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文湛,結婚的時候,我想請哥哥來參加?!彼÷晣@了口氣:“就算哥哥認不出我。也沒關系?!?/br> “好?!币磺新犓?。 白汐幸福地笑了起來:“結婚了,你就是我的男人了。一輩子都不許反悔!”說完了,她就側過頭去。他也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兩個人的目光一起落在鉆戒上。手指稍稍一動,鉆戒就閃到炫目,比夏日的陽光還要璀璨——情比金堅。正因為鉆石是世界上最堅固的礦石,才會寄托了如此之多的。地久天長的愿望吧。 十天后。 至尊行秋拍在北京順利舉行。參拍藏品達到五百多件??偨灰最~二十個億。傭金高達2億。cctv,北京衛視,香港中文頻道……各大媒體都直播了此次拍賣盛宴。人們也都注意到了,至尊行少東家謝文湛的手上,已經戴上了結婚戒指。 拍賣結束之后。有記者問謝文湛:“謝董事長,請問您已經結婚了嗎?”他含笑點了點頭。又有記者搶著問新娘子的名字。被保安給請了出去。于是,當月的媒體紛紛猜測。是哪個幸運的女孩,成為了如今最赤手可熱的謝大少的新娘子。 另一方面。謝文湛帶著白汐,回到了上海。 上海有謝家的根基。也有謝鏞和謝思思。謝思思的留學手續,已經全部辦妥了下來。之所以還留在國內。也就是為了參加哥哥的婚禮。 白汐還是第一次來到謝家大宅。想象中,謝家大宅應該超乎想象的大而豪。但出乎意料,謝鏞住在一棟四層樓的小洋房里。這里地處浦東的黃金地段。倒是站崗的保鏢,有四五個??匆幠?,還比不上北京和南京的別墅。 但走進去,那感覺立即就不一樣了。 門口的擺件。就是一件沉香荷花壽星隨型擺件。那老道馥郁的香味,令人心曠神怡。走過過道,兩邊的擺放了數個海南黃花梨雕博物架。架子上琳瑯滿目。宋五大窯口,明代御窯廠斗彩青花花。清粉彩景泰藍。都盡收眼底。 好像每一寸格子,都是用黃金堆成的。 謝鏞已經等待他們多時了??吹礁赣H,謝文湛很簡單的一句:“爸?!?/br> 一個稱呼。平平淡淡。但也意味著游子的回歸。 “秋拍辦完了?”謝鏞閉著眼睛問他們。 “辦完了?!敝x文湛牽著她的手,坐了下來。言簡意賅道:“下個月,我和白汐結婚。在景德鎮辦酒宴?!?/br> “嗯?!敝x鏞繼續問道:“打算結婚了之后,住哪里?” “打算去北京住?!敝x文湛道:“一方面,北京那邊的局面,還需要我去維持。二來,白汐她也想在北京多歷練歷練?!?/br> 謝文湛睜開了眼。卻是莊嚴道:“既然你都打算好了。那就去做吧。我謝鏞的兒子,不需要人去指導接下來的路?!?/br> 謝文湛點了點頭。父子之間,早已經達成了一種默契。輕描淡寫幾句,就如此輕易而嚴肅地,將中國古玩與拍賣市場未來的幾十年,轉手托付了。 一個月后。 一場簡單又浪漫的婚禮,就在景德鎮“四時瓷話”別墅舉行了。 客廳里已經鋪上了紅地毯。巨大的吊燈,璀璨華美。而白汐,穿著白色的婚紗。從門外一步步地走了進來。謝文湛陪在她身邊。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連空氣里,都醞釀著甜蜜的氣息—— 旋轉樓梯上,裝飾了許多植物。nongnong的風信子,被精心擺成一個愛心的造型。旁邊,郁金香與紅玫瑰爭相開放,美不勝收。而扶手上,香水百合婉轉蔓延,系著天藍色的絲帶。順著樓梯。一朵一朵,蔓延上去。好像要盛放在夢境中。 而一只天青釉的鈞窯碗,擺在正中央的博古架上。既是裝飾,也是見證。這是她要求的,畢竟,這一只鈞窯碗。儼然已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割舍不得。 不一會兒,親朋好友都到齊了。謝鏞,謝思思,沈正霖都坐在前排。董明堂坐在第二排。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性,只是以為,謝文湛是把他當密友,才會如此安排座位。只是,當新娘子看向他的時候。董明堂鼓了鼓掌,表示了衷心的祝賀。 白汐頷首示意:謝謝你。哥哥。 有風輕輕吹過耳畔。牧師的聲音想起——“新郎謝文湛謝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白汐白小姐作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蜇毟F,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她的男人說:“我愿意?!?/br> 愿意長相廝守,直到天荒地老。 “新娘白汐,白小姐,你是否愿意與面前的這位男士結為合法夫妻,無論是健康或疾病。貧窮或富有,無論是年輕漂亮還是容顏老去,你都始終愿意與他,相親相愛,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你愿意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望進他的眸子里:“我愿意?!?/br> 愿意一生一世,比翼雙飛。 然后,交換戒指。銘記此刻,屬于彼此的永恒誓言——互相扶持著。一起變老。 第119章 眷屬(大結局下) 所謂“婚禮結束后的蜜月期”,有的時候,也不盡然是甜蜜。至少,他們兩個就是如此。 結婚當晚。謝文湛的一幫子師兄,在沈正霖的帶領下鬧洞房。忒活潑。 沈正霖還嚷嚷:“謝師弟啊,你年紀在哥們幾個當中最小,怎么就最先結婚了呢?不行,不行,得罰三杯!”說完。自己就把三杯酒喝下肚了。完全是醉了的狀態。 結果很晚很晚之后,臥室里才安靜了下來。白汐關燈上床,倒頭就睡。睡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踏馬的今天是“洞房花燭夜?!?/br> 但謝文湛也睡著了。原因是她剛才睡的很香。他以為她累了。于是也沒打擾她。還仔仔細細給掖好了被子。一人一個被筒。 她側過臉去,只見謝文湛是把臉朝著自己睡的。半只手臂還橫亙而來,把她半擁入懷中。落在枕側的手,白皙修長。近在咫尺的臉,干凈帥氣。擱在以往,她管他睡不睡呢。保證餓虎撲食式,把他給吞了。但,如今。他是她合法的男人了,反而沒了興趣。 沒錯。她好像沒什么興趣……上他了。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白汐還是沒興趣碰謝文湛。反而對親朋好友送來的禮物,比對丈夫的身體感興趣多了。她拆拆拆,拆出翡翠如意沉香項鏈玉鐲子一大堆好東西。人們送禮,都像是比賽似的。不豪奢的東西不送。送了還怕被人比下去。 她不急著把東西全部存進庫房。而是把哪些人,送了哪些東西一一登記了下來。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明白欠的人情,也是要還的。 但,謝文湛卻奇了怪了,習慣了白汐沒臉沒皮的糾纏?,F在,她忽然清心寡欲起來了。他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人家都說,男人結婚了之后興趣淡。他們的情況,卻正好反了過來——白汐從前成癮一樣的要他?,F在,完全無視他。 就在男人的疑惑當中,第四天晚上來臨了。 其實,白汐也感覺到不對勁。結婚之前。她是一個無處寄托的小孩。非要整夜對謝文湛宣布占有權,才能心安下來。但是結婚之后,這男人被打上了烙印了。她有了歸屬感,有了妻子的新身份。反而不怎么在意“占有”本身了。 完了。她好像是傳說中的“結婚后就對丈夫冷淡”的那一種?!這是什么鬼毛??!把謝文湛娶到手心,就扔掉嗎?!no! 于是,不甘心的謝文湛,和心懷叵測的白汐。在第四天晚上。爆發了。 她已經忘記了一開始是誰主動的。好像是她的手和唇,讓他硬起來的。然后,男人應邀進入。一開始是躺著律動的,后來,他們就坐了起來。再然后,站了起來。謝文湛把她抱到墻邊。她的四肢纏著他,臀。部被他托舉著。背后頂著墻壁。用這樣的姿勢沖刺。會進入的別樣的深刻。她歡叫的同時,在他的脊背上劃出一道道紅痕。 “文湛……嗯……啊……輕一點……”她讓他輕一點。他反而壞心地重重頂了進去。一下子,把她塞的滿當當。肚子都要鼓起來似的。白汐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快樂的簡直要飛起來。又伏在他耳邊蠱惑:“文湛……老公……你弄得我好痛。你慢一點?!?/br> “乖,親愛的?!彼娣O了。恨不得融進她的身體里面去。一聲聲脆脆的“老公”,更加加重了這一種刺激。他也呢喃道:“白汐……喊我的名字……” “文湛……” 然后,沖刺的速度就越來越快了。 纏綿結束之后。兩個人相依相偎著擁抱在一起。白汐很久才平復了呼吸。她錯了。她不是不感興趣,只是偶爾想換換口味吃吃素了。但是吃完素之后,發現還是開葷來得好。反正,謝文湛也喜歡這樣做。愛。那么,她也就不再節制得了。 于是接下來的一周。繼續各種糾纏。但縱然兩人都體力過剩,一周過去之后。她還是有點撐不住。小。腹開始酸楚起來。謝文湛的眼袋下也發青??瓤取瓋蓚€人商量了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還是……隔一天再睡在一個被窩里面吧…… 半個月之后。蜜月就度完了。而彼此的關系,在這推推搡搡的恩恩愛愛間,更深了一步。 回到北京的當天。謝文湛開始安排她的工作。經過了一系列的流程之后,她成了北京至尊行的首席古董鑒定師。 能再次摸到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白汐喜不自禁。雖然,無法在與古董溝通了。但,她的熱愛古董,了解古董的心還在。憑借這一份心意。她再次投入到了鑒定工作當中去。 手指下的冰涼觸感。包漿的瑩潤古韻。都訴說著曾經。曾經是什么?那是抹不去的歲月,那是揮之不去的流年。 瓷器,傳承百代,素潔凝芳?;鹋c土的完美融合,構成永恒不褪色的絢爛。金銀器,鎏金累絲,鑲珠嵌寶。將古韻古意,藏匿在金花銀盞的繁華之下。玉器,良才美質,千年磨礪。溫潤了君子氣度,鏤空雕刻出無比純粹的玉樹瓊花…… 歲月無言。卻把故事珍藏在每一件古董心中。 倒上一杯茶。把玩,品味,鑒賞。何嘗不是最美的人生享受。 ——————————————分割線—————————————————— 這天。下了班之后。 白汐鑒定完了最后一件“豆青釉雙耳冠瓶”寫下“真品,乾隆朝”等字樣。然后提起包,下了樓去。但是剛剛走到門口。忽然間,胃里一陣不舒服。不由得跑進了廁所,嘔吐了起來。反胃完了。白汐就打開水龍頭,含了一口水,吐出來。 手機這時候響了。謝文湛打來的:“白汐,你在哪里?” “廁所。我有點……”話沒說完。她又要吐了。這一下,把謝文湛給嚇到了。上了樓,親自把她扶了下來。然后驅車去了醫院。 路上。白汐靠在他的肩頭。翻來覆去地胡思亂想?。何疫@是不是懷孕了?她看過很多女人懷孕。都是自己這個反應。算一算時間。也對的上。那么,懷孕了該怎么辦呢?她不知道。又想,也許不是懷孕。只是單純的吃壞了肚子。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謝文湛戴上墨鏡和口罩,先陪著她去了內科。但是內科查下來沒什么事,叫他們轉去婦科。婦科檢查下來,很好。的確是懷孕了。只是,她很容易接受這個結果。謝文湛還不敢相信的樣子,連續問了醫生三遍。 醫生再三確認:“不錯。謝先生,您的夫人的確是懷孕了?!?/br> 等到反應過來,謝大老板,謝董事長的“嚴肅形象”。就踏馬的全丟了——先是一把抱起了她,歡呼著轉了三圈。好像瞬間就成了一個天真的大男孩。然后,謝文湛吻上她的額頭,歡喜道:“白汐,我們有孩子了?!?/br> “嗯。我有小寶寶了?!?/br> 謝文湛撫摸上她的肚子,彎著腰。寵溺地親上她的耳側,一路向下,親到了唇邊。 連婦科醫生都看不下去了。喝了口茶道:“秀恩愛到外面秀去!現在的小年輕人吶,真是……” 于是,謝文湛蹲下身子,雙手穿過她的膝蓋。直接公主抱了起來。白汐臉一下子紅了:“你別,這里是醫院……”但謝文湛根本聽不進去。如此曖昧的姿勢,引得路上無數行人圍觀。幸好口罩和墨鏡戴著,要不然隔日頭條準變成:謝董事長已瘋。勿念。 回到家之后。謝文湛先打了幾個電話報喜。那語氣,簡直是得意洋洋。眉飛色舞。白汐還聽到了謝鏞的笑聲??雌饋?,這個嚴肅的公公,也是很喜歡小孩子的呀。然后,他又讓人包了幾十個大紅包。分發給別墅里面的所有下人。連門口的保安,也見者有份。 頓時,整個謝家別墅都樂了起來。 白汐趁著謝文湛不備。偷偷拆了一個紅包。仔細數了數,很好——8888塊。謝家真牛。紅包怎么能塞得下這么多錢…… 事情辦完了。謝文湛就湊到她身邊。一只手圈過她的身體。另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白汐,肚子餓嗎?你想吃什么,我讓廚房給你做?!?/br> “嗯,酸菜魚。辣子雞。最好再來個火鍋?!彼蛺鄢源ú?。 謝文湛沒那么好糊弄:“不行。你懷孕了。不能吃這些辣的東西?!鳖D了頓,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喊來了宋管家。直接吩咐道:“去家政公司,找幾個服侍孕婦的金牌保姆過來。記住,要最好的保姆。衣食住行都要詳細過問?!?/br> 她有點小緊張:“文湛,不需要這么大動干戈吧?” “乖?!敝x文湛安慰道:“生孩子也很麻煩。我是你丈夫,得讓你生的舒服一點?!?/br> 振振有詞的樣子。白汐無言以對。 于是管家樂呵呵地去請保姆了。保姆到家,先大紅包伺候著。喜得她們干勁十足地湊了過來。直接向她表示忠心:夫人,您放心!有我們在!這幾個月呀,您不會怎么著的……白汐望天,覺得生孩子。還真踏馬是一件麻煩事。 總之,謝家以謝文湛為首,打了雞血似的對她好。謝文湛不用說了。謝老爺子又是清代的平安鎖,又是明代的玉觀音。把好東西一個勁地往北京這邊塞。還準備了幾百件古玩字畫,從東晉到晚清的名人手跡幾乎都全了。說這是送給孫子以后學習的“教材”。遠在法國留學的思思,寄了一箱又一箱的西洋補品,家里的倉庫,都快堆不下了 。 到了待產期之后。她的肚子鼓得老大,整日沒什么精神。謝文湛憂心忡忡。生怕她有什么閃失。每天只上半天班。剩下來的時間全部陪她。保姆更是瘋了一樣的輪流看守她。還說什么:“夫人放心。一定會生個大胖小子……” 她郁悶。胖不胖不要緊了,只求趕緊生下來才好。 結果。還真的說生就生了。比預產期提前了一個星期。因為準備不足,折騰了老半天,孩子才出世了。是個兒子,重六斤半。圓滾滾的,整個一小rou團子。生下來的當會兒,她就昏了過去。半日后,才悠悠醒轉過來??吹搅撕⒆?。 是謝文湛把孩子抱過來的。吻在她的鬢角:“白汐,辛苦你了?!?/br> 她笑著舉起手,撫摸上孩子的額頭——圓圓的腦袋,胖胖的臉,一對大眼睛烏黑發亮。但全身的皮膚,略呈現紫色,還皺巴巴的。不得不說,有那么一點難看。私心里,自己長得這么好看。謝文湛也是萬里挑一的大帥哥,孩子應該會很好看的。 她有小情緒了:“文湛,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長得這么丑???” 寶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好像在抗議mama嫌棄他丑?;诺盟B忙拍了拍寶寶的背。寶寶才安靜了下來。還吚吚嗚嗚地抽泣。 謝文湛也是哭笑不得:“孩子剛生下來都這樣。再長長就好看了?!?/br> “真的嗎?”她再仔細看了看寶寶:眼睛像自己。鼻子像謝文湛。好吧……按照這個組合概率。以后,準也丑不到哪里去。 三天后。她和謝文湛商量好了兒子的名字——謝沐熙。小名就叫小熙。然后,她才不會承認因為這個名字諧音——謝慕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