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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孟立刻跑到扶殷身后,頗有安全感地放下了心。 扶殷看著跑到自己身后的秦清孟袖子沾血,自然知曉他的傷口又被扯開,朝南宮俞冷哼了一聲。 南宮俞沒有會見外賓的權利,自然不認識扶殷。 但他胸口后背皆痛,看這男子高大結實,面容肅穆兇狠,手里甚至還提著一把長刀,更是嚇的膽顫,慌不擇路,連狠話都來不及放,只是憤憤瞪了秦清孟一眼,慌不擇路地跑了,跑在半路還很狼狽地摔了一跤。 看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南宮俞連滾帶爬地跑掉,秦清孟忍俊不禁。 “你還笑,”扶殷把刀收入鞘,不大贊同地看了秦清孟一眼,繼續道:“若是我不在周圍,你要如何脫身,難不成要在他面前變成狐貍崽逃走嗎?” 秦清孟自然沒想這么干,但是扶殷又是因為關心他才如此嚴肅,秦清孟也只得噘了噘嘴,睜著一雙狐貍眼悄悄一眼一眼的瞅扶殷。 扶殷被他這幅小可憐的樣子整的什么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只是搖了搖頭,無奈地要幫他看看傷口,可還沒等袖子卷起來,便聽見青竹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秦清孟鬼使神差地緊張了一下,下意識念叨了一句: “我這磨人的小妖精?!?/br> 扶殷聽個正著,還沒等他一臉呆滯地想要詢問這是什么意思時,對面秦清孟嘭的一聲,已經化成了一只可可愛愛的小狐貍。 小狐貍似乎才記起自己說了什么,寶石似的大眼睛又開始有些躲閃,毛茸茸的大尾巴不安地甩來甩去。 “你為什么要變???”扶殷一臉不解,帶著笑意摸了摸小狐貍的腦殼。 對啊,我躲什么???秦清孟懊惱地用爪爪踩了下石桌,聽到青竹已經走到被竹林遮住的亭子中,便只能縮到扶殷手上,妄圖假裝成一個假狐貍·真手套。 可是誰會在夏天戴手套呢?秦清孟自然沒想到這一點。 “扶公子?您怎么......”青竹捧著兩袋子糕點,奇怪地看著僵硬坐在亭中的扶殷,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他家公子和南宮公子的蹤跡。 “清孟有些事,今天晚上就先不回卓雅樓。而那位南宮公子,舉止輕浮,被我訓斥走了?!狈鲆蟾惺苤直凵闲『偯兹椎亩瞧?,心神激蕩!卻又不敢動作,怕嚇跑了來之不易的軟肚肚。 青竹自然相信扶殷所說的話,他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點心放在了石桌上,行禮后便離開了。 秦清孟自是不擔心青竹會泄露他不在樓中的事情,自從上次他幫了青竹一把后,青竹事事以他為先,連他嬤嬤都非常喜歡秦清孟,時常讓青竹帶些小食來。幾次他偷偷出去也是青竹幫忙遮掩,秦清孟放心的很。 “我也不知道......有點緊張就變了……”秦清孟端端正正坐在石桌上,大尾巴微微拍打,看著面前扶殷眉眼溫柔看著他,居然有點不知所措。 扶殷輕輕摸了摸狐貍的后背,看著他小爪子微彎,可憐兮兮地輕支著石桌,又緊張了起來。 “還疼嗎?我帶你回去包扎一下?!狈鲆笳酒鹆松?,把小狐貍輕輕抱進懷里,把桌上的點心掛在腰上,一點也不注意形象。 扶殷抱著小狐貍走了一段,像是想起什么,又繼續問道: “你那句,什么磨人是什么意思???”扶殷好奇地問道。 “哎呀,你可別問了,你當沒聽見行不行......”秦清孟把狐貍頭猛得扎進扶殷臂彎,狐貍尾巴毛毛都炸了起來,尾巴尖尖微微晃著,昭示著尾巴主人不安的情緒。 社死現場??!秦清孟在心里尖叫,有了扶殷在身邊,扶殷總是把事事都幫他安排好,最近的劇情點他自己又安排的很妥當,他自然而然放松了心神沒想到就在扶殷面前出了丑。 扶殷感覺秦清孟似乎有些羞怯,但是他壓根沒聽懂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狐貍往自己懷里越鉆越里,內心好笑又不敢笑,怕秦清孟惱羞成怒。 “你可想吃清風樓的菜?我聽說清風樓新招了幾位廚子,做菜很是一絕?!狈鲆筠D移話題道,慢慢順了順小狐貍雪白的皮毛。 秦清孟聞言豎起了大耳朵,似是思慮了片刻,點了點頭道:“那幫我找個僻靜點的地方,我想變成人身?!焙偵盹埩坎淮簏c,當然是變成人身吃更劃算一點。 這廂二人開開心心去吃飯,那邊南宮俞卻是扶著胸口,嘴角還掛著慘兮兮的血跡,實際上扶殷那一下根本沒使多大力,只是最近南宮俞內心焦躁,胸中有淤血,才會在大喜大悲后被扶殷先拍刀后震懾,嚇得一口淤血吐了出來,此時他全身心被胸口的陣痛而吸引了注意,完全沒有注意到血吐出之后他的情緒和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 “哎呦,你還得謝謝打你的人,你這血一吐還對身體好呢?!睆執t慢悠悠診完脈道。 “我還謝謝他?你在說什么???我都被打得吐血了!”南宮俞氣得猛地站起,卻有些頭暈地又跌坐回椅子上,面前正是他托父親請來的宮中御醫張太醫。 張太醫聞言生氣地哼了一聲,一甩袖道:“既然大理寺丞不相信老夫,那便令請高人?!?/br> 言罷便拂袖而去,一直走到大門口都沒有人來挽留他。 張太醫:“......”?? 張太醫兩撇胡子氣得一抖一抖,想他已經花甲之年,若不是看在南宮俞父親以他老妻幼時同窗的身份想求,他何來此受一個還不到六品小官的氣?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