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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射一驚之下,朝天一指,連劈幾道金雷,直接切斷了冰粒的之勢。然而這眾多的冰粒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便只得以她為圓心,驚起八道天雷之陣。 如此一來,連東洲下的浮圖宮都抖上了三抖。 海面上霎時漂浮起密密麻麻的死魚死蝦,晏初見狀,攤開雙掌,全身的神力開始釋放,天色驟變,飛沙走石之際,海水變得深不可測,黑得如墨一般,洶涌得如同一口就可將秦姑射吞咽而下。 強大的元氣之力鋪天蓋地的朝著秦姑射洶涌而去,出手的瞬間,數千里海平面驟然冰結,秦姑射的扇睫瞬間便凝成了冰珠,四下砸落的雷電只打出一道道冰坑來。 秦姑射驚愕的瞧著朝著自己打來的冰雪之力,強大的威亞,竟是壓得她呼吸一緊,連逃都無法動彈。在生死存亡之際,一道紅光閃過,巨大的氣瘴籠罩在她身前,硬生生阻擋了晏初的進攻。 盡管如此,秦姑射仍是被那冰雪之力的后勁擊打得飛撲了三丈有余,一下摔落在凍結的海面上,頭一歪,便吐出了一口鮮血,甚有噴灑覆在小金錘之上。 高空中的晏初,一頭青絲飄散,根根青絲皆縈繞著她的冰雪之力。雙目盛滿了盛怒,如同熊熊烈火燒干了理智一般。 此時,迎風而立的,衣袖翻飛之人,不是那消失了三日的容凡,還能是誰。 * 半柱香前 東洲之下,剔透的龍宮,正歌舞升平。陣陣女兒香交雜著純純梅酒之香,一旁青玄大帝端坐在一朵九色蓮之上,渾身上下仙澤濃郁。而容凡則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哚飲著杯中酒。 “你今日,似有些煩悶?!鼻嘈蟮垡灰u九色蓮花衣,眉目清秀,若不是聲音醇厚,單瞧這比女子仍美艷許多的容貌,著實讓人易于誤解。 容凡似聞若未聞的模樣,僅垂眸看一眼那穿腸酒的色澤,又輕輕端至唇邊,慢條斯理的喝下。 冰涼的瓊液,便似她的冰雪之力,在這里灼熱的心間,狠狠地開出花來。 “你這悶葫蘆,可別糟蹋了我的酒釀,這一壺是我向花淺素仙子求回來的?;ǚ菍こ;?,酒非尋常酒,喝多了,便非尋常你了?!?/br> 容凡持酒盞的手一頓,方才淡淡開口,“她有否和你說道什么?” “做了虧心事,也怕我知道?” 見容凡仍是不言不語的模樣,才喟嘆了一氣。 “小花仙子,當是和我說起了你家師尊之事。想來,便又是你了罷??墒悄悴钊藢⒁恍┪垩苑x語的信箋裝訂成冊送往她府??? 嘖嘖,你污蔑你師尊的手段是一流,你若當面聽那小花仙子一口一句下流,一口一句無恥的怒罵模樣,許你會不忍。 你可知這些年來,你毀你師尊姻緣多樁,可會擔憂善惡終有報,你可悠著你自個兒之事?!?/br> 容凡聽聞此言,輕笑了一聲,而后竟是大笑起來。這一反常的模樣,真真將那青玄大帝震得一臉俏臉上雙目圓睜。 “呵,她可是巴不得我如此做?!?/br> “那潤澤君是作了什么孽,收你為徒?!鼻嘈蟮鬯品磻^來,緩緩搖首。 容凡手指冰涼,指骨修長,指尖緩慢地撫摸著翡翠玉盞邊緣,連指尖沾染了瓊液也不察。他不會讓她就此歸去的,即便毀人姻緣者,陰德虧損,然而他又有何懼的。 “天君那處,你撥厄也去瞧上一瞧,前些日子,方和我絮叨過,這么多年來,你亦未曾踏足過” 容凡啟唇,似有何事欲訴說,然而方開口,一陣地震山搖,桌上的琉璃盞盡數被震落下地,玉盞瓊液也一下傾倒而出,此時,玉童和兩名侍衛神色慌張的進來稟報: “大帝,上頭似有神君在海域打了起來!” * 遠處壓抑住自己祥光萬丈的青玄,瞥了一眼那方的戰況,搖首: “也就那應元天尊的小女,敢在太歲頭上動土?!?/br> 侍衛尷尬一笑,也跟著瞥了一眼遠方怒意翻飛的潤澤君一眼。這潤澤君亦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也就那天女不知者無畏,終究是過于年幼吶。 青玄端詳了半天后,便又搖頭晃腦的離去了。 而這廂容凡雙眸冷冽,右手輕輕一揮,便見一個光團揮出,將癱倒在冰面上的秦姑射包裹了起來。 “你鬧夠了沒有?” 晏初一口氣梗在胸間,然而目光亦隨著容凡之言愈加冷淡起來。 “我鬧?” 容凡抿了抿雙唇,似是有些不悅,“你可知她是何身份?” “即便是天尊之母,此番,我也是會出手的?!?/br> 容凡卻因晏初這一番話,更覺得她無理至極。只見他黑著一張臉,捏緊了袖口,一袖子揮去,竟是硬生生將晏初的冰封之力給解了。 霎時,海水回春,被凍結的海平面又緩緩流動,此時,眾多魚蝦死傷無數,皆漂浮了起來。容凡瞧了一眼那些生靈,大手一揮,盡數消散而去。 他做這些事之余,竟是再無瞧上晏初一眼。金童在邊上瞧著這兩人,眼珠子兩邊游移著。須臾片刻后,他竟也是怒了! 他尊貴的青提君,怎可彎腰雙手抱起那狐族天女?!素日里連一滴灰塵碰到衣袖都嫌臟之人,竟會屈尊對潤澤君以外之人如此? 慢著,青提君還真未曾對此待過他人。 除去那次潤澤君前往蓬萊赴宴之時,忽而從天上砸落凡間,失去意識那會,砸斷了蓬萊金殿兩座欒頂。因此而負傷月余之時,進出便是由青提君親自伺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