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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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奇怪,雙腳方一接觸地面,顧長月便感覺到所有的力量重新回歸,體內的陰靈之氣正常旋轉,無絲毫不適,只不過井里顯得更加悶熱了,她不得不撐起一道屏障抵擋酷熱。 井底赤紅一片,四壁以及腳下都不再是詭異的流沙,而是紅色的土壤,看起來十分堅硬,用手觸碰,燙的嚇人。 而除了這些,井底便什么也沒有。 沒有暗道,沒有赤焰魔君口中所說的奇怪黑風,分明就是普普通通的枯井模樣。 顧長月四下打量一番,不由看向赤焰魔君,道:“這里什么都沒有?!?/br> 赤焰魔君卻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眼睛里折射著意味深長的光芒,仿佛曖昧至極,“怎么?很喜歡牽著本座?” 顧長月一怔,這才記起來還沒曾放開他的手,不過她卻不覺得害羞或者難為情,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將手抽回來,平靜地道:“真人沒有騙我吧?為何這里什么也沒有?我們也不曾遭遇真人與徑河族長說遭遇的事情?!?/br> 赤焰魔君卻只是看著她縮回衣袖中的手,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一張絲帕,細細地擦手,將整只手細細擦拭一遍之后,扔掉用過的絲帕,又扯出一張來擦。 顧長月余光瞄到他的動作,不由有些郁悶,好歹她才是個女修,她沒有嫌棄他拉自己的手就罷了,他反倒嫌棄起來。 她撇了撇嘴,道:“真人若覺得臟,就把那層皮也磨掉算了,何必擦得這么吃力?” 赤焰魔君的手驀然頓住,望著她沒有表情的臉龐,挑起嘴角,輕笑:“本座擦手干你何事?你為何如此生氣?莫非剛剛牽過你你便……可惜了,本座對你這樣的女修可不感興趣?!?/br> 顧長月笑了笑道:“對啊,真人感興趣的是天真無邪,干凈單純,柔弱嬌羞,如同白蓮花般圣潔的女修嘛?!?/br> 赤焰魔君面上神色不變,“天真無邪、干凈單純、柔弱嬌羞?呵,這樣的女修說白了就是蠢貨,只怕活不過五十歲便已經被人算計致死,哪里還能出來蹦跶,世間若真有這樣的女修,只怕也都是裝出來的吧?如此說來,本座寧可選擇你這樣的女修?!?/br> 顧長月聞言,不由有些驚訝,他怎的想得如此通透?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她也不打算去糾纏這個問題。 她環顧四周,道:“與其與真人討論這些廢話,不如說說現下是怎么回事,真人,這口井里什么都沒有,我們也沒曾遭遇真人與徑河族長所遭遇的事情,真人莫不是記錯了?” 赤焰魔君沒有想到她轉換話題如此之快,看著她的目光越發深邃,他道:“問題其實在你足下?!?/br> 顧長月皺眉,“足下?” 同時蹲下身子,細細看著足下的泥土,并用手敲了敲,實心的,看不出下面還有什么玄機。 赤焰魔君道:“你站到本座這邊來,貼著井壁,然后用靈氣拍上去試試?!?/br> 顧長月依言,站到他的身側,貼著井壁,隨后排出一道靈陰之氣,忽地,一聲高過一聲的狼嚎自井底傳來,而且越來越近,瞬間便近在耳畔,如同密密麻麻的雷鼓般,將她籠罩其間。 緊接著,不待她有任何反應,井底紅色的泥土被劃開,一股黑色風暴沖天而起,幾乎氣可吞天。 顧長月緊貼著石壁,沒有受到風暴的沖擊,但是臉龐和全身皮膚被風暴摩擦得生痛,甚至有一瞬間險些窒息。 雖然早有所料,但小花還是驚訝不已,在丹田中道:“這,這是黑風眼的源頭,一旦沾染靈氣便會觸發,赤焰魔君那廝是想還是你么??!?/br> 顧長月努力保持著貼壁的姿勢,不敢有絲毫松散,便是小花的話,她也不能分散精力去回答。 在地面上沒有感覺,現在她才覺察到這黑色風暴非常嗆人,倒不像是風暴,而是詭異的濃煙。 赤焰魔君似乎也無法開口說話,對她傳音道:“最好屏住呼吸,這不是什么風暴,是濃黑的煙霧,井底的赤土原本是結界,用以阻隔這些濃霧,但因為常年被黑霧沖擊,加上溫度很高,故而便做赤土之狀,因是高人所設,它每月十五就會流轉一次,并釋放靈氣刺激濃煙,也就形成了斯圖人口中的黑風眼?!?/br> 隨后又對她道:“我們用靈氣觸碰,便當于刺激了下面的濃煙,就會噴涌而出,本座與徑河開始不清楚,用靈氣砸了它一下,不過本座被推到了外頭,徑河卻消失不見,想來是下去了?!?/br> 顧長月知道他的意思,偏過頭來看著他,手中已經握住法決。 果然,赤焰魔君又道:“想來,本座乃單系火靈根天賦,本身屬火,屬陽,這些黑霧正是由火而生,濃煙所致,也屬陽性,難怪會將本座跑出去,不過你卻不同,你靈根屬陰,體質屬陰,定不會被拋出,要尋徑河,只能下去?!?/br> 說完嘆了口氣,“依本座之見,我們還得拉拉手了?!?/br> 顧長月卻不愿意再拉他,在他準備抬手之時便率先反應過來,伸手一把扯住他肩膀的衣服,隨即在他不及反應的瞬間,單手支起一道屏障,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在里頭,接著便是拉著他縱身一跳,跳進了黑色風暴之中。 風暴在她身上瘋狂吹刮,瞬間便將她的屏障扯得粉碎,好在她有所準備,皮膚之間滲出一層的鬼火,雖不明顯,卻也生生抵擋了風暴的力量。 而正如赤焰魔君所言,她的靈根和體質屬陰,與陽相反,“咕咚”一聲便被風暴吞了下去。 接下來便是昏天暗地地墜落。 好在這一次僅僅墜落了一丈半的高度便觸及了地步,倒沒有摔出任何問題。 落地之后,她順勢一滾,卻又完整無缺地站了起來。 赤焰魔君在她的身側,飄來陣陣焦味,轉頭一看,卻見他紅色的裙袍下擺被燒焦,黑乎乎一團,原本鮮艷妖異的法衣赫然是狼狽不已。 原來顧長月猝不及防拉著他跳進風暴之中,待他反應過來撐起一道屏障之時,衣衫以及觸及風暴,被燒焦了下擺,而顧長月自將自己護在屏障之中,并未顧問他如何。 他向來喜愛整潔,現下看自己這副模樣,眉頭緊皺。 顧長月反是勸他,“真人,不過是毫無意義的裝束而已,不必在意?!?/br> 只說話的語氣掩不住幸災樂禍。 赤焰魔君掃了她一眼,眼中冷意凜冽。 顧長月當做沒有看到,轉而打量自己所在的環境。 只見自己處于一處壓抑的地底世界中,頭頂是火紅的土壤,身后也是赤紅的石壁,腳尖前頭更是一條巨大的暗河,河中翻滾著紅色燃燒的巖漿,波濤洶涌,自遠處而來,映得空氣也變成了紅色。 或許是有仙浸泡的關系,巖漿仿佛活了過來,發出呼呼的呼吸聲。 靠得近了竟也感覺到一股無形壓迫的危險氣息,仿佛這暗河會瞬間變化成一條紅色的怪物,將周邊的一切股入腹中。 滾滾巖漿上,則是滾滾黑色濃煙,一層一層地漂浮在翻滾的巖漿上頭,隨著巖漿的呼吸而發出嗚嗚的響聲,一圈一圈相互擠壓,相互吞噬,隨后被吸進上頭的赤土。 想必這些濃霧便是上頭所謂的黑風眼無疑,只是詭異的是,在這井底之下,黑色的煙霧竟沒有上頭強大瘋狂。 恐怕赤焰魔君口中所說的那個結界并非用來阻隔這些煙霧,而是用來催化煙霧的力量,從而才形成黑風眼。 如此說來,那結界很不簡單,只不過因為形成的年代過于久遠,才會被他們觸發。 顧長月看著一圈一圈的煙霧,又看著自己腳邊的暗河,心有余悸地后退一步,道:“應該就是這里了?!?/br> 赤焰魔君見她轉移話題,又看出她心有余悸的神色,收斂了眼中的冷意,干脆一邊用手搓掉衣袍上的焦糊的黑灰,一邊打量四周。 直到袍子上的黑灰被搓干凈,他才開口道:“徑河不在這里?!?/br> 顧長月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暗河在這頭截止,已經無路,我想徑河族長如果沒有掉進巖漿之中,那么就是是沿著暗河去了那頭?!?/br> 那頭蜿蜒曲折,看不到盡頭,卻是紅彤彤一片。 兩個身穿紅衣的人站在這紅色的天地間,并不維和,可望著前方,顧長月的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焦躁感。 小花似乎也有所感,道:“這里仙氣充裕,我竟也感覺不出有任何異常,不過卻覺得很不對勁?!?/br> 便是無涯也道:“小心一些?!?/br> 赤焰魔君興許也是發現了不妥,他沉吟半響,最后還是道:“去看看?!?/br> 他定然是不愿意相信徑河族長已經落入巖漿之中的。 說著,提步上前。 顧長月點了點頭,心知不對勁,還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后頭,一方面她發了心魔誓要幫赤焰魔君的忙救出徑河族長,另一方面她著實好奇這邊緣大漠的地底竟有如此一條暗河,也不知道盡頭處會有什么。 兩人這般走了將近百步,就在此時,忽聽巖漿之中的呼吸之聲慢慢變得粗重,緊接著竟如喘息一般,嘩嘩地響徹耳畔。 兩人止步,對望一眼。 只是很快,顧長月眼中的神色便轉變成了驚色。 赤焰魔君看到,她漆黑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一根巨大的紅色蚯蚓般的東西,那東西從guntang的巖漿中揚起頭,立刻張開血盆大口,大口中,鋒利的牙齒密密麻麻,參差不齊。 顧長月眼見著那紅色蚯蚓般的巨大蟲子,張口咬向赤炎魔君。 第272章 世鏡 也不知道是不是力量過于強大,空氣竟有一瞬的凝滯,靜默無聲,不過這種靜默只維持了幾息,那蟲子便已經俯沖而下,攜著黑色濃煙以及熾烈的巖漿,在空氣中帶出一串蒼白的熱流。 顧長月在騰騰熱氣的炙烤之下汗如雨下,血脈逆行,哪里還顧得上赤焰魔君的安危,當即便是御起陰靈之氣,往后滑了足足五丈,避開迎面襲來的力量。 赤焰魔君的反應倒也不慢,那蟲子速度極快,他的腳下卻忽地開出一行火蓮,沿路綻放,雖不比火紅的巖漿濃烈,卻也光芒四射。 他踏著火蓮,一路重重疊影,很快便沖到了顧長月的身側。 見他靠近自己,顧長月心下大駭,忍不住脫口:“你過來作甚?想害死我不成?” 那蟲子形如蚯蚓,沒有腦袋,沒有臉龐,更瞧不見眼睛鼻子,只端部一個大口,里頭獠牙森森,鋒銳無比,看起來有些惡心,總的來說甚為詭異,叫人見之生畏,頭皮發麻。 饒是顧長月這兩世加起來的見識并不淺短,卻也不識得這蟲子究竟是為何物。 不過無論如何,這蟲子的速度和力量十分驚人,若是被它盯上,必然下場慘烈。 顧長月先前受了兩次傷,之后不曾修養便進入了奇怪的枯井,就算實力恢復,卻不及原先活絡,況且她的修為算不得多高,見了此蟲躲都來不及,哪里還敢在它面前晃蕩? 赤焰魔君往她的方向跑,是在將她暴露在危險之下。 卻說那赤焰魔君分毫不覺愧疚,甚至對她揚唇一笑,邪魅不已,接著一閃身便沖到了她的身后。 她當真是氣憤不已,但卻不敢怠慢,轉身就往來時的地方撤退。 事實上,那里并沒有路。 巨大的蟲子窮追不舍。 顧長月感覺到自己后背的衣衫貼著皮膚,傳來被火灼燒般guntang刺痛,心知那蟲子已經追了上來,卻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便被淹沒在guntang的氣息之中。 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早早便已經用鬼火包裹著自己的身體,以冷制熱,以陰克陽,倒也不至于被燙熟。 而就在這個時候,巨大的蟲子使出了強大的一擊,它以她為目標,張開大口從上至下撲來。 熾烈的氣浪如同瘋狂的海嘯,層層將她裹入其中。 她感受到那蟲子的力量,也顧不得赤焰魔君那等小人,心道跑不過便躲,繼而身體一偏,朝側面滾了一滾,這一滾正好順著那蟲子往外宣泄的力量被推了出去,滾入一塊突出的石壁后頭。 石壁溫度不低,隔著鬼火卻也燙得她呲牙咧嘴。 她深呼吸一口,麻利地翻身而起,準備再跑,可她才站起來便發現,前一息還強橫追趕著她和赤焰魔君的蟲子此刻忽地偃旗息鼓,竟是軟軟地耷在地上,一寸一寸地向前蠕動。 它的身體非常有彈性,露在巖漿外的半個身子不斷向前延伸,越來越細,當真就如被拉長的蚯蚓一般。 顧長月看得難受,小花亦是道:“這東西好惡心?!?/br> 無涯道:“它似乎是看不見?!?/br> 顧長月也發現它似乎看不見。 此刻她正好躲在一塊突出的石壁后頭,并不在它的視線范圍內,而赤焰魔君則將三根紅線定入赤紅色的頂端,整個人橫著斜在上頭,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身體與那赤紅的泥土幾乎融為一體,若不仔細辨認根本就看不出來。 那蟲子就這般聾拉在地上,一寸一寸向前移,四下摸索。 原本那蟲子看不見人是一件好事,可偏偏她與赤焰魔君有那根細線相連,距離不能超過三丈,現下她在地上,赤焰魔君在暗河頂部,兩者間相距至少五丈,細線被繃得直直的,手腕處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