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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桃華在線閱讀 - 第164節

第164節

    劉之敬原也是想趁機在沈數面前再為自己辯解一下的,誰知剛開口稍稍提了個頭,沈數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冷了下來。他雖然年輕,但也是戰場上見過血的人,臉色這么一沉,就有隱隱的鋒銳顯露了出來。

    劉之敬若是個真膽大的,當初在西北也不會被天花嚇得逃了,此刻沈數沉了臉色,他的話頓時就噎在了嗓子里。再看旁邊蔣錫也面露不悅之色,顯然也是知道內情的,怕是他說了也不會相信。

    劉之敬到底心思轉得快,一看驚馬之事顯然是不可能再翻盤了,立刻就把預備好的話全部吞回了肚里,轉而講起如今京城里籌備種痘的事宜來。

    應該說,自從他在蔣錫處謀得了這個差事,做起事來還是無可挑剔的——他出身寒家,并非不能吃苦,人也精明,凡交到他手里的差事都做得十分妥當。尤其因為寒門出身,對市井物價甚為了解,并不會被人隨便誆騙了去。而且他守著清廉,的確是未收下頭人一分一兩的銀錢,立身既正,做事便自然有些底氣。單論他在籌備種痘時所做的事,的確是個能吏。

    就連沈數和蔣錫聽他一樁樁一件件仔細道來,也只能暗里說一句做得不錯,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來。蔣錫厚道,看劉之敬的眼光就略有些變化,覺得此人雖然擔不起什么重擔來,但平日里倒也勤謹,有些可取之處。

    沈數的想法卻正好相反。劉之敬這等人,若是太平無事之時,憑他的精明與清廉,必定能一步步往上爬。然而他臨危則退,顯然負不得什么責任。如此性情若是做個小吏倒也罷了,若真是做了高官,一旦有什么事壓到頭上,他撒手一退,說不得就會釀成大禍。此等之人,萬不可重用!

    因此劉之敬巴拉巴拉辛苦地說了半日,不但沒扭轉沈數的觀感,反而又給他記了一筆。劉之敬也是個會察顏觀色的,雖然不可能鉆到沈數肚里去瞧瞧他在想什么,但看沈數一直淡淡的,也知道自己今日怕又是白費了功夫。

    他是如此,陳燕那邊也是一樣。蔣錫幾人這一桌上至少還說幾句話,內院里那一席氣氛更是冷淡。曹氏倒是有許多話還想問女兒,然而心里總想著蔣錫要出行,陳燕叫她隨行的事兒。她既不想隨行,又怕若是不聽陳燕的,蔣錫回來會與她更生分。如此一時冷一時熱的胡思亂想,也就沒了說話的心思。

    陳燕更沒有跟曹氏閑聊的心思了。顯然劉家的事兒曹氏幫不上她的忙,說了也只是讓人心里更煩躁而已。她現在想的就是如何能跟桃華說說話,然而桃華根本不想理她,只把蔣柏華帶在身邊,問他這半年來上學如何。

    蔣柏華可算是桃華一手帶大的,半年未見這個jiejie也并不覺生分,反而更加親近。且他還是個小孩子,若在學里有什么新鮮事兒,或被先生嘉獎了,也想著回來往家里說一說。

    無奈曹氏見了他只知道心肝rou兒的叫,不是叫他多添衣裳就是早些歇息,說些讀書也不可累壞身子的話,實在算不得投機。蔣錫又是做父親的,時下講究抱孫不抱子,蔣錫性情算是溫和的了,但也不可能去聽兒子說些學里的閑事。

    因此蔣柏華小朋友上學半年了,可是在學里遇到的那些事兒竟然沒人可說——丫鬟和小廝倒是很愿意聽的,然而下人嘴里只有奉承的話,有時候還奉承不到點子上,蔣柏華說了幾次就失去了興趣——今日終于逮到了他的大jiejie,立刻變成了竹筒倒豆子,恨不得一口氣說盡半年的話。

    桃華不但對他說的話一一都聽了,還不時提出自己的意見,也不都是贊同,有時也會批評一下,反倒讓蔣柏華更覺得jiejie是最認真最尊重他的,對桃華的批評也欣然接受。

    姐弟兩個嘀嘀咕咕說了一頓飯,曹氏幾次開口想叫蔣柏華用飯的時候不要說話,都被桃華淡淡岔了過去。

    蔣柏華前幾天就被蔣錫告知父親要出遠門,因為怕他耽誤學業,所以叫他住到jiejie那里去。他也問了一句曹氏,蔣錫只說曹氏要在家里,等學里休沐的時候桃華會帶他回家來看望曹氏。

    雖說是曹氏生的,但蔣柏華三歲上就被桃華抱到自己院子里養著,跟母親相處的時間遠不如跟jiejie相處得多。更何況他年紀愈長,讀書識字之后曹氏便更沒有什么話題能跟他說到一起了,雖然心里知道是自己親生母親,然而畢竟是孝敬之心重而依戀親近之情少。故而聽說要搬去jiejie家里,也沒有半點不舍或不愿,反倒是十分期待。

    曹氏在旁邊看得眼熱,卻是半點辦法都沒有。蔣柏華說的那些學里的事情,若是關系到閑雜之事她還聽得明白,若是說起讀的書,她便如同鴨子聽雷,有聽沒有懂了。

    于是這頓回門飯干巴巴地就吃完了?;亻T也有規矩,新婚夫婦午后就該起身回去,必須在天黑之前到家。蔣錫自然也沒有挽留的意思,用過飯就催著陳燕動身:“不可回去太晚,失了規矩?!?/br>
    曹氏看著女兒一臉失望地走了,不禁紅了眼圈,轉頭卻見桃華拉了蔣柏華的手也要離開,眼淚嘩地一下就下來了,沖著蔣錫哭道:“老爺,就讓柏哥兒留在家里吧!我,我到底是他親娘??!”

    蔣錫眉頭一皺,桃華已經淡淡地道:“太太不用擔心,柏哥兒住在我那里,每日上學也方便,我也能問問他的功課。等學里休沐,我自然送他回來看太太。不然爹爹出了門,柏哥兒若是讀書寫字有些不解,卻叫他去問誰呢?”

    這話把曹氏噎了個結結實實。若說不叫蔣柏華去郡王府住,難道她能指點蔣柏華的功課不成?若是明知自己不能,卻又不許,那便是無理取鬧了。

    蔣柏華雖然跟母親不很親近,但看曹氏這樣也覺得有點難過,上前拉了曹氏的衣襟道:“母親不要難過,學里每十日就有休沐,那時我回來陪母親說話?!?/br>
    曹氏一把摟了他,心肝rou地哭起來,邊哭邊說自己如何舍不得。只是她平日里顧著陳燕多些,往蔣柏華那邊反而去得少,這會兒再說什么舍不得的話,聽起來可信性就下降許多,倒像是做戲一般,反弄得蔣柏華不大自在,忍耐地讓她摟了一會兒,到底是掙扎出來,又到桃華身邊去了。

    桃華替他理了理被曹氏弄皺的衣裳,沈數已經一把將他抱起來往馬車上一送,笑道:“快進去!等得了閑,姐夫教你騎馬?!?/br>
    蔣柏華想學騎馬已非一日,只是家里只養了兩匹拉車的馬,還不敢讓他去騎,只能想想罷了。這會兒聽見沈數許諾,頓時歡呼一聲往車里爬去,將曹氏忘在了腦后。

    桃華看看蔣錫一雙眼也看著馬車里的蔣柏華,心里忽然一酸:“爹,明日我來送你?!?/br>
    “送什么?!笔Y錫收回目光,擺了擺手,“你好生過日子,教導好柏哥兒,爹在外頭也放心。你也放心,爹過些日子就回來?!?/br>
    往東北去路途可不近,加上東北頗多藥材,若是深山老林里鉆鉆,沒個一年半載的也回不來,哪里是“過些日子”那么輕松呢。只是這既是蔣錫的夙愿,又是他如今逃避家庭的一條路,桃華心里再不舍,也只能點頭道:“爹爹保重?!?/br>
    郡王府的馬車一走,蔣家又安靜了下來。這會兒連蔣柏華也走了,可真是安靜得徹底。蔣錫自然是又往書房去了,曹氏茫茫然回了自己房里,只覺得四周靜得嚇人。她不由得坐下來思索起陳燕的話——若不然,真跟著蔣錫去?

    橄欖和銀杏在旁邊伺候,也覺得屋里實在安靜得有些駭人。橄欖因為名字的緣故,平日得曹氏喜愛些,便撿了幾句話與曹氏說,意欲給她解個悶:“奴婢今日聽王妃身邊的jiejie們說,西北那地方實在苦寒,比京城冷得多了。王妃在那邊又辛苦,瞧著黑瘦了好些呢?!?/br>
    桃華在西北那半年沒過幾天安生日子,的確是明顯地瘦了,曹氏自然也看得出來,頓時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西北有定北侯府,桃華又是王妃,尚且消瘦了,可見日子過得苦。若是她跟了蔣錫往東北去,聽說那地方冬日里更冷,大雪封山,開了春都難化。且蔣錫是要跋山涉水的,她能吃得了這苦么?若是半路上挺不住了,又如何回來?

    如此這般思索了一夜,曹氏也未曾拿定個主意。天色將明她才朦朧睡去,只覺得合上眼沒多久就被橄欖搖醒了:“太太,老爺要啟程了?!?/br>
    曹氏這會兒睡眼朦朧,連頭都顧不上梳,急急的披了一件衣裳跑出來,蔣錫已經將東西全裝上了馬車,見她這般模樣跑出來,臉上神情也不知是失望還是了然,只向她點了點頭,就徑自上了馬車。小廝當歸跳上車轅,那車夫卻是沈數連馬車一起送來的,乃是個侍衛,揮起鞭子輕輕一甩,兩匹健馬邁開步子,馬車便沿著巷子出去了。

    到了這會兒,曹氏倒后悔起沒有跟著蔣錫去了,然而她頭沒梳臉沒洗,衣裳都是胡亂穿的,腳上著的還是睡鞋,就算這時候再想跟著去也來不及了,只能目送馬車遠去,再回到房中,便覺得四圍沉寂,比昨日更甚。

    桃華雖然說是不去送蔣錫,其實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去?一早起來就坐了馬車到東城門處候著,果然天色才亮,蔣錫的馬車就到了城門處,待城門開了,就駛出城往東北方向去了。

    桃華遠遠地看著。雖然是清晨,這一條路上的車馬人流也不算少了,忽然有一輛小驢車也從城門里出來,車門處坐了個女子,穿一身粗布衣裳,頭上還裹了一條頭巾,遮住了半邊臉。

    若不是這驢車就從桃華的馬車旁邊駛過,而桃華正好看見了這女子露出來的半邊臉,怕還真認不出來這就是白果。

    白果懷里抱了個包袱,下頭未系裙子只穿著褲子,腳上穿著一雙厚底的黑布鞋。如今這時候,皮靴可不是人人都穿得起的,普通百姓若出遠門,也就是穿這種用麻線厚納底的鞋子,比之家里普通穿的棉線納底的鞋子更結實耐磨。

    “王妃,瞧著也是往東北去了?!北『梢舱J出了白果,扒在車窗上看了一會兒,小聲道,“好像是綴在老爺的車后頭……”

    桃華輕輕嘆了口氣:“她有心了……”白果或許用了些心機和手段,然而論起對蔣錫的心,她卻比曹氏實在強太多了。

    “由她去吧,看緣分了……”桃華低聲說了一句,讓車夫調轉馬車,“去種痘處?!?/br>
    為了推廣種痘,皇帝在惠民藥局里特設了一個種痘處,桃華目前就在那里辦公。目前可以說萬事俱備,只等桃華回來制痘苗了。已經定下首先在京城種痘,之后是京城周邊,再逐漸向外擴展。

    當然這里頭也是分個先后的,沈數已經跟桃華說過,為了爭這個政績,各色人等都出盡手段,在暗地里打得不可開交。劉之敬那里都有人送銀錢,主管此事的蔣鈞自然更少不了這些東西,只是劉之敬將銀錢擺明車馬地送了回去,蔣鈞卻沒動靜,很顯然,若不是收了銀子,就是賣了人情。

    這種事在官場上其實也是常有的,若是不涉及什么要緊的事,其實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就是皇帝也睜一眼閉一眼的。因此桃華也不打算管什么,只是叫人往蔣家給蔣老太爺透了個口風——她來推廣種痘,自然是要按部就班,倘若蔣鈞許出去的承諾不合理,那她可不會聽,到時候蔣鈞就只能自己去處理了。

    惠民藥局地方不小,但養的都是些閑人,好本事的太醫是不來這里的,能在這里的都是些混吃等死之輩,有人還打算著撈點油水,所以素來都是亂七八糟,什么藥草存放不當生霉啊,以次充好啊之類的事屢見不鮮,也無人有心來管。

    不過這回桃華過來,情況可就不大一樣了。上次藍田洛南兩縣治疫,惠民藥局那個想著趁機撈油水的官員連同幾個同流合污的都被一鍋端了,剩下的人雖然沒有什么發奮圖強的心,但這種事一時卻是不敢再干了。再加上皇帝派了個還算正直的太醫過來負責,倒讓藥局里的風氣為之一清。

    然而這都不如要推廣種痘事宜來得讓人震動?;实郯汛耸乱粍澖o惠民藥局,這原來根本沒人愿意來的地方突然成了香餑餑,不知多少人擠破了頭要進來,負責的那位鐘太醫,倘若不是皇帝派來的,險些被擠得站不住腳,風氣頓時又變了。

    不過桃華卻不打算就這么用這些魚龍混雜的人,有些人根本連醫術都不通,只從西北打聽來消息,說是種痘十分簡單,就想著也進來學習種痘之術。這種根本就是來投機的角色,桃華準備統統都踢出去。

    當然,不用也是要有理由的,桃華的辦法就是:考試,擇優錄??!

    考試就從今日開始,共分三場。第一場是辨認常用草藥,這一點應該是古代醫者的強項。不比現代醫學分工明確,很多會開方子的醫生并不見得能辨藥,古代的郎中卻是都要仔細學過的。桃華估摸著,光是這一場,就足夠把那些濫竽充數的涮下去了。

    果然,等桃華進入藥局的時候,院子里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幾十個人,每人面前擺著一個竹匾,里頭混雜了各種草藥的切片,每人手邊一張紙條,要按紙條上所寫,從里頭挑出不同的五種草藥來。

    這場面可真是頗為好看。有些人挑得滿頭大汗,還企圖斜眼去偷看別人挑的東西。只可惜桃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每個人手邊的紙條內容都不同,要是學別人的,只能學出零分來。

    鐘太醫主持考試,站在院中也是看得嘴角抽搐,終于忍不住一把奪過了其中一人手中的藥:“叫你挑何首烏,你竟挑出草烏來,簡直是胡鬧!立刻給我出去,若是用了你行醫,豈不是草菅人命!”

    相似的藥材容易混淆,然而何首烏與草烏還是頗有些區別的,此人竟然能錯得如此離譜,更挑出了一味毒藥來,真真是叫鐘太醫忍無可忍了。

    那人臉漲得通紅,還想說什么,桃華從外頭進去,淡淡地道:“鐘太醫說得對,此等人根本不該進藥局來。今日參加考試又錯誤百出者,都把名字記下來,待我上報皇上——”

    她話沒說完,已經有幾個人悄悄放下手里的藥草,往院子外頭溜了。桃華只當沒看見,繼續說道:“下面兩場考試也是如此,每場成績都要上報皇上?!逼鋵嵾@當然不可能,皇帝日理萬機,要是連惠民藥局這種考試都要看,那每天忙死也干不過來啊。

    然而桃華這話卻沒人敢掉以輕心?;实燮匠5拇_是不管這種瑣事的,可若是有人能將這東西遞到皇帝面前去,那就另當別論了。而郡王妃能不能直達天聽呢?問這話的人,先去打聽一下是誰讓郡王妃回來主持種痘事宜的吧。

    因此第一場考試結束,留在院子里的人已經只剩下不足一半了。誰也會權衡一下利弊,在這件大事里撈不到油水固然很遺憾,然而總比在皇上面前掛了號,惹得皇帝震怒的好。

    鐘太醫看著空空的院子直搖頭,對著桃華都有幾分慚愧:“老朽無能啊……”讓惠民藥局混進如此多的人來,實在是他的失職。

    桃華笑了笑:“您專注醫術,哪里能跟這些人勾心斗角呢?!睂W者都是干不過投機者的,有心算無心,鐘太醫又沒有多少實權,自己沒被擠出去就不錯了。

    “只是下頭兩場考試您就費心了,醫術尚在其次,種痘之事,第一要謹慎細致,有責任心?!惫庀胫鴣頁坪锰幍亩紳L一邊去吧,萬一痘苗出了問題,那是要死人的。

    鐘太醫連連點頭,又將惠民藥局近來做的準備向桃華介紹了一番:“蔣郎中主管此事,還有一位劉翰林,極為勤謹?!边@兩位都是郡王妃的親戚,鐘太醫也未能免俗,少不了要說幾句好話。不過他也不算說謊,這兩位的辛苦工作是眾人都看在眼里的,還真的說不出什么不是。

    桃華笑著聽完了,又在藥局里走了一圈,看天色已然不早,便告辭鐘太醫,上了馬車回郡王府。如今家里還有蔣柏華,小孩子剛換了新住處,雖然是自己jiejie家,也免不了有些不大適應,她得早點回去。

    馬車才出了惠民藥局不遠,就聽前頭馬蹄聲跟擂鼓似的飛奔而來,趕車的三七嚇了一跳,連忙吆住馬兒,便見一騎飛馳,旋風一般從車前面卷了過去。若是三七沒有停下馬車,雖不說撞上,怕也要驚了馬。

    “這是什么人!”薄荷有些氣惱。京城里這般繁華的地方,是不準這樣打馬飛馳的。

    三七在外頭,卻看清了那騎手身上的衣裳:“瞧著像是送軍報的?!卑税倮锛蛹钡能妶?,就是在皇宮前頭也能這么跑的。

    薄荷頓時嚇了一跳:“軍報?什么地方又打仗了?不是咱們西北吧?”想今年跟北蠻打這場仗,定北侯好像也沒有用什么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往京城報信,現在這信使跑成這樣,必定是出了大事。

    “回府去,或許王爺那里有消息?!?/br>
    三七連忙驅動馬車,然而走不了多遠就又停下了:“王妃,前頭好像有馬車翻了?!甭飞媳欢碌媒Y結實實的,根本過不去。

    薄荷撩開簾子往前瞧了瞧:“怕是剛才被驚了馬,呀,好像有人傷了?!?/br>
    桃華嘆了口氣:“走,下去看看吧?!?/br>
    ☆、第188章 受傷

    信差那樣打馬飛奔,到底還是有來不及躲避的。這輛馬車就是因為離得太近,拉車的馬驚了,將車夫摔了下來,馬車輪子則掛住了街邊的攤子,車軸被拉壞,馬車就整個翻倒了下來。

    這種情況其實還算是很走運的了。一則馬匹還沒有狂奔起來車就翻倒,避免了馬車橫沖直撞造成更多傷亡。二則馬車在低速中翻倒,里頭的人固然都摔了,但總比高速奔馳起來翻倒要傷得輕,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桃華從人群中擠進去,就見車夫倒在地上,痛苦地抱著左腿,小腿呈不正常的扭曲姿勢,顯然是斷了。歪倒的馬車離得不遠,因為有攤子支著,還沒有完全倒下去,車門處正有個丫鬟戰戰兢兢地往外爬,額頭上撞破了一塊,血鋪了半邊臉,瞧著還真是挺嚇人的。

    不過桃華一看就知道,這傷口很淺,雖然將來少不了要留疤,卻不會傷及性命。因此她看了一眼就叫薄荷上去幫那丫鬟止血包扎,自己蹲下來檢查那車夫的腿,不由得皺了皺眉——這不是摔斷的,而是被驚馬重重踏了一腳,傷處很有點粉碎性骨折的意思,這就不好辦了。碎骨無法取出,這條腿將來十之八九要瘸。

    她在這里沉吟,那從車里爬出來的丫鬟一眼看見桃華,卻叫了起來,“蔣姑娘!蔣姑娘——不,是郡王妃!郡王妃,快救救我們夫人和姑娘??!”

    桃華轉頭又看了那丫鬟一眼,此刻薄荷已經用帕子將她臉上的血擦去,這才能辨認出個模樣來:“你是——畫眉?”這不是崔夫人身邊那個貼身大丫鬟嗎?原來這車是崔家的?

    “是是,奴婢是畫眉!”畫眉顧不得讓薄荷給她裹傷,“郡王妃救救我們姑娘!”

    桃華連忙走到馬車邊上,只見車廂里崔夫人和崔幼婉摔成一團,下頭壓著崔幼婉的丫鬟,都是頭破血流的。

    “幼婉,幼婉!”崔夫人傷得最輕,爬起來就連忙去喚女兒。剛才馬車這一翻,車里人都是毫無準備,全部被拋了出去,頭都撞在車廂上,無一幸免。

    崔幼婉的傷其實也并不重,畢竟她墊在下頭的丫鬟身上呢。然而事情也巧了,她不單撞了一下頭,臉也不知從哪里擦過,臉頰上被劃了一條長長的傷痕,正在滲出血來。崔幼婉被撞得昏頭昏腦,恍惚間覺得臉上疼,抬手一摸再一瞧,頓時嚇得尖叫了起來。

    “別摸別摸!”崔夫人一把抓住女兒的手,轉頭看見桃華,連忙道,“郡王妃,這,這如何是好?”

    “令嬡的傷不是很重,夫人不用驚慌?!碧胰A聽崔幼婉叫得中氣十足,就知道沒什么大事,再看那躺在最下頭的丫鬟,這會兒也掙扎著爬了起來,只是一只手卻捂著肋下。

    “你怎么了?”桃華看那丫鬟手捂的位置正是脾臟的位置,連忙問。

    “奴婢沒事?!边@是崔幼婉的貼身丫鬟竹青,“略有些疼,不要緊的?!?/br>
    “你讓我看看?!碧胰A自打上次劉之敬干出那么件不知死的蠢事之后,對脾臟多少有點兒神經過敏,看竹青捂的位置不好,忍不住追問,“是怎么傷的?撞在了哪里?”

    竹青是車子翻倒的時候墊在崔幼婉身下,被崔幼婉的手肘狠狠撞了,當時疼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但這會兒疼痛已經輕得多了,只是按下去的時候還有些鈍疼。

    做下人的,這點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竹青做粗使丫鬟的時候挨上頭的jiejie們打手心都比這厲害些。何況這會兒崔夫人和崔幼婉都是頭破血流的,相比之下,竹青雖然墊在最底下,頭倒撞得最輕,只在額頭上有一塊青痕,連皮都沒破。既然如此,哪里輪得著她來叫疼呢,連忙道:“奴婢就是撞了一下,郡王妃快給我家姑娘看看吧?!?/br>
    崔幼婉到這會兒才認出桃華來。這一年多她的日子過得按部就班,崔秀婉“暴死”之事隨著時間過去漸漸無人再提起,守過九個月之后她也隨著崔夫人出門應酬,由著崔夫人開始為她在京城里物色夫婿——崔知府在福州坐得穩穩的,雖然看起來暫時沒有升官的希望,但也沒有貶職的危險,崔敬若是春闈再中了進士,眼瞧著崔家就是后繼有人了,這樣的人家,自然少不了有想結親的。雖說家里死了一位準王妃,但在有些人看來,跟安郡王府沒了關系,不定還是件好事哩。

    對崔夫人的舉動,崔幼婉并未反對。沈數成親之后就帶著妻子回了西北,桃華在西北又連做了幾件大事,連皇帝都認可,顯然這正妃的位置是越來越穩當,根本無可撼動。事已如此,崔幼婉也知道是絕對不可能的了,若是固執下去,不過是耽誤自己的終身罷了。

    然而在她心里,卻始終有一團火在那里頑強地燒著,雖然火苗已經越來越小,快要被灰燼蓋住了,卻并未熄滅。

    及至沈數回了京城,這團火又燒得大了起來。所謂平沙之中一粒草子,得水即會發芽,崔幼婉雖然尚未見到沈數,這顆心卻又蠢蠢欲動起來。聽說沈數雖無實職,卻也時常到六部衙門走動,故而也經常攛掇了崔夫人出行,誰知道今日會在大街上被信使驚了呢?

    感覺到臉上陣陣痛楚,崔幼婉只覺得一陣恐慌,雖然沒有鏡子,但從崔夫人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她傷得定然不輕,尤其還摸了自己一手血!女兒家最要緊的就是一張臉,若是她臉上落了疤痕,只怕嫁出去都難!

    這慌亂之中,崔幼婉也顧不得她從前有多嫉恨桃華了,一把抓住桃華的手:“郡王妃,我的臉怎樣了?”

    桃華仔細看了看她的臉。這條傷口挺長,但比較幸運的是前深后淺——額頭上深一點,到臉頰就淺了,如此愈合之后若是要留疤痕,基本上也就在發際那個位置,頭發一遮就看不見了。

    “放心,好好養著不會有什么大礙?!碧胰A安慰了一句,轉頭吩咐薄荷,“小心給崔姑娘把傷口清一清,包扎起來?!闭f起清創包扎技術,薄荷在西北算是練出來了,真是又快又好,單論這一樣還真不比桃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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