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重生之重歸于郝、[綜]廢太子求生記、穿成炮灰之后[快穿]、[綜武俠]公主藏劍、紅樓之黛玉為妻、把我的爽文劇本還給我[快穿]、懸疑文的偏執反派都想獨占我[快穿]、循循善誘、最寵愛的你、泥垢,重生不是這樣的
一想到原本跺一跺腳,整個上海灘就會震三震的杜先生,竟然被一幫女人嚇得連門都不敢出,陸秀就忍俊不禁。 “親愛的,她們是怎么勾引你的?是不是直接對你說,小美人,你就從了爺吧!”某天,她終于忍不住拿這事開了個玩笑。手指輕輕抬起正在奮筆疾書的杜雪懷的下巴,她才猛然意識到,原來自己老公的皮膚這么好,又嫩又滑,簡直令女人都嫉妒。 突然遭遇調戲,杜雪懷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猝不及防之下,筆尖頓時在紙上戳出了一個大洞。這家伙工作的時候最討厭打擾,不耐煩地揮開了陸秀的手,繼續剛剛被打斷的翻譯。 陸秀還沒過足手癮,不客氣地繼續對著他上下其手。也不能怪她手欠,實在是杜雪懷的皮膚摸起來手感實在太好,讓人一摸起來,就停不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在面對那些白人女子的時候的各種遭遇提高了他的忍耐力,這家伙開始竟然坐懷不亂。見他任憑揉捏,陸秀得寸進尺,徹底把他當成了手感極佳的抱枕。揉夠了,甚至還一屁股坐在他懷里,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不客氣地擺出了一張嘲諷臉。 “不是吧,你真的這么能忍?難怪那么多人誤以為你不是性無能就是同性戀……” 陸秀的確是在故意刺激他,期待著他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炸毛,只可惜,他的反擊方式兇猛程度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一陣天旋地轉之后,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竟已被丟到了床上,杜雪懷伸手拉上布簾,將兩個孩子的視線隔絕在外,接著便獰笑著撲了過來。因為她之前的手欠,竟然連前戲都省了…… 杜雪懷似乎喜歡上了這種反擊的方式,以后的幾天里,只要一見陸秀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意,便會化身為狼,以餓虎撲羊之勢向她證明,她的老公到底是不是真的窩囊。幾次之后,陸秀終于再也沒膽子嘲笑他了。 《動物莊園》就在這樣一種狀況下順利完成了。此時,遠方海天相接之處,已經隱隱能看到美洲大陸的海岸線了。 經過了近一月的海上顛簸,終于目的地在望。雖然依舊有不識相的女人總想勾引杜雪懷,但陸秀還是忍不住拉著他走上了甲板。 “美國……”杜雪懷比陸秀還要感慨萬千。他只從黛西媽咪口里聽過那個國家的事情,雖然對那邊神往已久,卻從來沒有機會踏上過那片土地,如今近在眼前,竟忍不住有幾分惶恐。 “是啊,美國?!标懶阃矍澳且痪€模糊的海岸線,眼中光芒閃動。美國在上輩子的她眼里只是一個夢,一個縹緲到有些不現實的夢。在那個華人頂級女星也只能在好萊塢打醬油的時代,她那樣的三流小演員把好萊塢當成自己的夢,簡直就是一種癡心妄想。 但現在,一切還僅僅只是個開始。中國電影業才剛剛起步,但美國電影業也同樣不成熟。有聲電影跟無聲電影之爭才剛剛落下帷幕,彩色電影技術雖已誕生,卻要到多年后才會真正成熟。一切才剛剛開始,中國還有的是機會! 那部計劃中反應華工悲慘遭遇的片子的大致框架,她已經醞釀得差不多了。她決定用父女兩代人的悲劇來反應這個主題,名字她已經想好了,就叫《活著》,具體的故事情節,她決定等到走訪了幸存的華工,獲得了第一手資料之后再開始創作。女主角的第一人選是黃柳霜。 雖然黃柳霜終其一生都沒在好萊塢電影中演過女主角,但她在好萊塢的成就卻依然在多年后也沒有任何一個華裔女星能夠超越?,F在這個時間,她在好萊塢已經算得上大紅大紫,但陸秀卻一點都不擔心她會拒絕自己的邀請。 此時,黃柳霜正面臨著她演藝生涯中最大的打擊,因為種族歧視在電影《大地》的選角中落選。 電影《大地》改編自美國女作家賽珍珠描寫中國農民生活的長篇同名小說《大地》,因為《排華法案》的存在,雖然反應的是中國人的生活,但片中的主要演員卻都由白人扮演,身為華裔的黃柳霜也因此無緣片中的女性角色。 這次的打擊對黃柳霜造成了致命的影響,從此一蹶不振。事業受創,她的感情生活也同樣坎坷,因為當時加州法律不允許白人與華人女子通婚,又不被美國的主流華人所認同,她終其一生都沒找到自己的幸福。 陸秀有自信,《活著》女主角的遭遇絕對會讓她感同身受。這么想著,她眼中的光芒越發炙熱了起來。腦海中甚至已經浮現出了借著這部片子腳踢歐洲,拳打美國的美好景象。 她的嘴角剛剛猥瑣地咧開,便被杜雪懷一把捧住了臉。那家伙完全不在乎她在旁人眼里的形象,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揉起了她的臉。 嬰兒車里的兩個孩子看到她的臉在杜雪懷手里不停變換著表情,立刻被逗得咯咯直笑。感覺周圍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自己臉上,陸秀連忙一把拍開了他的咸豬手。 “你夠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處完全陌生的環境,不需要考慮自己的形象,陸秀總覺得,杜雪懷正在變得越來越幼稚。 “誰讓你想事情想那么出神,我叫你都不應!”杜雪懷一臉委屈,“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在想我的大計劃!”陸秀伸手捧住他的臉,一邊回答,一邊報剛剛的一箭之仇。 這家伙果然幼稚,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配合著她的動作,不停做著鬼臉,惹得兩個小家伙咯咯直笑。毛團甚至興奮得把嬰兒車里的小兔子都丟了出去,丟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干了什么,立刻小嘴一扁,望著不遠處的小兔子就要哭出來。 陸秀連忙放過杜雪懷,過去替毛團撿兔子,撿到一半,忽然聽到空氣中響起一聲驚呼。 “不好了!輪船觸礁了!” 聽到這句話,甲板上頓時亂成了一團。 第129章 (二更) “大家稍安勿躁,只是小問題!” “就算情況真的無法挽回也不用擔心,輪船配有足夠的救生艇,而且距離大陸已經只剩下一步之遙,肯定很快就會得救!” …… 雖然船長拼命想要安撫大家的情緒,但恐慌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蔓延了開來。船上一時間尖叫聲,哭喊聲響成了一片,一片世界末日來臨的景象。 陸秀跟杜雪懷丟下了笨重的嬰兒車,抱起兩個孩子以最快的速度回房間整理重要的東西。還好此時距離美國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陸秀早已迫不及待地整理完了行李,剩下還沒打包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東西,兩人幾乎拎起行李就可以走。 情況的確比大家想象中好得多,兩人抱著孩子,拎著行李登上救生艇的時候,輪船才稍稍開始傾斜。 不知道是吸取了當年泰坦尼克號沉沒的教訓,還是船上的乘客人數并沒有達到最大負載,救生艇的艙位竟然還有富余。 開始,還有人為了能夠率先登艇大打出手,后來,看看艙位真的有富余,那幫打得鼻青臉腫的家伙悔得腸子都青了。感謝輪船公司方面的先見之明,恐慌過去,之后的登艇進行得有條不紊。 陸秀忽然想到,泰坦尼克號沉沒的時候,大家之所以能表現得那么有風度,大概是因為船沉得夠慢吧。因為沉得慢,所以有足夠的時間克服心中的恐懼,因為沉得慢,所以乘客的心中會有船也許并不會真的沉沒的僥幸。 “等一下!稿子!《動物莊園》的稿子還在房間的桌上!”在救生艇上坐定,陸秀猛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原本她早已把稿子跟行李一起打包了,今天早上忽然想到其中有個段落需要修改,于是又把它拿了出來,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動筆,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也因為之前已經打包,她的腦子還停留在之前的記憶里,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兩份稿件是她跟杜雪懷兩人近一個月努力的成果,就這么放棄實在太可惜了。此時,船才剛剛開始傾斜,以船沉沒的速度,她完全有信心,在最后一艘救生艇放下之前拿到稿件。 “你照顧好兩個孩子,我回去取一下稿件!”她說完,站起來就要往船上跑,可惜,卻被杜雪懷一把拉住了。 “不,還是我去吧!剛剛走的急,我把《圣經》忘在了枕頭底下?!?/br> “枕頭底下對吧?我知道了!” “不,你找不到的!”杜雪懷用力將陸秀按回了座位。 陸秀皺了皺眉,沒再堅持,與其在這里拉拉扯扯浪費時間,不如當機立斷,快點過去把東西拿回來。目測了一下輪船的傾斜角度,確定一時半會兒還沉不了之后,她對杜雪懷點了點頭。 “那你快去快回!” “嗯!”杜雪懷轉身想走,沒想到,卻被一只小手拽住了褲子,低頭一看,發現竟是雪球。 杜雪懷苦笑著搖了搖頭,掰開了雪球的小手?;厝ツ脰|西,再帶一個孩子,太不方便了。 “daddy!daddy!”見杜雪懷拋下自己獨自一人離開,雪球急得大叫起來,竟然跌跌撞撞地朝杜雪懷所在的方向邁出了一步。 陸秀做夢也沒想到,雪球人生中的第一步竟然會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邁出的。正期待著他邁出第二步,小家伙卻忽然腳下一滑,“啪唧”一聲栽倒在了狹窄的救生艇里。幸虧陸秀眼疾手快及時扶了他一把,不然,要是磕在船沿上,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小家伙顯然也被這驚險的一幕嚇到了,霎時哇哇大哭了起來。 “daddy,嗚嗚嗚……”這小子倒是挺會趁機撒嬌,一邊哭,還一邊朝杜雪懷所在的方向伸出小手。雪球不是毛團,一般很少哭,但一旦哭起來,卻比毛團還難哄。 杜雪懷當然知道小家伙的脾氣,見他哭得如此凄慘,只能硬著頭皮跑回來,一把抱起了他:“好好好!我帶你一起去!” 望著父子二人難舍難分的模樣,陸秀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算了,還是我去吧!” “不,你留下照顧毛團。別擔心,我跟雪球去去就回?!笨上?,杜雪懷沒給她這個機會,一眨眼就已經抱著雪球跑得沒影了。 陸秀低頭望了一眼懷里睡得正香的毛團,跟裝了全部家當的行李,無奈放棄了追過去的打算。只是默默下了救生艇,打算等到父子二人回來后,再一起登艇離開。 雪球的哭泣聲很快便止住了,也不知道是被杜雪懷哄住了,還是兩人已經跑得太遠。 之前現場實在太混亂了,四個保鏢直到杜雪懷抱著孩子走遠,才終于分開人群,來到陸秀的面前。 這艘名為東方公主號的客輪排水量不大,從頭等艙到下層甲板跑一個來回,撐死了也不過十分鐘的時間,然而,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三十分鐘過去了……杜雪懷跟雪球卻一直沒有回來。 時間已經過去了正常速度三倍,陸秀漸漸開始有些不安,于是,對四個保鏢道:“我跟毛團沒關系,你們去看看他們怎么還沒回來?!?/br> 四個保鏢面面相覷,最終分出了兩人,向著上層甲板跑去。 可惜,那兩人并沒有帶回父子二人,不僅如此,連他們自己竟也一去不回。 陸秀望眼欲穿,只能對剩下的兩人道:“有些不對勁,你們兩個再去看看。他們可能需要你們的幫助?!?/br> 兩個保鏢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沒有動。 就在陸秀不知該怎樣說服他們的時候,朱橫跟他那幫偽裝成受傷的小伙伴也終于一瘸一拐地來到了甲板上。送走了小伙伴們,朱橫很有義氣地選擇了留在原地陪陸秀。 “如果你們是在擔心我跟毛團遇到什么危險的話,現在沒問題了,有朱橫在,沒什么可擔心的!” 此時乘客已經撤離得差不多了,甲板上已經沒剩下多少人,剩下的也都是步履蹣跚的老弱病殘,的確不可能對她們母女造成任何威脅。 兩個保鏢糾結了片刻后,點點頭,如蒙大赦般用最快的速度向著上層甲板飛奔而去,他們顯然也在擔心杜雪懷他們的安危。 杜雪懷的四個保鏢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高手中的高手,只要不是遇到特別棘手的麻煩,肯定不會有什么問題。目送著二人離去,陸秀懸著的心終于稍稍放下了。她此時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因為長時間抱著毛團,渾身的肌rou都僵硬了。 朱橫看出了她的不適,伸手接過了毛團。比起不給面子的雪球,毛團顯然并不討厭他,不僅乖乖趴到了他的肩膀上,還好奇地摸著他的臉,不停哼哼唧唧。 時間依然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不僅父子二人沒有回來,竟連四個保鏢也有去無回。陸秀等了又等,終于沒辦法再等下去了。果斷對朱橫道:“你照顧好毛團,我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說完,轉身就跑。 朱橫抱著毛團想追,追了幾步,低頭看看毛團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掙扎了片刻后,終于還是默默退回到了救生艇旁邊。 陸秀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房間。房間里空無一人,桌上沒有稿件,枕頭底下也沒有《圣經》,想來父子二人早已拿到了要拿的東西。如果只是父子二人失蹤也就罷了,竟然連那四名訓練有素的保鏢也不見蹤影,意識到幾人肯定遇到了什么無法解決的大麻煩,陸秀心中咯噔了一下,頓時寒毛直豎。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稍稍緩解心中的恐懼,開始大聲叫喊二人的名字。 可惜的是,根本沒人回應。 她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在艙室之間尋找著父子二人的蹤跡,尋找無果后,猛然意識到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回到了救生艇旁,又急忙回到了甲板上??上?,迎接她的只有朱橫跟因為見不到爸爸mama正急得大哭的毛團。 她還想回去繼續尋找,可惜卻被朱橫跟幾個船員死死拽住,根本無法掙脫。 此時,距離父子二人回去取稿件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隨著時間的推移,船體的傾斜正越來越大,沉沒已經只是時間問題了。 經過剛才緊張有序的撤離,船上的乘客早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陸秀跟朱橫他們已經是最后一波。船員們不止一次催促他們登艇。幾次催促無果之后,終于失去了耐心。 眼看著救生艇就要離開,朱橫展現出了一個未來科學家的冷靜跟果決,一把拽起陸秀,二話不說就將她拖上了船。 再不撤離的確已經不行了,救生艇下降的過程中,船體竟猛地一陣傾斜,如果不是船員們及時用漿緩解了撞擊的力道,這艘小小的救生艇說不定會撞在船身上粉身碎骨。 毛團受了驚嚇,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上Т藭r,陸秀根本就沒有心情去安慰她。她只是愣愣地盯著眼前正緩緩下沉的輪船出神。 她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明明一件如此簡單的事情,最后竟會出現如此可怕的紕漏?為什么短短十分鐘的距離,杜雪懷卻用了一個多小時?為什么找來找去都找不到他們兩個的蹤影?他們兩個不見蹤影也就算了,為什么連四個保鏢都會一去不回?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發生了什么,讓他們這么多人竟然連派個人回來報信都做不到? 可惜,這一切沒有人能夠回答。 救生艇逐漸駛離大船,回天乏術的東方公主號又堅持了足足一個小時,才終于徹底沉入大海。此時夜幕已經降臨,血色的晚霞將東方公主號最后的影像映得一片鮮紅,天上海里,到處都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像燃燒的火焰,又像橫流的鮮血…… 隨著太陽的最后一線光芒消失在海天相接之處,大海一口吞掉了東方公主號,就像老饕一口吞掉覬覦已久的美食。來自東方的公主終于還是沒有機會靠上美利堅的港灣。 望著已經空無一物的海面,陸秀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捏了一把。她緊緊抱住了毛團,就像抱住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大概是用力過度,小家伙竟被她摟得哇哇大哭了起來,然而她卻渾然未覺。 最后,還是朱橫強行將孩子從她的懷里救了出來。 隨著東方公主號的沉沒,一些雜物開始陸陸續續浮上來。救生圈,汽水瓶,木制的桌椅,藤編的行李箱,各種塑料制品……大概因為艙門沒關,各種能浮起來的東西都浮了起來,迅速在海面上展開,形成了一片漂浮物的海洋。 陸秀只是隨意地一瞥,視線很快便被趴在一張椅子上的玩具熊吸引了。 那是一只缺了耳朵的玩具熊! 太陽已經落山,光線變得有些昏暗,但她依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只玩具熊,那是雪球的玩具熊,耳朵的位置甚至還打著她留下的補丁??吹竭@只玩具熊,原本腦海中一片空茫的陸秀終于回過了神來,不顧一切地跳下海,向著玩具熊所在的方向游去。 這片區域剛好有加利福尼亞寒流經過,海水冰冷刺骨,跳進水中沒多久,她便已經冷得渾身顫栗。如果沒有救生艇,泡在這樣寒冷的海水里,用不了多久就會因為體溫過低失去意識,生還的幾率十分渺茫。 她一把抓住了椅子上的玩具熊,認出正是雪球的那只后,壓抑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雪球!雪球你到底在哪里???”剛剛的這段距離已經耗盡了她渾身的力氣,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游回救生艇的位置了,只能死死抱著那張椅子,拼命不讓自己沉下去。正因為如此,她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明白要在這樣的狀況下生還是一種怎樣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