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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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籮滯了滯,“她出宮有什么事么?皇后娘娘答應?” 上回陳皇后答應趙琉璃出宮已經是破例,沒想到還有第二次。上次是因為趙玠為她求情,這么是為什么? 趙玠嗯一聲,解釋道:“琉璃及笄前只有這一個要求,母后答應了?!?/br> 哦……既然這樣,那她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不過她想起上回趙琉璃出宮的時候,說好是她們兩個人,結果到了榮春坊一看,他也在里面!這次不會也這樣吧? 她臉上的懷疑太明顯,讓人想忽視都不行。趙玠彎唇笑了笑道:“我要保護琉璃的安全,自然也會去?!?/br> 魏籮慢吞吞地哦一聲,不好把抗拒表現得太明顯,猶豫一番,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好吧,我會去的,到時候讓她來找我就是了?!?/br> 說罷同他道別,踩著腳蹬走上馬車。 她坐進馬車里,放下金絲繡太獅車簾,隔絕了兩人之間的視線。 趙玠目送著黑漆齊頭平頂馬車走遠,許久才牽著馬,從容不迫地在雨中慢行。朱耿跟在他身后,見他走的不是回府的方向,心中升起一陣疑惑。然而沒有多問,王爺要去哪里,他只管跟著就是。 不多時,只見他停在西大街街頭的御和樓門前,收起傘走入門內。 外面下著雨,大堂沒有多少人,他索性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樓中伙計過來交代,笑著問他:“客官想吃點兒什么?” 他撣了撣肩上的水珠,說道:“一碗元寶餛飩?!?/br> 伙計說一聲好嘞,見他不再要別的什么,便轉身去了廚房吩咐。 朱耿拴好馬來到大堂一看,他家尊貴的王爺竟坐在大堂里不緊不慢地吃餛飩。他錯愕地上前,立在趙玠身后,張了張口,張了張口,忍不住問道:“王爺,您跟魏四姑娘……不打算說破么?” 朱耿跟了趙玠這么多年,趙玠的事情都不瞞著他,是以他知道自家王爺對那小姑娘的心思。忍了這么久,他在底下看著都著急,今天本來有機會可以說開,為何王爺卻什么都沒說? 他想不通,猶豫許久,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趙玠動作微頓,旋即放下瓷勺,想起剛才小姑娘一臉警惕的小模樣。他掀唇,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緩慢道:“她已經知道了,你看不出來么?” ☆、第071章 趙玠猜的不錯,魏籮確實知道了。 不僅知道了,而且決定跟他保持距離。 那天在千佛寺角門門口,他不僅親了她,還在她的嘴唇上舔了一下!她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桃花林后面的溫泉太舒服,以至于她昏昏欲睡,泡著泡著就不由自主地睡著了,后來趙玠把她抱上馬背,她隱約有點印象??斓角Х鹚聲r,他叫她的名字,其實她聽到了,但是太累,不想醒來。誰知道他居然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她太錯愕,沒敢睜眼,索性閉著眼睛裝睡??墒窍乱凰?,他的舉動讓她更加吃驚,他竟然又親上她的嘴巴! 魏籮徹底不好了,表面上睡得毫無知覺,心里卻掀起驚濤駭浪。 趙玠為什么會親她? 她不傻,重活過一世,經歷的比別人多,也知道那代表什么。 以前是不愿意往那上頭想,趙玠對她的好,看她時專注的眼神,抱著她時灼熱的掌心,她都自欺欺人地忽略了。畢竟他比她大九歲,他看著她一點點長大,怎么可能會對她有這種心思呢? 可是現在想忽略都不行了,他親了她,趁著她睡著的時候。那天他抱著她時,胸膛guntang的體溫幾乎將她整個人融化。 她的大哥哥喜歡她,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不是把她當成小meimei的喜歡。 魏籮一時理不清頭緒,她敬重趙玠,也感激他。蓋因他一直照顧她,幫助她,在她后面替她收拾爛攤子??墒且偷亟邮芩@份感情,她實在無法做到,索性決定跟他保持距離。 以前走得太近了,趙玠是成年男人,她是未出閣的姑娘。男女有別,那么親近總是不好的。 這就是她今天躲避趙玠的原因。 魏籮走回英國公府,本欲去四房看望秦氏一趟,才剛走進大門,便見白嵐走過來對她道:“姑娘,平遠侯千金來了?!?/br> 梁玉蓉常來找魏籮玩,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兒。丫鬟們習以為常,每次她來英國公府,都會直接將她請入花廳等候。 魏籮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聽白嵐說她在花廳,便直接牽裙走過去。 梁玉蓉正坐在花梨木玫瑰椅上喝茶,茶是今年春天新送來的峨眉雪芽,茶湯晶瑩,茶香馥郁。她正品得入迷,抬頭見魏籮進來,忙站起來問道:“我聽白嵐說你入宮了,怎么了,天璣公主找你么?” 魏籮搖頭說不是,“是皇宮娘娘召我入宮的?!?/br> 梁玉蓉端茶的動作一滯,趙琉璃時常找她入宮她是知道的,可是皇后娘娘也經常見她么?她好奇地問:“皇后娘娘找你什么事?” 魏籮便把天璣公主行將及笄,陳皇后欲命自己擔任贊者,幫忙主持趙琉璃笄禮的事情說了一遍。 梁玉蓉聽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么回事?!?/br> 這是一件好事,她扭頭仔仔細細端詳魏籮兩邊,頗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很是欣慰:“這還不好么?那天肯定會有許多貴女到場,皇后娘娘欽點你,便是看中你的儀態規矩,說明你是所有人里最好的。天璣公主及笄禮后,肯定會對你的名聲大大提升?!?/br> 魏籮一想也是,只不過她對及笄禮的規矩不大熟悉,始終有些擔心,若是出錯就不好了。 好在陳皇后說會讓人仔細教她,才讓她心里有點底兒。 說完這些,魏籮端起汝窖彩繪蓮紋茶杯,偏頭問道:“你今日你找我有什么事?” 梁玉蓉不是那種忸怩作態的姑娘,她性子直,有什么便說什么。她眨眨眼,不拐彎抹角:“上回你把點心糖果送給常引哥哥,他說什么了嗎?” 原來是為這事兒來的。 魏籮興致頓減,拖著腮幫子故意長長地“唔”了一聲,佯裝思考,許久才慢吞吞地回答:“沒說什么?!?/br> 梁玉蓉面露失落。 其實她是騙她的,魏常引當時收下點心,笑容很溫和,打趣道:“我只給她一顆糖,她卻還我三包點心,看來這筆買賣很是劃算?!?/br> 只不過這些她不會告訴梁玉蓉,魏常引的腿沒好之前,她不想讓他們兩個有過多的牽扯。 梁玉蓉明亮的大眼睛頓時黯淡下來,沒一會兒,不死心地繼續問:“他沒有說好不好吃,喜不喜歡么?” 魏籮撒謊時臉不紅心不跳,坦蕩蕩地道:“我把點心送給常引哥哥以后就離開了,沒看到他有沒有吃,自然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br> 梁玉蓉xiele氣,蔫蔫地坐回椅子里,被她打擊得再也沒問什么。 正說話間,花廳外面有一個小廝汲汲皇皇地走過,身后跟著一位胡子花白的老頭兒。老頭兒提著藥箱,看模樣應該是個大夫。魏籮走出花廳,把那位小廝叫住問道:“出了什么事,府上誰生病了么?” 那小廝聞聲停步,兩手一拱行禮道:“回四小姐,是榕園的大公子犯了腿疾?!?/br> 魏常引腿上有傷,平時沒事,一旦到了這種陰雨天氣,必回會舊傷復發,疼痛難忍。小廝身后的大夫姓周,在盛京城里頗為有名,專門醫治這種陳年舊疾,這些年全憑著他,魏常引才會相安無事。 這種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這么多年過來,早已習慣了,然而每次疼起來,卻依舊難以忍受。 梁玉蓉一聽不大好,忍不住問了一句:“犯了腿疾……嚴重么?” 那小廝答道:“大抵是最近天氣潮濕,是以比往常要嚴重一些?!?/br> 說罷見耽誤得時間太長,唯恐誤了魏常引治療的時間,忙跟魏籮和梁玉蓉告一聲辭,領著大夫就往榕園去了。 魏籮看著小廝的背影,若有所思。 梁玉蓉不放心,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阿籮,我們去看看常引大哥吧?” 魏籮本不想讓她去,見了又會斷不了聯系。然而轉念一想也好,讓她看看魏常引的腿傷,大抵就會清楚他們之間的阻礙,往后不會產生不該有的心思了。思及此,魏籮頷首道:“好?!?/br> * 她們到松園時,正趕上大夫給魏常引治療腿疾。 大夫人聽說她們來看望魏常引,便沒有阻攔,將她們請入內室,勉強撐起一抹笑道:“阿籮……你們有心了?!?/br> 內室里藥味濃郁,幾乎充斥整個房間,撲面而來,刺激口鼻。 魏籮和梁玉蓉聞不慣這么濃的藥味,剛進去時被狠狠嗆了幾下。好不容易適應以后,走入黃花梨木雕云紋刻漆山水人物曲屏后面,只見魏常引坐在酸枝木太師椅上,雙腿泡在木桶里。大夫一點一點地往里面添藥材,木桶下面燒炭火,水面冒出騰騰白霧,一看便是溫度不低。再看魏常引,俊朗的面容異常蒼白,額頭滲出汗珠,與往常清風雅月的模樣有很大區別。 可是他即便痛苦,也不改那一身沉靜之氣。他只是閉著眼,薄唇緊抿,什么話都不說。 他大抵聽到腳步聲,睜開眼向她們看來,勉強勾起一抹笑道:“阿籮和玉蓉meimei來了……” 梁玉蓉沒見過這種場面,袖筒中的手不住握緊,攢著絹帕,既覺得可怕,又替魏常引揪心。她踟躕良久,上前輕輕地問:“常引哥哥很疼么?” 魏常引斂眸,虛弱一笑:“不太疼?!?/br> 怎么可能不疼? 他臉色這么不好,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能不疼么? 梁玉蓉和魏籮立在一旁,原本想來看看他好不好,如今看過了,反而希望自己從未來過。因為就不會看到他如此痛苦的一面,更不會替他心疼。 她們在旁邊站了一會兒,既幫不上,也做不了什么。為了不妨礙大夫治傷,只好向大夫人告辭離開。 臨走前梁玉蓉視線一轉,不經意地看到魏常引床頭的透雕方桌上放著一包打開的糕點,正是她上回給他買的紅豆奶卷。奶卷中間裹了幾層紅豆,外面又灑了薄薄一層糯米粉,吃起來香甜可口,甜而不膩。她當時買了八個紅豆奶卷,如今只剩下兩個。 他喜歡吃么? 梁玉蓉愣了愣,回頭看向坐在輪椅里的魏常引。 恰好魏常引也在看她,兩人目光相遇,他彎唇微微一笑,眉眼柔和,即便處在這么狼狽的環境中,也依舊從容自若。 * 送走梁玉蓉,不知不覺又過去幾天。 三月十五這日,正是趙琉璃出宮的日子。 魏籮起了大早,坐在鏡奩前拾掇自己。她往常都不愛施粉黛,蓋因自己年紀小,皮膚正是最好的時候,涂脂抹粉反而會掩蓋本來的顏色。她今天也沒有搽脂粉,只是拿石黛描了描柳葉眉,又涂了一點淺粉色的口脂。對著鏡子一看,兩片唇瓣兒粉嫩瑩潤,整個人精氣神兒都足了不少。 她換上妃色如意云紋短衫,下面配一條月白色百蝶穿花縐紗裙,讓金縷挽了一個雙環髻,簪上盤花鑲珠金簪,這才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剛換上繡梅花月牙緞鞋,便聽丫鬟進來道:“四小姐,天璣公主到門口了?!?/br> 她頷首,一切收拾妥當后,才舉步走出英國公府。 門前停著一輛翠蓋朱纓的八寶車,馬車旁邊立著一個人,正是穿著青衣直裰的楊縝。 楊縝見她出來,只朝她點了一禮,算是打過招呼。 魏籮踩著腳蹬走上馬車,掀起簾子往里一看,微微頓了頓。 蓋因馬車里不僅有趙琉璃,還有一身鴉青色蟒紋錦袍的趙玠。 趙玠坐在最里面,察覺到她的視線,掀眸朝她看過來。目光黝深,毫不遮掩。 魏籮被他看得一怵,差點轉身就下馬車。 可惜趙琉璃更快一步,她興致勃勃地把她拉到身邊坐下,雙眼亮晶晶地問:“阿籮,你今天好像比以前還好看?!?/br> 魏籮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我涂了口脂?!?/br> 她坐的這個位子不怎么妙,原本趙琉璃和趙玠之前隔著一段距離,目下她正好坐在兩人中間,左手邊是趙琉璃,右手邊是趙玠,怎么看都怎么不妥。雖然不至于緊挨著,但趙玠就她手邊,還是有點太近了。 馬車寬敞,趙玠往里面挪一挪未嘗不可,可是他偏偏像什么都察覺不到似的,動都不動。 魏籮忍了忍,沒忍住,偏頭彎起圓圓的杏眼:“靖王哥哥,你往里面坐一點好嗎?”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劍眉上揚,非但沒動,唇角一勾反問她道:“怎么,你覺得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