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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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保持這個姿勢放能完全克制住丘鳶的提前覺醒。 丘鳶被人阻止,已經怒不可遏。 瘋狂的風暴在河底掀起,直撲在他的身上,他漆黑的長發和紫色的衣袍終在水中獵獵翻涌,遠處看去,像是一朵盛開的紫色蓮花。 兩道力量相互抗衡,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約莫半盞茶功夫,頭頂終于傳來十多道強勁的靈氣波動,有十多條紅色的影子從天而降。 古道一眸光中紫霧閃動,想也不想,迅速撤去鬼火以及所有的力量,在丘鳶振翅長嘯的瞬間,猶如鬼魅般飄向遠處,瞬間淹沒在混沌的河沙之中。 第256章 寂滅 失去鬼火的壓制,丘鳶終于得以自由。 像是掙脫了禁錮千年的枷鎖,在這個瞬間,巨大的雙翅燃燒著月白色的火焰,毫不猶豫地展開、撲打,形如山丘的身子直直地站了起來。 ——是一只月白色的巨鷹! 身長百丈,頭如丘壑,面有雙喙,四目猙獰,羽翼如劍,身有八腳,形貌異常猙獰兇惡。 月白的火焰包裹著它的身體,就如熾烈的太陽,光芒從河底刺向四面八方,通透明亮。 它撲騰著翅膀站起來,接著,帶著爆發的激昂和被強行提前蘇醒的憤怒,張開尖利的雙喙仰天長鳴。 沉悶嘶啞的鳴響穿透河水,應著蒼穹滾滾雷聲,震耳欲聾,不可一世。 狂暴的力量推起層層呼號的浪花,摧枯拉朽,所過之處不留任何活物。 古道一與云中隱便被隱藏其中,無跡可尋。 而血衣衛將將從河面降下,根本來不及發現異常,甚至來不及有所反應,便被迎面撞上一層攜帶著攻擊力量的大浪。 好在每一位血衣衛魔修修為與底牌都尋常修士可比,再加上早有準備,面對丘鳶忽然爆發的瘋狂和憤怒,雖然驚訝不已,卻依舊方寸不亂。 感受到強悍的力量迎面撲來,十多道人影毫不猶豫,紛紛朝著不同的方向,或是掠出百丈,或是掠出數十丈,巧妙地避開正面襲擊,并且圍成一圈,將山丘般的丘鳶圍在中心。 在突發的危機之下,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有條不紊,就仿佛事先就已經商議好了一般。 接著,便聽一聲短促的命令:“布陣?!?/br> 十多道人影片刻也不停留,不約而同地揮手,朝著腳下拋出一顆陣棋。 陣棋落地,奇異地相連成線,然后匯聚成墻。 紅色透明的墻壁,自水底拔地而起,將丘鳶嚴嚴實實地包圍在其中。 紅墻的底部和頂部則形成無數錯綜復雜的紋路,流轉不定。 紅色的光芒隱隱將丘鳶月白的光芒壓制下來。 這陣法,竟是真真正正的困獸陣。 上一次捕捉箜篌,魔道用了形似困獸陣的方乾引獸陣,這一次卻是布施了真正的困獸陣。 兩者之間,顯然不可劃上等號。 且看紅墻中的丘鳶,先前被云中隱的符紙拍醒不說,現下又被強行圍困,遭遇如此待遇,自是越發憤怒,更不肯束手就擒,當下又是一聲狂吼,巨大的身體拔地而起,在水中撲騰著,生生撞向眼前的一堵紅墻。 “轟轟……” “轟隆……” 劇烈的響動與長空的巨雷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又有一陣狂暴的力量喧囂而出。 明明如此恐怖的力量撞擊,丘鳶面前的紅墻卻只是翻天覆地般劇烈晃動幾下,竟未曾破裂,倒是陣棋邊的紅衣魔修都像是受到震蕩般,不自覺地后退幾步,口吐鮮血,不過很快他們便又站了回來。 命令的聲音又響起:“就是現在,啟動陣法循環,壓制它?!?/br> 十多道紅色人影聞言,在瘋狂喧囂的力量中,化指為刀,割開自己的皮膚,殷紅的鮮血立刻從皮膚下面滲出,一滴一滴,還來不及滴在地上,便被紅墻吸收。 魔修們的臉色漸漸蒼白,但也毫不停留,趕緊握住法決。 鮮血滲入墻中,迅速蔓延在墻體內,血紅的光芒變換交錯,紅墻則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慢慢向中間靠攏。 一股詭異血腥的氣息在流水中蔓延開,壓抑沉悶,生生將丘鳶的氣息壓制下來。 丘鳶明顯感受到了陣法帶來的力量,脾氣越發狂躁,再度呼嘯著撞紅墻。 力量顯然比先前強大,紅墻的抖動也越發劇烈。 而與上一次不同,這次丘鳶在撞擊紅墻的同時亦是受到力量的反彈,“砰”的一聲,月白的羽毛像是無數尖刀,唰唰落下,沖破水的阻力,釘在河床深處。 丘鳶受到反擊,惱怒不已,當下更不停留,卷起狂風氣浪,接連著砸向紅墻。 紅墻外,魔修們的臉色越來越白,身體也漸漸干癟下去,然而手中卻始終握住法決,魏然不動,看起來竟像是已經僵硬了般,唯留一口元氣支配著他們的身體cao縱整個陣法。 他們竟是以自身鮮血與靈氣作為供養,觸動困獸大陣。 此番下來,自然再不會有活命的機會。 其實這便是血衣衛能夠與刑法總堂媲美的最大原因。 血衣衛之中分為幾股精銳力量,這幾股精銳力量這,有一股力量被稱為死忠。 死忠,誓死效忠。 他們由赤焰魔君親自培養,自小便在黑暗中長大,沒有感情,沒有希望,亦沒有恐懼,卻只聽從赤焰魔君的命令,一切以赤焰魔君馬首是瞻,赤焰魔君要他們死他們便不會活,甚至以此為榮,覺得驕傲不已。 而這股力量是所有精銳力量中,唯一一股屬于赤焰魔君一個人的力量,便是暗影門門主亦無法調動。 也就是這股力量,在前世成為了暗影門門主心中的一根刺。 暗影門門主野心勃勃,城府極深,又耽于心計,意圖主宰整個修真境,如此之人,如何容許一股不容自己控制的力量存在? 況且這股力量日漸強大,在整個血衣衛中亦是首屈一指。 這股力量不為暗影門門主所容,最終倒也陰差陽錯地成為了赤焰魔君反叛魔道,為顧長樂效力的導火索。 “很好,你們將成為我血衣衛永恒不滅的光榮,更是我巍巍魔教的光榮,堅持住,剩下的一切便交于本座?!?/br> 先前命令十多名魔修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見陣法之外還立著一人,于水中,紅衣勝火,肆意飄揚。 他沒有帶風帽,臉龐呈現在晃動耀眼的光芒中,蒼白沒有血色,卻被眉心一點火紅的蓮花胎記存托出肆猖狂的邪魅之氣。 饒是面對如此壓抑的情形,他的嘴角依舊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細長的雙目中帶著饒有趣味的風情。 赤焰魔君。 此人正是血衣衛最高領導者,前世為了顧長樂,不惜千里追蹤,逼死顧長月的赤焰魔君。 眼見紅墻四面圍困,將力量強大、正處于戰爭狀態的神獸丘鳶死死困住,甚至越來越嚴實,赤焰魔君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身形一動,一步一步走向陣法中心。 他的動作不急不緩,步伐穩健有力,每一步都奇跡般地在水中留下一朵綻放火蓮,火蓮肆無忌憚地燃燒,直到他慢慢走過,隨后破碎枯萎。 待行至陣法邊緣,與丘鳶對視,他雙手握住法決,輕喝:“空無境域,起?!?/br> 話落,一個紅色的漩渦在他修長的五指間生成,旋轉,隨后越來越大,罩向丘鳶。 丘鳶眼見火紅的漩渦當頭罩下,哪里肯束手就擒? 憤怒中,全身羽毛倒立,身形頓時大了一圈。 它怒吼,呼嘯,雙翅間席卷出白色的雷電,無所顧忌地襲向漩渦。 控制漩渦的赤焰魔君眉心處的紅蓮輕輕皺在一起,臉色越發蒼白。 他沒有退讓,堅持著向前推進。 他的實力顯然與戰爭狀態的丘鳶比起來差了不少,但是空無境域卻是專門為捕捉神獸而打造的高級仙器,隨著它的緩緩放大,也越發顯得古怪詭異。 數年前魔道便憑借它的力量毫無壓力地捕捉了箜篌,如今對付丘鳶依舊略勝一籌。 這一獸一人力量碰撞,卻是赤焰魔君漸漸占了上風。 紅色漩渦亦漸漸放大,近乎百來丈寬,旋轉的光芒與紅墻的光芒融為一體,緩緩地將丘鳶壓制在里頭。 河面之上,丘鳶與血衣衛的對抗早已攪起了一陣風云。 巨大的風暴在丘鳶第一聲鳴叫中便攜著摧枯拉朽的態勢瘋狂呼嘯,勢不可擋,遠在數百丈外的交戰的普通修士無一不受到牽連,喧囂之中,竟都無法提起力量。 有實力弱小者甚至不堪吹刮,在第一波狂風掃來之時便如同石頭般墜入河中,淹沒在滾滾翻涌的激流之中。 而實力相當的修士則紛紛停止交戰,將所有的力量收回,御出飛行法器,勉力控制。 透明的空氣在空中被掀起一層又一層的紋路,rou眼可見。 半空各色各樣的飛行法器在推開的紋路中猶如大海里一葉又一葉孤舟,任忽然爆發的海潮沖擊,不受控制地胡亂飄蕩。 正打得你死我活的顧長月與紫靈兒也不例外。 大風之中,兩人本來已經戰到高峰,無涯光芒萬丈,弒神黑影重重,光與影每一次觸碰都帶著置對方于死地的決絕,然而,猝不及防之下,本來瘋狂暴漲的力量卻被生生壓制下來,猶如燃燒正旺的火焰被冷水澆滅,只發出短促的嗤響,便再無聲息。 兩人的力量受到壓制,身體不由自主地下墜,好在兩人并非等閑之輩,即刻便召喚出飛行法器,以體內僅存的氣息cao控著停在半空,直面當頭刮來的勁風。 顧長月清晰感受到狂風撲面的刺痛以及沉悶的壓抑。 她深深呼吸一口,運轉體內的靈陰之氣,cao控著紅菱法器,同時撐開一層屏障,承受一波又一波風暴襲擊。 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什么,從開始到現在,半盞茶的功夫,紫靈兒竟是一直與她緊緊相隨,兩人偶爾還因風暴的回旋撞在一起,然后分開,卻一直不曾遠離。 這個時候,顧長月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令她興奮不已的想法。 既然兩人靠得這么近,紫靈兒亦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不如趁機用鬼火燒死紫靈兒。 顧長月自覺自己并非正人君子,在時時刻刻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女魔修最脆弱的時候,不可能不動這樣的心思。 如若自己現在不出手,那簡直蠢到家了。 況且現在所有人都自顧不暇,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她與紫靈兒的一舉一動。 旁邊,紫靈兒一襲黑衣,姿態肅冷,握著弒神刀,以單膝撐地的姿態蹲在一塊光芒可鑒的黑色鐵器上,面上沒有表情,只當與顧長月的法器撞在一起的時候,臉上會露出厭惡的神色。 或許是感受到顧長月的目光,紫靈兒忽然轉過頭來,與她對視,漆黑的眸子里噙著顯而易見的怒氣與殺意。 顧長月微微一怔,旋即沖著她揚唇一笑。 妖艷的笑容在一波又一波瘋狂的力量下,帶著破碎毀滅的黑暗之感,同樣也美得懾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