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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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氏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那位灰衣婦人;而那位灰衣婦人已經掩面痛哭了起來…… “……讓我和她說說話!”嚴氏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快讓我和她說說話,我,我要單獨和她說說話!” “祖母莫急,且聽聽長老們怎么說?!绷衷蕾t客氣而又疏離地說道。 二叔公和幾位宗老交談了許久,又把林岳賢叫了過去商議了一番;最后,二叔公站了起來,朗聲說道,“……諸位,這嚴氏蛇蝎心腸!她謀害了數條人命,還混淆我林氏血脈……我代表族中宗老,做出以下決議……” “第一,將嚴氏與二房一家逐出林家!咱們這就擇日開祠堂,廢除嚴氏的嫡妻身份,扶老太爺的妾侍胡氏為正妻,長房為嫡脈,并昭告祖宗們的在天之靈?。?!” “第二,咱們把嚴氏交官……各證人證詞也一并轉移,若是政府判她死罪,我們林家沒有任何異議,若是政府覺得她無罪,我們林家也不再追究嚴氏的責任……” 可二叔公剛剛才說出這第二點,圍觀的眾人頓時憤怒了起來! “這怎么行?難道我爹就這么白死了?” “老天不長眼??!當年我娘本來都已經議了親,馬上就要成親了,就是因為撞破了這事,被嚴氏匆忙配了人……后來我娘被她前頭那個混帳丈夫給賣了,我爹尋了好久才尋到她,又賣祖屋賣地的,這才贖回了我娘……現在你們說,就這么算了?我們不同意!族里也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就是!我們不同意!不同意!弄死嚴氏!這種人怎么還能讓她活著……” “打死她!打死她!” 現場的人們群情激奮了起來,場面一度失控。 二叔公嘶啞著嗓子,在眾人的憤怒尖叫之下,繼續說道,“……第三,族里恢復寶玲的身份,但她是個孀居婦人……只要她肯回我們林家,守著貞潔牌坊吃齋念佛地過一輩子,咱們族里愿意供養她到老死為止!如果她不愿意……你們安靜!安靜,聽我說啊……” 眾人稍稍安靜了下來。 “如果她不愿意留在我們林家守著貞潔牌坊過日子,那族里就分給她五千塊錢……以后我們就再也不管她了……她在外頭,不拘她說什么做什么,但她不能說她是我們儲云鎮林家的人……” 可眾人對寶玲的將來并不關心,只是一股腦地大喊大叫…… “處死嚴氏!” “……燒死她!燒死她!” “二叔公!這樣的惡人,你們居然讓她活著……真讓人心寒哪!” “別廢話了!你們放任嚴氏不管,那我們自己弄死她!砸死她!砸死她……” 說著,突然就有人朝著嚴氏的方向擲去了一只臭烘烘的破鞋! 盛怒之下的眾人開始有樣學樣,紛紛朝著嚴氏扔去了各種各樣的東西……石塊,泥巴,臭鞋子,曬在空地里的菜干,小孩子吃剩的半個雞蛋…… 人群中那個穿灰衣的中年婦人再也忍不得了,推開了人群,朝著嚴氏狂奔了過去,“娘!娘……娘啊……” 那婦人正是年過半百,粉黛不施的夏如花。 自從林岳賢順藤摸瓜地找到了她之后,就把她從上海帶了回來,一直把她軟禁在林家;可夏如花何等聰明!她已經在上流社會已經沉浸了數十年,這旁敲側擊和察顏觀色的本事是很厲害的……再加上林岳賢也不想瞞著她,所以說,她很快就從看押自己的媳婦子們的嘴里,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說她不恨親娘嚴氏,這是假的……林家家大業大,如果當年嚴氏沒有換嬰,自己就是林家金枝玉葉的嫡出小姐,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很有可能嫁與一個才貌雙全的富家公子……她會一直生活在蜜罐子里! 可是…… 嚴氏為了一己之私,犧牲了自己換取她當家人的榮耀;自己卻活在社會的最底層,為了生存和最基本的溫飽而苦苦掙扎! 她怎么不恨!怎么不怨! 但看著白發蒼蒼的嚴氏被人如此對待,夏如花心中又如刀割一樣…… 她不顧一切地朝著嚴氏撲了過去。 嚴氏也張開了雙臂,一把就將這灰衣婦人抱在了懷里,眼淚頓時滾滾而下。 “寶玲!我的寶玲……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嚴氏再也忍不得了,抱著夏如花大哭了起來,“娘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寶玲,我的寶玲……” 說著,嚴氏淚眼婆娑地執起了夏如花的左手。 在夏如花左手中指靠近無名指的那一面,赫然有個綠豆大小的,顏色淺淺的痣! 嚴氏忍不住再一次痛哭出聲…… 雖說女兒一落地,嚴氏就再也沒見過她了,但天生的血緣親近卻讓嚴氏在人群中一眼就鎖定了她……嚴氏已經猜想到,她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寶玲! 現在,西洋技術確定了她果然就是自己的女兒!而且她的手上還有著嚴氏惦記了一輩子的,從娘胎里帶來的痣?。?! 自己尋了女兒一輩子??!最終卻是在這樣潦倒狼狽的時候遇到了她…… 夏如花也哭得不能自已。 嚴氏抱著夏如花痛哭了一場,漸漸收住了哭勢。 她理了理衣裳,神態平靜了下來。 嚴氏并不理會圍觀者們的謾罵和向自己投擲過來的亂七八糟的雜物,只是穩穩當當地對二叔公說道,“既然是擇日開祠堂,那我今天總還是林彥顯的嫡妻吧!現在,我需要一間屋子,要熱水,要干凈的衣裳,要熱飯熱菜……” 二叔公陰沉著臉看了她好一會兒,點了點頭。 有媳婦子過來引了嚴氏往醉花樓去。 可嚴氏卻站住了,看了看靜立在一邊的林岳賢。 “你是個人物?!?/br> 嚴氏聲音不大,可林岳賢卻聽得清清楚楚。 “……我恨胡氏,所以也恨胡氏生的兒子,我也恨你……”嚴氏一字一句地說道,“胡氏活著的時候,奪去了我丈夫的心;她死了……可她的兒子還要奪走我僅剩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