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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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大的人了,好意思哭么? 她道:“師兄,這些日子,你們去了何處?” 沉曦道:“離開云隱后,悠悠轉轉,沒想誤闖入鬼門之中……這些日子沒曾回去,一來是為了躲避古州,一來……的確是出不去,直到前些日子,應當是小師叔打開了鬼門吧?” 他說得云淡風輕,但顧長月知道逃脫古州的圍剿必不容易。 不過沉曦不說,她便也不扭捏追問,只在心中默默記下,眾人說是為了鬼宗,實則卻也是為她,她定不姑父眾人。 沉曦許是知曉她心中的想法,默默點了點頭,“好了,走吧?!?/br> 腳步微動,黑色的平面便如化開的墨色,從腳底開始,一點點褪去,漸漸呈現出的,是灰白色的青石板小路,蜿蜒延伸,一旁是涓涓月色下清透閃爍的湖面,一旁是高低參差的閣樓。 閣樓前頭,憑空漂浮幽藍色的八角方燈。 幽冷冰涼的寒意刮過,空氣中攜著淡淡奇異的香氣。 月光與方燈輝映浸透的夜晚,如溪流般無聲流淌的明亮,風中的味道縹緲而安詳。 沿著青石板小路往前,幾乎看不到盡頭的遠方,昏昏沉沉游離的紫色光芒閃爍搖曳,仿佛籠罩著一層遙遠迷蒙的薄紗,很不真切,卻又真實存在。 原來已經回到了鬼門之中。 身側的河,是忘川無疑。 恰時,只聽一個欣喜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師妹?!?/br> 顧長月轉過頭去,便見一身穿粉色衣裳,眉目靈動如畫的女子笑吟吟地從背后閣樓的轉角處現身,從容不迫地向她行來。 小路一側懸浮的方燈幽藍色的光芒照下,竟因她而增添了幾許鮮活的氣息。 “師姐?!?/br> 女子正是木紓。 顧長月目光落在她腰間捆著的寒冰長鞭上頭,既感懷又感動。 木紓臉上的笑意又明艷了幾分,她張了張口,似乎正欲說話,只是還來不及發出聲音,美麗的臉龐便忽地下沉。 顧長月還來不及反應,一個黑漆漆圓滾滾的rou團子輕車熟路地滾到她的懷里,然后用力蹭了幾蹭,發出幾聲滿足的咕嚕聲響。 顧長月下意識地往外面一推,圓滾滾的東西倒是極為靈活,只一瞬間便又蹭了下來,蹲在地上。 定睛一看,卻是那頭賊眉鼠眼的黑豬。 豬明顯比往前肥了一圈,看起來又圓又鼓,不過臉上賊兮兮的jian笑不曾有絲毫變化。 顧長月瞅著它猥瑣又滑稽的模樣,一下子xiele氣,哭笑不得。 哪想這時,卻是一只穿了黑靴子的腳飛踹過來,正中目標,豬圓滾滾的身體被硬生生踹翻,又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斗,好不容易停下,四腳朝天,咕嘟嘟地翻不過身。 倒是頗為有趣。 接著,一個粗獷的聲音罵罵咧咧地道:“成天色瞇瞇的不成體統,也不知道哪兒學來的臭德性,該打?!?/br> 打豬罵豬的是云中隱。 打罵完豬后他便直愣愣地瞅著顧長月,呵呵地笑道:“我們月丫頭當真越來越水靈了?!?/br> 一邊說著,不自主地將手伸向顧長月。 顧長月不由抽了抽嘴角,忙后退避開,脆生生地喊了聲:“大師伯?!?/br> 云中隱見她毫不隱晦地躲閃,動作一滯,然后頗為自然地縮手,搓了搓。 后頭葉翩躚與崔二娘款款行來。 每個人都還是當初的模樣。 葉翩躚與云中隱仍舊喜歡拌嘴。 葉翩躚先嘲諷一句,兩人便就開始喋喋不休,各不相讓。 崔二娘則是一副柔軟無骨的樣子,抱著手臂,含笑的媚眼,風韻的姿態,一襲紅衣緊致貼身,既婀娜又動人。 恍惚間,仿佛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追殺,從始至終都不曾發生過。 顧長月感覺自己由身到心地放松下來。 有風吹過,徐徐涼意。 久違的熟悉與默契沖上心田。 神識之中響起小花懶洋洋的聲音:“總算回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你們是不是以為小師叔? 沒關系,小師叔也快出來啦! 謝謝小天使們的支持,也謝謝小天使們的地雷。 這幾天打雷,老是停電,文文是用手機碼的,若親愛的們覺得哪里不對勁,麻煩提議一下,愛你們??! 第365章 血染 其后顧長月才知道, 她在亡復臺中煎熬的日子里, 眾人也沒有一刻清閑。 原來眾人先一步進入鬼門, 亦先一步看到亡復臺中的境況, 此后便由云中隱開符護航,葉翩躚與豬分身護法,崔二娘與木紓起陣傳送,再由沉曦執判官筆書寫篡改,既不能影響她自己破劫, 又要將她周圍的風險降到最低——顯然很是不易。 好歹她不負眾望, 算是逃了出來。 亡復臺中大劫過后, 接下來卻要面對更多的事情。 該出去了。 她長長地吐了口氣, 然后抬手遙遙一指, “刑老前輩與小師叔皆在對岸?!?/br> 對岸蒼茫迷蒙, 看不真切, 唯碧波江上,一座拱橋在霧色朦朧中若隱若現。 正是奈何。 蒙蒙霧色中, 一盞盞透亮的八角燈懸浮長橋上空, 拖著長長的白綾,無風自揚。 莫名間有種久違的安詳與寧靜, 如同歸家。 眾人的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許是心有所感, 靜駐許久,終于一聲喟嘆,崔二娘率先開口道:“終有一日, 會再回來,光明正大的回來?!?/br> 此次進入鬼門實為偶然中的必然,并非真正歸期,只有鬼宗復興之日,沒有任何阻礙與危機,那時挺直腰板跨進鬼門,才算回歸。 屆時忘川星河的封印之門將再度開啟。 鬼道長存。 清風過處,寂靜無聲的忘川河畔,看不到盡頭的蒼茫中,隱隱約約響起空靈縹緲的梵唱。 玲瓏月色自朦朧,影照忘川水瀲滟。 冥星漸曉星河現,晚風歌盡紅塵遠。 那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亦不知最終隱于何處。 漫漫長嘆,心事與誰說? 崔二娘又道:“走吧?!?/br> 顧長月微微一驚,她似乎聽到崔二娘悵然若離的嘆息——這不應該屬于崔二娘的情感。 但當她看向她時,慣來風情萬種的三師伯已經恢復如初,微微上揚的眼角始終勾著妖艷魅惑的笑意。 顧長月斂眸,抹去心中的疑惑與驚訝,亦是巧笑盈盈。 眾人舉步而行。 忘川水寒,便是曾經的地府鬼神亦不敢輕易橫渡,一行人便沿著河行走。 行進途中,少不得敘舊,顧長月將自己從云隱島逃出后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眾人唏噓不已,木紓則寸步不離地貼著她,一會兒伸手替她打理亂發,一會兒又責怪自己沒能好好照顧好她。 顧長月不由苦笑。 說來她這一世的年齡是沒有木紓大,可畢竟還活了一個上輩子,疊加一個九百歲之后,做木紓的前輩都行,然而這些年來,卻偏偏都是木紓將她當做孩童般照顧她,所有好的精致的自己舍不得都要擺在她的面前,更不容許她受一點點委屈,她哪里能不感動? 況且云隱島上,木紓也是舍了命的維護她,保護她。 她抬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鼻子,低聲對木紓道:“師姐,我會努力修煉,會強大保起來護你,以后再不讓你還有師伯他們處于危險境地?!?/br> 木紓怔了怔,隨即便是笑顏如花,半晌之后才回答她:“好?!?/br> 顧長月看到她眼里似有淚花閃爍。 兩人有說有笑,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總算踏上奈何。 近了才發現,那八角燈中燃燒的,是旺盛搖曳的鬼火。 白霧中,石階是幽藍色的,路是幽藍色的,連潺潺流淌的忘川水也泛著幽藍色的粼光。 風從橋下劃過。 橋的另一頭,一個筆直的黑影如同輕渺的鬼魅,衣袍獵獵翻飛。 是刑老前輩。 刑老前輩已然恢復原本的模樣,臉龐藏在風帽下頭,只露出輪廓完美的下顎,以及曼珠沙華般殷紅妖異的紅唇。 他那般靜靜地站著,仿佛天生便屬于這個世界。 木紓忍不住道:“是刑老前輩?!?/br> 眾人心中歡喜,紛紛上前行禮。 只是,顧長月目光在周圍逡巡一圈,卻不見小師叔的身影。 刑無悔依舊如從前那般,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想來能夠在鬼門之中見到云中隱等人并不驚訝。 他的目光落在顧長月的身上,想是知曉她心中所想,抬手指向身后,也不避諱,開口便道:“你的小師叔在那處?!?/br> 那里是他們進入鬼門的地方。 此番鬼門已開,蒼茫無際之中,可見一片白光籠罩,有兩道氣息交錯不定,一道陰冷深寒,一道凌厲鋒銳。 顧長月顧不得窘迫,心中一驚,那兩道氣息她都并不陌生,其中一道屬于與她極為相似的葉釋寒,另一道則是亡復臺中將她好生折磨虐打過一番的古四長老。 按說亡復臺中所有的一切都應當是未來的預示,皆是還來不及發生的事情,她是進入亡復臺渡死劫的參與者,本應除了他,旁人都應當是記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