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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按部就班的上課注意,可是卻悶悶不樂的。任誰逗她,她都只是乖巧的彎唇,而那雙漂亮的眸子,像是蒙了塵,再不見光彩。 元旦三天假期,因為沒課,戚彩提前一天回家了。 月底的31號是戚彩的生日,何蘭英和戚余強不知道打了多少遍電話。 兩人就這么一個閨女兒,戚彩離家很遠去上學,他們都非常想念。 而在清水鎮,孩子20歲的生日極為重要,也昭示著是能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回家的當晚,戚家很熱鬧。 戚余強開著車去車站接戚彩,家里面何蘭英更是做了一桌子好菜,一家子更是在吃飯時,說了好久的話。 晚飯過后,戚彩回到了房間里。 入目是熟悉的粉色的窗簾和疊得整齊的被子,小書桌也換上了新的桌布,這是戚彩的臥室,也是戚家最大的一個房間。 戚彩回屋后,并沒有著急收拾東西,她坐在自己的小書桌前,拉開了窗簾。 外面的夜空很美。 沒有城市的喧囂和繁華,入夜后的清水鎮一片寧靜。 戚彩下意識地低頭,透過窗戶上的玻璃,迷蒙的夜色里,她又看見了門前的那棵大槐樹。 兩年了,槐樹虬枝粗壯,每年都會開滿樹的槐花,而那一年長伴她在樹下的人,卻離開了。 戚彩起身拿出柜子里的淺藍色禮盒,里面放著她高三時疊的千紙鶴。 滿滿一盒子的紙鶴,她拿了一個放在手心里。 燈光下,千紙鶴的折痕深淺不一,紙的顏色都有些褪色了,可是千紙鶴張開翅膀的樣子,卻一點都沒有變。 戚彩眼眶紅了。 晶瑩的淚水無聲滴落,濕潤的紙鶴的翅膀,那顏色一下變得很深,一如她最開始為紙鶴挑選的絢麗顏色。 聽說,只要疊滿一千只紙鶴,許下愿望就會實現。 戚彩的愿望是,18歲生日那天,商岸會答應她的告白。只要自己生日也許下相同愿望,那她的愿望就一定會實現。 她都疊到九百九十九只了。 可她沒能等到商岸的答案,而最后一只千紙鶴,也沒能等到那個愿望實現。 何蘭英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戚彩坐在那里穿紙鶴,有一些已經被她整齊地掛在了窗戶上。 她穿得很專注,瑩潤的小臉被燈光柔和。 彩色紙鶴做成的簾子,看起來比粉色的窗簾還要漂亮,可何蘭英心里卻是一激靈。 她和藹的笑著,說:“彩彩,都坐了一天的車了,怎么還不早點休息???” 戚彩低著頭,很乖巧地回答,“我想把它們穿起來再睡?!?/br> 何蘭英看著戚彩,臉上的神情有些復雜。這么多年了,她怎么會看不出戚彩有心事。 何蘭英看著那些千紙鶴被風吹得纏在一起,她的心里也有些慌亂。 她試探地問道,“彩彩,最近在學校里怎么樣啊,和同學相處的還好嗎?” “很好的,同學們都很照顧我?!?/br> “那……那你有沒有碰見什么熟人???” 戚彩動作一滯。 何蘭英有些心虛,趕忙解釋,“mama就是隨口問問的?!?/br> 戚彩抬頭看她,何蘭英看到她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 戚彩哭著說:“mama,我遇到商岸了?!?/br> M國醫院。 這是商岸來這里的第十天。 這段時間里他做的事情就是,按照醫囑,每天重復的復健運動和休息。 他的病情慢慢開始好轉,可是眼底的冷冽情緒卻沒有半點改變,他看起來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每天都坐著同樣的事。 中午,他按照慣例檢查身體。 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商岸腿部的手術都是他做的。 男人cao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說:“商先生,您的情況已經明顯得到好轉,只要合理復健,不出一個月就可以恢復了?!?/br> 這對于一個長久無法行走的病人來說,無疑是個最好的消息了。 可坐在輪椅上的商岸面無表情,那雙森冷的眸子也是不見喜怒。 醫生頓時覺得挫敗,他看了眼商岸,拿出來抽屜里的報告單, “對了商先生,您的心理檢測報告單已經出來了。對比于一年前,您的偏執情緒似乎更嚴重了,請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嗎?” 他以前也曾經負責過商岸的心理問題,只是這個男人太警惕,像是渾身長滿了刺,連最簡單的催眠都無法進行。 商岸冷硬地回答:“我不知道!” 他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更不愿意承認自己是個有病的瘋子。 醫生有些犯了難,不過他還是認真開導,“商先生,只要您配合治療,找出心中的癥結所在,病情是可以得到有效緩解的?!?/br> 商岸眼尾挑了挑。 他有些心動了,躊躇之下,他妥協了,“好?!?/br> …… 商岸又夢到戚彩了。 夢見她小小的身影縮在奶茶店的角落里。 她眼睛里有些淡淡的憂愁,蜷縮著身子像是沒有安全感。 商岸想去抱抱她,可戚彩的身邊突然多了個男人,他環抱著戚彩的肩膀,他們就這樣靠在一起。 那個男人商岸見過,他是戚彩班里的同學,是經常和戚彩比肩站在一起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