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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見狀,便又開始冷笑起來,“烈焰酒,可并不是白喝的。晏初,今日我與你之間,定然要有個了斷。不知和尚,會選擇你,還是選擇他心愛的夫人?!?/br> 什么意思? “芙蕖,你究竟想做什么,我與你又有何……”她話說道一半,心上卻忽而想到了容凡,不錯,她與她,最大的可能便只能是為了容凡。 于是,她趕緊又續道,“你把劍先放下,我是將走之人,你與容凡之間的事情,我絕不會插手?!?/br> 芙蕖卻并未搭理她,一個眼刀過去,晏初與秦姑射便被符紙縛住,動彈不得。芙蕖此時又是一陣冷笑,“我便要你選,是晏初生,還是你娘子死!” 覺信的神色一如既往的,仍是那張笑臉,便是如此關頭,他竟也是微微又笑開了,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深深將秦姑射望著,秦姑射哆嗦了一下嘴唇,竟是喊了他一聲,“夫君” 低低輕吟,卻深入他心。他笑得頗為溫柔。 “狐族有女,美不可方物,深得我心,不敢忘去?!?/br> 芙蕖一臉不耐,將劍往他脖子扎了扎,瞬間便噴出了一道血線來。秦姑射雙眸的淚水一下便噴了出來,她知他甚深,微微闔上了雙眸,淚水滑落在胸前,點點頭。 她之所以哭,并不是怕死,而是因為她分明在他眼中看見了,那一目的清明,了無牽掛。 覺信未曾說他選的是誰,然則在場的所有人,都明了,他早已抉擇了晏初。 第87章 狐族婚宴·叁 此時便聽秦姑射顫著聲道,“芙蕖,多日相伴,你卻不曾了解我們。我與他本就是亡命鴛鴦,我早就做好了共赴黃泉的準備,我與他是一心。今日即便是他躺在此處,我也會選晏初。往日我只覺你可憐,今日我才曉得,你是當真可悲?!?/br> 秦姑射一席話道來,竟是不卑不亢,只有晏初看到了她死死摳著床被的手指,指甲都摳斷了。 “喔,那我便給你看看,我如何可悲!”說完,她竟是將不能動彈的覺信往劍上一推,他大半個脖子便沒在了劍光之中,另出手如電,徑直將爆破的元氣直接沖著床榻之上的秦姑射而去,既然如此情深,那便做一對亡命鴛鴦,可好! 晏初猛然厲聲喊叫,“住手!”于此同時,她竟是將自己的指甲蓋掀飛,用盡最后的一絲力道朝芙蕖的手腕打去。 晏初的指甲蓋被整個沒入芙蕖的手腕里,然而她神色瘋癲,竟也不在意。 床榻之上的秦姑射猛得被擊飛在墻上,嘔出一大口血來,她視線模糊的望著覺信,緩緩閉上了雙眸。 天地忽而雷聲隆隆,一道天雷轟然擊打下來,擊中堂外一顆大石之上,瞬間便別轟飛了。蒼穹之上,本是祥云萬里,此時亦被催化成了一團團烏云而來。 府邸里的眾仙亦是察覺到了天象的變化,捻指一算之時,發現體內神力竟是被流進了陰邪之氣。 普.化天尊是第一個發覺到不對之人,然而眾仙之中,并非是全部皆中了邪術,看來,賊人是挑了一些人來的。 天尊一見天上的不祥之氣,大喝一聲,“不好!”眾人齊刷刷的朝新房沖去。 芙蕖將覺信往地上一推,抽出劍來之時,覺信脖頸之上,血液橫飛,射得芙蕖滿臉皆是猩紅,她持劍而去,轉瞬之間,便是一劍朝晏初刺下。 血劍沒入之時,她竟不覺疼痛,她心中所痛早已撕碎了她的身體,便是一劍,又如何能將她碎去。 往日的種種皆在這一瞬,被晏初點燃,她眼瞧著在這個世界,她此生的摯友竟被芙蕖手刃,滿身的怒氣竟一下充盈在她的雙眸之中。 血眸之中的恨意,從未如此強烈過,她體內的爆生而出的殺伐之氣,竟是硬生生便將芙蕖轟飛了去。 然而敏銳的晏初卻發現,房內此時,竟是多了一人。那被轟飛出去的芙蕖,身上哮天犬所撕咬的舊傷早已崩裂開來,被晏初胸口所打之處,竟也是黑了一片。 來人將手指硬生生的摳入晏初的傷口之中,任由汩汩流動的鮮血溢滿了他的雙手。晏初猩紅的雙眸緊緊盯著那被她振飛的芙蕖,體內暴動的元氣每波動一分,身上的筋脈便如針扎一般疼痛,然而便不及她心中的痛。 應霍信將他手上的鮮血舉至鼻間聞了聞,扯唇一笑,“真香” 而晏初豁然朝后打去的一擊,被他輕易攔下,他死死扣住她的琵琶骨,在她耳邊附語言道,“你所珍視的,皆毀于你手。他們都是因你而死,便是那芙蕖,也是因你墜魔,他們都是因為你?!闭f完,桀桀一笑,舔了舔晏初受傷的耳廓。 而晏初被他緊扣在手,眸中的血光緩緩流出一道血水來,看著覺信那雙漸漸失去神光的雙眸,她凄厲而絕望的大喊,“??!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用我此生的元神起誓??!” 天上雷電乍起,風云變色之際,便從空中飄下了朵朵雪花,晏初嘔出一大口的血花來,胸襟前的濕潤也好,身后之人是那應霍信也罷,她已然不在乎了。 她艱難的想看了一眼氣若游絲的秦姑射一眼,再看一眼覺信,便想向地上的覺信爬去。應藿信任由他手中的晏初在奮力得掙扎著,豁然放開了手中的鉗制,一腳狠狠得踩上她的頭顱。 “他視若珍寶的你,如今卻被我踐踏于腳下,從來都不如我的他,憑什么和我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