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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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真人道:“人人皆知我浮蚩山下鎮壓了兇獸劣跡,魔道捕捉神獸是何目的已然十分明顯,若他們再捕捉第四頭神獸,劣跡必然覺醒,如此,血染江河,民不聊生,我浩然派當如何向天下蒼生交代?掌門真人,此事并非兒戲,即便搖光真人曾對你施以援手,卻不足以拿天下蒼生來作為代價?!?/br> 隨即便有人符合:“劣跡不可覺醒,天下嘗試何其無辜?!?/br> 昨日才輸了比試的暮云埃亦淡淡地道:“開陽雖敗于顧真人之手,但卻不愿見著天下蒼生受累?!?/br> 向來唯恐天下不亂的鶴前輩竟也邊吃葡萄邊道:“這么多人不愿,掌門真人當得考慮考慮了,不過此事本座不愿參與,只要我浩然莫內亂了才好,早些安定下來?!?/br> 大殿之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瞬間便又熱鬧起來。 顧長月料到有人會拿天下蒼生來做文章,原本將三頭神獸拱手讓于魔道是古道一的一步棋,布局非常巧妙,亦唯有繼續按照這步棋走下去方能得勝,是以堅決不能中途發生變化。 想到此處,她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卻聽天樞真人慢悠悠地道:“浩然派禾摹師祖首次從上鏡傳來消息,古洲仙尊已入下境,意欲于我浩然一派元嬰修士之中遴選弟子,若能選上,便可直接帶入上鏡修煉?!?/br> 言罷,整個大殿瞬間又安靜下來。 眾人皆是震驚地望著天樞真人。 上鏡,那等遙遠的地方。 顧長月亦是一怔,心道難怪天樞真人如此直截了當地支持搖光峰,因為這事兒他可以壓下。 只不過古洲實力強橫,向來對下境不屑一顧,既然對她有所懷疑,卻斷不可能為了浩然顏面而手下留情,以遴選弟子的方式來到浩然,究竟是為何? 正想著,小花便恍悟道:“禾???咦,那個老妖怪原來竟是浩然派的師祖?” 禾摹師祖? 浩然派祠堂之中不曾供奉這一位的牌位,她倒也不曾聽說過此人,而前世她不曾踏足上鏡,是以并不知曉此人的存在。 顧長月沒曾想到小花亦知曉這個人物,便問小花:“禾摹是浩然師祖?” 卻聽那頭天樞真人道:“禾摹師祖乃我浩然第十代掌門,亦是唯一的女掌門,數千年前便已飛升上鏡,至此便與浩然斷了聯絡,直到數日之前,本座收到師祖傳訊,才知曉師祖原來尚在上鏡?!?/br> 這廂小花低聲道:“禾摹仙姬,自進入上鏡以來便順風順水,甚至不曾被古洲收買,反倒我行我素,鬼宗覆滅的時候,她已經步入渡劫期,是古洲為數不多的渡劫修士,與鬼宗宗主以及古洲那位老不死齊名,也難怪古洲不敢輕易折騰浩然派,原來這位還不曾坐化,亦不曾飛升,他們多少是忌憚她的?!?/br> 顧長月聞言,心中砰砰直跳。 難怪刑老前輩并非莽撞之人卻敢在古洲人眼皮底下將她帶走,原來他早就料到古洲不敢對浩然派胡來。 一邊想著,一邊聽天樞真人繼續:“依師祖所言,古洲如今人丁凋零,是以想從下境遴選弟子,倒不分正魔,只要天賦尚佳,入了古洲真人的眼即可,不知眾位可有意愿?” 說到此事,眾人竟也不提刑法總堂歸屬問題了,畢竟刑法總堂與古洲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似乎所有人都在思量古洲的事情,唯有顧長月一人心中又生出一抹疑惑,古洲要對鬼宗趕盡殺絕,禾摹祖師那等人物自然看在眼里,既如此,古洲的意圖她哪里看不明白,是以不可能對天樞真人說那樣的話。 難道天樞真人已經知曉一切,亦答應替師尊隱瞞? 但是據她對天樞真人的了解,這位風光霽月的正道掌門自來多有考量,尤其不可能拿天下蒼生的安危設局,這也難怪她一開始便擔憂天樞真人對于搖光峰的態度,是以,其間古怪越發明顯。 她終于忍不住再看天樞真人一樣,不想他亦瞅著他,向來淡然沉定的臉龐上似乎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那樣熟悉。 她的心臟某地一顫,險些喊了出來:“難怪,難怪,原來如此?!?/br> 第347章 等待 再從天樞峰離開, 顧長月已然鎮定自若,沿路上她將天樞真人的話思量一番, 左右不過是古洲前來下境遴選弟子,將于是年六月, 即兩個月后布下傳送陣,于蒼穹臺設斗法臺。 蒼穹臺,蒼穹臺… 顧長月心中涌起源源不斷的思緒, 前世那般不容易才踏上那個地方,又在那個地方滯留百年,最后在那個地方身隕, 結束那場可憐可悲的命運,而如今即將再回那個地方,卻是如此容易, 只不知那里將是新的開始, 還是再一次結束。 那個誓言猶在耳邊, “天地為鑒,曼珠沙華為證……” 這一世可沒有這等讓她決絕的理由, 是以她必須好好活著。 正想著, 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七彩幻橋橋頭肅然而立的暮云埃, 他盯著下橋的她,面無表情,但漆黑的眸子里卻縈繞著復雜難辨的情緒。 她知道那個地方他亦會再回去一次, 但她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這般難過糾結?當初被追殺的人是她,她已經放下,他又何苦執念? 她搖了搖頭,收回目光,卻不曾知曉暮云埃此刻下定的決心,已然不惜一切代價。 丹田中靈魂之眼傳來一陣清涼,小花忍不住對她道:“阿月,可有何事?” 顧長月道:“古洲遴選弟子,無論正魔,無論修為高低皆可參與,但凡入了古洲仙君仙姬之眼,便可被領入太虛境,其前途無量,顯而易見……我在想,古洲之高明,實在令人嘆服?!?/br> 小花附和道:“原來你在擔憂此事,也的確如此,既然古洲一路追殺都不曾尋到鬼修的蹤跡,那么干脆以遴選弟子的法子將下境所有修士聚集在一處,如此要找到目標顯然更為容易,此外,若是不愿參與比試的修士,定然被列入捕殺行列,毫無疑問?!?/br> 顧長月嘆了口氣:“左右想要逃過這一劫是不容易?!?/br> 此番,倒是希望木紓等人遲一些回來了,至少不至于再落入險境。 不過也好在浩然派內部眾人的視線都被牽引到了古洲比試上頭,刑法總堂的事情被拋在腦后,古道一的計劃目前還不會遭到破壞,也著實叫人安心。 小花想了想道:“去一趟地下城吧?!?/br> 顧長月點了點頭,回到搖光峰,便又下了趟地下城。 刑老前輩在第七層劈了間魂室飲茶算卦,見她過來,什么也不說,只沖她招了招手,讓她坐下。 魂室中間擺了張矮機,上頭溫了壺熱茶。 她朝著刑無悔拜了一拜,便席地坐下,拿起翠綠色的茶杯品了一口,待沁人心脾的舒爽裹入腹中,她才嘖了嘖嘴道:“刑老前輩早先便已知曉禾摹師祖不會坐化?” 刑無悔盯著手中的清茶,閑話家常般道:“以禾摹渡劫期的修為,我如今的形態與實力倒是不能窺探她的命薄的,不過搖光逢兇化吉之象倒是明顯,下境似乎已無甚可以阻擋古洲,是以輕輕推算一二便可知曉禾摹尚在上境太虛境?!?/br> 顧長月抬起頭來,動了動唇,只是還沒曾說話,刑無悔便望著她,笑道:“也不是不告訴你們,窺探命薄,意圖擾亂天罡本就是十惡不赦的事情,我自己做便罷了,你等倒是離得遠些才好?!?/br> 說罷,又咯咯地笑了幾聲,仍舊那般森然不羈。 顧長月卻是心下一動,忍不住道:“老前輩您……” 她想說您犧牲太多了,但話到嘴邊,終究說不出口。 有的人一輩子為著某種信仰,不惜一切代價;有的人一輩子只堅持一個責任,寧肯舍棄所有。 往前便聽木紓說過,刑老前輩所行之事最終付出的代價是他們不能想象的,她當時便覺得此人太過偉大,卻無法想象世間竟有如此之人,如今她只覺心中甚為動容,有幾分悲涼,幾分敬佩,更有幾分視死如歸的蒼涼。 只一句犧牲太多,實在過于單薄。 刑無悔卻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抬手舉杯,慢悠悠地道:“這件事情倒是無關緊要,你來此處想必是為了蒼穹臺斗法一事?!?/br> 顧長月收回心神,回道:“蒼穹臺斗法,屆時不光前輩您,弟子與師弟都是要參與的,只怕比斗之中氣息暴露,以古洲仙君仙姬的目力,弟子與師弟斷然無法隱瞞下去?!?/br> 說來她如今雖是元嬰修為,但在上境仙君仙姬眼里,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他們只需動一動手指,輕而易舉便可置他于死地,而他們的目力與感官強大,更非她一介元嬰修士可比,比試臺上,或許下境修士即便藍前輩等人亦覺察不出她刻意壓制的靈陰之氣,但在上境仙君仙姬眼中,她所有的掩飾根本就是跳梁小丑。 左右她前世沒曾踏入過上境,有些緊張。 刑無悔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沉定地道:“我既已任性一回,便可再任性一回?!?/br> 顧長月微怔,有些莫名所以。 小花卻是喊道:“你莫不是想控制古洲那群怪物的神識?” 顧長月霎時明了,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刑無悔所謂的任性,當真是這般任性——精神控制,正如在他的精神領域當中,所有人眼中的他都是葉釋寒般,他要控制上境古洲那群實力超群的強者的神識感官,僅僅以一人之力。 刑無悔的嘴角則掀起一抹意味莫名的笑意,妖異而肆掠,他似笑非笑地道:“若那老妖怪不來,這點小事兒倒也不成問題,是以,你們也勿需擔憂?!?/br> 小花喃喃地問道:“刑無悔,你如今到底是何修為?” 顧長月盯著刑無悔,她的確還有些好奇。 刑無悔卻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只惦著手里的茶杯,又仰頭喝了一口,不知怎的,竟喝出了幾分喝酒的韻味來。 片刻之后,他才轉頭看著顧長月道:“此事的確無需擔憂,但是丫頭,有一事不得不提醒你,關于你的命格我亦看不明白,只知蒼穹臺與你命格不合,此去你萬萬當心,還有……” 說到此處頓了頓,忽地問道:“你與那開陽首座何時那般熟悉的?” 顧長月心中咯噔一下,不知為何,只要將蒼穹臺與暮云埃聯系在一處,她便有些慌神,興許因為前世被他所逼死在那里的緣故? 她一邊想著,嘴上卻道:“弟子與那開陽首座的確有些私人恩怨,只是弟子亦不知當如何講起?!?/br> 刑無悔叮囑她道:“你不愿說自有你的道理,只是此人你需當心?!?/br> 顧長月點了點頭,當即便將暮云埃劃為危險人物的行列。 要知道,過去她歷經大小劫難,刑無悔都不曾提點過一句,如今提起此事,想必的確需要她留意。 刑無悔見她不言,便又開口道:“還有一事,若那青年醒了,你便帶著他修煉修煉,多多提點于他?!?/br> 顧長月愣了愣神,道:“前輩的意思是?” 刑無悔道:“也不是讓你收徒,如今我鬼宗與古洲的沖突漸顯,我等的心思都不在下境,地下城卻總需要人看著的,當年天璇便是你師尊一步一步帶出來的,說來他算得上是你師兄?!?/br> 顧長月訝然,“天璇真人是師尊教授出來的么?” 也難怪他對古道一惟命是從,原來他的實力都是古道一傳授,他與古道一不過就只差了一個稱呼而已。 刑無悔道:“自是如此,不過他明面上掌控刑法總堂,是以你師尊授他劍道,并非鬼道,若是要管控地下城,那么便是要接觸鬼道之術的,那青年不錯?!?/br> 而說到古道一,顧長月沉吟半響,問道:“前輩,有一事弟子有些不明?!?/br> 她看著刑無悔沖她挑眉,示意她繼續。 她想了想,有些忐忑地問:“回來的天樞真人其實是否是……” 只是還不曾說完,刑無悔便抬手打斷她,笑呵呵地道:“無需道明,你自己明了即可,須知與那位是換了條件的,也是很不容易?!?/br> 顧長月心中頓時一喜,忙到:“老前輩說的是?!?/br> 刑無悔亦不多言,只道:“上去吧,你還有事需要處理?!?/br> 顧長月自然不多留,沖著刑無悔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此間步伐亦是輕松不少。 回到搖光峰,她也不停息,先給天璇真人捏了張傳訊符,以古道一弟子的名義召集刑法總堂歸來,接著便是回復君臨——至去了云隱之后,她與浩瀚大陸的聯系幾乎斷了,而回到浩瀚大陸這些日子,又不斷面臨追殺及重重困難,倒是不曾有空理會那魔修,如今好不容易得空,也當回復個訊息,順道告訴他蒼穹臺一會,此外她還捏了張傳訊符飛往名劍閣,劍安寧城一事詳說了一番,倒也不曾火上澆油,只是一五一十,想來名劍閣掌門只會處理。 最后是聯絡顧長風和無涯,一個許久不見,不知曉近況如何,一個離無涯劍太久,如今她終于安定下來,便能安心將其召回。 他倒是并不知曉如今那一人一魂正好在一處。 處理完大大小小的事宜,其后便是等待。 一晃又是半月。 這半月之間,搖光峰還算祥和,不曾有人再來責問刑法總堂和地下城的歸屬問題,顧長月與毛小銳的日子也算逍遙。 其間斂光與老婦先后醒來,一開始始終不敢相信她就是那個粗布麻衣,長相丑陋的岳娘,倒是她勸慰許久,又說了很多相處的點滴,母子兩才松了口氣,但看著她的目光依舊不敢置信。 而得之她是浩然派一脈首座的親傳弟子,兩人也是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