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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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堂妹確實叫夷香,卻不是眼前這一個。 當她和堂妹被定為入教的貢奴,一家人沮喪又無可奈何。神喻不可違,一入神教就再不可能回返村落,無異于骨rou永隔。沒想到堂妹心有所屬,竟然乍著膽子拋下家人,同鄰村一個鄉民私奔了。 被定了身份的奴隸不告而逃,無異于是一場潑天大禍,不提家中所受的責罰,一旦神教動怒,整個村子都會受牽連。 一大家人正惶惶不可終日,阿媽湊巧在溪畔揀到了一個與夷香年紀相近的姑娘。大概是別寨里不小心失足落水,在溪里撞到頭,什么都忘了。她是個天生的啞巴,性子安靜溫馴,家人私下商量,索性心一橫,將她充作了夷香。 村里今年貢了三個人,除納香與夷香之外,另一個是阿勒,他與納香從小玩到大,當然不會說破。心驚膽戰的入了教,幸運的是兩人分派到一處,啞女比真正的夷香要聽話得多,從不惹是非,讓納香頗為安慰。 這里處處毒蟲蛇蝎,看慣了也就不再懼怕,飲食與村子里差不多。雖然也有血侍仗勢欺凌,納香言語討巧,總比其他奴隸稍微好過,只要小心,不犯什么錯就能平靜的度日,漸漸安定了心。 經過近一段時日,納香大致明白了內教的等級,管理她們這些奴隸的是血侍,往上是十六名長老與三位護法,最尊貴的是教主。教主是女子,多年閉關練功,不問教內事務,育有一女一子。女兒是血脈純正,又是頭胎所生,被尊為圣女;目前教中的一切由三大護法裁度,聽說性情不一,各居一殿,納香至今還未見過。 屋外傳來沉重的腳步,一個精壯的青年拎著兩大桶水,嘩的一聲倒進了院內的水缸,納香禁不住嗔道?!安皇歉阏f了不用你擔,阿勒自己的活都忙不過來?!?/br> “我力氣大,幾桶水不算什么?!卑⒗帐昧艘幌潞?,不以為意,他一直戀慕納香,見了佳人笑臉,喜孜孜的想找些話題示好,瞥了一眼竹屋想起來,“她近期聽話嗎?” 納香當然明白他問什么,含糊的答了一句。 阿勒見她的神色無異,比了比拳頭,“要是不乖,我替你揍她?!?/br> 真是個莽漢,納香沒好氣的推了他一下,催著他離開,教中規矩嚴,阿勒確也不敢久留,聊了幾句拎著空桶去了。 納香本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下去,誰知那一日突然生出了意外。 血侍分派她至一處偏殿修剪花叢,看著簡單,修起來頗為繁難,一邊要修持花形,一邊要避過出沒的各類毒物。納香剪到午時,腰也彎疼了,抬起頭赫然發現遠處有一對男女在爭吵。 男人高大英武,青布包頭,瞧上去挺拔健美,肩臂壯碩,紋著繁復的神咒,腕上一只寬闊的銀鐲,鑲著圓大的綠寶石,腰間系著長鞭。 女的年紀甚輕,玲瓏俏美,身段婀娜多姿,衣裳織紋艷麗,水蛇般的腰間系著鑲寶銀腰帶,同樣佩著軟鞭。 兩人似乎吵得頗為激烈,男人要擁住女子,卻被她一拳打在胸膛,男人苦惱的皺眉又不敢還手,為難中帶著愛憐的模樣幾乎讓旁觀的人都心軟了,女子卻毫不動容,指著他的鼻子叱罵了幾句,轉身就走,無巧不巧沖著納香的方向而來。 男人自然不舍,幾番爭扯,被女子一掌摑在臉上,打得他頰都紅了,到底咽不下氣,“阿蘭朵,我對你百依百順,偶然一點小錯你就發惱,平日千百樣好全成了豬心狗肺,這算什么?!?/br> 女子嬌冷的呸了一聲,“你是什么東西我還不知道?就算日頭跌進山溝里,也改不了你赤魃花狗一般的性子?!?/br> “只不過和女奴調笑幾句罷了,人你也殺了還要如何?!蹦腥说吐曄職馊院宀涣思讶?,也積了一肚子氣,“哪個男人不花,我眼中最重要的惟有你,又發誓以后再不和別的女人來往,你還有什么不滿?!?/br> 女子驕傲的抬起俏頷,“你這話聽得我得耳朵都起了繭,惡心的緊,你會找女人,難道我不會找男人?明日我也去找一個,看你可笑得出來?!?/br> 男人俊朗的面上也添了怒氣,“教中還有哪個男人比我更出色,甚至滅蒙那個老東西也要對我禮讓三分,你還能瞧上誰?!?/br> 女人咬著銀牙諷笑,“就算你再能耐,那些賤奴把你當金珠寶貝,我阿蘭朵可瞧不上,當世間就只你一個男人?” 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納香駭得魂飛迫散。 她一時聽得忘神,等想到這兩人的身份,恨不得將自己抽上兩耳光。哪怕不聽話語,見著鐲子和腰帶也該知道不對,教中地位高者才能佩戴鑲寶的飾物,赤魃這個名字正是三大護法之一,而這女子如此年輕,面對護法毫無敬意,由著性子喝罵,除了圣女阿蘭朵還有誰。 納香正后悔不迭,忽然頭頂上有人嗤笑了一聲,這聲音如此清晰,同時驚住了三個人,吵架的兩人停住了望過來,發現了納香,頓時目露兇厲之色,將她駭得幾欲昏死。 一條綠烙蛇從樹上溜下來,伴著一句懶淡的話語?!俺圜?,你不知道在女人氣頭上千萬要躲遠些么?這時再賭咒發誓也無用,即使變成一條狗,我jiejie也只會踢上幾腳,何必再浪費時間?!?/br> “朱厭!”阿蘭朵一聽就知道是誰,頓時沒好聲氣,“你躲在樹上做什么?!?/br> 樹上飄落下一個俊俏少年,“我不過是睡個覺,結果吵死人?!?/br> 一場爭吵竟然一個又一個旁觀者,兩人俱是不快,又不好發作,半邊憤恨全轉到了納香身上。 少年嗤笑了一聲,他容貌不錯,話語卻有一種冷淡的惡毒,伸手捏了捏納香慘白的頰,“不就是一個女奴,我要是你,就當著她的面再睡一個,反正千哄萬哄也是無用,何必還熱臉去貼冷鍋?!?/br> 赤魃忍了半天冷言冷語,又見阿蘭朵滿面輕鄙,也生了意氣,“你說的不錯,橫豎討不了好,我又何必死賴活求,天下的女人多的是?!?/br> 他也不看阿蘭朵,居然一把將納香提起來,甩在肩上大步而去。 阿蘭朵恨恨剜了一眼赤魃的背影,側頭打量朱厭,對著親生兄弟流露出一種厭惡和嬌橫相混的神色?!拔铱茨阏媸翘e了,這么偏的地方都能出來廢話?!?/br> 朱厭根本不在乎她,“原來你話說的難聽,卻不想真把他趕走,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br> 阿蘭朵的俏顏擰了一下,透出惡狠狠的意味?!耙愎?,你算什么東西?!?/br> 朱厭諷刺的拖長的聲調,“怕什么,反正那家伙蠢透了,勾勾手又會搖著尾巴一臉賤相的貼上來,這把戲可是好玩的緊?!?/br> 阿蘭朵氣得胸口起伏,明媚的眼波猝然變得陰森,刷的一記鞭子掠過,撕破了他一角衣襟,“你這個流著賤血的雜種,要不是乘黃護著你,早被抽爛了嘴,滾回去抱他的腿吧?!?/br> 第86章 雙姝花 一場情人間的波瀾起伏,僅僅是無數爭吵中的一次,不管是阿蘭朵還是赤魃、朱厭,全未曾放在心上。對阿勒卻是無法置信的劇變,他從別的奴隸處輾轉聽聞了消息,跑去納香所住的屋子反復尋找,終是一無所獲。 想到心系的佳人變成了高高在上的護法禁臠,阿勒陷入了完全的絕望,在院子里呆了半晌,情緒糟到極點,發現屋門旁的啞女,忍不住咒罵出來,“為什么不是你!為什么納香那么漂亮,你這樣丑,赤魃大人看中的是你就好了!” 啞女深黑的眼眸安靜的看著他,不管如何痛罵,始終不見半點反應,阿勒幾乎懷疑對方不僅是啞巴,還是個聾子。 兩個女奴從院外行來,奇怪的瞟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啞女身上?!澳闶且南??” 啞女點了點頭,女奴道,“納香血侍吩咐我們帶你過去,她讓你將東西收拾一下?!?/br> 阿勒驚愕而激動?!凹{香讓你們來的?她在哪里?” 女奴愛理不理,被追問得不耐煩,終是答了他,“納香蒙赤魃大人寵幸,如今已是血侍,當然不會再住這里?!?/br> 阿勒木了一瞬,突然開了竅結結巴巴道,“我送她去,我們是一個村子的人?!?/br> 盡管阿勒顯得有些失態,但看在他是新上任的血侍同村的情面上,女奴們到底還是應了。 再見到納香,阿勒幾乎認不出,兩三天之內,平凡的村女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