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她沒有上飛機
水從屋子里蔓延到屋外,蔓延到走廊,而走廊里正在打掃衛生的服務員看著這突然出現的水跡,幾分疑惑,想著剛才她前方的地不是才拖過了,怎么可能還會有這么多惡毒水跡呢? 她揉了揉眼睛,再仔細地一瞧發現,哪里是多,這個水跡完全是流動的嘛,似乎從某個方向還有源源不斷地水出來。 清潔工放下了手中的清潔工具,尋著水跡過去,發現這么多突然涌出來的水是從走廊最角落的一個客房蔓延出來的,她趕緊敲門,可是一分鐘過去了也沒有來開,屋子里面也沒有什么說話聲音。 因此,她匆匆地去找來了客房經理,這房子的鑰匙除了客人有一把,還有一把就是民宅備用著打掃衛生的,當客房經理找來鑰匙打開這一間莫名其妙溢出無數水的房間時,客房經理和清潔工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 雙眼睜大大,說不出話來。 兩人的眼睛都倒影著這么一副畫面,滿浴缸的水,水龍頭還在放著,而浴缸里面睡著一個五官漂亮的東方女人,這個東方女人身著白裙,白裙被紅色給染上,有了斑斑的痕跡,如同這名浴缸的女人穿著白色紅花的裙子一般。 而這紅色是什么? 當兩人的視線移到了下面,她的手腕,不停溢出的血絲,還有浴缸外面被水給泡著,沖洗得看不出任何痕跡的水果刀時,兩人都警鈴大作,反應過來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 這個漂亮的東方女人,竟然是在割腕自殺。 若不是這浴缸里面的水蔓延到了走廊外面,被人給發現,那么這個漂亮的女人也許會怎么樣,兩人都不知道。 最后還是客服經理先反應過來,她讓清潔工去撥打醫院急救中心的電話,而自己則是心底有些打怯地上去,然后伸出手指,在東方女人的鼻子上放了一下。 淺淺淡淡的呼吸。 有,還有救! 些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這一次的自殺,她還是命大的活了下來,路淋站在機場外,視線落在包扎著繃帶的右手腕,而在這白色的繃帶之下,藏著一個很深的傷口,傷口被消炎治療以后,已經不流血了,但是還未開始結痂。 也許明天就結痂。 也許要一周才開始結痂。 但是這一次的她也明白了很多東西,生命中這么多的可貴,她怎么可以輕易地放棄掉,而她剩下的錢除了支付醫藥費以外就是買了回陽城的機票,是的,在被所住地方的人送去醫院,醫生搶救后醒來的她,突然很后悔了,很后悔自己的沖動行為。 但那個時刻,她心里更多了一種思念,她很想她的爸爸,所以她想回到陽城的墓園,去陪著她的爸爸說說話,但是當返回陽城的票,她買了以后,她手里緊緊地拿著票,心底又生出了一絲的猶豫,更多的是害怕。 不知道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墓園的路青松。 不知道等她到了墓園以后,應該和路青松說一些什么話,或是思念的話,或者質問,她似乎找不到更好的姿態去面對,更好的情緒去敘述。 站在機場的外面很久,從她身邊過往的人,來去匆匆,直到雙腿發麻,她也沒有踏進機場里面,而是轉頭離開了機場外面的馬路,不知道去哪里,所以隨便地上了一輛公交車,然后坐著公交車,望著天空發呆。 而黎津南則是在接到劉浩的電話,得知了他的淋兒于今日上午十點十分購買了一張下午一點二十分,蘇黎世直飛陽城的經濟艙機票,他原本的心如熄滅的灰燼,在得知這一航班的消息以后,他欣喜若狂。 心中的灰燼仿佛被投入了新的火種,讓他的心重新燃燒了起來。 當他也買了這一張機票,他早早地到了機場,在安檢的時候,他左顧右盼沒有看的她,于是想著也許淋兒已經提前安檢了,所以他懷著焦急期待的心情安檢以后上了飛機,發現經濟艙的乘客已經差不多了,可是他就是沒有找到他心目的人影。 而這一架飛機也在時間到了以后關了艙門,然后機場開始播報本班航機的具體信息,已經起飛城市和降落城市的溫度,和空氣濕度。 但這一些都都黎津南給自己過濾了,他在一直找不到人,飛機也開始在機場的軌道起跑為上空做好準備的時候,黎津南心中便多了幾分著急,他叫來了空姐,低沉的問道:“這乘客都上來完了嗎?” 空姐禮貌的回答:“先生,你為什么這么問?” 黎津南:“不是還有空的座位嗎?怎么都不等等人?!?/br> 空姐:“先生,這些空座位大概是有事無法來登飛機,或者是誤了航班的時間,所以空著。但是我們每個公司的航班都有自己的規定,所以到了時間,我們必須得起飛?!?/br> 黎津南:“我要下飛機?!?/br> 空姐:“先生,現在飛機馬上要升空了,希望你坐好在位置上,系好安全帶,理解一下我們的工作?!?/br> 最后的最后,黎津南這個一向冷靜的人竟然說出這么無理的要求,只是因為他太著急了,明明差一點他就可以找到淋兒了,可是淋兒沒有上飛機,而他卻無法下飛機,而天上飛行了十幾個小時以后,他和她那時候不只是看不見,連城市的溫度都不是一樣的。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買了機票,最后沒有上飛機,他只知道,他還要好久好久的才能找到淋兒。 在蘇黎世的時候,即使他看不到她,他也能確定她在這一個城市,他和她在同一片天空,感受著蘇黎世相同的溫度和天氣,他的心里還有那么一絲絲地慰藉。 可是現在呢? 他的淋兒,他很想大聲呼喚:淋兒,你到底在哪里? 是在黎津南回到陽城的那一天晚上,軒云潮接到了路淋的電話,路淋和他說了些莫名其妙地話,最后他皺了皺眉頭,最近的煩心事情太多,也沒有特別的在意。 而在這個電話之后的第二天,他的老宅闖進了不速之客,一個滿臉青胡茬,有些狼狽的男人,若不是軒云潮認識這個男人,他想他決定會把這個男人趕出老宅。 他正打在吃早餐,而當男人來的時候,軒云潮揮手示意了林知下去,然后看著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輕笑了一下,“黎總,你這般樣子出現在我的面前,不覺得打斷了我吃早餐的美好時間嗎?” 黎津南定定的開口,“我有話和你說?!?/br> 軒云潮揚了揚嘴角,“我可沒有認為黎總這么一大早來找我,是因為什么想要陪我吃早飯的!” 黎津南才沒有任何的心情,和對方來嘴皮,他開門見山,聲線淡淡的反問,“淋兒,你知道淋兒去哪里了嗎?” “不知道?!避幵瞥?,“我的meimei,我也想問她去哪里了?” “她這個丫頭不是最愛粘著你嗎?你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說真的,她忘記了你那兩年,我和她相處得可好,子君那丫頭可粘著我了---” 軒云潮的語氣里帶著一點點的調侃,而黎津南聽著卻神色沉沉,他在看的軒云潮把一個煎蛋用刀子切成了兩半,刀叉把小的一半舉著吞咽到了喉嚨里以后,他突然把冰淡的聲線拉得很直,用近乎平鋪直敘的方式,開口道:“幾天前,我就失去了淋兒的下落?!?/br> “你知道關于淋兒的一個秘密嗎?淋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