黎婧抿唇，她確實是個局外人，她連人家朋友都算不上，以一個臨時下屬的身份過問別人私事，確實不太禮貌，她給自己辯解：“我……就是隨口問問?！?/br>
    程邑夾起最后一口香菇，道：“我弟他自己會處理?！?/br>
    程邑言語間頗有些不耐，黎婧本來還不抱希望程邑這個工作狂會關注花邊新聞的，原來她才是最lllllb的。

    “想些有的沒的毫無意義?！?/br>
    黎婧不知道程邑這句話算不算是在勸慰她，她的腦子有時會自動把上司兇巴巴的話轉化成人話。

    他吃完飯，起身走人，把盤子端去餐具臺，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不多時，黎婧的位置旁邊就有不少人坐了過來。

    一個人說，“餓死我了，終于有座位，差點要去點外賣?！?/br>
    另一個人附和道：“附近外賣又貴又難吃，真以為我們燈降口人均大幾十萬美金呢，都是金融民工，還是公司食堂香啊，叁菜一湯五塊錢，比我吃了七年的清大食堂還便宜?！?/br>
    “誒，你清大的，你們食堂一頓多少，我在旦大讀博的時候要在外租房，不了解學校物價?！?/br>
    “emmm，有湯有rou有菜有餅差不多九塊?！?/br>
    “便宜啊，我以前天天點外賣，生活成本真高?！?/br>
    已經習慣這種明里暗里凡爾賽的氣氛了，這些話從黎婧左耳進右耳出，突然同事cue到她：“誒，你哪個學校的？”

    黎婧：“……我C大的,本科生?！?/br>
    那兩人沉默一下。

    “也不錯，挺好的?！?/br>
    “年輕人加得動班?！?/br>
    兩人又問：“剛程經理和你說什么了？”

    黎婧扒了兩口飯，并不是很想和同事分享，只道：“他說我丑到影響工作了?！?/br>
    “……”

    兩人沒再理她，聊了兩句行情，不知話題怎么扯到程以秉，黎婧慢騰騰吃完飯了，忽然停下想偷聽。

    清大的同事說：“那個明星家世代搞藝術，聽說和老板家里關系還挺近的?！?/br>
    旦大博士道：“是啊，我實習的時候，你還沒來，那時候見董事長夫人帶她的貴婦朋友來公司參觀，那個人好像就是卓曼因她媽?！?/br>
    “哇哦，郎才女貌，門當戶對?！?/br>
    “也不算吧，其實還是高攀了?！钡┐蟛┦康溃骸岸乙矝]多漂亮啊，我們公司很多女同事都不止這顏值吧，反正我是get不到她的顏?！?/br>
    清大的說：“人家還有錢啊，資本圈里有顏值，娛樂圈里有背景，反正比咱們打工仔強?！?/br>
    旦大博士嘆了口氣：“確實，不像我們，打兩年工才人家一天工資?！?/br>
    黎婧越聽越難受，筷子啪地甩到盤子上，旁邊人都看過來。

    “你咋了？”

    黎婧有種被聚眾當猴看的感覺，又氣又窘，胃隱隱作痛，道：“吃得胃疼，不吃了?！?/br>
    大家眼神又變得奇怪，吃得難受還吃光盤了，這是個啥人？

    黎婧走去天臺散心，坐在棕色長椅上看天空，想到上次和程以秉道謝時，他也是這樣坐在長椅上看天空。

    這個人似乎很喜歡抬頭看，他朋友圈也會發各種各樣的天空，黎婧突然想看他看過的天空，便打開了程以秉的朋友圈。

    最上面一條，寫著今天日期的，配圖是路燈下孤影的朋友圈，赫然寫著：

    【一直都是一個人】

    ——

    追-更：yuwangshe.uk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