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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凡的臉色變得有些陰郁起來,然而他眸光冰冷的看向晏初的頭上,她頭上顯示的便是她對青云的好感度。晏初只知他能看到,對她有姻緣值之人。然而她并不知,自己還能看到的便是,她對他人的姻緣值,包括她對自己的。 他也并非時常能見到有她神體符號的數值,當二人私下相處之時,若是她心思念及自己,便會隱約看見。初初她對自己的姻緣值,是負值的。彼時,他曾整宿整宿的夜不能寐,反復思索自己究竟是何處出了差錯,惹得她對自己心生不喜。 他又何曾能想到,那會的容凡之于晏初,便是連友情都算不得的。 在兩人相處了萬來年后,她對自己終于是開始有了一絲絲的轉變。然而,近來波動卻頗為動蕩。他眸光冷冽的瞧著底下二人言笑晏晏的模樣,冷哼了一聲后,轉身便離去了,離去之前,揮袖施展了一條巨大的水龍,水龍在空中無聲盤旋了數下之后,俯身以凌厲之勢,沖向晏初與青云二人。 青云撓著頭,雙眸偷偷覷向晏初,兩人似乎聊及了什么話題,竟是笑成了一團,而后他余光瞧著從空中俯沖下來的巨大水龍,一個反應,一把推倒晏初,水龍從二人頭上呼嘯而過,沖進了林中。 晏初似是仍未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之時,便看見了那頭熟悉的水龍逶迤離去。她疑惑的朝空中看了一眼,然而并未見到她預想中的那人。 百草豐茂的林間,二人打得正起勁,忽而空中飛馳而來一條兇猛的銀光水龍,二人尚未驚呼出聲,水龍一口呼嘯而下,怒吼著將二人一口吞下,“哐嗒嗒”被水龍吞噬之時,它在碰到二人瞬間,便化作了一道巨浪,將二人連同山火均撲滅了。 秦姑射和覺信呆呆站立,懵著兩張臉,看著渾身濕透的衣裳,再看看灰蒙蒙的蒼穹,似仍不知,那水龍從何而來,竟是澆了自己一頭。 * 接下幾日,晏初均未見過容凡的身影,她只道是方壺島那廂估摸著又發生了何事。覺信與那秦姑射似是一夜和好了般,亦不知覺信賣弄了何法寶,竟將姑射給收買了。 雖這秦姑射沒回見到那和尚,仍是一臉不和善的模樣,然而亦不至于喊打喊殺了。而她在這幾日,便在老祖的安排之下,她與青云便在陀螺碗中度過了幾日。 老祖施展逆虛之陣時,風云萬變,便連幾千里的蒼穹,亦是殘云萬象。覺信抬頭望了一眼狂風四起之天際,呢喃道,“若是尋常人等,怕莫不是以為,此方妖氣橫生呢” 秦姑射在一旁,吹了吹她方才涂上的豆蔻染料,揮了揮手,眼神頗為鄙夷道,“和尚,莫不是嫌被老祖打得少?我看你便連那青云也是打不過的?!?/br> “天女此言差矣,老祖確實打我打得少,而那青云,未曾打過,又何以下結論” 秦姑射揮手的手一僵,似是在忍耐將它揮在他臉上的沖動,深呼吸幾口氣后,便將眸光放至半空。她眨了眨雙眸,似以為自己看錯了,便又揉了揉眼睛。手狠狠推了一把覺信,“你瞧,這天上的是青提君和芙???” 覺信被她一把推得人都踉蹌了,聞言也抬頭一看,上頭逶迤騰云之人,不是那容凡,又有何人。只瞧著容凡身后跟著的,正是那芙蕖。 芙蕖穿著一身粉色薄衫,襯得她的膚色真真是人面桃花。秦姑射撇撇嘴,瞧著她笑靨如那芳菲之色,心下又嘆了一氣。這晏初,真真是到嘴的肥rou都不知愛惜。 她亦不知,她心下所想,竟是隨口道了出來。覺信一時不知她所言,便問“是何人不愛惜肥rou了?”秦姑射剮了他一眼后,便又搖搖頭,見二人竟是有說有笑的降落在他兩人前頭。 甫一落下,秦姑射便十分熱絡得擠到容凡身旁,“青提君,多日不見,身體可好?哥哥亦讓我代他向你問好一聲?!?/br> 在座幾人雖不知她哥哥是何人,然而容凡是心知肚明的。便也隨之點點頭,微微笑了笑。抬眸似不經意的展望了一圈后,發現晏初并不在附近,張唇便是想詢問一番,卻又硬生生停住了。 倒是覺信,在旁笑得一雙眼眸彎彎,靜靜的將幾人看著,而后狀似無意道,“這潤澤君,進去陀螺碗中數日了,亦未曾出來?!?/br> 果不其然,容凡以極快的速度便將話頭給接住了,方才還從容的臉色,此時卻有些不大好看?!八ツ峭勇萃肜镒魃??” “喔,青提君不知么?”此時,連秦姑射都打岔了來,這人人都知曉她進去作甚了,倒是對她事事關心的青提君不知曉?此話問來竟是帶了一絲疑惑之之意。 容凡被她此話問到,竟有些語噎。倒是一旁的芙蕖,被冷落了一番后,自動上前解圍道,“應是潤澤這幾日過于繁忙,沒顧忌得上我等。她前幾日與我曾說過,要去往一趟南海之地,這幾日應是與老祖在鉆研道法?!?/br> 她此話娓娓道來,竟也幾乎分毫未差。秦姑射對她不知為何,身為女人的直覺便是帶了些敵意。她此人素來直爽,見不得那些拐彎抹角之事,于是她眉梢不抬,竟是不屑理睬這芙蕖,自顧自說道,“青提君,我看你可要多關心下你師父,不然他日被他人搶占先機,便是誰都幫你不成的?!?/br> 她此話便是有意道給他聽的,亦是明言,青提君對晏初感情的與眾不同。更是替晏初對芙蕖的“宣戰”。然而芙蕖一番話停下來,臉色竟是不改,仍是含笑替青提君回道,“潤澤君受人青睞,是件小事。他日,我與青提君完婚之日,她亦可有人照料一番,亦非壞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