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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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照在臨月閣內,書架擺放得整整齊齊,好像什么都未曾發生過。 至于那條魘蛇,在當日夜里便已經早早兒地被瓜分干凈。 大師伯帶走了生魂以及蛇rou蛇骨,二師伯取走了毒液和蛇血,三師伯拿走了蛇皮、雙眼,剩下的靈核被裝在盒子里,就放在她的枕邊,晶瑩剔透,簡直可以照明。 她自二層塔中出來,得以休息一日,閑來無事,便御起紅菱法器,往天樞后山飛去。 魘蛇的事情給她的教訓就是,但凡是對自己有威脅的東西以及事情,能扔掉的就要當即扔掉,能查清楚的就要當即查清楚,絕對不能拖沓。 那天夜里柳氏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敢肯定,其間定有陰謀。 護衛口中的“顧長”絕非顧長樂,同樣也極少可能是顧長風,畢竟顧長風現在是顧家的臉面,若是沒了,顧家在臨海城修仙世家中的地位也就會隨之下降,柳氏那等虛榮之輩,不會做出自己砸自己腳背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顧長”極大的可能就是自己,而自己也有讓柳氏憤恨的理由。 外頭不是傳得沸沸揚揚,說自己搶了顧長樂的機緣么? 再者,顧長樂痛恨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顧長月不是傻子,不可能感覺不到。 所以說,要保住自己,那就得先查清楚柳氏有什么樣的陰謀。 當然,這件事情她也稟明了古道一,古道一會著手調查,不過她也覺得需要再多一份底牌才夠保險,而這份底牌無疑就是靜君真人。 首先,靜君真人有那樣的實力。 其次,靜君真人在浩然派有絕對的份量。 第三,靜君真人有求于她,她可以信任。 最后,靜君真人與她表面上看起來無甚關系,不容易引起懷疑。 她果斷需要靜君真人的幫忙。 而當她御著紅菱法器落在天樞后山的時候,靜君真人已經收到她的傳訊,坐在以前見面的那間屋子里等她。 她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后也不拖沓,開門見山地便道:“我覺得有人可能要害我?!?/br> 她盯著靜君真人說得一本正經,靜君真人險些笑了起來。 此女不過和自己的孫女一般年紀,居然這樣嚴肅地同自己說有人可能要害她。 他坐在椅子上,淡淡地道:“修仙界殘酷現實,為了達到目的,每天都有人互相殘殺,互相陷害,你這是被魔道盯上了,還是被哪個搶機緣的同道盯上了?對了,才多久不見,你便又晉級了一層,不錯,本座沒有看錯人?!?/br> 顧長月皺了皺眉,很嚴肅地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覺得有人可能要害我?!?/br> 靜君真人瞇縫著眼睛,細細地審量著她,只是看著看著,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 他有些震驚,眼前不過就是個十六歲的少女而已,明明受到了表揚卻并無欣喜之色,眼中的堅定倒叫人無法忽視。 他竟然相信她不是在說笑,也相信她不是因為一些小糾紛而來尋他幫助。 不由正襟危坐,問:“你且先說說看?!?/br> 想了想,又道:“坐下說?!?/br> 顧長月依言坐下,道:“真人得多結一層屏障,弟子打心里覺得此事不簡單,需得小心謹慎?!?/br> 靜君真人斜眼瞅了瞅她,沒有多說什么,當真是又布了一層結界屏障。 顧長月這才安心地將那日夜里所見所聞,以及自己的想法和推斷說了一遍,當然,她與葉釋寒半夜捉魂的事情被她省去,她謊稱自己是在逛青云城的時候看到的柳氏,好奇之下才跟上去瞅了瞅,沒有想到聽到她的一席對話。 事實上,僅憑這點對話,靜君真人很難覺得人家柳氏就是要害她。 而且其間大多都是她自己的猜想。 “就因為你偷聽了柳氏的話,還有觀察了柳氏異常的舉動,就推斷她要害你?” 顧長月默了默。 其實她一開始便沒有想過靜君真人會相信她,她只要說動靜君真人著手調查一番就好了。 若其間有甚隱情,靜君真人一查就知道。 她停頓一下,道:“無論是真的也好,是弟子多心也罷,弟子總是想查一查的,否則一直覺得不踏實,這廂找到真人,便是希望真人您幫弟子一個忙,看看能不能幫忙秘密調查一下,柳氏究竟是要做什么?!?/br> 靜君真人也沉默了一下,道:“說查就查?” 顧長月道:“算是弟子欠真人一個人情,況且真人不是說了么?若弟子有何困難,就來找真人幫忙的?!?/br> 靜君真人忽然嗤笑一聲,道:“本座年紀雖然大了,但是還沒老糊涂,當初說的話本座可一句也沒忘,本座清清楚楚記得,是要你修煉上有何困難便來尋本座,而非你若有何困難就來尋本座,你這搖光峰的弟子,當真是臉皮極厚?!?/br> 顧長月很誠懇地道:“真人怎能如此認為?此事當真是關系到弟子修煉的,您看,若此事未曾查清楚,弟子便一直覺得那柳氏要陷害弟子,如此耿耿于懷,惶惶不可終日,只怕會滋生心魔,一旦滋生心魔,所有的修行都將毀于一旦,弟子懇請真人出手幫忙,弟子不是知恩不報之人,真人這份恩情,弟子定會牢牢記下?!?/br> 她至始至終都未說若是靜君真人不幫忙,她就無法找到補魂之術的話,畢竟強者有強者的尊嚴,她那般說話有威脅的嫌疑,怕是會弄巧成拙。 但如果說自己會記下靜君真人的恩情,也就是側面提醒靜君真人,如果他出手幫忙的話,便是她欠了他一份恩情,往后她無論如何都要尋到補魂之術,以此作為報答。 靜君真人盯著她看了半響,忽地問:“你為何不告訴你師尊?” 這是退一步的態度。 顧長月覺得有希望,便如實道:“柳氏知道弟子是搖光峰的人,她要害弟子,定然要盯著我搖光峰,況且弟子覺得,真人您實力非凡,能力非凡,若是查出了什么,說出來也叫人信服一些?!?/br> 靜君真人又忍不住笑,“你這話倒像是說你覺得你師尊不能叫人信服了?” 顧長月愣了一下,忙解釋道:“呃,真人不能這么說,師尊自然叫人信服,但是畢竟弟子是師尊的親傳弟子,那樣的話,旁人或許會有話說?!?/br> 靜君真人想了想,忽地點了點頭,問:“那你意欲如何?” 顧長月聞言,臉上露出燦然的笑意,道:“麻煩真人查查,柳氏當日來這青云城見過些什么人,又做過些什么事?!?/br> 靜君真人道:“這個可以?!?/br> 這算是答應了。 顧長月心中大喜,從椅子上站起來,又施了一禮,“弟子鄭重感謝真人?!?/br> 第一步邁出去了,第二步自然就不遠了。 靜君真人抬手阻止她,目光卻忽然掃向她的身后,站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轉身,看到一個瘦弱的少女站在門邊。 少女穿著一襲白衣,披散著頭發,臉龐蒼白沒有血色。 雖然瘦的幾乎脫形,但是顧長月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雪云。 因為身上沒有一點兒靈力,走路也因身體的瘦弱不發出一點兒聲音,所以能夠輕而易舉走過屏障,顧長月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響。 以前多么活波的一個姑娘,此刻竟是這副病態。 顧長月與雪云不熟,對她的遭遇也沒有多少波動,只不過當真是有些可惜,那樣好的年化,就這般折騰過去了。 靜君真人快步走到她的身邊,問:“云兒怎的出來了?快回屋里去,你師叔呢?” 她的神魂現在經不起一點兒風吹草動。 雪云搖了搖頭,看著顧長風,全然沒有以前那任性刁蠻的模樣,她弱弱地道:“師叔去給云兒摘花了還未回來,云兒覺得無聊,所以出來看看,爺爺,她是誰?” 她看著顧長月的眼中有顯而易見的艷羨。 靜君真人正要說話,顧長月便道:“雪云姑娘,我是搖光峰弟子顧長月,你應該不記得我了吧?!?/br> 雪云偏著頭想了想,未曾記起,便也就放棄了。 片刻后,好奇地問:“我不記得你了,你來這里做什么呢?這里除了爺爺和師叔,都沒人會來?!?/br> 顧長月笑道:“我來向靜君真人稟告一些事情,這就要走了?!?/br> 既然事情已經說成了,那就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當下便向靜君真人告辭:“靜君真人,弟子先行告退?!?/br> 說罷轉身欲走,只是視線掠過雪云的時候,正好瞅見她眼中的灰暗和落寞,這讓她記起了前世的自己。 哀莫大于心死,只有心死了的人,才會有那樣的神色。 她覺得可憐至極。 但是她依然沒有多留,徑直便走了出去。 對于雪云來說,她或許孤獨需要人陪,但是對于靜君真人來說,他的孫女不需要旁人的可憐,因為可憐有時候也意味著一種不屑,是一種放棄。 顧長月就這般走了,她是在告訴靜君真人,“你孫女不需要可憐?!?/br> 當然這也是一種表態,她會尋到補魂之術,有希望的人是不需要可憐的。 靜君真人眼中神色變化,最終決定,“就算顧長月胡亂猜測,那件事情依舊要好好兒地查,徹底地查?!?/br> 第94章 阿丁 自靜君真人答應幫忙之后,顧長月心中安適了不少,就好像把握住了一張最為保險的底牌,再也不擔心會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事實上,如果說柳氏此行真的是為了她,想要查清楚柳氏的陰謀,完全可以交給師尊去處理,她相信以師尊的實力不可能查不出來,也不可能保護不了她。 然而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就是有種強力的預感,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至少一定要有一名德高望重的真人出面,否則一定會出大事。 她的心情一直很忐忑,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直到現在方才緩解下來。 她想,這應當就是所謂的直覺。 女人的直覺往往不會騙人。 既然靜君真人答應幫忙,她也就松了口氣。 這廂從天樞后山出來,天色尚早,天空蔚藍,白云朵朵,難得有閑暇,她也就不急著回搖光峰,干脆給木紓發了個傳訊符,約她一起觀賞浩然美景。 五六月份的景色正好,天空中霧氣也少,到處都是綠油油一片。 木紓回訊很快,卻說正在修煉,抽不開身,字里行間透露出幾分急躁和郁悶,向來就喜歡玩耍的人,見著旁人清閑,而自己卻要老老實實的關起來修煉,這滋味當真是有些不好受的。 顧長月笑著安慰了幾句便御器而起。 只是方一御器自半空之中,便見天樞峰七彩幻橋下頭,兩名真人帶著十多名弟子,怒氣沖沖地踏上七彩幻橋,往天樞大殿而去。 所過之處,所有內峰弟子紛紛埋頭行禮,有實力弱小者,直接跪倒在地,七竅流血。 顧長月漂浮在半空,依舊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靈氣牽動,不得已之下只好自半空降下,落入一群彎腰行禮的弟子中間,直到兩名真人遠遠離去方才掙脫那股壓迫的威勢,抬起頭來,望著兩名真人的背影。 兩名真人在浩然派都具有非凡的地位,她也都認識,其中一位姓馮,掌控著整個浩然派的防御體系,包括弟子們的巡邏任務分配,另一位姓周,正是前世將陳傾舞收至門下的周真人,與丹王周真人一母同胞,如今專門負責浩然弟子歷練安排。 此番,也不知道被何人惹成這副模樣。 正想著,耳邊響起弟子們的討論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