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肖燕笑道,“你就在上面滾吧,一會rou包子我就跟大哥全吃了?!彼龔馁I的一堆東西里,拿出那袋用紙袋裝著的大rou包在半空中抖了抖。 然后說道,“大哥,給!” “??!我也要吃?!毙≥x驚喜的從床上彈起來。 肖剛接過包子,自己不吃,直接就給了弟弟,“別跳,吃?!彼碌艿芴募?,從炕上摔下來。 小輝對著包子深吸口氣,他好久都沒吃過rou了,上次生病那天早上吃的餛飩里面其實都沒啥rou,只有一點rou末末,散著點rou味,那還吃的都舍不得咽,更何況散發著這么濃郁rou香的大rou包子了,他對著包子發會呆,然后看向大哥,“哥,你吃!” 肖剛搖搖頭,推了回去,“你吃!” “你吃!” 然后兩人你來我往,推來推去,肖燕嘆氣,“袋子里還有呢,夠咱仨吃的?!?/br> 然后三人才歡歡樂樂的吃了晚飯。 吃過飯,肖燕開始整理東西,大哥便開始安新買來的小爐子,肖燕讓他好好休息,他還不肯,還好手上的傷醫生說都是皮外傷,也不礙事,所以安個爐子也沒啥。 其實說是安爐子,就是把兩節薄鐵皮煙囪接到爐子上,然后伸到窗外方便排煙。 肖燕把東西該放哪兒放哪,暖壺放桌上,被子放床上,還有一些零碎也都歸置好,期間看到了糖果,然后給大哥和小弟一人一顆,兩人都甜的瞇著眼笑。 肖燕看著挺高興,把剩下的糖果放在抽屜里,嚴肅的對鼓著嘴的弟弟說,“一天就許吃一顆?!?/br> 小弟倒沒有撅嘴表示不滿,倒是非常認真的點頭,開玩笑,能一天吃一顆已經很不錯了,他往常一年也吃不到一顆,有也被那個胖子肖楠搶去了,原諒他并不想叫那個家伙三哥。 肖燕也不是小氣,或許在人們眼中,糖現在算是挺精貴的,比糧食還貴,能有閑錢買這些的要么就是太寵孩子,要么就是比較富裕的,而她買糖當然也有寵孩子成分,但是還有一方面,她覺得能讓人開心的東西再貴也值的。 何況她并不覺得有多貴,一分錢一塊的水果硬糖,天天吃也吃不窮,雖然現在她們很窮。 她是擔心小弟愛吃就沒有節制,再吃出早子牙就不好了。 大哥干活很利索,登梯爬高手腳靈活,不一會就把爐子安好了,這要是讓肖燕自己就別指望能升的起爐子來了。 爐子好了,肖燕把提前撿了的枯樹枝子,玉米皮,當做引柴填滿爐膛,點著火,又填了些枯木、爛木料,把爐子點了幾起來,然后用家里已經布滿斑駁銹跡的大鐵壺,燒了好幾壺水,洗頭洗腳也就都夠了。 最后完事,她又往暖壺里倒進滿滿的熱水,肖燕笑道,“可惜爐子明天就滅了,要不明天都不用生了?!?/br> 幾人就這樣的暖暖的被子里入睡了,肖燕躺下了但是睡不著,大哥回來了,就讓他跟小弟一間,自己就搬到西邊的小間去了。 這里晚上沒啥娛樂,她也沒干啥重活,所以一時有些睡不著,閑極無聊,就又進到空間里遛達,照例吃了點水果,不知道這里水果為什么這么多,而且老也吃不完的樣子。 木屋里點開那塊大屏幕,里面還是那九個格子,第一格子亮著,點開還是那一道菜,肖燕會了的東西就覺得沒有啥新鮮的,懶的看。 不過剛才看到第一個格子旁邊似乎有圖案若隱若現,她退出后,就看到果然第二個格子閃現圖案,她精神一震,有情況,誰知打開后居然啥也沒有,失望之極。 再退出隨意掃了下,下面的積分,嗯? 積分居然從個位數升至三位數而且直逼四位數了?。?! 肖燕直覺這跟她賣掉那一百斤酸菜有很大關系,然后又點開了那道酸菜,果然下面積分與外面一般無二,看來真的跟它有關。 莫非賣的越多積分越多? 她不能肯定,哎,也沒個人來解答解答,啥都得自己猜,她最不喜歡猜迷啦! 不過她莫名的覺得,錢兒在向她招手啦! 在空間呆了半天,膩了就出來了,出來后,月亮還是那樣的月亮,沒有變暗,也沒有更亮,她猜時間應該過去不久吧,嘀嘀咕咕的眼皮就開始發沉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肖燕是被悉悉索索的響動吵醒,不過一睜眼,天已經大亮了。 今天要去買點米面才行,邊想著邊穿昨天新買來的棉衣,棉衣她選了個淺藍色的,領口袖口都繡著花邊,兩邊口袋挺大,看來可以裝不少東西,她穿好后,照了照墻上掛的一面長方型老式龍鳳鏡,鏡子里的她身量苗條,五官精致,她十分不要臉的這樣給自己評價。 其實身材也就那樣,瘦的跟麻桿,十四歲的小姑娘還是要哪沒哪,五官倒是十分端正,大眼睛雙眼皮,一對濃眉,不用修長的跟后世流行的一字眉似的,可就是臉太黑了,不只臉黑,身上哪都黑,這都隨了肖爸,估計這輩子也白不了,她也早就習慣了自己黑黑的樣子,從小到大因為黑沒少被人取笑,也沒少被人取外號,什么黑煤球、黑炭,還有根據她名字得來的黑燕子,總之什么跟黑貼邊就被取成什么,聽了就讓人火大。 不過今天似乎有哪里不對勁,黑的好像不那么明顯了,要知道她黑的程度雖然不比包公,但是也差不了幾分的。這幾天忙叼叼都沒空照鏡子,也不知是今天起懵了才這樣,還是...? 肖燕又仔細看了看,思索了一番,這些天除了重生回來,唯一神異的地方就是那個空間了,莫非跟空間有關? @ 肖燕收拾好,往洗臉盆里倒了點熱水,洗了把臉,就出去了。 出門一看,剛才的聲音原來是大哥和小弟在打煤球發出的,兩人可能怕吵醒他,都是輕手輕腳,時不時的聲音要是大了,還對著打個手勢,把食指放在嘴邊,表示小點聲。 那樣子看的肖燕忍俊不禁,二人說是打煤球,但是其實打出來的就是方塊,弄好放在平地切成一塊塊的,而且這東西沒有粘合之類的原料極易散掉,索性是自家用的,所以散了也就散了,總比渣渣好用。 她這次買的煤也不多,二人沒一會就弄的差不多了,她也就沒有加入戰斗,而是想著弄點什么早飯吃。 現在天已經大亮,前面馮嬸家的小鋪很早就開門,她就打算先去買點東西。 一進門馮嬸正在點東西,一見她進來招呼道,“喲,這么早就過來了?”馮嬸現在看到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副不待見不理睬的模樣,而是換上喜氣洋洋的樣子,可不,能本事的一次就掙幾十塊的小姑娘,在這村子里可沒誰呢!要知道幾十塊要相當于大工廠里工人們一個月工資了,而他們農村種一年,收成好了或許能賣二百塊錢,想想吧! “馮嬸,您心著吶!”肖燕打了招呼,就說明來意,她想買些米面以及做菜的一些調料。 昨天東西太多想著家里這邊也有也就沒費那勁,一次在這兒買就行了。 馮嬸高興的給她推薦大米、白面,還有一些新進的油鹽醬醋,知道她新搬回來沒幾天,估計得都買點。 馮嬸猜的果然沒錯,肖燕還要買點才行。所謂破家值萬貫,要添置一個家的東西即使不要萬貫錢也是要費不少的。 馮嬸這小鋪子雖然不大,但是卻東西很多,可以說樣樣齊全,而且附近幾個村子,除了國營糧店,也就她這里有糧食賣。 問了價格,米一百斤十五塊八,面一百斤一袋十四塊九,肖燕翻翻大眼睛上的如羽翼般的睫毛,想道,一斤才一毛多不到兩毛,簡直便宜死了。 不過現在手里錢就那么些,她昨天又買了一大堆東西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所以這次米面一樣只要了十斤,油鹽醬醋加起來不到一塊錢。 拎上一大堆東西,馮嬸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跟她說,“小燕吶,你那酸菜可得趕緊再接再厲,那邊賣的非常好,估計會再下單?!?/br> 肖燕眼睛一亮,心想,果然如此。 ☆、23 23 肖燕邊往家走,邊盤算著這次一定要多買些白菜,多腌點酸菜,入冬的花銷越來越多,那點煤肯定不夠燒一冬,一家三個孩子不可能就一人一身冬衣吧,而且房子也破破的,雖然她因為一直想著攢點錢去找父母沒打算翻新房子,但是怎么著也得弄個門,要不然就幾個籬笆也太不安全了。 正想著呢,走到她家,她就看到門外有個人在往著扒著看,因為那籬笆門太稀疏,所以里面的情況一目了然,但這人似乎怕被發現似的,所以并不是整個身體都在門外,而是半截身子掩在跟籬笆連著的房子的墻體,而上半截身子就幾乎要探進去了。 肖燕也沒聲張的大喊,直到走近看清是誰才出聲,“喲,原來是劉大嬸??!” 這人就是住在劉奶奶家對門的劉大嬸,最愛嚼舌頭,前兩天跟肖燕還差點發生了點矛盾的那人。 劉大嬸正費勁巴力的往里探頭呢,哪想到會突然有個人出聲,她立馬被嚇的一激靈,然后似乎劫后余生似的狠狠的拍了拍自己胸口,“要死了!”然后瞪了肖燕一眼,居然毫不心虛的繞過肖燕就快步走了。 肖燕根本沒想到對方居然就這樣理直氣壯的走了,偷窺別人家被主人發現難道不應該羞愧一下,或是解釋一下吧! 她無語的瞪視那人已經迅速消失的背影,然后進了家門。 此時大哥跟小弟已經弄好了煤球,地上鋪著四四方方切好的小煤塊,靜等它們干了,此時兩人頗有成就感的對著傻樂了,當然樂的原因并不光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成就感,而是兩人現在均已經成了花貓,黑印子左一道右一道擺在臉上,讓人忍俊不禁。 尤其是大哥臉還挺白,再抹上這樣的黑道子,就特別明顯。 肖燕一進門就調侃道,“你倆這是剛逃難回來呀!”然后就往臉盆里倒了點熱水,讓兩人洗臉。 看著兩人洗臉,肖燕不時的就瞥向那個破籬笆門,這門有跟沒有一個樣子,而且院墻也是籬笆,院子里啥情況簡直一目了然,她買來用做腌酸菜的菜缸擺在墻角,一堆煤在墻邊,院子里雜草也被除凈,整著院子透著股人氣。 不過她家這兩天又是做魚又是買缸腌菜,又是買一大堆東西,正所謂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她家都沒有墻,想必這些天她家發生的事早就被鄰里鄰居的知道了。 這劉大嬸就是個證明,這大喇叭一廣播,估計全村人都得知道,她家現在就三個孩子,有些事不得不防。 不過還好她現在算是跟馮嬸有了很好的合作關系,馮嬸看在她能帶來利益的前提下,估計有點啥事也不會不管她,往后也只能越低調越好。 大哥洗完臉,就被她叫去一起去把買好的米面拿回來,她剛才只拿回了一些油鹽醬醋這些少的,方便拿的,至于米面就沒能拿回來,雖然一樣才各十斤,但是也她這小身板也一下拿不了這么多東西,只得再來一趟了。 買的東西放好,肖燕又去批發了些白菜,她本來盤算是多批點,可是一摸兜才想起來,自己只剩幾塊錢了,所以只有有多少算多少了,索性現在白菜很便宜,幾塊錢照樣弄了買了好幾十斤,白菜送來照樣放在她們家墻根底下,然后她又開始了切菜、調料、腌菜的過程,不過這次有大哥幫忙,速度自然快了不少。肖燕本來不想讓大哥幫忙,他手還沒好呢,不過他堅持要干,不然就不高興的坐在那不說話。 肖燕無法,只得讓幫忙,不過也就讓他幫著拿拿菜,不碰水應該也沒事。 @ 那邊肖燕三人齊上陣忙著賺錢自不必提,這邊一對中年夫妻已經下了公共汽車,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搭上了個拉土的拖拉機,伴著呼嘯的北風來到了齊縣境內,沒錯就是肖燕她們所在的境內。 中年夫妻裹著不厚的破舊單薄棉襖坐在車尾,背后就是堆著高高的泥土,還好并非風一刮就漫天飛煙的沙土,要不二人也無法安全坐在后面。 這二人就是之前在車站的那對中年夫妻,方臉男人看到自己媳婦冷的縮著脖子,就給她把圍巾又系了系,媳婦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事,這時就聽前面開車的司機沖后面喊話。 司機是個健談的人,但是車子躁音不小,又加上刮著大風,雙方說的聲小了,根本聽不清對方說什么,所以他們聊天的方式只有喊話。 司機邊‘顛顛顛’的開車拖拉車,走在并不平坦的大土道上,邊沖后喊,“老哥,你們這是從哪來?” “哦,我們是從南方打工回來?!狈侥樐腥艘矝_前面喊道。 “喲,那一定沒少賺錢?!彼緳C似乎有些羨慕的說道。 男人郁悶道,“賺啥錢,全給鐵路上油了?!?/br> “老哥,你謙虛啦!” 男人更郁悶,說了實話也沒人信,索性也就不再言語。 但司機似乎并不識趣,聽說兩人剛從遠方回來,似乎很興趣,灌著滿嘴的冷風還問了一大堆問題,男人雖然覺得已經很累了,但是還能撐著跟對方聊著。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家里,那司機就說,“老哥,你家倆人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孩子誰管??!” 方臉男人一陣愧疚,但還似安慰自己似的,“有孩子二叔呢,住他們二叔家!” 媳婦聽到男人的話本來擔憂的神情更甚,她抬頭看了男人一眼,終究什么也沒說,她也是希望孩子們一切都好的。 @ 肖二叔這邊自然也沒閑著,昨天從縣城回家,家里的氣氛就一直不好,肖楠平時一點不順口都得撒潑打滾,可今天愣著吃了最討厭吃的芥菜,只有吃的時候皺足了眉頭,但還是沒敢吭聲。 他就看他爸一直擰著眉,黑著臉,他媽也一幅憤憤不平的樣子。 終于他怕怕的胡亂又塞了幾口窩頭趕緊就跑進屋里去了。 而外屋,最終還是由林素娥打破了沉默,“小宇,你別怕,只要有了房,你媳婦跑不了?!?/br> 肖宇撇撇嘴,“媽,房子沒到手,先別做夢了,還指不定是不是咱的呢?!?/br> 肖二叔把眼一瞪,“怎么指不定,肯定得是咱家的?!?/br> 林素娥跟丈夫這事萬分的一個鼻孔出氣,“就是,你這孩子別說喪氣話,我現在就去村長家問問?!?/br> 肖二叔也道,“對,拎點雞蛋,再去買包白糖?!?/br> “啥,還送?”林素娥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