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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回過神來,回味了一番,都說了些甚?思索了一番后,緩緩說來,“就給了我一些符箓,和給我說了一些面相之上的事情?!?/br>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似是,似是沒了?” “喔” 容凡應了一聲后,便不大想搭理晏初,晏初回想了一番,自己亦沒說錯甚,又是哪里招惹到這位少爺了。晏初想起他在華一夫人面前溫煦的模樣,和現下對比起來,真真是判若兩人。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不料卻聽他又道,然則此下聽他這般聲音,卻似多了些無奈,“我不在你身邊之時,你多加小心些,近來冥界不大太平,娘給的符箓,你也貼身放好?!?/br> 她聽話的點點頭,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她倆的角色是不是反了?照理不是該她去照拂容凡的么,此下容凡的語氣竟是有些寵溺,而自己卻不反感。 她深思到此處,便覺臉頰上又發燙起來,唇角亦不自覺露出了一抹笑容。 * 碧水丹山天才初亮,便傳來一聲聲的嚎叫聲,晏初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是從未經歷過如此場景,遂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而覺信在一旁似是與秦姑射,又開始了新的一輪針鋒相對一般,對自己這廂是完全的見死不救。青云臉色難看,眼瞧著自家師尊純陽老祖整個人掛在晏初的大腿之上。 嚎啕大哭之時,臉上竟也是淚水直淌,涕零之際,甚有時直接攜了那涕零之物,便抹在了晏初的褲腿之上?!皫煾?,你先起來,前幾日不是說了,今日便要啟程去南海之地么?” 老祖哭得眼睛都腫了起來,看起來是當真傷心,說話也一抽一抽的,“我那會確實知曉,然不代表我此時便是知曉了!哎喲喂,太突然了,我好傷心,好難過,嗚嗚嗚” 晏初面無表情的視線從老祖身上轉到了青云身上,青云不曾理會老祖,卻道,“師姐,不若便再留一日,你我也好可再在陀螺碗中,修煉多一時?!?/br> 晏初正想搖首,容凡此時接道,“南海之地,早已耽擱了數日,當是盡早去的好?!贝嗽捳f得十分得體,讓人也一時找不出何理由拒絕。 * 晏初與容凡回到之時,卻見芙蕖一早便候在了碎石道上,發上露水深厚,想來必是等了許久。然而,她見到他兩之時,眸光平靜而幽深,似是并未看見容凡牽著晏初的手腕。 而晏初亦是為芙蕖的出現,心下一驚,方才察覺容凡步出千里之后,竟也是并未松手,很自然的便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芙蕖容貌雖不及秦姑射傾國傾城之容,然則身姿娉裊婀娜,容貌亦是出水芙蓉,天色微黃襯著她一張臉色甚是楚楚可憐。 “早” 僅僅一句簡單的話語,便連去向都不曾問,她便如此輕輕地開了口,不知為何,晏初心下卻覺不是滋味,她見她似仍有話語與容凡講,便自覺的道,"我先去與姑射說一聲。" 說完未等容凡回答,便徑自走開了。她所過之處,便僅剩路過的輕柔的風聲,以及花朵悄然綻開的模樣。 而后眾人收拾過后,便前往老祖處拜別,未料卻像是上演了一遍,生離死別一般。前幾日老祖早已知曉今日晏初的行程,然則并未表現出有何異常之處。 倒是今日臨別之際,竟是哭得面紅耳赤的。 只見他整個人便像一只猴子一般,掛在晏初的身上,趁大伙沒注意之際,他悄然耳語道,“要?;貋砜纯磶煾?,師父沒什么盼頭,也就盼盼你們?;貋砜纯戳??!?/br> 說完之后,竟又開始了嚎啕大哭起來,便是說著說著便感動了自己一般。晏初本非如此眼淺之人,她初初以為是這老祖又拿大伙刷涮,鬧著玩來著,然而一番哭鬧下來之后,她亦隱約感知,怕是老祖是真的傷心了。 眼瞧著他將臉上穢物往自己衣裳上抹,亦是破天荒沒有發怒。只隱隱亦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她抿了抿唇,寬慰道,“老祖,待事情完結,我便回來看你。那至陽道法的精髓,我尚且未領悟透呢,又豈是一時半會便能學會的不是?” “話、嗝、話雖如此說,你也十分聰明,定是能觸類旁通的。況且,嗚嗚嗚,你那日與我說,你會一門叫甚“馨壹”足道的手法,仍未教我呢?!?/br> 晏初想了想,明了老祖所言為何,竟是自己隨口所說,自己曾去過會所的那事,未曾想竟是入了老祖的耳,想來未曾感受過,方才惦記著。 “好,都聽老祖的,回來徒兒便親自上陣替您按摩,可好?” “嗚嗚嗚,真的?” “當真” “記得,早日回來看我,師父永遠會在這里等你們回來的?!弊詈筮@句,他竟是忍了忍,收回了哭音,十分正經的說道,說完以后,自動自覺從晏初身上下了來,拜拜手,示意不送了。 一人落寞的背著他們走了開去,晏初望著他的背影,悄悄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人,見面不深,交情卻已達心底。她吸了吸鼻子后,方才轉過身來,“走罷” * 一路上,云海過隙,九頭麋鹿的仙輦里氣氛也有些沉悶。來時,便只有晏初、容凡與覺信。那時只那三人,仙輦內便顯得十分寬闊。如今去時卻容納了六人,便顯得有些擁擠了。 秦姑射是第一個上去之人,而后覺信便緊隨其后,容凡落座之時,旁邊的位置秦姑射很自然而然的便留給了晏初,未曾想芙蕖跟上之時,竟是將容凡身旁的位置給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