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第24章 妘錦一聽,頓時驚愕失色,祖母身體一向硬朗,最多就是偶感風寒,她倏地就想起一件事來,是不是因為祖母將烏玉石給了自己,這數九寒天的沒了它護體,所以才會忽然病倒。 想到這,她就升起一股內疚,希望祖母不要有事才好,她當時就不應該要祖母的東西。 蕭程一瞧她的模樣,就安慰道:“別多想,不會有事的,我們帶上寧太醫,讓他去瞧瞧?!?/br> 妘錦愣愣地點了點頭,心里極為的忐忑不安。 西平侯府浮云居,妘錦望著祖母那張蒼白的臉,怎么才十幾日未見,祖母就rou眼可見的瘦了這么多,妘錦瞧著瞧著不自覺就流下了淚水。 老太太很虛弱,她聲音細?。骸板\兒,哭什么,祖母沒事,只不過是前些夜里,祖母多喝了杯茶,是夜便多起了倆次,這才著了涼,多休息休息倆日便好了?!?/br> 果然還是因為著涼了,老人家不就是懼寒,最怕的不就是這難熬的寒冬臘月,妘錦吸了吸鼻子,帶著nongnong的鼻音道:“對不起,祖母?!?/br> 老太太微微笑了笑:“真是個傻孩子,就受不得一點兒好,就改不了你這容易愧疚的性子?!?/br> 妘錦緊緊地握著老太太的手,多希望自己能傳給祖母一點力量,讓祖母能趕快好起來。 “祝祖母早日康復,健康長壽?!笔挸逃芍缘恼f道。 老太太笑出了聲:“看我這老婆子何德何能,還勞煩皇上親自來看我這個老婆子?!?/br> “您是阿錦的祖母,便是我的祖母,孫兒來看祖母,不是應當的嗎?孫兒給祖母帶來了太醫,讓太醫為您好好瞧瞧?!笔挸淘捳Z真誠,說的話很是中聽。 老太太笑瞇了眼,一屋子的人都覺得這皇上在外的名聲雖不怎么樣,但對他們家的事,對錦兒的事,就格外上心。 或許是那新官上任三把火,且那楊進士亦確實不是個正直的人,在家都有了妻兒,還在外亂勾搭,皇上不找這樣的人開刀,那找誰去。 是以他們反倒覺得皇上做的沒錯,這人人都有個性子,皇上如果不狠決一些,怎么能鎮住這滿朝文武大官,再者,皇上此時能說出這樣一翻話來,就證明是個極為知情懂禮的人,這樣的人能差到哪去。 寧太醫給老太太把了脈,便徐徐道:“老夫人的身體無甚大毛病,從脈象上看,脾胃虛弱了些,不宜用太涼的藥物,待會我開張單子,老夫人吃上三日,當是能有所好轉?!?/br> 眾人一聽頓時放下心來,半月后老太太已逐漸好轉,轉眼便是一年。 歲月如梭時光飛逝,這半年里,劉氏忙得昏天暗地,這偌大一個侯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她cao持著,最主要的是忙著給妘錦準備嫁妝,這大婚的日子早在年初就已由欽天監定了下來,而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 此時劉氏坐在妘錦的屋子里頭,細細叮囑著:“兒??!一入宮門深似海,再不比在家做女兒時了,凡事皆要多思慮三分,萬事皆要謹言慎行,知道嗎?” 妘錦點了點頭:“母親,我知道的,你別這么cao心,你看,你鬢邊都有白頭發了?!?/br> “做娘的如何能不擔心你,你這一去,母親以后要見你一面,就難了?!眲⑹系偷偷?。 “以后母親想見我了,可時常來宮里頭,我要是想母親了,也可請旨出宮?!闭f罷妘錦笑望著劉氏。 劉氏摸了摸她的軟發,從旁遞給她一個盒子,妘錦下意識要把它打開,劉氏卻按住了她的手,說是讓她待會再看。 妘錦很是好奇,前世出嫁也沒見母親給過自己什么東西,可能前世是真的不滿意她的婚事,出于無奈才答應的吧! 倆人又說了好久,劉氏才出了屋子,早晨天還未亮,妘錦就被人拉了起來,她惺忪著眼,由著幾個丫鬟婆子擺弄。 一個時辰后,妘錦終于從昏昏欲睡中清醒了些,她望向鏡中的自己。 1頭戴鳳冠,金口圈裝飾珠寶鈿花,冠后有六扇如鳳凰尾羽的博鬢,額間點綴紅色寶石,里面的女子朱唇皓齒,眉目動人。 一身正紅色緙絲鳳凰牡丹風袍逶迤拖地,端的是國色天姿。 妘錦有些呆呆地望著鏡中的自己,恍如隔世,想起這一年經歷的點點滴滴,此刻反倒心情平和,沒有新娘子的那種忐忑不安,一切都這么順其自然。 . 琉璃燈將喜房照的通明,到處洋溢著幾分喜氣,妘錦坐在喜床上,朝四周打量起來,這是一間比較大的屋子,窗下不遠處擺了一張貴妃椅,上面墊著軟白的毯子,桌上的青玉盤里擺著紅棗花生,遠處是一面鑲嵌著寶石的雕花銅鏡。 她細細打量一番,屋子里靜悄悄的,一人坐在這偌大的房間內,有幾分沉悶,她忽地就想起那個盒子,便把盒子拿了出來,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本畫冊,她將畫冊打了開來,卻不想這畫冊上的畫面簡直讓人面紅耳赤。 這時,蕭程踏著步伐從外進來,一看到妘錦,心中那抹淡淡的暖意彌漫開來,他噙著笑朝她走過去:“在看什么?!?/br> 妘錦聽到聲響,倏地抬頭,下意識將手中的畫冊往枕頭底下一塞,便紅著一張臉瞧了過去。 -------------------- 作者有話要說: 注1:這段話引用百度 第25章 “沒,沒什么,是平日里打發時間的話本子?!眾u錦吞吞吐吐道。 蕭程走了過去,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臉:“你臉怎么這么紅?!?/br> “我,我涂了胭脂?!彼父刮龅挠|感讓她輕顫了一下,一想起適才的畫冊,臉上又微微灼燒起來。 蕭程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走向桌旁,桌上放著倆只青玉合巹杯,他把倆只杯子拿起來,將其中一杯遞了過去。她接過杯子,望了一眼他,他那雙漆黑的眼眸也正深深凝望著她。 她心微微跳動,倆人的手臂纏繞,宛若倆株糾纏的藤蔓。 放下酒杯,他將她頭上的鳳冠取了下來,然后忽地把她抱了起來,將屋內的燈一一熄滅,才走向那張寬大的喜床。 忽然襲來的黑暗,讓她的心微微緊繃起來,屋內很靜很靜,只聽得見倆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妘錦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愈發的快。 他終于將她放到了床上,窗外朦朧的月光,并不能讓她看清楚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氣息越來越濃,她一動不動的,只覺得心快要蹦了出來。 他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上半唇,沿著唇線細細的描繪,用舌頭輕輕在上面繞著圈。 越來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妘錦全身一陣酥麻,他的唇舌忽地襲卷,帶著綿綿纏意,將她的唇舌一點一點撥弄。 她迷濛了雙眼,唇齒間盡是他的氣息,她全身緊緊繃著,絲絲的蘇麻感從齒間散開,直達四肢百骸。 他輕輕咬著她的耳垂,故意將他的氣息全噴灑在她的耳內。 她全身輕顫,忍不住溢出聲來,他匍匐于她耳畔,低低喘息道:“可以嗎?” 醇厚的嗓音宛若帶著絲絲的撩撥,直擊她的心。 他又堵住了她的唇,不再是細細綿綿的淺吻,宛若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入腹中一般,帶著 一種強勢一種霸道。 她仿佛掉進了他親手織的一張細密精美的大網中,她的感官極具放大,腦中一陣天旋地轉,她忘了身在何處,望了所有的一切。 . 蕭程從身后緊緊將她擁在懷里,妘錦感受到身后熾熱的身軀,想起適才的一切,微微有些恍惚, 蕭程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他稍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道:“疼嗎?” 妘錦低不可聞地輕輕嗯了一聲,蕭程把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細細密密的吻沿著眼睛,鼻子,耳垂,最后到嘴唇,好久,他才克制的停了下來,再將她緊緊抱在了懷里。 她下意識環住他的腰身,卻忽然摸到一處傷疤,長長的一條,像是,像是鞭子打的,她猛地就收回了手。 蕭程也是一愣,他的手無意識的開始攥緊,須臾,他起身穿了件里衣,這才重新將她擁在了懷里。 妘錦默默待在他的懷里,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她想如若哪天他能不在乎這些傷疤,和她說這些傷疤的來歷,是不是就是他放下來的那一天。 她微微勾了勾唇,希望那天快點到來,模模糊糊想著,眼皮開始打架,便這樣睡了過去。 在這無聲的夜里,蕭程靜靜的擁著她,感受著她沉穩的呼吸,他的心竟從未有過的安寧,她說的對,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吧! . 翌日清晨,妘錦鴉睫輕顫了顫,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眼前的那張臉膚如白雪,下頜線條分明,那雙墨黑的眸子藏著幾許溫柔。 蕭程輕聲道:“睡的可好?!?/br> 妘錦輕輕嗯了一聲,還稍有些不適應,便往后退了退。 蕭程卻一手撈了過來,把她緊緊裹在懷里,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屋外隱隱約約傳來步履聲,他望著她嬌俏的模樣,眸色深了深,將心底的那抹躁動壓了下去。 安閩尖細的聲音在外響起:“皇上,該起了,還要去太皇太后那請安?!?/br> 倆人收拾好,便坐著歩輦一同去往慈寧殿。 . 慈寧殿內,太皇太后一身深紫色交領錦袍,精神奕奕端坐在上首,她左側站著服侍的嬤嬤,右側站著余芷,底下坐著幾位太上皇的妃嬪和公主。 這時,外面守門的太監喊道:“皇上,皇后娘娘到?!?/br> 妘錦并排走在蕭程的右側,她今日云鬢高綰,頭戴鳳釵,露出了那秀美的脖頸,一身嫩黃的對襟軟衫,儼然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站在蕭程的身旁,顯得娉娉裊裊。 太皇太后遠遠瞧著,竟覺得倆人很是般配。 蕭程一走近,眾人忙行禮,隨后蕭程和妘錦一塊兒給太皇太后請安。 妘錦給太后敬了茶,太后賞賜了幾件貴重的物件,妘錦便坐到了蕭程旁邊,聽著大家伙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 太后拿起一旁的茶盞,微微吹了吹,呷上幾口,靜默半晌后,忽道:“皇上,如今這天下太平,民安國泰,皇上正值壯年,也應當納些秀女,讓這冷清的后宮充實些才是?!?/br> 蕭程靜默半晌沒有吭聲,以他的能力不需要拉攏朝中大臣,而他更不需要那么多的女人。 太后身邊的余芷一聽這話,情不自禁的朝蕭程望了過去,心更是怦怦直跳起來。 太后瞧著不做聲的蕭程,知道他是個性子冷漠之人,且他們祖孫倆這么多年也一直不怎么親近,便朝一旁的妘錦瞧去,太后道:“皇后,以后這后宮便由你來管著吧!老身累了,也該過倆天清閑日子了?!?/br> 妘錦一聽,明白了過來,太后這是讓她這個做皇后的去cao勞,為皇上選秀女,她作為皇后義不容辭。 “皇祖母,此事孫兒自有定奪,孫兒無心在這上面,皇祖母以后也無需再提?!笔挸痰恼Z氣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篤定。 “皇上就算不想,也應當考慮皇嗣問題?!?/br> “皇嗣會有?!笔挸痰?。 眾人無一不驚,只覺得如今的皇帝已經不再是當日那個太子了,他手握大權,說一不二,且無人敢反駁半句。 就連太后也只是微微嘆了口氣,便也不再多說下去,余芷卻輕輕跺了跺腳,眼底藏著對妘錦的嫉妒,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得到。 妘錦從慈寧殿回來,整個人有些呆呆的。 蕭程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臉頰:“怎么了,可是不舒服?!?/br> 她稍稍回過神來,想了又想,還是有些遲疑地問了出來:“你以后都不會選秀女進宮嗎?” 蕭程望向她,眸中藏著幾分寵溺,他低低道:“我有你一個就夠了?!?/br> 低沉的嗓音打著旋兒溜進了她的耳內,這句話宛若一壇酒,輕易就讓人迷醉了去。 她踮起腳尖,輕輕印上他的唇瓣。蕭程化被動為主動,唇舌相交,他抱著她走向床榻... 慈寧殿內,余芷輕輕的給太后捏著肩膀:“姑祖母,芷兒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太后微微闔著眼,她輕啟唇:“在我面前,你還有什么當講不當講,直說了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