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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這樣搞得他壓力很大。 溫雁晚誠心反思,自己是不是過于高調,以至讓老向對自己的期望值過高,等明天考完試,看到他的分數,向云山真的不會被嚇得背過氣去嗎? 只能期望他沒有高血壓吧。 絲毫不知道某人給自己準備了一個大驚喜,向云山激情四射地感慨完,視線在教室習慣性地轉了圈,轉到四組最后幾排的時候,再次頓住。 “誒,那邊兩位女同學,你們怎么坐到最后一排去了,前面兩位男同學個頭這么高,你們看得見黑板嗎?快點往前面挪一挪?!?/br> 悄悄躲在兩人背后的時雪容和蘭靜云:“……” 啊,這下連帥哥的后腦勺也沒有了,嚶嚶嚶。 照著向云山的吩咐,時雪容兩人和李睿淵他們調了個位,成功坐到了溫雁晚他們的前面。 兩位女同學都不大樂意,坐到兩位校草前面了,那以后她們打瞌睡豈不是會被看光光? 李睿淵倒是樂呵得不行,最后一排多好啊,有前面兩個大長腿幫忙擋著,他就可以盡情打游戲了! 這般想著,還十分熱情地幫兩位女同學把桌子給搬了。 “誒誒誒放著我來!這種事情怎么可以讓女同學來做呢?” 然后“砰”一下,將時雪容的桌子放到了溫雁晚的正前面,也就是陸潮生的斜前方。 時雪容:“……” 啊,要完,這下不光是打瞌睡,連流口水也會被看光光了。 安排好座位,下面開始競選班委。 溫雁晚對為人民服務沒什么興趣,全程頂著向云山熱切而期盼的目光,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 脊背挺得筆直,眸光清亮,只是那只修長的手卻怎么都不愿意舉起來。 向云山雖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就沒有功夫惦記溫雁晚了。 達錦文站了起來,他推推眼鏡,清清嗓子,開口就是:“徐瑋道,‘人生的價值,即以其人對于當代所做的工作為尺度’,我深知自己渺小無力,暫時無法為這個社會奉獻自我,但我又無比渴望能實現生命的價值,不得已,只能誠摯地請求在座的各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以這微薄之力,幫助到大家哪怕一絲一毫……” 用語之深切,言辭之誠懇,堪稱激情四射,文采飛揚。 聽得眾人一愣一愣的。 恍惚間,他們仿佛看見了上級領導下來講話的場景,還是省支部書記下鄉,為呼吁村干部們振興中華、無私奉獻,專門召開動員大會的那種。 溫雁晚聽得也有點懵,他不大記得前世有沒有這么一出,只記得,高中時的班長確實是個樂善好施的老好人。 只能說,不愧是以后要當大領導的人,這思想覺悟,從小就不一般。 毫無懸念,達錦文以堪稱一騎絕塵的票數成功拿到了班長一職,并收獲了比班主任發言還要熱烈與真情實意的掌聲。 “謝謝,謝謝大家支持,我一定不負眾望,努力履行班長的職責!” 達錦文連連鞠躬,待掌聲停止,這才拉開椅子坐下。 旁邊的李睿淵怔怔張著嘴,顯然已經看呆了。 “好,說得好!看來我們班果然是人才輩出,著實令老向我欣慰不已??!” 受到達錦文的刺激,向云山沒忍住,又開始了新一輪即興演講。 見他暫時沒有停下的打算,溫雁晚實在受不了,時間不等人,明天的收心考還在不遠處朝他招手。 現在做題也做不進去,干脆摸出數學筆記本,開始照著謄寫起公式來。 后排的李睿淵貓著腰,悄悄從抽屜摸出手機,躲在了陸潮生背后。 只有達錦文仍筆直地坐著,目光灼灼地盯著講臺前的向云山,時不時壓抑地發出叫好聲,似乎在無形之中與向云山達成了靈魂的共識。 窗外夏風習習,樹影搖擺,陽光打在臉上,把左臉烤得又燙又紅。 向云山激昂的聲音逐漸飄遠,耳邊是筆尖摩擦紙面的聲音。 昨晚休息得不大好,陸潮生左手撐著下巴,狹長的眼尾微微勾起,余光盯著溫雁晚的臉,昏昏欲睡。 少年身形修長,握筆的姿勢端正,脊背撐得筆直。 校服松松垮垮地塌在肩上,天熱,袖子被隨意卷起,小臂肌rou線條流暢。 衣領敞開,露出鎖骨,吞咽時,可以看見喉結輕微滾動。 往上,是利索的下頜,高挺的鼻梁,顏色淺淡的唇瓣,以及一抹淺淺垂著的、濃黑纖長的眼睫 有什么亮晶晶的東西正吊在末梢,隨著眼睫每次的合攏輕輕顫動,像未知的小生物正蕩著秋千。 是夏季把陽光掛在了他眼睫上。 活脫脫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年郎。 哪里看得出昨晚捏住他的下巴,壓住他的身子,用力強吻他時,那副強勢、灼熱、卻又無比勾人的模樣。 眼皮倦怠地耷著,陸潮生手撐著臉,眸光有一搭沒一搭地掃視著溫雁晚。 真是奇怪,從昨晚開始就侵蝕著他的寒冷忽然銷聲匿跡。 身體被溫暖的陽光包裹,鼻腔滿是少年校服淡淡的衣皂香,就連那筆紙摩擦的“沙沙”聲,也成了夏日清晨最柔軟的催眠曲。 眼睫一下、一下,輕輕地顫,像是被那未知的小生物掛上,用力地朝下拽去,然后越來越重,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