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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穆風行雖然自愿給白荼自由,但他也不可能沒有一點私心——既然他和白荼之間不再有任何的可能,那么害得自己落到如今這種地步的穆風遠,也絕對不可能讓其逞心如意! 憑什么自己就必須絕望等死,而穆風遠這個罪魁禍首卻可以踩著他的尸體,去和白荼甜蜜恩愛、白頭偕老???? 穆風行經歷過至親之人的背叛,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會對虎王和穆風遠無限遷就的狗屁大殿下了。的確,他現在是什么都做不了,更無法談復仇,但他會用盡一切手段,讓穆風遠也嘗嘗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 任何背叛過自己、傷害過自己的人,都必須經歷超出他所經歷過的至少十倍的痛苦,才配談原諒,談和解。 可已經算是死過一次的穆風行,不會再選擇寬恕任何一個仇人,也不可能將這份仇恨釋懷。 他要將其刻進骨子里,無論重生或者死亡,即使是靈魂都徹底腐爛,穆風行也永遠不會忘記。 而那份珍貴的、美好的愛意,穆風行深知自己不配再擁有,他會把它藏到腐朽身軀里唯一干凈的地方。用盡所有去守護,直至地老天荒。 穆風行的意思,在場的四個人里面,只有穆風遠一個人明白,其余的三人都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 穆河和白原都根據自己的猜測,以為穆風行曾經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人物,如今卻虎落平陽,蒙受對于男人來說這般的奇恥大辱,肯定是放不下修仙之人那點驕傲,寧愿和萬清宗恩斷義絕也不接受那點施舍一般的補償;而白荼則沒想那么多,只是有些擔心的看向穆風行,覺得大老虎肯定是太過傷心,才會說出這些話來。 只有穆風遠,從穆風行開口說話那一刻,便一直用陰側側的眼神盯著他,如蛆跗骨般的視線陰魂不散,如同潛伏在暗處等待捕殺的獵人。 他怎么會不知道穆風行的這些話到底是沖著誰來的,居然不惜用這種徹底撕破臉皮的方式讓虎族和萬清宗兩方勢力結下不解世仇。明面上看起來好像是為了虎族和自己的尊嚴,可開口就是不要補償,明明白白地將好處都推到了萬清宗頭上,實則是報復穆河和自己。 穆風遠冷笑一聲,倒是小瞧這蠢貨哥哥了。 看來這半死不活的,倒比活蹦亂跳的時候看得清楚些。 本來退婚一事都談妥了,可誰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穆風行硬是憑幾句話就把好好的談判攪和得天翻地覆,還讓穆河到嘴的肥rou都飛走了。 穆河自然是氣得不行,可當著白原和白荼兩個萬清宗外人的面,他又不能舔著一張老臉不顧重傷瀕死的親兒子不管,硬要違背正牌當事人的意愿與上門退婚的萬清宗歡歡喜喜地和解。這要是到時候傳出去,說他虎族上上下下都是看重利益的小人,為了萬清宗給的那點兒補償,連面子都能被人放在腳下踩,那置虎族的尊嚴于何地,置他眾妖之主的威信于何地? 更何況老話說得好,家丑不能外揚,穆風行這不肖東西一看就知道有備而來,他是不怕丟臉,穆河可怕得很,只能暫時先將白原搪塞過去,等這父子倆走了,再慢慢收拾穆風行這個混賬。 “咳,白宗主想必也聽清楚了吧?”穆河假模假樣地咳嗽幾聲,裝得正經,被迫順著穆風行的意思,“本王也很想與萬清宗好聚好散,奈何犬子到底年輕氣盛,受不了這份屈辱。依他的意思,萬清宗的補償虎族一概不要,只請白宗主明日便盡快離開,從此雙方一刀兩斷,再不往來?!?/br> 話里話外,就反復強調了一個點——全都是穆風行提出來的,出了什么差錯,找他就夠了,反正不是我穆河的意思。 總之,是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白原哪里能聽不出來他這話里的意思,但也沒拆穿,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躺在攆架上奄奄一息的穆風行,又看了一眼一臉jian相的穆河,皮笑rou不笑地說:“不必如此擔心,即便大殿下不說,本尊也沒有再與虎族互通來往的打算。至于那些補償,既然是之前談好的,那無論是萬清宗,還是本尊,都絕不會出爾反爾,該一五一十全部奉上的,屆時會一分不少的送進虎宮?!?/br> 穆河其人,實在過于唯利是圖,且貪心不足,妖界有這樣的首領,在人妖魔三界之中衰退是遲早的事,白原不愿與其深交。 他回到白荼身邊,一句低沉的話喚醒了小兔子出竅半天的魂兒:“茶茶,我們走了?!?/br> 白荼之前注意力全都放在穆風行身上,要不是白原叫他,他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懵懵懂懂的點點頭,乖巧的跟在父親身后。 經過穆河身旁時,白原冷笑一聲,用近乎嘲弄的語氣道:“你實在不怎么樣,唯獨生了個還不錯的兒子,可惜也要隕落了?!?/br> “白原!你——” 穆河怒目圓瞪,瞬間就被這簡簡單單的句話激起了火氣,但他話還沒說完,白原便打斷了他。 “你該慶幸你的兒子還有點腦子,看在他的面子上,你的那些族人詆毀吾子的話,本尊今天暫且算了。但如若再有下次,本尊耳朵里再聽見這些不干不凈的東西,那可就不是一句‘算了’這么簡單的事?!?/br> 白荼走在后面,只能看到白原的背影向穆河那個方向傾斜了一些,卻并沒有聽見便宜老爹霸氣護崽的宣言,也沒有發現在他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白原身上時,偌大的偏殿中還有另外兩股視線都死死的黏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