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
“呸,不要臉!再不跟夏氏說話了,這女人好賤好不要臉!” 夏宅對面,站著不少人,說什么的都有。 劉策與那個叫珍娘的婦人不停地爭辨,婦人卻仍是口里不停的罵著。 云曦的兩眼一瞇,將夏玉言拉過一邊低聲說道,“娘,這劉策與那珍娘是怎么回事?” 夏玉言的為人,她是一清二楚。 她不相信她離京后僅僅二十多天的日子里,夏玉言就變了性子,成了一個勾引他人相公的yin婦了。 “曦兒,你別那賤婦人胡說,娘什么也沒有干!你不在家的日子,娘天天來宅子里督促工匠們修繕宅子,哪有時間出去?更不可能去破壞人家的姻緣,娘之所以認識劉先生,也只是每天見了面打聲招呼而已。而且,也是他主動的?!?/br> 云曦抿了抿了唇,對一臉焦急不知如何辯解的夏玉言安慰說道,“娘不要著急,女兒相信娘不是那種人,多半是這劉先生與他夫人鬧什么矛盾,牽扯到娘身上來了?!?/br> 鬧矛盾你關自己家鬧去,扯上夏玉言,壞她的名聲,她絕對不饒??! 云曦的眼底冷茫一閃,招手叫過每天服侍著夏玉言的青衣,對她耳語了幾句。 青衣正怒著呢,聽了云曦的話后眼睛一亮,點了點頭朝那哭哭罵罵的婦人走去。 她裝作不小心的樣子,撞了珍娘一下。 然后她狡黠一笑,在珍娘的耳邊小聲的說道,“珍夫人,不好意思,剛剛我的一只小小的蠱蟲鉆進了你的體內。麻煩你走過來,讓我抓住它好不好?要是它在人的身上待久了,這人的身體就會一天天變老變丑,最后,身上爛光而死?!?/br> 啊——的一聲尖叫,珍娘嚇得趕緊推開劉策,她不停的跳著腳,口里驚慌的叫嚷道,“快,你快拿走啊?!?/br> 青衣這時卻笑嘻嘻的說道,“拿走可以,你得說說你為什么這么說夏夫人。夏夫人與劉先生見了面也只是客氣的打聲招呼,怎么到了你這兒成了勾引了?快說實話,不然的話,我就讓蠱蟲一直留在你的身上?!?/br> 珍夫人馬上一指隔壁謝府里,哭著叫嚷起來,“我不是有意要說夏氏的,是謝底的安姨娘,是安氏讓我這么說的,我手頭沒有錢,她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來罵夏氏。你們看,這蓋著謝氏印戳的銀票還在我兜里呢?!?/br> 嘩—— 看熱鬧的人沸騰了,有人就叫了起來,“哈,原來是安氏跟夏氏過不去啊,就說嘛,這安氏都欺負人家二十年了,和離了還不放過,可真是個歹毒的婦人!” 居然是安氏? 云曦冷笑,她活得太舒心了嗎? 懶筋犯了,所以晚了,自我唾棄,~>_<~ ☆、60 章 安氏,送一個對手給你 原本站在謝府的府邸前看熱鬧的安氏,一見那珍娘指著她,將她與珍娘的交易說了出來,嚇得馬上跑進了府里。 青裳站在云曦的身邊,冷哼了一聲,“小姐,那安氏這是又猖狂了嗎?幾天不收拾她,她又跳騰了!” 云曦微微彎著唇角,“哪能這么放任她逍遙?我這回定要讓她再痛上一痛?!?/br> 珍娘被劉策喝斥著,又被青衣的蠱蟲嚇著了,坐在地上不停的哭訴著,“是安氏教我這么做的,我也不想說夏夫人的?!?/br> 圍觀的群眾七嘴八舌說什么的都有,有幫夏玉言說話的,有同情珍娘的,必竟珍娘哭得可憐。 云曦看著那哭泣傷心的珍娘,眉尖微擰。 這個女人,年近四十的樣子,皮膚較白,腰身被她束得細細的,顯得她的胸前更加的兇涌驚人。 哭泣時,那一雙巨胸跟著一起一浮。 偏偏又開著極低的領口,讓人忍不住想往里看個究竟。 她的臉上抹著厚厚的白粉,一雙畫得極細的眉毛蹙成一團,用帕子掩著面低低的哭泣,但卻又時不時的從帕子里飛出眼波看向圍觀的人。 看到年輕些長得英俊些的男子,她哭的聲音也變得很有節奏,仿若臺上唱戲的戲子的哭腔。 那腰身還跟著一起一浮,簡直是一幅美人醉臥嬌喘圖,要是放在床榻上,是個男人都會噴鼻血。 再看那劉策,卻是一臉的肅然,厲聲喝斥著珍娘,臉上是滿滿的厭惡。 珍娘依舊哭得凄凄哀哀,一副梨花帶雨的動人模樣,說著自己的為難與委屈,然后將責任都往安氏身上推。 果然,一些男子就為珍娘求情了,“算了,她也是走投無路了,劉老爺跟她和離了,她不得以才這么做的?!?/br> “一個婦人家怪可憐的,快給夏夫人道聲歉,這就算了吧?!?/br> 算了? 云曦微不可察的冷笑著,無端被罵著,就此算了? 一大早的被人冤枉了,這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要不是她讓青衣嚇一嚇她,想必她也不會說出實話來,只會一個勁的罵夏玉言。 夏玉言也冷笑道,“珍夫人,你道歉可以,但我不原諒你!” 劉策走到夏玉言面前說道,“實在抱歉的很,這本是我與她的事,讓你無端受了牽連,是我的罪過,” 說著,他深深的行了一禮。 夏玉言冷著臉轉過身去,對云曦說道,“曦兒,咱們走吧?!?/br> 云曦站著沒有動,事情還沒有完呢。 劉策與珍娘看著真不像是一對夫妻。 一個一副清心寡欲道士的模樣,一個如青樓的老鴇般妖嬈,時時向男子飛媚眼,連哭聲都帶著勾引。 這里面八成有文章,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事得讓劉策自己說出來。 她朝劉策走近兩步,說道,“劉先生,雖然這是你們夫妻二人之間的事,但卻是牽扯到了我娘,你若不將和離的事說明一下,他日你與我娘如果巧遇了,仍會被人說閑語,說是我娘破壞了你們的姻緣。我娘以前也不認識你們,無端被冤枉,這是不是該你們負責?還她一個清白名聲?” 珍娘忽然不哭了,一臉緊張的看著劉策。 劉策則是一臉的窘迫。 夏玉言神色淡淡看著二人,冷著臉不說話。 圍觀的人朝這幾人看了一眼,都是一臉的八卦表情,“是啊,劉先生你說說看啊,免得又誤會了夏夫人?!?/br> 這條街,她們還要一直住著,只有將真相公之于眾,夏玉言以后才不會再被人冤枉閑語。 劉策看了一眼夏玉言,臉色糾結了半天,才沉著臉指著珍娘說道,“我與你在三年前就和離了,因為我家中清貧,你受不了苦,就與人……與人私奔了…… 你還讓兒子做了你情夫的上門女婿,卻又與兒子好吃懶坐將情夫的家給敗光了,被那府里的老夫人趕了出來,你讓我如何再讓你們母子二人進門?你有那個臉回來,我沒臉讓人知道你是我前夫人?!?/br> 珍娘嚇得一臉死白,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哄—— 人群發出一陣鄙夷的哄笑。 “原來是這樣啊,不要臉的是她吧?” 劉策說完,拱手對夏玉言又行了一禮,歉意地說道,“沒想到在下家中的丑事讓夫人無端受了牽連,策給夫人賠禮了?!?/br> 他深深的朝夏玉言行了一禮,然后憤然的甩袖往自家宅子里走去。 云曦這時對他的背影說道,“劉先生,既然珍夫人同你已經和離了三年了,那么她就與你完全沒有關系了是不是?” “當然是的,她連兒子的姓也改了,我同她還有什么關系?她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眲⒉哒f完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老爺,你不能這樣無情啊,老爺,救命啊——” 珍娘原以為一向要面子的劉策不敢說出實情,哪知他竟然全說了。 她與他和離了三年,他都一直沒有說出來,今天怎么說了實話了? 她又見云曦與夏玉言以及兩個丫頭都是一臉戾色,嚇得頓時就叫起來。 但劉策卻走得很快,根本不回頭看她,進了府里后,還將大門關死了。 珍娘嚇得拼命的哭喊,“老爺救我——” “救你?”云曦冷笑,“你利用劉先生的要面子不會說出實情的好性子,然后辱罵他人,陷害他人,就沒想到會得到懲罰?” 她叫過青衣,“讓她跪在夏宅前,老實的交待自己的罪行!跪上三天再讓她走!這等惡婦就得毫不客氣地惡懲!” “是,小姐!”青衣早就想收拾這婦人了,忍了這么久早就不耐煩了,她抬腳將珍娘踢飛一邊,然后拎到夏宅的院門邊上跪著,怒喝道,“大點嗓門說,聲音小聽不見就得從頭再來說,還要多跪一天?!?/br> 珍娘嚇得只得老老實實的說著事情的原委。 不多時,夏宅門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紛紛對珍娘指指點點。 這世上,人們最是厭惡不守婦道紅杏出墻的人,況且,這珍娘都與人私奔了,敗光了情夫的錢又回頭找前夫,那就是不要臉中的極品。 很快,爛菜葉子,與臭雞蛋破鞋子全都一股腦兒的往她身上扔。 扔著扔著又聽她口里說,是被隔壁謝府的安姨娘蠱惑著來陷害夏夫人的,人們又將那爛菜葉子全都扔到了謝府的府門前。 謝錦昆下了早朝回府,見夏宅門前鬧哄哄的,他心頭一喜,夏玉言有麻煩了? 夏玉言有麻煩就會來求他!他給她幫了忙,她一定會感激,然后就會回心轉意。 哪知他走到近前打聽了原委,才知道并不是夏玉言有麻煩,而是安氏又惹事了。 再看到自己府門前的一堆爛菜葉子時,謝錦昆心中更是火起。 他陰沉著臉撩起袍子大步就朝安氏的園子走去。 安氏依舊住在已死的月姨娘的園子里。 雖然謝錦昆的后院里只有她一個女人了,但老夫人不發話,她依舊不能住到自己以前的聚福園里。 “安銹!”謝錦昆才走到園子門口就暴喝起來,卻不見安氏出來迎接。 安氏正躲在里屋里呢,哪里聽得到園門口的聲音? 她見自己蠱惑那珍娘陷害夏玉言沒有成功,反而被珍娘揭發出來,嚇得她趕緊逃回了府里。 芍藥見她慌慌張張的跑著,忙問,“姨娘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她的兩個得力的助手嬤嬤,一個頂替她坐了牢,一個被老夫人處罰打死了,身邊只有兩個丫頭,芍藥與牡丹。 芍藥成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想勾上謝錦昆,她見了就厭惡。 此時,她憤恨地挑著眉毛說道,“你問那么多做什么?茶水都沒有了,還不快燒水去!” 芍藥撇了撇唇走開了。 她剛剛走出外間屋時,在門口處迎面撞上了謝錦昆。 她低低嬌呼了一聲,“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