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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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別人不愛,那便放開就是,何苦為難自己? 是啊,原來為難自己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 但凡稍微能夠往寬處想,眼界放開一些,又怎會遭遇前世的不幸? 說到最后,也都是自己作的。 哎,罷了,都已經過去了,繼續看著吧! 只是… 原本暮云埃會順勢反抱住顧長樂,然后帶她去放河燈,那知事情卻在這個瞬間發生了變數。 他竟然沒有按照路數動作,而是一把推開顧長樂,奪回蓮花狀河燈,道:“早晨才從赤焰魔君那里救你出來,還是不要再四處亂跑了,我受了重傷怕保護不了你,好好回去歇著吧,明天早晨一早我們便趕回浮蚩山?!?/br> 顧長月聽到他的聲音異常平靜,幾乎沒有多余的感情,正如前世與自己對話一般。 第181章 奈何(中) 事情忽然間的變化,與前世大不相同。 顧長月想,暮云埃的遺憾莫非就在這里? 可是,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 顧長樂被奪了河燈,一臉驚訝,“埃哥哥……” 樓梯上的顧長月緊緊握著樓梯扶手的手松了松,同樣很是驚訝。 那時的她便很清楚,暮云埃重來不會對顧長樂說一句重話,而顧長樂想要的東西,暮云埃都會盡力奉上,根本舍不得顧長樂受半點委屈。 她有時候想,興許是顧長樂要天上的星星,暮云埃都會想辦法為顧長樂摘下來。 所以,此番見到暮云埃這一舉動,足實有些疑惑。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除了疑惑之外,心中更多的是暗喜。 顧長樂表里不一,總是裝出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設計陷害于她,暮云埃之所以越發不喜歡她,也是拜顧長樂所賜。 她本來便不是圣人,見到顧長樂受委屈,沒有理由不暗喜。 而暮云埃將河燈拽在手里,許久之后才嘆了口氣道:“回房吧?!?/br> 顧長樂的目光游離在他手中的河燈上,委屈地問:“埃哥哥明明有傷在身,卻出去買了這個河燈……” 說到這里停了一下,“是給meimei的嗎?” meimei很顯然是指顧長月。 樓梯上的顧長月不敢奢想暮云埃會在自己與顧長樂之間選擇自己,聽聞顧長樂的話,身子止不住地抖了抖,眸光中閃過近乎雪亮的光芒。 她有些顫抖地看著暮云埃。 明明知曉是不可能的事情,依舊不可遏制地滿懷期待。 暮云埃卻沒有看她,只一瞬不瞬地盯著顧長樂,又重復道:“回房吧?!?/br> 顧長樂不肯,直直地看著暮云埃,道:“樂兒只是擔心埃哥哥的身體,埃哥哥有傷在身,如何還能去放河燈?讓meimei理解一下吧,如果她心里有怨,就來怪我這個jiejie好了?!?/br> 雖然是幻境,但顧長月深覺這句話很是符合顧長樂的特點。 明里暗里都將她顧長月說成是無理取鬧不懂事的,暮云埃都傷成這樣了還只顧著自己,根本不關心暮云埃,而自己則永遠都最為無辜。 就一句話而已,都能把人的形象拉壞。 樓地上那個前世的顧長月聽聞顧長樂此言,心中的期待越發地隆重。 她更加急切地看著暮云埃,呼吸似乎漸漸加重。 真的很希望暮云埃承認是為她買的吧? 那種極度渴望卻又害怕失望的小心翼翼的心情… 可是現在的顧長月很想笑,前世暮云埃為了討顧長樂歡心,就算有傷在身也用靈氣努力壓制,陪顧長樂逛街放河燈,那個時候,顧長樂怎么說不出這些話? 而且更諷刺的是,自己呵斥她根本不關心暮云埃,還被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她像是看耍雜耍的小丑般盯著她,笑嘻嘻地道:“說到底,我和埃哥哥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插手了?在埃哥哥眼里,你就算掛著親傳弟子的名號,也不過是開陽峰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屬而已,一個多余的東西,竟然還敢在這里管主子的事,這次的事情就給你一巴掌當做教訓,下一次可沒這么簡單了,自己長點記性,還有,不要想著拆穿我,這么些年了,就算是知道真相,埃哥哥也會選擇站在我這邊,畢竟……你真的是讓人覺得很不堪……” 思緒流轉間,卻聽暮云埃道:“是的,我答應了阿月,今晚陪她放河燈?!?/br> 沒有絲毫猶豫。 這一次顧長月驚呆了。 暮云埃迷失在遺憾的幻境中,說出了要陪她放花燈的話? 是聽錯了嗎?還是說這個幻境本來是自己的? 不,不對。 她敢篤定,對于暮云埃,她是沒有半點遺憾。 不僅沒有遺憾,她甚至還感謝暮云埃前世帶給她的傷害,因為如此,她今生才能懂得什么叫做放下,才能過得這般自如…才能有機會人認識今世的搖光家人… 沒有遺憾,不是最向往的事情,故而不會成為迷惑她的幻境。 況且至始至終她都在旁觀,而不是主角。 如此,這難道就是暮云埃的遺憾? 說真的,她不相信,她覺得暮云埃應當是拿她在做幌子。 她是這么想,幻境中的人卻不這么想。 前世的她眼中已然溢滿淚水,一臉的欣喜和感動。 顧長樂則跺了跺腳,哭道:“埃哥哥,樂兒只是擔心你的身體而已,既然你不關心自己,樂兒也沒有辦法,只希望你保重?!?/br> 接著,頭也不回地哭著跑開。 綠衣仙子哭得傷心不已,模樣楚楚動人,來來去去的行人都甚為不滿,對暮云埃指指點點。 暮云埃低頭看著手里的河燈,方才搶奪的時候弄皺了一朵花瓣。 如果皺了,容易沉到水里。 他用手指很細致,很小心地撫平。 顧長月還是看不見他的神色,以為他在為讓顧長樂委屈而自責。 片刻之后,他抬起頭來,望向樓梯上滿面淚水的那個顧長月。 她則是傻傻地看著他手里的河燈,那模樣恐怕這個河燈若是送給她的,她便恨不得永遠揣在懷里,好好珍藏起來,正如前世他隨隨便便送給她的一顆根本沒有實用價值的小靈石一般。 記得那個石頭是給顧長樂購買一套神秘卷軸的時候附送的,他原本打算扔掉,但是顧長月就在身邊,他總覺得自己給別的女修買東西,卻什么也沒有給自己弟子,有些過意不去,便隨手將那顆石頭給了顧長月。 即便是一顆毫無價值的石頭,但卻是暮云埃主動送的,顧長月也能當寶一樣收起來,日日夜夜地拿出來回味。 回味暮云埃給她石頭時溫和帶笑的眼神。 呵… 這種感覺,幸福的人是不會懂的吧? 暮云埃更不會懂,他從來不曾在意除了顧長樂外的女子,亦是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那個自卑懦弱的女弟子又多么的愛惜他所賜予的每一樣東西,甚至當命一樣珍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不懂,他不會懂。 樓梯上的顧長月慢慢走下樓梯,站在他的面前,澀澀地喚了聲:“師尊?!?/br> 暮云埃點了點頭,卻又不說話了。 黑衣墨發的顧長月怔了怔,如同熊熊大火般燃起的希望,一點一點地滅了。 她或許是在猜測暮云埃支走顧長樂的緣由,有些暗笑自己不自量力,手足無措地低下頭,用滿是鮮血的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片刻恢復平常寡淡的模樣。 臉上冰冷沒有任何笑容,還帶著從手上沾染的鮮血,像是天生便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容靠近。 顧長月就知道,暮云埃的遺憾不會是自己,他應當是要默默為顧長樂做什么,所以才以自己為幌子。 可憐前世的自己,被逗得團團轉。 見著前世自己的模樣,她忽然有點沒有耐心繼續觀望下去,打算想辦法將暮云埃喚醒。 可是她上前幾步,還未來得及靠近暮云埃,便聽他道:“阿月,師尊帶你去放河燈?!?/br> 他的聲音有些奇怪的僵硬,仿佛很不自在。 顧長月陡然頓住步伐。 她能夠看到他的側臉,他的眼神是不曾在她面前表露過的溫柔…是的,就是溫柔… 師尊對弟子應當有的溫柔。 因為跟著三師伯崔二娘學習嫵媚人心的關系,對于人的感情她多少能讀懂一些。 暮云埃并沒有假裝,再者,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屑假裝。 這反倒讓她有些錯愕。 暮云埃想什么? 黑衣墨發的自己已經喜不自勝,連連點頭。 不過很快又想到什么,散去臉上的喜悅,道:“師尊今日與赤焰魔君交手受了傷,弟子以為師尊因以療傷為重,河燈的事情,就算了吧?!?/br> 說話的時候臉上即便有不舍,卻也心甘情愿。 顧長月又為自己嘆息一聲,又罵了自己一句傻子。 暮云埃聞言,似乎也有些動容,不過卻是堅持道:“這么多年的師徒,師尊還未好好兒陪過你?!?/br> 黑衣墨發的顧長月忽地有些不安,“師尊這是什么意思?” 從未得到過關懷的人,當有一日被人關懷了,最先想到的,或許是對方再也不愿意見到自己了。 她就是這樣的想法。 暮云埃明顯怔了怔,隨后臉上露出苦澀的笑意,他道:“為師答應你了,就不會食言?!?/br> 他很想說,現在不會,往后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