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他必須跟我道歉,必須?!?/br> 蔣宴看她不想說,知道事情肯定不小,“向向,兄弟們遠道而來,你和言鄒鬧的下不來臺,合適嗎?” 不合適。 池向向十分高興他們能來,甚至在幾天前就興奮的睡不著覺,可言鄒方才的話徹底把她的同窗之情打碎了,憑什么說狄耀造假,就憑言家在s市有點名望,借著所謂上流社會的言論自由之口,就可武斷認定狄耀的品行? 她好想哭,感覺被言鄒污蔑的那個人不是狄耀,而是她自己,然后,她就真的肩膀聳動起來,控制不住情緒的哽咽起來,蔣宴皺著眉頭,拍她的肩膀,一眼看透的。 “和狄耀有關?” “言鄒誣蔑他?!彼龤鈽O的破了音,小小的聲音在樓梯口回響,傳到安全門外,六樓上來的臺階上,有個男人的腳步漸漸地歇止,聽到熟悉的女音固執又鏗鏘的。 “狄耀永遠是狄耀,一點齷齪事都不會干的,言鄒必須向我道歉,一點情義都不必講,侮辱他就是侮辱我!” 蔣宴再安撫她什么,已經不大聽的清。 狄耀站在臺階上,沉默的像石膏。 . 晚餐的時候,理所當然的和狄耀一起從第一桌敬到最后一桌,自己端的是水,狄耀是貨真價實的白酒,池向向跟著他在眾桌子之間繞,看他被眾人灌,心里著實不忍心。 想著他喝醉了,該不會又要現出什么特殊癖好來? 畢竟前科太多,一夜情,昨晚的接吻都是喝酒惹的禍。 后來,他每喝一杯,池向向就扯他一下,那件灰白夾色的毛衣袖口被她薅的起了毛,也變了型。 狄耀把袖口往上擼,笑看她,“你干什么?” 池向向聲音一片焦急,“喝太多回去沒人照顧你哦,我還要帶孩子?!?/br> 狄耀瞥她一眼,淡定的,“別急,喝醉還早?!闭f完,又是一杯入喉。 那種白酒杯很小,比啤酒蓋大點點的周長,深度也只有一拇指不到,但不是這么個喝法,得一點點的品。 他這么豪飲,倒是把池向向的幾位姐夫捧的興致極高,放人也快,狄耀一杯下肚后就拉著池向向轉下一桌。 他的手心十分灼熱,池向向被他牽的整個臉都紅了,滿場的酒rou與人群里,她什么都看不見了,什么都跟著他轉,原以為他會生疏應付自己的親戚,可狄耀根本不需要她擔心,他認真對待的樣子讓她覺得充實又真實,尤其是他染著酒意的眼睛認真看著其他人說話時,偶爾露出的笑意,簡直打動她。 ...... 喧囂的飯店在送走全部賓客后,恢復了安靜,池向向在前臺算賬的時候,一直在看門口那個石獅子邊的男人,外面有點冷,他只穿了件毛衣,大概醉的都不知道冷不冷了。 又下雪了,白白的雪花細細的飄,有風大的地方,就會跳一支舞。 池向向站在雪花跳舞的地方,給劉素眉大電話問狄小池睡了沒,掛完電話,她的頭頂就被蓋住了,羽絨服的帽子毛邊刷的她臉都發癢。 “好熱?!眲倧木频昀锍鰜?,又忙活著算賬,的確熱,她要把帽子往后拉拉,狄耀卻不肯,忽地,兩手把帽子邊一握,就這么帶著狠勁把她拽到他眼皮子底下。 酒店外的燈照著他們挨在一起的側臉。 他的眼睛未有一絲酒后的亂意,清明又染著醉人的光澤,就這么靜靜注視著她,而后慢慢地說。 “必須戴,你不能吹風?!?/br> 池向向大腦都成漿糊了,被動的抵在他身上,有話放開了說呀,“你又醉了?!?/br> 狄耀只是笑,“我就知道,昨晚你忘記了?!?/br> 媽呀,怎么又提昨晚了,果然醉的不輕,池向向結巴,“沒,沒忘啊?!?/br> “你只記得我們接吻了?!彼[著眼睛時,氣勢更顯的攝人心魄,像是在不高興,又像是在深思。 池向向沉迷在他的眼神,慢慢被套了進去,“是的,我們接吻了,這不足夠嗎?你為什么要吻我?” 為什么要吻她。 當然是她說的那種話,讓男人發瘋的話。 此刻,狄耀不想和她論那些,他告訴她重點。 “制造狄小池的那晚,我沒有醉,你昨天告訴我,你也是清醒的?!?/br> 難道滿月酒的攤牌就在這種情況進行了么? 池向向還未準備好,卻不得不面對,好像酒后的人更加清醒,她望著他,聲音有些抖,是絕望的。 “我清醒,是因為喜歡你,你清醒是為什么呢?”她說著,怕受傷害,就自己給自己找了答案,似明白真相的假笑著,“......你想跟我打.炮?!?/br> “沒有。說來話長?!彼麌@息著,一語和她說不清。 有什么說來話長的?打.炮就是打.炮,還說來話長,池向向氣極的宣布。 “我思考過了,還是想離婚?!?/br> 他的眸光里閃過一絲痛苦,眼睛閉上,消失了,聲音很沉。 “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教養好的男人請求原諒的時候,語氣動容的令人恨不得馬上和他好,狄耀就是這種人,讓池向向毫無還手之力,好像多說一句就把他傷害了似的,可是受傷明明是她啊。 過去的九個多月,做爸爸,做丈夫的男人只露了一面,她在狄家過的水深火熱,他打過幾次電話?連問候都做不到。 池向向心傷透了,“你可以重新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br> “就現在這個順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