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她真的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讓她回到他的十五歲,她一定會抱住他,會比第一次做的更好,讓他活得更輕松些。她會告訴他,這不是他的錯,他已經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已經非常非常棒了,她為他感到驕傲。 這世上充滿了無數因愛生恨因愛成殺的可怕故事,因為求而不得,所以變壞變得殘忍好像都是那么理所當然,人們總是熱衷于去發現兇手背后的故事,但是——世界上還有霍梁這樣的人,為了所愛之人,克制自己,鞭策自己,每一天都在變成一個更好的自己。 薛小顰為霍梁而自豪。 她知道他現在是在說出清醒時無法出口的妄想,這是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是如他此刻口中所說的那個連環殺手霍梁,薛小顰一定不可能屬于他。薛小顰敢愛敢恨,嫉惡如仇,人生除了黑就是白,她不接受灰色地帶,所以如果在那之后他們相愛,為彼此帶來的就只有痛苦和折磨。 所以薛小顰無比慶幸,霍梁堅持住了。而現在有她在身邊,她會好好陪伴他照顧他,再也不讓他孤單。 于是她循循善誘道:“你沒有想過,找一個人替你分擔這些嗎?我看得出來,你很悲傷,很寂寞,如果有人陪伴你的話,你會快樂一些的?!?/br> “我不喜歡這個世界?!被袅喊櫰鹈碱^,很認真地告訴薛小顰?!拔覠o法理解秩序和法律存在的意義,無法感受眼淚為什么流,人為什么笑。我不喜歡他們的存在,你以為我殺的都是些什么人?他們該死?!?/br> “所以……你就是要做這樣一個義務執法者?我覺得你很聰明,所以你為什么不選擇站在正義這邊呢?”薛小顰忍不住靠近他,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龐,看著霍梁的眼神因為凝視自己而變得迷離柔和?!叭嘶钤谑郎?,總是有很多問題沒法解決,有時候覺得很痛苦甚至難以忍受,可是如果有人抱抱你,也許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啦?!?/br> “是嗎?”霍梁問?!澳敲撮L官,請問你可以擁抱我嗎?” 薛小顰說:“這是我的榮幸?!比缓髶肀Я怂?。 霍梁慢慢地閉上眼,把臉邁進了薛小顰的頸窩,“你想我做一個好人?!?/br> “是的?!毖π★A想了想,又補充道,“不一定非要做好人,但不能做壞人,至少不能做傷害別人或是有可能傷害別人的事情。越是身陷黑暗,越要追逐光明,人類就是這樣活著的不是嗎?” “霍梁,讓我做你的光吧?!彼阉У煤芫o,感覺彼此的心又貼的緊了一些?!白屛遗惆槟?,度過這一生,好不好?” 霍梁在她頸窩處模糊不清地說:“長官的意思是要跟我這個連環殺手私奔么?你不要你的工作和家人了?” “嗯……這么說起來,你還是要先受到懲罰才行?!毖π★A故作正經,其實她已經感覺到霍梁在“笑”了,此刻他的心情顯然是非常愉悅的,連帶著她也很開心,于是就頑皮起來?!暗鹊轿矣X得差不多了,我才跟你走?!?/br> 霍梁問:“什么懲罰?” 薛小顰嘿嘿一笑,特別的蔫兒壞,“罰你……只準看不準吃咯?!彼蝗皇箟?,咬他敏感的耳朵,然后迅速溜走。 霍梁坐在那兒愣了幾秒,然后清俊的面孔染上欲色,原因無他,薛小顰拆開了長辮子,漂亮的卷發落下,連帶著她的軍裝。二號房沒有床,但沒關系,有桌子跟長凳不是? 可痛苦的是,真的是只能看……霍梁看得鼻血都快冒出來,整個人心浮氣躁,面紅耳赤,心里卻想著等自己自由了,非叫小女人知曉自己的厲害! 一個小時后,薛小顰折騰夠了,不敢再繼續了,再繼續她怕霍梁腦充血掛掉。于是她又當著霍梁的面,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好,扣子扣到最后一顆,用手爬了爬長發,重新編成辮子——好像之前那個美麗性感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好了霍先生,我們今天的審問就到此為止了?!毖π★A點頭,站起身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坐下,問霍梁:“對了,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br> “你說?!被袅郝曇羝届o,面無表情,眼神火熱。 “你剛才說你有女人,請問我跟你走之后,你之前的女人打算怎么辦?”薛小顰摸了摸霍梁身上的抓痕,完全不敢相信都是自己的手筆。她、她在做的時候真的完全沒感覺這么用力??!那會兒她就是想抱著他,可是怎么這么夸張……好多條……薛小顰都心疼了,她居然都沒注意到。 霍梁說:“我舍不得她,也不讓你走?!?/br> 薛小顰氣得又拍了一下桌子,疼的她在心里齜牙咧嘴,然后做出一個持槍姿勢:“你信不信我爆了你的頭!你就只準有我一個!” 霍梁被她這副野蠻樣子驚到,隨即應道:“好,只有你一個?!?/br> “垃圾!”薛小顰鄙視他?!澳闩烁四氵@么久,糟糠妻你說棄就棄,那要是哪一天你又遇到了比我還漂亮還懂你的女人,你是不是又要把我給拋棄了?!今天你能這樣對你女人,明天你就能這樣對我!” 霍梁心想,陷阱又來了,他再一次面對說是不是是也不是的左右為難選項。最后他輕輕咳嗽,說:“小顰?!?/br> “誰準你叫本官的名字?!”薛小顰不肯出戲,繼續瞪他?!巴醭R漢張龍趙虎何在!” 霍梁:“……” 當然沒有什么王朝馬漢張龍趙虎,薛小顰叉著腰氣勢十足地瞪了霍梁幾秒鐘后,自己一個沒憋住笑了出來,霍梁隨即也笑了。一離開妄想世界,他立刻就沒了表情。只是注視著薛小顰的眼神格外溫柔,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水,臨花照水,滿滿都是深情厚愛。 薛小顰在自己口袋摸了半天,終于摸到手銬的鑰匙,趕緊給霍梁解開。手銬銬的時間長了,別看在里頭感覺時間過得快,一出去,都晚上十一點多了!霍梁的手腕有點磨紅,薛小顰拉著他去浴室洗干凈,然后把他摁在床上給他抹藥。 清涼的藥膏覆上傷口,霍梁發出舒服的喟嘆聲。薛小顰看著他背上那么多痕跡,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疼你不知道說呀?” “那個時候感覺不到?!被袅汉苷\實。這是實話,做的時候誰會注意到這個?微微的疼痛反而更能讓人興奮。 薛小顰無語地拍了他一下,霍梁立刻不動了。她一邊抹藥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因為她愛美,所以經常美甲,即使不做也留著,現在薛小顰感覺自己該剪指甲了,再這樣下去,哪天她真能把霍梁給撓成土豆絲兒。 對于薛小顰決定剪指甲,霍梁沒說什么,對他來說,老婆說什么就是什么,這是最重要的。 擦完藥剪完指甲迎接肚子餓。薛小顰又想吃燒烤了……這玩意兒簡直叫人上癮?;袅弘m然不贊同這么晚吃這么油膩辛辣,但到底沒拗過薛小顰,他三令五申,只準她少吃,不準多吃,否則不僅會胖,臉上還會長痘痘甚至會便秘! 薛小顰很想踩他一腳,就知道危言聳聽的嚇她!她薛小顰可不是被嚇大的!活了二十六歲,她還從不知道痘痘跟便秘是什么!她天生麗質,從小美到大,霍梁一定是嫉妒她才這么說的! 又一次從夜市這頭走到那頭,說來也巧,轉回來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個賣小貓小狗的攤位。這一次薛小顰看到小貓就想起上次自己穿貓娘裝的羞恥play,越想越害臊,忍不住瞪霍梁。這家伙迄今還把她戴著貓耳朵睡覺的那張照片當鎖屏,而且霍梁看起來好像非常喜歡她那樣打扮。 果然,看到小貓,霍梁的眼神也變了。薛小顰在心里譴責了他,然后蹲下去逗逗小貓小狗。小動物們都很溫順,霍梁見她實在是喜歡,和第一次不同,這次他主動問:“喜歡嗎?” “喜歡?!秉c頭如搗蒜。 “要養嗎?” “不要?!被卮鸬母纱嗬?。 霍梁:“……”就知道。 一個懶癌晚期患者怎么可能去養小動物?她能把自己照顧好他就謝天謝地了。這時薛小顰抬頭問霍梁:“你想養?”他不是一直都不想養的么,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 “不想?!被粝壬卮鸬囊彩歉纱嗬?。他之所以詢問薛小顰養不養是因為薛小顰喜歡,即使薛小顰以后不想養了,只要她喜歡,他就會一直負責這些小動物的日常??扇绻麊査旧硐氩幌?,那也是不想的。他這種可愛的小家伙,比他可愛。女孩子都喜歡可愛的東西,萬一小顰的心都被這些小貓小狗勾走了呢?那他找誰說理去?霍梁可不做這賠本買賣,他之所以不要孩子就是因為這個,要是不要孩子的代價是變成貓奴,他現在就反悔! 不管是養孩子還是養貓,都是需要做好準備并且有責任心的,一時的心血來潮算不上什么。所以,雖然薛小顰很喜歡很喜歡,最終也還是拒絕了。人總是能遇到喜歡的東西,但它并不一定適合你。 第37章 這一天薛小顰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獨自在家,霍先生去醫院了。本來她只要把他準備好的早餐吃掉就好,可是吃完飯她突然很想喝果汁,就去了廚房。 平時霍梁不給她喝外面賣的果汁,都是他親自給她做,新鮮,味道也好,但是薛小顰打開冰箱一看,發現最后一杯果汁都被自己喝光了,所以她就尋思著自己榨一杯。 榨汁機嘛,多大點事兒?很隨意的,她隨隨便便就能搞定。以前在家的時候薛老媽總是擔心她的身體,所以老是給薛小顰做一些奇怪的食物,比如說難喝到極點,一口進去味蕾爆炸奶子生疼的芹菜苦瓜汁——那是薛小顰心中的黑暗料理第一名,怎么能有人喝下去這么個玩意兒?顏色丑不說,那個味道——嘔! 她拿了幾個橙子出來剝皮,又拿了一個蘋果,看了看挺干凈的,但上面還貼著標簽所以沒洗過,薛小顰很自然地拿到洗碗槽,她沒想多,甩了下手直接擰開水龍頭—— “啊————————————?。?!” 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薛小顰被噴了滿頭滿臉滿身的水,她本來穿著很薄的睡裙,現在全濕透了,再加上不愛穿內衣,所以凸點的很明顯。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水龍頭擰不起來了!薛小顰快哭了!她兩只手都沒堵住噴涌而出的水,一大早被噴成這個樣子,試問如果是你,你高興的起來嗎? 她騰出一只手瞇著眼睛在流理臺上胡亂摸索,終于摸到了一塊抹布,趕緊抓過來堵住出口,但這樣也不管用,因為水還是在往外冒,頂多是水流柔和了一些,不像是之前那樣瘋狂了。 薛小顰松了口氣……但很快她就懵逼了,我cao,這邊水龍頭剛堵起來,下面也滴滴答答開始漏水是什么情況? 她彎下腰去看,就看見跟洗碗槽水龍頭連接在一起的水管破了!此刻正是以數十道細小的水流,速度極快地往外噴水! 薛小顰:“……” 她試著用抹布把水管裹起來,但是沒用,不夠長而且也不好固定,正在這時薛小顰眼尖瞧見手邊有保鮮膜,試著用保鮮膜——也失敗了,然后她又被噴了滿頭滿身,氣得她很想踹一腳水管。 但她壓抑住了這股子沖動,因為她知道,要是她不管不顧的一腳踹上去——那么她很有可能會被淹死。 對水管不擅長,薛小顰也沒辦法,她試著在家里找一找水電工的號碼,打電話讓人來修理,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平時霍梁放名片的盒子里工工整整地放著一打,但大多數都是外賣還有他們現在在用的洗衣店之類的店家名片,沒有水電工專業的。 薛小顰從書房出來又去廚房看了一眼,本來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廚房現在像是金山寺——被白素貞淹了之后的金山寺。她心虛地看了一眼水管,要不是她自以為能弄好,其實不會漏的那么快的。這個月的水費物業會不會以為他家有個葫蘆娃? 無奈之下,薛小顰只好把廚房的玻璃門拉上,一屁股坐在外頭,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打電話跟霍梁說一聲。 霍梁早上是去開會的,院長再三請求他一定參加這個會議,好像是研討什么心血管手術之類的吧,早上霍梁跟薛小顰說的時候,她正趴在被窩里,聽說霍梁要出門,她又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死命的撒嬌耍賴,根本沒注意霍梁說了什么。 她不想打擾他??!可是眼看有水漫金山的趨勢,薛小顰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抓起手機給霍梁打電話——讓她吃驚的是只響了兩聲就接了起來。 “小顰?” “老公……大事不好了,咱家要被淹了啦!”薛小顰叫起來。 霍梁:“???” “就是廚房的水管,我就是想洗個蘋果,誰知道水龍頭被我擰下來了……我力氣很小的呀,然后開始噴水……我本來想把它堵住的,可我高估了自己的本事……非但沒堵住,水噴的越來越多,還有下面的水管也開始往外滋水……老公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被淹死了啦!”薛小顰一股腦兒地喊道。 霍梁聲音里露出笑意:“你乖乖地別進廚房,把廚房門關上,家里有緊急報警裝置,廚房不會被淹的,水到了一定高度,下面的水漏會自然打開。你去上網或是看電視劇,我很快就回去?!?/br> “可是人家想喝果汁……”薛小顰可憐巴巴地說?!岸以顼埗歼€沒來得及吃,就洗個蘋果的功夫就水漫金山了……” 她可委屈了。 此刻薛小顰的視線一直盯著那顆掉在洗碗槽里飄在水面上還不時地打轉的蘋果,萬般心塞有誰知。 霍梁哭笑不得,“待會兒回去給你帶蛋糕?!?/br> “那我要兩塊!一塊草莓奶油的一塊巧克力的!”薛小顰立刻提要求,醫院門口有家很好吃的蛋糕店,霍梁回家的時候總是會給她帶點小禮物,有時候是漂亮衣服有時候是鮮花,但薛小顰最喜歡的仍然是吃的。那家店的蛋糕她吃一次就喜歡上了,但霍先生覺得每天都吃不好,所以嚴格限制次數和數量。 “好?!?/br> 薛小顰立刻就笑了,但不忘記叮囑:“你好好開會哈,我不急的,你也別急,我書房還有零食可以吃,不會餓到的,你可千萬別早退??!” “……你怎么知道?!彼拇_有這個打算。本來這個會霍梁就不想來,比起看這一大堆的醫生,他更喜歡在家里跟老婆在一起。但薛小顰之前跟他說過,要跟領導好好相處,尤其是院長對他很好,他得禮貌點兒。 剛才接到薛小顰的電話,霍先生還以為自己能回家了,沒想到還是不能。 他有點失落地掛了電話,又進去了會議室,面無表情地聽著院長巴拉巴拉個沒完,心里卻在想:待會兒蛋糕買幾寸的呢,多買幾塊放冰箱里也是可以的,小顰那么愛吃,對了,他都好幾天沒有給她送花了,回去的路上順便買一束吧?家里的花瓶還有好幾個。 而坐在地板上的薛小顰巴著廚房的玻璃門朝里頭看,然后掏出手機咔嚓拍了一張發微博:大家好,我家的水管君掛掉了,此刻正在噴水[doge][doge][doge] 然后她就歡快地跟大家互相調戲了。 刷了會微博又看了會劇,薛小顰撐著下巴無聊地等霍先生回家。九點多的時候家里門鈴終于響了,薛小顰精神大振,立刻從地板上跳起來直奔門口,想都沒想就一把把門拉開——“老公!” 直接撲進霍先生懷里,然后薛小顰才感覺到不對勁兒,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穿的是黑色西裝,怎么現在換成了藍色的衣服? 她納悶兒地松開手,后退了兩步把霍梁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突然笑彎了腰:“你怎么穿這種工作服???從哪兒弄來的?” 霍梁卻一本正經地問:“太太,請問是你們家的水管壞掉了么?” 薛小顰的笑聲戛然而止,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霍梁,又看向他手上拎著的蛋糕店的袋子還有一束百合花,想了想,說:“是的呀,請問你是……”所以現在又是在搞什么鬼?她都不用換衣服直接開始進入妄想了嗎? 霍梁對她微微一笑,是那種恰到好處又是疏離的笑:“我接到電話,來給太太你修水管?!?/br> 薛小顰茫然地點點頭,做出邀請的動作:“那,那進來吧?!比缓蠼o霍梁拿了雙拖鞋,也很入戲地說:“這是我先生的,他現在不在家,你就穿他的吧?!?/br> 霍梁換了拖鞋,把蛋糕跟鮮花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然后去了廚房。 薛小顰趕緊抓過袋子打開,取出蛋糕開吃,那甜蜜芳香的味道讓她滿足地閉上了眼睛,吃了幾口后,她才想起來花,又把花插到花瓶,然后端著蛋糕一邊吃一邊走到廚房看。 他們家的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左邊一半是推拉門,右邊一半是餐桌,坐在外面或是里面都行,此刻薛小顰跪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一邊吃蛋糕一邊看霍梁修水管。 他的手非常靈巧,讓薛小顰很奇怪還有什么是霍梁不會的。趁著霍梁認真工作的時候,薛小顰才開始欣賞他今天的穿著。 在薛小顰的記憶里,霍先生穿什么都好看,個子高身材好氣質佳,天生的衣架子。她看過霍梁穿白大褂的樣子,也看過他穿正裝的樣子,甚至看到過霍梁只穿內褲在家里走來走去的樣子。但不管是哪一樣的霍梁,都很高貴優雅,但他今天卻穿了水電工的工作服。 也不知他是哪里弄來的衣服,還像模像樣的,頭上那頂鴨舌帽還印著logo。很好看誒,薛小顰心想,怎么能有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