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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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二人對視一眼,均未料到他會是這么冷淡的反應。 其中一個穿桃粉羅衫的嬌媚姑娘彎唇淺笑,掐著軟綿綿的嗓音道:“回殿下,是皇后娘娘命我姐妹二人服侍您的。我叫柳姜,她叫葉眉,我們都是皇后娘娘身邊的秋嬤嬤調教的舞女……” 言訖,不見趙玠有任何反應。 柳姜大膽地抬眸看向他,屋內燭光昏昧,勉強能看清他的輪廓。只見他側臉英俊,眉峰低壓,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不參雜一絲感情,卻輕易讓人著迷沉淪。再往下看,他肩膀寬闊,手臂有力,兩條長腿就在眼前……若是能被這樣的男人疼愛,不知該是怎樣的快活,就算只有一夜,她也心甘情愿。 柳姜尚未來得及收回視線,便聽頭頂傳來一聲冰冷殘忍的問話:“看夠了么?” 她驀然一僵,連忙俯低身子認錯:“殿下恕罪,柳姜無禮……” 話未說完,趙玠面無表情地打斷她,“出去。不管是誰讓你們來的,從哪里來,便回去哪里?!?/br> 柳姜臉色一白,惶恐不安地問:“可是柳姜惹得殿下不高興?殿下若是不滿,請罰柳姜便是……” 一旁的葉眉見趙玠表情更冷,登時阻止柳姜的話,勉強撐起一抹笑解釋道:“殿下息怒,柳姜性情直爽,若是有惹怒殿下的地方,請您大人大量,不要同她一般見識……”說著一頓,言辭懇切道:“皇后娘娘命我們服侍殿下,若是殿下第一天就趕我們回去,娘娘定會認為我們服侍不周,要狠狠懲罰我們……” 趙玠的困意被二人攪得煙消云散,心情很有些煩躁,聞言他抬了抬眉道:“與本王何干?” 葉眉話語一滯,抬頭詫異地看向他,大抵沒料到他是如此冷情的人。 趙玠沒有心情與她們周旋,叫來朱耿,面色不豫地問:“是誰將她們兩人接入府里,又是誰安排到本王房中的?” 朱耿看了看地上兩個花容失色的姑娘,俯身抱拳道:“回王爺,是王府的大管事陸升平?!?/br> 靖王府統共有兩個管事,一個是大管事陸升平,一個是二管事徐天寧。陸升平是個會來事的人,辦事穩妥,嘴巴也甜,一直穩穩當當地做了三年大管事的位子。今日放這兩個姑娘進來,本以為能討趙玠歡心,沒想到馬屁拍到馬腿上,非但沒讓趙玠高興,反而觸了他的逆鱗。 趙玠蹙眉道:“自作主張,罰半年月錢,趕出王府?!?/br> 朱耿頷首應是。 柳姜和葉眉聞言更加惶恐,連管事都要罰,看來靖王殿下是真的很不高興……那她們會怎么辦?難不成真的趕回宮里么? 果不其然,趙玠目光看向她們,以手支頤,薄唇輕啟道:“至于你們……是想自己離開,還是本王趕你們走?” 兩人面面相覷,倒是很有眼力勁兒地跪下磕頭,然后道:“謝殿下開恩……我們自己離開?!?/br> 旋即兩人扶持著走出正房,再也不敢肖想他一絲一毫。 朱耿緊跟著退下,屋里總算清凈下來,趙玠卻再也沒有睡意。 他仰躺在織金繡枕上,一手墊在腦后,一手放在腹上,黑暗中一雙鳳目格外黝黑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慢慢闔上眼,只覺得自己置身于冰涼的溪流中,水流輕緩溫柔地從他身邊流淌而過,觸感濕滑,仿佛少女柔軟的手。 畫面一轉,他又躺在鄔姜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身后是金戈鐵馬的戰場,戰場上廝殺拼搏的聲音清晰傳來,鼻息間甚至還能聞到鮮血的氣味。然而他身上卻坐著一個嬌嬌俏俏的小姑娘,小姑娘面容精致,冰肌玉骨,一雙柔軟無骨的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不斷地撩撥他的心弦。 趙玠呼吸漸重,戰爭和少女,刺激他隱藏在深處的血性。他火熱的雙手握住女孩纖細的腰肢,狠狠往身下按壓,恨不得將她揉碎在懷里。小姑娘嬌嬌地叫了一聲,俯身倒在他身上,雙手纏著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撒嬌:“大哥哥,我疼……” 趙玠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昏暗。 天還沒亮,窗外夜色濃郁,夜晚寂靜,只有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最后那個撒嬌聲盤旋在他耳邊,久久不能消散。他的手掌往下,一邊想著小姑娘嬌嫩的臉龐,一邊延續剛才夢里的動作。 他太渴望她,以至于連夢里都是她的模樣。 帷幔低垂,看不到里面的光景,更聽不到任何聲音。約莫一盞茶后,他嗓音沙啞地念道:“阿籮……” * 翌日清晨,趙玠起身洗漱,面無微恙,與平常無異。 用過早膳以后,不出多時,果然接到陳皇后的懿旨,命他立即入宮一趟。 他換了一身暗青色竹節紋常服,沒有騎馬,而是改乘王青蓋車入宮。到了昭陽殿門口,尚未走進去,便能感受到里面陰沉沉的氣息。他彎起唇瓣,舉步走入內殿,果見陳皇后坐在酸枝木騰面羅漢床上,面無表情地喝茶。 見到他進來,陳皇后放下斗彩蓮花紋小蓋鐘,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下,“坐下吧?!?/br> 趙玠解下披風,坐在她對面。 她讓宮婢把東西拿出來,不多時炕桌上便擺滿了長命鎖、銀腰飾、福字項圈等物件……她故意問趙玠:“鎮國公的弟弟定國公上個月剛抱孫子,再過兩天孩子就滿月了,本宮尋思著該送孩子一樣見面禮。你幫我挑一挑,看看哪個更好?” 這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定國公的兒子今年及冠,如今已經有兒子了,他今年二十二,卻連媳婦兒都沒一個,能不讓人著急么? 趙玠笑了笑,直言道:“母后想說什么就說吧?!?/br> 陳皇后瞪他一眼,捧著斗彩茶杯開門見山道:“我昨日給你送去的兩個姑娘,你有哪里不滿意?為何要將人都趕出來?” 他就知道是因為這個,抬頭迎上陳皇后責問的眼神:“母后沒有過問我的意見,就自作主張塞給我兩個女人。在您心中,兒臣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么?” 陳皇后被他倒打一耙,窒了窒,語氣也不如剛才強橫,“我何時有這個意思?還不是看你身邊沒有女人,心里著急,這才想出這樣一個辦法么?!?/br> 昨日宮里下鑰,柳姜和葉眉衣衫單薄地在外面站了一夜,早晨回到宮里已經凍得渾身打顫。她們又怕陳皇后責罰,沒有回屋,大清早便跪在昭陽殿門口磕頭求饒,哭得陳皇后心軟,這才決定把趙玠叫來宮里仔細盤問盤問。 他到底是怎么個想法?究竟對女人有沒有興趣? 陳皇后見他不語,心急之下忍不住又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再不成家,打算拖到什么時候?丹陽等了你五六年,硬生生等成一個老姑娘。你不著急,鎮國公和你姨母可是急得很,你究竟什么想法?對丹陽哪里不滿意?” 趙玠平靜道:“我對她是兄妹之情,沒有情愛?!?/br> 陳皇后沒見過他這么冥頑不靈的人,兄妹之情怎么了,娶回家里好好培養,不就有男女之情了么? 她試圖勸他,可是同樣的話說了太多遍,她沒說煩,他早就聽煩了。趙玠眉頭一蹙,轉移話題:“琉璃最近在做什么?許久不見她了?!?/br> “她最近在辰華殿,似乎比以前沉得住氣了,也沒再吵著出宮?!标惢屎箅S口答道,始終不忘剛才的話題,繼續道:“后天是定國公孫子的滿月宴,你替母后把禮物送過。見到丹陽多跟她說兩句話,聽說她這陣子心情不佳?!?/br> 定國公是鎮國公的堂弟,兩家關系親密,高丹陽肯定也會前往。 趙玠下意識拒絕,他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陳皇后一早看穿他的想法,搶先一步道:“你若是不去,以后都不準再踏入昭陽殿一步?!?/br> 他啞然失笑,無奈道:“母后拿這個威脅我?” 陳皇后說是,承認得頗為坦蕩。 他垂眸不語,掂量了一下桌上的麒麟送子銀長命鎖,拇指從上面的紋路緩緩婆娑而過,半響頷首道:“好,我去?!?/br> * 英國公府也收到了定國公府的邀請。 英國公與定國公關系交好,感情篤厚,聽說年輕時互相賞識,互為知己。如今定國公抱了孫子,英國公定是要前去慶祝的。除了英國公魏長春外,大房二房和四房五房的人也會去,唯有三房柳氏借口身體不適,推遲了。 大伙兒心中心知肚明,柳氏娘家家道中落,入不敷出。她剩下的大半部分嫁妝都拿回去補貼娘家了,如今連一件像樣的滿月禮都拿不出,自然不肯過去丟人現眼。 后日一早,魏昆便收拾妥當,帶著一兒兩女前往定國公府。 與此同時,汝陽王府。 汝陽王和高陽長公主也在受邀之列,兩人早早地準備了滿月禮,正準備出發時,聽下人說世子爺回來了。李頌這兩天一直在外面廝混,夜不歸宿,整整兩天兩夜沒有回家。汝陽王命人去找了他兩次,他卻喝得爛醉,把汝陽王的人都趕了回來。 汝陽王大怒,揚言日后再也不管他。如今他自己回來了,倒是讓人稀奇。 高陽長公主不放心兒子,讓李襄過去看看:“襄兒,去看看你哥哥怎么樣了?若是清醒,便讓他跟我們一起出門?!?/br> 李襄撣了撣瓔珞八寶紋膝襕,站起來說好。 她走出前廳,往后院去。穿過一條長長的小路,來到李頌的院子,她站在門口叫了幾聲“哥哥”,可是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她只好推門而入,走入內室,一股刺鼻的酒味兒撲面而來,她忍不住掏出絹帕掩住口鼻,甕聲甕氣地叫道:“哥哥,你在不在?” 架子床上的帷幔動了動,她上前掀起幔帳,果見上面躺著一個人。不過短短兩日光景,李頌就好像瘦了一圈兒,下巴上也長出青色的胡茬,跟以前風姿俊朗、意氣風發的少年判若兩人。李襄吃驚不小,連忙搖醒他:“哥哥,你究竟怎么了?你快醒醒,爹娘說要帶你去定國公府,你別睡了?!?/br> 李頌蹙了蹙眉,終于慢慢睜開眼。那雙眼睛烏黑混沌,有一瞬間的迷茫,旋即眼珠子轉了轉,落在李襄著急的小臉上,啞聲道:“李襄?” 李襄點點頭:“是我。哥哥,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只覺得一陣頭疼,這兩天喝了太多酒,喝得腦子都不大清醒。他扶著頭慢吞吞坐起來,擰眉問道:“心情不好,喝了點酒?!彼肫鹚齽偛胖钡哪?,問道:“怎么了?” 李襄只好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定國公的孫子今天滿月,邀請爹娘去府上參加滿月宴。既然你回來了,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他重新倒回床上,拒絕道:“你們去吧,我再睡一會兒?!?/br> 他今日寅時才回來,沒躺多久便被她叫醒,目下頭疼得很,實在沒心情出門。 可是李襄下一句話,便讓他的頭腦頓時清醒起來:“你還睡什么呀?聽說英國公府也會去的,上次魏常弘在獵場上受了傷,你若是不去,不正是顯得我們心虛么?”說罷拽了拽他,“哥哥,你快去吧?!?/br> 他睜開雙眼,身軀一僵。 ☆、第061章 約莫半個時辰后,李頌洗漱一番,換上一身干凈的天藍實地紗金補行衣,器宇軒昂地從屋中走出。 他來到前廳,向汝陽王和高陽長公主請安行禮,“爹,娘,我們出發吧?!?/br> 汝陽王李知良重重地哼一口氣,顯然對他這兩天的行為十分不滿:“你還知道回來?老子當你死在外頭了!” 李頌直起身,英俊的眉毛上揚,又是那個桀驁不馴的混世魔王的模樣,“我若真的死了,爹高興么?” 李知良豎眉:“你……” 眼看著父子倆又要吵起來,高陽長公主不滿地瞪了李知良一眼,嫌他不會好好說話,動不動就大吼大叫:“兒子好好的,說這些不吉利的做什么?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話么?”旋即轉頭看向李頌,話語一轉,憐愛道:“既然回來了就好,以后少在外頭留宿,別讓娘擔心?!?/br> 李頌微微頷首,他偶爾還是聽高陽長公主的話的,不是真正的無可救藥。 見一家人都湊齊了,趙暄笑了笑道:“好了,快走吧。耽誤這么長時間,恐怕早已晚了?!?/br> 旋即,李襄扶著她走出廳堂,李知良緊隨而上。 李頌不聲不響的走在后面,慢慢收起臉上的表情。 * 定國公府。 這次出席定國公嫡長孫的滿月宴,四夫人秦氏把魏常彌也帶了過來。魏常彌頭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一路上高興得不得了,在馬車里手舞足蹈地歡呼。一到了定國公府后院,他便安安分分地老實起來,趴在秦氏懷里,眼睛骨碌碌地亂轉,全無剛才興致勃勃的模樣。 秦氏刮刮他的鼻子,笑話他:“你方才不是還說要見小弟弟么?為何現在卻不說話了?” 魏常彌摟著秦氏的脖子,白嫩的小臉揉成一團,“好多人,娘,我害怕?!?/br> 這話不假,今日來定國公府做客的人委實不少。她們女眷是從側門進來的,前院賓客高朋滿座,笑聲不斷,聲音一直傳到后院也不間斷。定國公和英國公在朝中是一樣的頗負盛名,威望顯赫,再加上定國公為人謙和,不像英國公那樣冥頑不靈,是以結交的朋友也不少。今天是他孫兒的滿月宴,大伙兒都紛紛趕來獻上一份滿月禮。 秦氏笑道:“怕什么?有娘在,還有阿籮jiejie在,誰也不會欺負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