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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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奈兩家關系太好,到現在還經常結伴出游……兩個人就如此成了死黨??蛇@么多年,她總有種自己當年是個負心漢,無情甩了他,略有小內疚的微妙情緒。 吃宵夜的地方是他經紀人謝斌定的,小店,熟客。 小包房,前后檢查完畢,不會被人拍到后,幾個人先后裝著沒事兒一樣地,鉆進了店里。 初見以為童菲會跳腳,畢竟在澳門她工作太拼命了,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下了飛機臉都發灰了,發誓再也不接工作電話。 可現在,完全喜笑顏開啊,帶著個剛簽約的小鮮rou走進來,忙不迭招呼介紹,那位就是檢老師,謝老師。 然而,童菲和小鮮rou坐下,根本插不上話,因為初見正在一本正經給謝斌講解自己美甲事業的盈利模式。 “你不知道,你肯定猜不到,這個行業的主要營銷平臺在微博,”她用夾子,在鐵板上翻著自己想吃的麻辣雞胗,“那些開美甲小店的店主只要在微博上搜索,就會來找我看貨,訂貨,下單,每個月固定有五六個上門,單子平均五萬以上,我就穩準不賠?!?/br> 謝斌表示欽佩:“也算是有自己的事業,女強人,女強人?!?/br> 檢邊林喝了口梅酒,放下小小的玻璃杯。 杯子里的冰塊輕輕碰撞,有輕微聲響。 他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看著她如何拿著不銹鋼的小夾子,興致勃勃地、不厭其煩地一個個翻著小小的燒烤食物。 她烤得專心致志,他看得一本正經。 他其實要求不多,每次經過上海時,能見見她,看她想拒絕自己又覺得內疚的小表情,強迫她陪自己吃吃飯,說說話。就夠了。 初見還想繼續生意經,被童菲在桌下踩住,馬上識趣住口,指向那個小鮮rou:“這位,這位林深同學就是菲菲新簽的藝人?!?/br> 檢邊林食指在酒杯邊沿滑了半圈。 沒什么多余的話,一個字也沒有,就是順著她的手指,象征性去看了那個大男孩一眼。 然后,繼續看她。 謝斌倒是笑了:“我是不是見過你,以前?你不算純新人?” 林深內斂笑著:“是見過,在澳門?!?/br> “啊,對,我想起來了?!?/br> “這次我去澳門,就是為了說服他和我簽約?!蓖蒲a充。 林深過去曾被制片人簽下來,卻因為制片人越混越差,一直沒什么戲上。后來解約回到家去賣豬rou脯,倒是開始過得不錯。童菲偶然拿到他的資料,千辛萬苦去了好幾次澳門,屢次登門勸說,甚至約了對方父母,才算是把他簽下來,帶去北京重點培養。 謝斌清了清喉嚨:“這么說吧,我想和你們工作室合作?!?/br> 童菲打了個磕巴:“合作?” 完全意料之外。 連開出來的條件都非常誘人。 “我們公司買了幾個大ip的版權,要捧新人,”謝斌說,“我想要請你們工作室的編劇寫劇本,檢邊林就是主演,除了帶我們公司的新人,你們可以挑一個戲份多的男三,給這位林深?!?/br> 童菲咳嗽了聲,臉都激動紅了,檢邊林最近都不接電視劇了,一心電影。如果肯接,那一定是超級大制作,特別容易捧人。能跟著檢邊林演戲,最差也有大眾臉熟度! 這頓宵夜真是吃得皆大歡喜。 飯后,大家鳥散狀,檢邊林自然就開車獨自把她送回了家。 初見為了發展事業,獨自在上海租了房子,爸媽時常從杭州來小住,替她改善改善生活。于是,檢邊林理所當然拜托初見mama給自己也租了房子,算是個落腳地,房子就在她對門…… 于是避無可避,初見和他一起回了家,開門時母親看到檢邊林,立刻將他拉進去小坐。 初見累得不行,鉆回自己房間去了。 他在餐廳坐著休息,被初見mama發現生病后,硬是塞了點感冒藥讓他吃下去,又是熱水,又是噓寒問暖,倒像是見著了親生兒子。 “累嗎?生病了還要演戲?”初見mama在他對面坐下來。 檢邊林摘了帽子,頭發軟軟地、凌亂地貼在額頭上,他的視線里,是初見臥室緊閉的門:“阿姨,沒關系?!?/br> 初見mama嘆口氣:“還說沒事,看看,都累瘦了?!?/br> “他們做藝人的瘦是為了上鏡好看,”初見趿拉著棉拖鞋,舉著手機從客廳經過,去廚房找果汁喝,“他要是胖了,減肥更痛苦?!?/br> 她說著,打開了冰箱。 “檢邊林在你們家?”童菲還在今晚大事談成的興奮中,聽她這么說立刻感慨了,“哎,我特別想問你一個問題,作為掏心掏肺有今生沒來世的死黨,你能不能悄悄告訴我?” “什么?”她發現大冰箱里的飲料沒了,走出去。 拍了拍檢邊林坐著的椅子,示意他往前點。 檢邊林看了她一眼,向前拉動椅子,她蹲下,打開小冰柜。 電話那頭清了清喉嚨,又咳嗽了兩聲,非常曖昧地壓低了聲音:“你和他以前……那啥過沒?” …… …… 第二章 不為人知的小初戀(2) “嗯?”初見裝傻,伸手在冰箱里翻,完全忘了自己要翻什么。 果斷按了掛斷,絲毫不給童菲再發聲的機會。 身后,檢邊林同一時間側過身子,探出手,從冰柜第二層小格子里抽出瓶西柚汁,塞到她懷里。這是她最愛喝的。 初見嘟囔著說謝謝,和他目光交錯。 她發誓,他一定聽到了…… 其實,那啥是肯定沒有。 可,還是讓她想到了一些不該想到的。 那年兩個人坐輪渡過江,好多人,摩托車自行車的都推上來,她和他被擠到角落里,和爸媽還有他爸爸隔著層疊的人群。就在她緊張身上簇新的棉服會不會被右邊車轱轆蹭臟,就毫無防備地被他遮住了視線。當時的感覺……嘴唇濕漉漉的,被咬住…… 初見果斷把西柚汁放回去,抽出自己最討厭的胡蘿卜汁,走了。 整晚她都沒再出房間。 第二天天剛亮,爸媽就說要回杭州給爺爺掃墓,她翻個身,想繼續睡,沒想到被mama拖起來,交待她廚房里放著雞湯。 順便,還告訴她,檢邊林是下午飛機走,中午可憐巴巴沒人給他做飯,要初見把雞湯熱好了把他叫過來,倆人一起喝。 “不要,你現在就送過去吧,都給他,我不喝?!彼磉_抗議。 爸媽一人一句,開始數落她不懂事。說到她求饒,終于走了。 結果,她一覺睡到十點多,滾起來,抱著一堆臟衣服從臥室蹭出,廚房里分明就已經有個很高的人影,在用涼水洗臉。 熱騰騰的雞湯被放在小吧臺上。 電視是打開的,聲音很小,正在放好聲音的重播,正好是開場時那英在唱周董的那首青花瓷: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我媽給你鑰匙的?”她在這婉轉低回的歌聲里,瀕臨崩潰。 他雙手捧起一把涼水,撲到臉上。 撲得力氣太大,濺起來的水花弄得他身上都是,還有黑色運動長褲上也都是。 “趁熱喝,我改了航班,現在就要走?!睓z邊林直起身子,臉上的水順著下巴往下淌,他隨手抹掉大部分,似乎不太想直視她。 從沙發上拎起運動外衣,臨走,還把她家鑰匙放到了鞋柜上。 初見看著被撞上的門,很是莫名。 她把臟衣服塞進陽臺洗衣機里,這才看到陽臺角落的半透明垃圾袋,塞著,額,塞著她最喜歡的一整套blythe娃娃,每年的都有,各種限量版本,還有個紙盒。 這個盒子初見沒翻開過,不知道有什么。 她直愣愣瞅著垃圾袋里的東西,那種多年來蒙在心頭的內疚感又加深了。 這是去澳門前,她生日時候,檢邊林讓人送到家里來的。 她簽了單,老媽問過是誰送的。當年事情除了她和檢邊林,身邊家人并不清楚,所以她沒說實話,就說挺沒感覺的一個人送來的,然后隨便翻了個垃圾袋裝起來。本來扔掉就沒事了。 可她急著收拾東西走,給忘了。 就記得走時候,老媽還在念叨:“不管是誰送的也是一片心意,扔掉可惜啊,真可惜?!?/br> 結果,糊涂媽真就沒扔。 結果,還讓事主看到了。 哎哎哎,哎。 初見繼續內疚了會兒,喝了兩口湯,匆忙收拾完,臨出門前蹲在門邊,盯著那袋東西,猶豫了幾秒,拿起來,出了門。 沒想到, 樓道里他還沒走。 這下更完了。 她可是親手拎著這袋子東西走出來,擋都擋不住,就算對著普通的喜歡自己的人,沒有這么多年相處基礎,她都覺得當面扔掉對方送的生日禮物很侮辱人。更何況兩人都認識超過二十年了。 檢邊林一米八幾的瘦高身影,靠在離她不出五步遠的地方,側頭,手肘頂了下墻壁站直身子。從她邁出家門,他就在微微皺眉,一聲不響地瞧著她。 初見有點慌,指著他租的那個房子的大門:“我不是要扔,是想……還給你來著?!?/br> 這樓里是一梯兩戶,初見mama給檢邊林租下來,圖個清靜,平時他都不在,也不吵不鬧,又是高檔小區,還安全。 可現在缺點來了。 這種時候除了他和自己,根本不可能會有外人出現,哪怕路人冒個頭,打破這種僵局。 檢邊林越是不說話,初見越是冒汗。 偏偏小區還這么靜。 明明樓道里的玻璃窗是打開的,可除了飄忽來飄忽去的樹影,什么聲音都沒有。 她也不知從哪借來了勇氣,終于嘟囔著,說出了多年壓在心里的話:你能不能……別喜歡我了? 擋在樓道里的人影停頓很久,走過來。 初見覺得自己也許,也許說得不太是時候,拎著人家的禮物要扔的時候說,實在,實在不太地道:“你看,那都多小時候的事了,那時候一開始沒說清楚是我的錯,可我后來也說清楚了啊。我們都這么大了,我覺得就是不說出來,暗示暗示你也就懂了……” 他遮住了樓道窗口投射進來的所有自然光,低頭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