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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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寶珊后退一步,低著頭道:“參見王爺,參見王妃?!?/br> 魏籮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心,不知她何時出現的。 魏寶珊仿佛看不出魏籮的不待見,覷了一眼殿內的送子觀音道:“王爺和王妃是來求子的嗎?” 魏籮眉梢一揚,答非所問:“寶珊姑娘體力真好,大夫人和大少奶奶還在路上,你已經到這兒來了?!?/br> 魏寶珊不知有沒有聽出魏籮的揶揄,只笑道:“王妃過獎了,我身子不嬌貴,這點路不算什么?!痹捓锼圃诎抵肝夯j被趙玠背上山一事。她又繼續剛才的話題,“王爺和王妃若是為了求子,我這里倒有一樣好物,是家鄉繡的‘麒麟百子圖’。據說很是靈驗,曾幫助好幾對夫妻求得麟兒。王妃若是不嫌棄,回去后我便送到靖王府上?!?/br> 魏籮是真不喜歡她,這會兒也無需給她留面子,只道:“是嗎?我看不必了,我從不收來歷不明的東西,寶珊姑娘還是自己留著吧?!?/br> 魏寶珊臉色變了變,拿眼睛瞧瞧覷了一眼趙玠,似在詢問趙玠的意見。 趙玠自是以魏籮的意見為主,且也看出來魏籮不耐煩面前的姑娘,遂淡聲道:“阿籮若是想要麒麟百子圖,回去后便讓宮中御繡房的繡女為你繡一幅?!?/br> 倒顯得魏寶珊是自取其辱了。 魏寶珊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煞是精彩。 魏籮高興了,握住趙玠的手往后院客房走去,“好呀,我要寬十尺高六尺的?!?/br> 趙玠笑著說好。 不一會兒大夫人和梁玉蓉雙雙上到山頂,拜了菩薩,上過香后,也來了客房。 大隆寺除了菩薩靈驗之外,這兒的齋飯也是一絕,時常有許多香客慕名而來。到了晌午,趙玠和魏籮用過齋飯,便準備打道回府。到了大隆寺門口,正準備下山,魏籮眼睛尖,一眼就瞧見趙玠腰上少了東西,“大哥哥,你的香囊呢?” 趙玠低頭看了看,果真沒有,想必是吃飯時不慎遺落在了哪里。他正欲吩咐朱耿回去尋找,便見魏寶珊從遠處而來,氣喘吁吁地停在趙玠面前,“王爺且慢?!?/br> 魏籮看見魏寶珊就眉毛一跳。 趙玠蹙眉,“何事?” 魏寶珊取出一個墨綠繡金暗紋的香囊,捧到趙玠面前,“王爺請看,這是您的香囊嗎?” 趙玠沒開口,魏籮卻是看出來了,那確實是趙玠的香囊沒錯。趙玠喜歡梅花,那香囊上面繡了兩朵寒冽的冷梅,他這陣子一直戴著這個,想必是很喜歡的。 魏寶珊又道:“我是在客房里拾到的,隱約記得跟王爺的香囊有幾分相似,便想著過來問問。若是王爺的就好辦了,請王爺收好,莫要再弄丟了?!?/br> “朱耿?!壁w玠面無表情地道。 朱耿忙走出來:“王爺,屬下在?!?/br> 趙玠不再多看一眼,踅身吩咐道:“把香囊燒了,別再讓本王看見?!?/br> 朱耿只愣了一下,很快會意,接過魏寶珊手中的香囊,取出懷里的火折子,放在香囊底下,風一吹便連著香囊一起燒成了灰燼。 魏寶珊臉色僵硬,萬萬沒想到趙玠會是這般反應,這會兒竟是連話都不會說了。 趙玠走到魏籮跟前,揉了揉呆愣愣的魏籮,“別犯傻了,還要我背你下山嗎?” 魏籮回神,搖了搖頭。下山不如上山那般累,她還是能走的。 一直到了山腳下,魏籮才問道:“那個香囊燒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趙玠反問:“有什么好可惜的?” 魏籮道:“你不是很喜歡嗎,我瞧見你戴過好幾次的?!?/br> 趙玠笑了笑,抱著她放到馬車的車轅上,抬頭看著她道:“若是我真收下了,我們家的小醋壇子還不得鬧翻天?別以為我沒看見,你這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br> 魏籮拍開他的手,認為他純粹是污蔑?!拔也皇谴讐??!泵髅魉詡€兒才是。 趙玠走上馬車,掀了簾子坐進馬車里,沒有再逗她,表情比方才嚴肅了一些?!拔簩毶盒臋C不純,日后還是少接觸為妙?!?/br> 魏籮沒想到他也發現了,興致盎然地坐到他旁邊,問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趙玠有些好笑,“若是你拾到外男的香囊,你會特意送過去么?” 魏籮理所當然地道:“自然不會,我會扔了,做什么要多管閑事?!?/br> 這不就結了。趙玠不再多言,原本他也不是喜歡議論是非的性子,只是見魏籮不高興,才多說了兩句。果見小家伙心情舒暢了,跟他說起別的話題,“你之前說要給我繡麒麟百子圖,是真的嗎?” 趙玠頷首,“自然是真的?!?/br> 第二題趙玠便入了宮,尋了御繡房一百名繡活最好的繡娘,給魏籮繡麒麟百子圖。陳皇后正盼孫子呢,聞言自然大力支持,聽說魏籮帶著趙玠去大隆寺求子,還把魏籮叫到跟前著著實實地夸了一通。 * 天兒越來越熱,很快轉入夏季,再過幾日便是英國公府老太太的壽宴。 魏籮一到夏季便蔫蔫兒的,什么都提不起興致。趙玠命人買了一車冰塊,放在屋子的四個角落降溫,魏籮這才感覺好受一些。 到了給老太太賀壽這一日,魏籮穿了一條輕薄的蟬翼紗衫兒,底下配一條水紅色湖綠色的細羅裙子,瞧著很是清爽。趙玠則穿了一件玄青色的忍冬紋錦袍,腰授玉帶,身軀挺拔,神骨清俊。 到了英國公府,送罷壽禮,趙玠和其他男賓留在前廳,魏籮則去了花廳說話。 如今四夫人見到她倒是不催問子嗣的問題了,蓋因她看得出來,魏籮也要想要孩子,只是孩子卻遲遲不來。這其中的說頭就多了去了,四夫人不想讓她為難,便沒再在她面前談論過這個話題。 只不過四夫人不說,卻不代表別人也不會說。 魏籮陪四夫人聊了會兒話,覺得有些疲憊,想到當初沒出嫁時的閨房睡會兒。路過花圃時,魏籮的手絹兒被風吹到假山后面,便領著金縷一塊過去尋找。剛拾起娟帕,便聽到假山外有人說話:“姑娘,奴婢方才好像瞧見靖王妃從這兒走過?!?/br> 魏寶珊的聲音傳來:“我怎么沒瞧見?怕是你看錯了?!?/br> 那丫鬟左右看了看,還是不大確定,“奇怪,怎么不見了?”說完又緊接著道:“奴婢保證沒看錯,靖王妃生得那般標致,就跟畫兒里走出來的似的,奴婢還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呢?!?/br> 魏寶珊沒有接話。 那丫鬟想必年紀不大,說起話來很活潑,喋喋不休:“聽說靖王可寵靖王妃了,上元節的時候,還親自做了上百只花燈放在淮安河,只為了討靖王妃開心呢?!?/br> 魏寶珊停了一下,慢吞吞地說了聲“是嗎”。 話雖如此,但是心里已有八分相信。那次去大隆寺上香的時候,不說別的,試問哪家的丈夫肯在人前蹲下身,背著自己的妻子爬山拜佛?趙玠不僅做到了,臉上還一點不滿都沒有,端的是將魏籮寵到了骨子里。 丫鬟又道:“自然是真的。靖王妃可真叫人羨慕,出身好不說,還嫁得那般好……” 魏寶珊輕輕嗤笑,語氣有些不以為然?!坝惺裁春昧w慕的?嫁得再好又如何,還不是一只不會下蛋的母雞?!?/br> 假山后面,魏籮眼神一冷。 金縷氣得渾身顫抖,捏緊了拳頭道:“姑娘,這個魏寶珊太過分了……” 魏籮沒有回應她的話,氣定神閑地從假山后面走出來,恰好擋在魏寶珊跟前。 魏寶珊想必沒料到她竟在附近,登時臉色一白,卻勉強還算震驚,咬著下唇。 倒是她旁邊穿碧綠色襦裙的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惶道:“參見王妃娘娘……” 魏籮不理會那丫鬟,只看著魏寶珊道:“寶珊姑娘下回再議論旁人是非時,最好別忘了有一句話叫做‘隔墻有耳’?!?/br> 魏寶珊唇瓣翕動,低著頭不說話。 魏籮冷聲道:“跪下?!?/br> 院子里有來來往往的下人,察覺到這兒情況不對勁,難免忍不住會多瞅兩眼。魏寶珊以為魏籮只是個被寵壞的小姑娘,畢竟她以前跟魏籮接觸時,并未發現過她有什么不同。如今魏籮命令自己跪下,冷厲中帶著不容置喙,生生多了幾分威嚴。 殊不知魏籮以前不是不收拾她,只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罷了。 如今她觸了魏籮的逆鱗,魏籮自是不會再對她客氣。 魏寶珊在眾人的視線中緩緩跪下,試圖解釋道:“我剛才的話,并非針對王妃……” 魏籮輕輕一笑,彎腰湊到魏寶珊跟前,若說方才還有幾分生氣,如今她一慫,魏籮就不由自主地輕蔑了。還當她有多大的膽子,原來也不過如此?!安会槍ξ??那你針對誰?魏寶珊,說過的話就得自己負責,你當我是傻子么?這會兒害怕了,方才怎么沒管住自己的嘴呢?” 魏籮雙眼含笑,瞧著很好說話的樣子,然而嘴里卻道:“目無尊卑,侮辱皇室。單憑這一點我便能治你的罪。金縷,過來,罰她掌嘴二十下,一下都不能少?!?/br> 金縷早就忍不住了,目下聽了魏籮的吩咐,自然樂意之極。走到魏寶珊跟前,擼起袖子卯足了勁兒左右開弓。 只聽院里響起接二連三的巴掌聲,一聲比一聲清脆。 不一會兒,魏寶珊的臉便腫得有饅頭高,完全不能入眼了。 魏籮看了看,還算滿意。她翹起唇瓣,問魏寶珊:“這會兒知錯了嗎?” 魏寶珊緊緊地握著裙擺,屈辱地點了點頭。想必已不能開口說話了。 魏籮垂著眼睛看她,“既是知道錯了,便到二伯母面前說一聲吧,就說你犯了錯,我命人教訓了你一頓。否則被人瞧見你這副模樣,還以為是怎么回事呢?!彼龆肫鹗裁?,微微一笑,“現在就去?!?/br> 魏寶珊驀然睜大眼,不可思議地看向魏籮。 二夫人眼下在花廳,那兒聚集了不少賓客,若是她這會兒過去,這般狼狽的模樣不是要被所有人看到了? ☆、第157章 今兒英國公夫人壽宴來了不少命婦貴女,若是魏寶珊以這副尊榮去花廳見客,定會被人恥笑的。 若非如此,魏籮還不讓她去呢。 她不是想攀龍附鳳,嫁個好人家么?魏籮倒是要瞧瞧,哪家夫人能看得上她。 魏寶珊去到花廳時,二夫人正在跟身邊的信陽侯夫人談話,談得很是盡興。二夫人親自煮了一壺碧螺春,倒了一杯推到信陽侯夫人面前:“聽說城外建了一座新寺廟,不如我們改日過去捐一些香油錢吧?!?/br> 信陽侯夫人端起墨彩小蓋鐘,正準備點頭,忽聽周圍一陣兒倒吸氣的聲音。 她扭頭看去。魏寶珊模樣狼狽地出現在門口,臉頰紅腫,頭發也亂得不像樣,紅著眼睛走到二夫人宋氏跟前,屈膝叫了一聲“母親”。 二夫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至極,只覺得面子里子都被她丟盡了?!罢l叫你來的?怎么弄成這副模樣!” 周圍的夫人們竊竊私語,就連信陽侯夫人也皺了皺眉,剛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去。 二夫人宋氏自然沒錯過她這個小動作,好不容易跟信陽侯夫人拉近了關系,自然不能因為魏寶珊而功虧一簣。宋氏板著臉,數落她道:“平時是怎么教你的?竟是連這點規矩都沒學會么?瞧瞧你這身行頭,也能出來見客?臉是怎么回事?”說罷皺起眉頭,很是不滿的樣子,“想必外邊兒那位生前沒教過你,不過你既然進了我們國公府的門,便要遵守國公府的規矩,免得走出去丟了國公府的體面?!?/br> 眾夫人們聞言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個外室的女兒,這就說得通了。 魏寶珊緊咬著下唇,緩慢道:“母親息怒,寶珊是來向母親請罪的?!?/br> 宋氏很瞧不上她,目下聽她說“請罪”二字,頓時不悅,“你做了什么好事?” 魏寶珊道:“我……” “二夫人?!苯鹂|從門外走進來,朝二夫人欠了欠身,道:“寶珊姑娘出言不遜,冒犯了我家王妃,我家王妃便命奴婢教訓了寶珊姑娘幾下?!?/br> 不說魏籮以前是國公府的四小姐,如今又是靖王爺心尖尖兒上的人,論地位,比魏寶珊不知高到哪里去。魏寶珊一個外室女也敢沖撞靖王妃?二夫人狠狠瞪了魏寶珊一眼,真真兒是把她厭煩進了骨子里。二夫人問金縷,“阿籮可有事么?” 金縷抬起眼皮子瞅了一眼魏寶珊,慢慢道:“王妃被寶珊姑娘氣得不輕,這會讓正在松園休息呢?!?/br> 二夫人忙道:“都是我管教不嚴,讓阿籮受了委屈。等我教訓了這個賤蹄子,一會兒便去給阿籮賠罪?!?/br> 金縷交代完全因后果,踅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