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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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縷和白嵐雙雙跪在地上,知道自己有錯,只是更擔心魏籮的安危:“求王爺派人去后山找娘娘吧,天就快黑了,娘娘怕是會遇到什么危險……這一切都是婢子的錯,婢子沒有看好娘娘,甘愿受罰?!?/br> 趙玠眉峰低壓,握緊了玫瑰椅的云紋扶手:“阿籮什么時候出去的?” 金縷道:“有一個時辰了?!?/br> 竟這么久!趙玠起身,命朱耿叫來山莊里的管事和所有奴仆,交代了一下情況,便安排大部分人手分別去后山尋找魏籮。底下奴仆知道王妃丟了,不敢小覷,一個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有條不紊地往后山而去。至于趙玠,他一個字一個字道:“將這兩人和所有服侍王妃的丫鬟都關進柴房,若是王妃出了任何意外,便一一杖斃?!?/br> 金縷和白嵐臉色一白,身子登時軟了。 只是知道自己有錯在先,是以有人將她們帶去柴房的時候,兩人也沒有掙扎。 趙玠舉步走出內室,滿面寒霜,接過朱耿遞來的傘,雖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神態中仍舊掩不住的焦急,“本王親自去后山尋找,你留在山莊,一旦有任何消息,便前去通知本王?!?/br> 朱耿一驚,下意識道:“王爺萬金之軀,怎可因此冒險?還是讓屬下去吧……” 趙玠不容置喙地打斷他的話:“本王讓你留下,你聽不懂么?”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魏籮出事,更不能坐在屋子里空等。若是等來什么壞消息,他大抵這輩子都不能釋懷。 朱耿頓了頓,屈膝道:“是,屬下謹遵王爺吩咐?!?/br> 趙玠沒有回應,走向后院。后院有一條直通后山的小路,聽下人說魏籮就是從那里出去的,趙玠出了山莊,風雪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難以辨別方向。他迎著風雪往前走了兩步,積雪已經淹沒了腳踝,這種情況根本走不快,魏籮應當不會走太遠。如今她不會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在附近迷了路,回不來;二是遇到了什么危險…… 趙玠不敢去想第二種可能,此時真是把這小姑娘恨得牙癢癢,這種天氣不好好在屋里待著,非要跑出來做什么?若是他找到她了,定要按著她狠狠地打一頓。 過去一個時辰后,所有出去尋找的人在山莊匯合,無一例外,全部沒有魏籮的消息。 趙玠臉色愈發難看,將下人遞來的熱茶一把摔出好遠,熱水濺了一地,“繼續找!若是今晚找不到,明天誰都別想活著!” 此話一出,眾人為了保住腦袋,不得不更加賣力地尋找。 趙玠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他回屋換了身衣服,繼續往外去。朱耿跪在他面前,懇切地勸道:“王爺,天馬上就黑了,您留在山莊里等消息吧,再去恐有危險?!?/br> 趙玠置若罔聞,沉著臉從他面前走過。 此時外頭的風雪已經停了,只是天色漸漸暗下來,不多時,連山頭的最后一點余暉都被月色吞沒。山上的夜晚說來就來,幾乎沒有過渡,前一刻還是大白天,下一瞬便伸手不見五指。 山間有狼,到了這時候還找不回魏籮,那只能是兇多吉少。 不止是趙玠,就連山莊里的下人都揪著一顆心,畢竟現在他們的命是跟王妃系在一起的。再找不到,依照趙玠暴烈殘虐的性子,明兒山莊里誰都別想活著了。 月亮越升越高,山莊里的人第二次回來時,全部心如死灰,在外頭跪了一圈,等著趙玠處罰。 趙玠立在門口,臉色陰鷙得下人,右手緊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一旁的門框上。門框不堪重荷,深深凹下去一個拳頭印兒。他此時已經沒了訓人的力氣,閉了閉眼,嘶啞低沉道:“給我繼續找?!?/br> 下人面面相覷,接著站起來道:“是,王爺……” 這幾天他們都領略過了,王妃是王爺的一塊心頭rou,是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平日起床都舍不得吵醒她,若是王妃忽然沒了,不知道王爺會變成什么樣。 大家伙兒心里都清楚,整個山頭都翻遍了,還是不見人,十之八九是出了意外。 只要能找到人就好,也算有個交代。 大伙兒心里都抱著這種想法,整頓一番心情,正準備再度出發,忽聽廊廡下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 “你們在找什么?” 有如天籟。 眾人齊齊望去,只見魏籮好端端地立在廊下,身穿石榴紅蝶戀花紋滾邊狐貍毛斗篷,底下配一條牙白色的雙襕裙子,身上無一點受傷的痕跡,就是頭發有些亂,眼神也有點茫然,像是剛睡醒的模樣。 魏籮看了看下人們,再看向站在門口的趙玠,想起剛過來時聽到的那番對話,回味了一下,隱約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兒。 趙玠直勾勾地盯著她,一言不發。 直到魏籮走到跟前,他才啞聲問道:“你去哪兒了?” 魏籮垂眸,正好看到他靴子上的淤泥,想必走了很遠的路,只顧著換了衣服,鞋子卻是沒來得及換,整個鞋面都濕透了。她微微一頓,指了指身后的廊廡說道:“這屋里風聲太大,我便在后面的房間里睡了一覺,那里地龍燒得太熱,一不小心睡到現在?!?/br> 說罷回眸看向院里的下人,想了想道:“都散了吧?!?/br> 下人們如蒙大赦,仿佛瀕臨懸崖的人忽然被拉了一把,對魏籮感激的不得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魏籮走回屋中,趙玠望著她的背影,少頃,也跟了上去。 魏籮繞過屏風,先是坐在金鳥獸紋銅鏡前拆卸了滿頭珠翠,又走進里面換了一身藕荷色的寢衣。金縷和白嵐不在屋里,若剛才那些人真是為了找她,不難想象這倆人目下的處境,一定是被趙玠關起來了。金縷和白嵐是她的心腹,趙玠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傷害她們。魏籮走向床榻,彎腰掀了掀被褥,看樣子是要直接睡了。只不過還沒躺下,腰肢便被一雙手臂緊緊地摟住,那雙手力道極大,狠狠一箍,便將她牢牢地箍進一個硬邦邦的胸膛里。 “我找了你很久?!壁w玠嗓音沙啞,至今手臂都有些顫抖。 方才他真的以為她遇險了,甚至不敢想以后沒她的日子,那種滋味兒,他再也不想體會第二遍。 魏籮轉了個身,伸手將他推開。她站在腳踏上,勉強能跟他平視,問道:“你以為我離家出走了?” 趙玠這回倒是很聽話,沒有非抱著她,只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仿佛看著失而復得的珍寶,怎么看也看不夠似的。 不必回答,答案是肯定的。 魏籮抿了抿嘴角,許是想說什么,看了他一會兒,又慢吞吞地移開視線,“一碼歸一碼,我是個很講道理的人。以后就算我跟你生氣,吵架,也不會離家出走的?!苯锹淅锏淖咸吹窕茏由戏胖w玠換下來的衣服,濕噠噠的,甚至還往下滴著水,她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去外面找了我多久?” 趙玠道:“申時回來的。沒多久,兩個時辰而已?!?/br> 魏籮記得她從后院回來時,恰好下起很大的雪,那雪一看便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所以她才選擇回來,沒有繼續逛園子。那個奴仆說看到的身影,想必是看錯了。 他竟冒著這個大的風雪找她?不怕出事么? 說不感動是假的,魏籮頭一次覺得趙玠傻透了,虧他平時還總說自己傻。她壓下上揚的嘴角,故意認真地問:“那你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嗎?” 趙玠點點頭,“那書生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品質敗壞,委實該千刀萬剮了?!币娢夯j面露滿意之色,他得寸進尺地上前一步,瞧著她道:“阿籮,昨日是我說錯了話,我從未那樣看待過你,以后更不會。以前我們未成親時,是我管不住自己,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同我置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豈不是便宜了我么?” 魏籮歪頭,直視他:“你真這么想?” 趙玠的鳳目黝深,“真的?!?/br> 魏籮盯了他一會兒,想從他臉上找到撒謊的痕跡,可惜沒成功。 許久,她慢慢張開手臂道:“好了,可以抱抱了?!?/br> ☆、第140章 柴房,金縷和白嵐被放了出來,倆人得知魏籮被找到時,紛紛長松了一口氣。 后來又聽人說,魏籮根本沒去什么后山,只是在后罩房里睡了兩個時辰,睡著了,便沒有聽到前頭那么大的動靜。且院里的人都以為她去后山了,也沒人仔細搜索莊子,這才鬧了一個大烏龍。金縷和白嵐聽罷,一時間真不知是該哭該笑,若是她們姑娘再睡晚一會兒,恐怕整個山莊里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她們一想起趙玠那副吃人的模樣,便覺得心有余悸。 兩人打疊起精神,去廚房端了熱水、取了巾櫛,走入臥房準備伺候魏籮洗漱。 “婢子服侍不周,差點讓娘娘受難,請娘娘責罰?!?/br> 屋里沒有聲兒,金縷和白嵐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卻不曾想看到這樣的一幕。 魏籮頭上的釵鈿都卸了,一頭瀑布般黑亮水滑的青絲瀉滿肩頭,益發襯得那張小臉兒只有巴掌大小,端的是烏發雪膚,靡顏膩理。趙玠罩在她的上方,將她整個人逼到墻根兒,捧著她的小臉親吻,像干渴許久的人遇到綠洲,又像饑餓許久野獸遇到羊羔,迫不及待地品嘗她的美味。 魏籮從沒見過趙玠這般急切的模樣,這才知道原來以前他都是顧慮著她的,生怕把她嚇著了,所以沒有露出真面目。如今大抵是心頭的恐懼作祟,生怕魏籮再次不見,便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只想真真切切地感受她。 趙玠一邊親吻她的玉頸,一邊啞聲呢喃:“以后別跟我鬧了,寶貝……” 魏籮的后背抵著墻壁,被圈禁在這塊兒小小的角落,整個人熱得就快要融化。她的余光瞥見屏風后面一臉凌亂的金縷和白嵐,捶了捶趙玠的胸膛,紅著臉埋怨:“誰跟你鬧了?快起來,你身子這么燙,一定是發燒了,快去洗個熱水澡暖暖身子?!?/br> 她剛才說“可以抱抱了”,只是單純的擁抱而已!誰知道他一下子撲了上來,跟個看見rou骨頭的大狗似的,捧著她的臉一通亂親,魏籮差點兒被他親得喘不上氣兒來。 看來這回真把他嚇得不輕,魏籮心道。 方才她從后罩房出來時,遠遠地看到他的表情,陰沉得嚇人。這還是魏籮頭一次看到他在人前的模樣,難怪旁人都叫他“活閻王”,倒也不是浪得虛名。好在他對她從不這樣。 趙玠一動不動,額頭抵著她的頸窩,呼出的熱氣噴灑到魏籮的脖子上,癢梭梭的。他先前冒著風雪去了后山,又弄得渾身濕漉漉的,一整晚都沒有休息片刻,身體自是扛不住的,剛才他一抱過來,魏籮就感覺到他不對勁兒了。只是那時候趙玠的力氣極大,魏籮掙脫不開,也就半推半就地依著他了。如今丫鬟們過來了,自是不能讓他再胡來的。 趙玠環緊她的腰肢,低低地說:“你陪我一塊兒洗?!?/br> 凈室的浴池很寬敞,容納兩個人綽綽有余。魏籮瞧見他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一個人洗肯定是不行的,若是讓丫鬟伺候,她這心里又有些不舒坦。遲疑了會兒,魏籮對金縷和白嵐道:“把我和王爺的衣服放到凈室里,留下巾櫛和香胰子,你們出去吧?!毕肫饍扇说脑庥?,想了想又道:“今天的事兒不怪你們,是我任性了,我也不會責罰你們,去把云緺和玉梭都放出來吧?!?/br> 金縷和白嵐連連點頭,規規矩矩地低著頭,不敢看往床上看:“婢子這就去?!?/br> 魏籮扶著趙玠走到凈室,把他放在浴池邊的榆木榻上,開始解他的衣帶。說實話,魏籮從小到大還沒這么伺候過一個男人,哪怕是常弘,魏籮都沒伺候他洗過澡。雖然魏籮和趙玠已經成親多日,什么事都做過了,但這樣體驗,還真是頭一遭。 脫完衣服,好在趙玠自己存著一點意識,魏籮把他扶進浴池時,沒有花費多大的勁兒。只不過趙玠剛一坐進浴池,手臂一伸,拉著魏籮的手把她也拽了下去! 魏籮猝不及防,穿著衣服便摔進了池子里,好在是摔在趙玠身上,沒有受傷。她攀著他的肩膀坐起來,氣呼呼地問:“你干什么呀?我衣服都濕了?!?/br> 趙玠背靠著池壁,斂眸低低地笑,“方才是你幫我脫衣服,禮尚往來,目下該我幫你了?!?/br> 這個人,都燒成這樣了,還是沒個正經。 魏籮拿他沒辦法,只好順從了。 趙玠的動作很慢,也許是生病的緣故,整個人不如平素那般靈敏。魏籮近距離看著他,發現他生病時比不生病時乖了許多,興許是是累了,他抵著她的肩窩,長睫毛一眨一眨地掃到魏籮的皮膚上,怪癢的。 魏籮正出神,脖子被他狠狠親了一口,她一驚,低頭看了看水面的倒影:“你叫我明天怎么見人?” 趙玠的腦子還沒完全糊涂,從善如流道:“那就不見了,我們在屋里待一天?!?/br> 魏籮嗔他一眼,知道他說得不可能,“河道不是還沒修好么?你若是不去,萬一有人上奏折彈劾,陛下怪罪你怎么辦?” 他不吭聲,其實心里想的是,就算給通州的官員一百個膽子,估計也沒人敢彈劾他。趙玠握著魏籮的手,臉貼著她的臉頰,與她耳鬢廝磨,慢吞吞地道:“阿籮,我有些難受?!?/br> 魏籮的小臉被溫泉水蒸得粉粉嫩嫩,聞言把手抽回來,放在他的額頭上:“你生病了,自然會難受?!?/br> 趙玠生病以后特別無賴,原本臉皮就挺厚的,目下更是厚得無人能敵。他道:“你親親我就不難受了?!?/br> 魏籮頓了頓,努力義正言辭地說:“好好洗澡!” 趙玠:“……” 末了還是魏籮瞧著他模樣可憐,低頭親了親他?!昂昧税??” 趙玠原本還有別的心思,最后考慮到風寒可能會傳染,為著魏籮的身體著想,只好歇了這股心思??傊@個澡洗得要多纏綿就有多纏綿,兩個人和好以后,好得就似一個人,瞧著比沒吵架時還恩愛一些。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是趙玠纏著魏籮的。 洗完澡后魏籮幫他擦干凈身體,好在趙玠的寢衣不復雜,只穿一件月白袍子,往身上一披就行了。只是趙玠太高,魏籮穿起來很是吃力,需得墊著腳尖才能夠著,這時候她的身體不可避免地緊貼著他的胸膛。魏籮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羅衫兒,擋不住多少,不一會兒就能感覺到他的變化…… 魏籮氣急敗壞地瞪他一眼,“你!” 趙玠含笑咬了咬她的嘴唇,無辜地說:“不怪我,是你誘惑我的?!?/br> 強詞奪理。魏籮不管他了,踅身往外走,“你自己穿吧?!?/br> 金縷和白嵐去傳了魏籮的吩咐,內室現在沒有人,均識趣兒地站在外面聽后差遣。她們心知肚明,王爺和王妃和好如初,定是不希望有人在跟前礙事的。 趙玠系上寶藍色織金柿蒂紋綢帶,上前一把打橫抱起魏籮,把她放到床榻上,從后面摟著她,再一次不放心地道:“阿籮,以后都不要同我置氣了?!闭Z氣難得的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