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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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完了藥,江妙心里這氣消得也差不多了。畢竟陸行舟于她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她何須在意他對自己的看法?江妙遞了一塊桂花糕給平哥兒,瞧著他干凈清澈的大眼睛,就覺得心情大好。那種東西,還不如一個四歲男娃來的明辨是非。 江妙道:“不用了。嬤嬤你帶二公子回去吧?!?/br> 王嬤嬤想了想,也明白此舉有些不妥。畢竟這小王妃比大公子還要小上幾歲,年紀輕輕的男女,不好有太多牽扯,可是會被人說閑話的。想來那大公子也是明白人,今兒一時糊涂,明兒自己總會弄清楚的,到時候自然而然放下了對小王妃的成見。 這么一想,王嬤嬤便微笑著,帶著平哥兒回二夫人的梅園去。 王嬤嬤和平哥兒一走,素來護短的寶綠站了出來,不滿道:“王妃,這件事情您一定的告訴王爺,可不能白白受委屈了?您是大公子的長輩,就算您真做錯了什么事情,也輪不到他來指責???”她見王妃不說話,撅撅嘴道,“……反正奴婢咽不下這口氣?!?/br> 江妙倒是有信心,若是自己將此事告訴了陸琉,陸琉肯定會幫她好好教訓陸行舟的。不過,她還是有些奇怪,按理說老王妃已經去世了,前任宣王也沒了,現下陸琉是王府的主人,這宣王府的兩位庶兄,都因分出去了才是,為何還讓陸琉養著?雖然江妙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陸琉并非那種心善之人。 江妙心下犯疑,本欲喚來何嬤嬤問問,可想了想,還是決定晚上親自問陸琉比較好。 待晚上陸琉回來的時候,江妙才迎了上去,道:“今兒來的倒是挺早的?!北茸蛉照缌诵“雮€時辰,還沒到晚膳時間呢。 江妙領著他走到屏風后頭,替他脫了錦衣華服,換上一身家居的墨綠色繡云紋杭綢直綴。 她還沒替他穿好呢,這人便是手臂一收,江妙摟緊,低頭親起嘴來。 外頭丫鬟們正候著,而且透過屏風,隱隱約約也是能看到人影的,一眼就瞧出他們在做什么了。江妙羞得不行,抬手在他腰上掐了幾下,讓他停下。 陸琉親了一通,末了還意猶未盡的在她嘴上重重嘬了幾下,道:“過幾日便是皇后生辰,今兒皇上特意同我提了,那日定要邀請你進宮?!?/br> 想來自西山狩獵后,景惠帝對霍璇怕是動了真心,現下霍璇懷孕,景惠帝對她關愛備至。如今霍璇進宮,景惠帝指名要請她,也是為了討霍璇的歡心。雖不知霍璇心里是如何想的,可目下她皇后之位做得穩穩當當,若是一舉得男,那依著景惠帝此刻的想法,這孩子定然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到時候這平津侯府的皇恩,怕是放眼整個望城,也是頭一份的。 江妙自然說好,“我也許久沒同璇jiejie見面了,挺想她的?!倍覂蓚€月后,若是要去岷州,近幾年內,怕是又機會同她說說話了。江妙想到今日收到的帖子,對著陸琉道,“我二嫂三嫂想約我一道去相元寺拜佛,我可以去嗎?” 陸琉道:“我本就不想拘著你,你若是想出門,記得多帶幾個丫鬟小廝,注意安全就成?!?/br> 這般好說話,倒是半點不像旁人說的“嫁了人就不方面出門,只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江妙摟著他的脖子,身子掛在他的身上,瞧著這張俊臉,越看越歡喜,亦是控制不住,被這美色所迷,湊上去親了一口,“陸琉,你真好?!?/br> 夏日穿得清冷,江妙就一身簡單的碧色齊胸襦裙,外頭罩著玉渦色薄衫,就這陸琉這般高出望下去,便見那兩處蜜桃鼓鼓囊囊,雪峰玉露,被擠壓的,仿佛即將要噴薄而出。偏生她沒有半點自知,睜著水汪汪含笑的眼兒,靠在他的懷里,嬌處擠得變了形狀,卻還掛在他的身上,仰著頭,聲音清甜的同他說著話。 陸琉喉頭滾動了幾下,稍稍挪開眼,對上她一張一合的小嘴。 因方才被他親過,此刻嫣紅水嫩,瞧得人想狠狠咬上幾口。 江妙正說著話呢,見陸琉半天沒反應,這才抬眸看他??伤??江妙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笑道:“傻了?” 可不是傻了嗎?分明已經二十有二了,卻像個十六七的毛頭小子般,被她迷得團團轉。如今滿腦子都念著那檔子事兒。陸琉嘆息一聲,摟著她的腰肢的手倏然收緊,之后一上一下移動,在突起處揉弄了幾下,便迅速將她轉了個身。 寶巾寶綠正端著熱水站在外面,想著等王爺換好衣裳了,便伺候他凈手,未料小夫妻倆在屏風后面說話,遲遲未出來。之后更是……瞧著那屏風搖搖晃晃,屏風上八匹駿馬,也仿佛奔騰起來一般。還有里邊傳來的聲音,倆丫鬟登時羞紅了臉,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兒…… 二人很是識趣兒的走了出去,堪堪碰上端著茶水進來的墨琴墨書。 墨琴看了一眼寶巾捧著的干凈熱水,又瞧了瞧寶綠手里拿著的干巾子,疑惑道:“怎么出來了?” 墨書卻機靈些,用胳膊肘頂了頂墨琴的手臂,笑吟吟道:“瞧她們倆,臉這般紅,顯然是王爺這會兒不需要凈手?!彼虼叫α诵?,欣喜道,“咱們宣王府,明年興許就能添個小主子了?!?/br> 四個丫鬟相視一笑,便小聲的退了出去。 江妙趴在屏風后面,雙腿顫得厲害,軟綿綿的根本站不住。有東西順著腿根流下去,她咬了咬唇,羞惱的看著身旁替他整理衣裳的男人,淚眼汪汪道:“不許碰我?!?/br> 陸琉自身后將她抱住,握著她的小手親了親,眉目含笑道:“是我不好?!彼麑⒛樫N了上去,道,“不過,這也說明,我在外面規矩,沒有沾花惹草,若是回來,對你半點想法都沒有,那你擔心了,不是嗎?” 什么歪理!江妙才不信,覺得他這人就是色迷心竅,哪有這般吃法的?不過她也聽過一些,妻子為了試探夫君是否在外面風流,晚上便會在榻上試探一番,若是夫君榻上威風,便說明在外面并未偷葷,若是夫君面對千嬌百媚的妻子并無半點念頭,連著幾日還是這般,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發生這類情形,便說明在外面有人了。 前一刻她還是惱著的,現下聽陸琉強詞奪理,又聯系到這事兒上,江妙卻有些不生氣了。也是,至少他沒有別的女人。不過一想到剛才寶巾寶綠她們站在外面,江妙立馬捂臉,嗚咽道:“我都沒臉見人了?!?/br> 陸琉整理好衣裳,將她抱了過來,面對面抵著她的鼻尖兒,溫熱的氣息吹到她的臉上,道:“你心里那般想我,以為我不知?你若乖乖給我,那日后我便老老實實守著你一人,保證不去做那些沾花惹草的事兒?!?/br> 這話說的……江妙瞪得眼睛如銅鈴一般大,做出一副悍婦狀:“那我若是不依,你就有借口沾花惹草了?” 陸琉嘆息,握著她的小手在嘴邊一親,低低道:“那便只有委屈些,用旁的法子?!?/br> 什么旁的法子?江妙一愣,卻見他笑著看著她的手,登時便想起“巧手弄玉杵”的畫面來。江妙耳根子通紅,只覺得陸琉的臉皮越來越厚,可偏生在人前是那般清冷無雙。她腿兒一軟,靠在他的懷里,任由他摟著,道:“……妙妙,我從來都只有你,從前也是,以后也是?!?/br> 江妙聰慧,哪里不知陸琉這話是何意思?她嘴角一翹,雖然并沒有那般在意過去,可此刻聽到他這話,心里卻是欣喜的。她笑笑,掙扎著從他懷里出來,嗔道:“不和你說了,我去沐浴?!?/br> 陸琉笑笑,也跟著一道進了凈室。 · 三日后。 江妙出門同二嫂三嫂一道去相元寺。 這日恰好是陸琉的休沐日,奈何妻子不肯讓他陪同,他也只能作罷。陸琉看了一會兒公文,便起身去外頭走走。院子里的花草,也因有了女主人的精心呵護,開得嬌艷欲滴。 長廊上偶爾三三兩兩的綠衫丫鬟走過,因為王妃待人和善,本來因被調來玉磐院做事兒膽戰心驚的丫鬟們,面上也多了幾分笑容。 一個圓臉微胖的小丫鬟,捧著浣衣房拿來的衣裳,同身邊的高瘦丫鬟語氣驚訝道:“……你竟不知道?那日的事情,王妃身邊的丫鬟不敢亂說,不過我有個交好的姐妹,恰好路過瞧見了。咱們這位大公子,平日里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那日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這般說王妃。也虧得咱們王妃大度,若是換個人,還不鬧到王爺那兒去?!?/br> “……是啊是啊,王妃年紀雖小,可性子好,怨不得王爺這般寵著。綠倚jiejie,你倒是說說,王爺這么寶貝的人,竟被一個庶兄家的侄兒亂扣屎盆子指責了去,王爺知道后還不心疼死?”邊上高瘦的丫鬟接話道。 那個叫綠倚的矮胖丫鬟剛要符合,卻見不遠處長身玉立、眉宇冰冷的男人,登時嚇得腿都軟了,忙慘白著臉,急急忙忙跪下:“奴婢見過王爺?!?/br> 另一個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陸琉緩步過去,低頭看了這兩個小丫鬟一眼,道:“把方才說的事情,從頭至尾,給本王再說一遍?!?/br> 綠倚忙應下,略略抬頭,看著面前的玄色繡云紋錦靴,顫著聲兒道:“三天前,王妃瞧見不小心摔倒的二公子,正欲帶著他回去上藥,恰好被大公子瞧見了。大公子以為……以為是王妃害得二公子受傷的,便指責王妃心腸歹毒,說了王妃幾句?!?/br> ☆、第127章: · 這廂江妙正到了相元寺山腰,瞧著梁青萱和薛今月自馬車上下來,便盈盈一笑走了過去,之后卻見二人后面,還有一個穿著綠色繡荷花褙子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同梁青萱有說有笑,關系甚是親密。 薛今月面頰紅潤,小臉上絲毫沒有那日江妙回門時的委屈,顯然這段日子,被江承許照顧的極好。江妙瞅瞅她圓了一圈的臉,打趣兒道:“才幾日不見,怎么就胖了?”說著捏捏薛今月的臉,“瞧瞧,雙下巴都出來了?” 有嗎?薛今月自個兒察覺不到,此刻一聽江妙這話,便緊張兮兮的摸起臉來。這小身板被養得白白胖胖的,肚子還沒顯懷,其他地方卻先胖了起來。薛今月暗下懊惱,卻不得不乖乖聽夫君的話,因吃得太補,難免胖的快些。 同薛今月打了招呼,江妙才微笑著看著面前的三嫂梁青萱,“三嫂?!庇智浦呵噍嫔砼缘奶茩?,“唐jiejie?!?/br> 唐櫻沒有見過成為宣王妃之后的江妙,此刻見江妙穿著一身香妃色綾子如意云紋衫,銀白閃珠緞裙,腳踩金絲線繡重瓣蓮花錦繡雙色芙蓉鞋子,這通身的貴氣,不是每個小姑娘都能駕馭的了的。偏生她簪著珠釵花簪的隨云髻下,一張俏臉得體的含笑著,雖然還略顯稚氣,可已然有了當家主母的氣派。到底是國公府出來的小姑娘,平日里再如何的天真爛漫,到了外頭,靜靜一站,便是旁的少婦無法比擬的。唐櫻眼眸水亮,不好意思道:“都已經是宣王妃了,這么叫我,我怕有些承受不起?!?/br> 在望城待了一段時間,唐櫻也漸漸適應了望城的規矩,特別是身份上,是半分不能越距的。 瞧唐櫻這般客氣,又見她一副同梁青萱感情極好的樣子,便知二人定是在上元夜那日結下了情誼,此刻已然是患難之交了??缮陷呑?,她同唐櫻才是最交心的……可唐櫻都不是她三嫂嫂了,也沒道理同她走得太近。江妙陡然生出一種巴巴的看著屬于自己的東西落到別人懷里的感覺來,胸腔有些悶悶的,忙握著唐櫻的手道:“唐jiejie這就見外了,咱們小姐妹之間相聚,哪里還提王妃不王妃的。你繼續叫我江meimei就成了,可不許叫我王妃,我可不應?!?/br> 說道后面,嬌嬌的嗔了一句,儼然還是一副女兒家的嬌態。 唐櫻是個爽快人,本就知道江妙不興規矩,現下瞧她惱了,忙服軟道:“成,我就依江meimei的?!彼π?,得意洋洋道,“有個當宣王妃的好姐妹,我若是說出去,那得多長臉吶?!?/br> 因唐櫻不惜自己的閨譽救了梁青萱,鎮國公府自然對唐櫻感激不盡,且鎮國公夫人喬氏主動說了要替唐櫻說親,同唐家的往來自然而然多了些。這望城貴族圈子里的人,都是眼高于頂的,現下曉得唐府和鎮國公府兩家交好,對唐櫻這股小地方來的土包子,也跟著熱情了些。如今也有上門替唐櫻說親的,倒是不乏出色的青年才俊??蓡淌舷?,既然答應了給唐櫻說門好親事,自然得好好選選,反正唐櫻條件好,不愁嫁。再者,喬氏就江妙一個閨女,都沒機會好好替閨女選夫婿,就被宣王給盯上了,這回也算是過過癮。 四人說說笑笑,很是投緣。薛今月打趣兒的說道:“妙妙你都不知道,現在唐meimei有多搶手,好些上門說親的呢?!?/br> 唐櫻大大咧咧些,可到底還是個姑娘家,說起親事來,難免有些害羞,便不滿的對著薛今月道:“薛jiejie你就別打趣兒我了。怪羞人的?!边@臉果真紅了些,跟個猴兒屁|股似的。 江妙是最希望唐櫻能有一段好姻緣的,問道:“可有眉目了?” 薛今月沒說,只朝著唐櫻笑笑,示意她自己說。 唐櫻扭捏了一番,道:“前幾日宋府的人上門給宋三公子提親,我娘她挺滿意的……” 宋府。江妙琢磨了一番,道:“可是大理寺少卿那個宋府?” 唐櫻攥著帕子嬌嬌點頭。 江妙面上的笑容頓了頓。若真是這個宋府的宋三公子,那可就不妙了。其實,若是能順利,也應該是一門好親事,宋三公子出自二房,卻也是嫡孫,是個溫文爾雅飽讀詩書的君子,在嵩山書院也頗得夫子贊賞,而這位宋三公子的爹爹宋二爺,則是嵩山書院出了名的鴻儒。唐櫻若真的能順利嫁過去,當然是好的??墒恰羰怯浀脹]錯,上輩子這位宋三公子,在探望外祖父回來的路上,不慎摔斷了腿,從此不良于心。這之前,宋三公子也正準備說親,后來宋三公子為了不耽誤人家姑娘,退了這門親事。 江妙存著私心,雖然同情這位宋三公子,卻也不想唐櫻嫁一個有腿疾的。 薛今月倒是沒察覺出江妙的異樣,說道:“說起來,這位宋三公子和宣王還有點兒關系。按著輩分,怕是要叫一聲叔叔了……”說著便笑了起來,“那唐meimei若是嫁了那宋三公子,豈不是矮了妙妙一輩?!?/br> 陸琉的娘親宋氏便出自宋家,只是后來宋家闔府遷往岷州。而這大理寺少卿宋清洪,不過是宋家旁支出來另立門戶的,同陸琉的關系自然差了許多。 唐櫻羞答答的,道:“這事兒還沒定呢,我娘說了,看下回他們提親的誠意?!?/br> 雖是如此,可唐櫻的娘親孫氏已然中意這門親事。 可江妙知道,下回宋家再來登門的時候,怕提的不是親事,而是說明宋三公子傷勢,不愿耽誤唐櫻的事兒。江妙還是不死心,問道:“唐jiejie可見過那位宋三公子?” 唐櫻搖搖頭,道:“不曾。不過我聽說他這段日子去看外祖父外祖母了,娘說了,孝順的男子心眼兒壞不到哪里去,叫我別挑了,找著就嫁了?!?/br> 江妙沒說話。若是唐櫻沒見過,就算這門親事不成,也不過是難受一陣子。且宋三公子如上輩子一般去了外祖父家,那受傷一事,也是無法改變了。江妙登時生出無措來,還是寧愿自己不曉得這些事情。 這時,寶巾在江妙耳畔稍稍提醒,道:“王妃,你看——” 江妙順著寶巾的目光看去,見不遠處的大樹下,一對年輕男女正說著話,舉止倒是有些親密。江妙靜靜的看著那陸行舟和謝茵,當真想不到,他倆還是走到一塊兒去了。 江妙不想看,跟著兩位嫂嫂一道上山去,打算給陸琉求一個平安福。 這頭,陸行舟正和情趣相投的心上人說著話,忽然察覺到了什么,偏過頭看了看,瞧著那抹香妃色身影,目光一滯,下意識多看了幾眼。 陸行舟不知江妙是否看到他和謝茵在一塊兒,擔心若是被她瞧見了,會將此事告訴他娘親。是以陸行舟沒有再同謝茵多待,親自將她送回家,而后急急回了宣王府,打算在江妙回來的時候,就警告她一聲。 哪知陸行舟剛踏入宣王府的大門,便早已有人候著,那人朝著他行禮,道:“大公子,王爺在前廳等你?!?/br> 陸行舟側頭看了一眼,知道這位面容清秀、溫溫和和的男子,是他三叔身邊最信任的隨從陸何。這么一個白面書生一般的年輕男子,卻是個極有手段的。陸行舟點頭,雖然陸琉的名聲不好,可陸行舟對他這位三叔,卻是從小到大都尊重的。 他跟著陸何去了前廳,便見主位之上,著一襲墨綠色云紋家常直綴的男子,正伸手撫著手邊幾上的茶盞。仿佛是很久了,因為這汝窯白瓷茶盞內的茶水此刻并未冒熱氣,顯然是涼透了。 陸行舟趕忙上前,朝著陸琉行禮:“見過三叔。不是三叔找侄兒所為何事?”在他的印象里,三叔從未主動找他說過什么。 陸琉撫著茶盞邊沿,淡淡道:“聽說那日,你指責本王的王妃?” 陸行舟倒是不意外,畢竟以江妙的性子,受了委屈,肯定會向三叔告狀的。他如實道:“三嬸嬸做得不對,身為晚輩,自然改支出。而且三嬸嬸沒有半點身為長輩的自覺,竟仗著自己的身份,欺壓晚輩,侄兒認為,這等行為有些不妥……” “不妥……”陸琉喃喃的念著這二字,許是咀嚼一般,之后卻是面頰揚起淺笑來,起身看著陸行舟道,“的確,不妥……若有不妥之處,是該指出來才好……” 溫溫和和的話語聽了下來,之后卻見陸琉撫著茶盞的手一頓,眸色一冷,竟拿起手邊的茶盞,狠狠的朝著陸行舟的腦袋上砸去。 陸琉是習武之人,此番狂怒,力道自然是不必說了,這茶盞“啪”的一聲,不偏不倚砸到了陸行舟的腦門上,登時就砸出了一個血窟窿來。 殷紅的血順著陸行舟白皙的臉頰流淌下來,溫文爾雅的年輕男子,此刻唇色發白,竟被生生嚇傻了似得愣在那兒。 ☆、第128章: · 陸琉闊步上前,抬手捏著陸行舟的衣襟,就將人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