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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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卿辭致了謝,接過來不疾不徐的淺啜,偶然回應幾句。 座中的幾名青年男子也覺出了異樣,發現一眾女子的目光盡投在左卿辭身上,隱生不快,駱公子首先發難,“方才見識了眾位小姐的詩文,也品了沈小姐茶,不知左公子有何才藝,容我們有幸一瞻?!?/br> 另兩名世家青年隨即附和,左卿辭淡淡道,“駱兄抬舉了,左某并無長才?!?/br> 駱公子存心要掃一掃他的顏面,豈肯輕易作罷,“二公子能百步穿楊,左小姐能雙手同書,閣下既為兄長,必是更為不凡,何必過謙?!?/br> 左卿辭第一次聽聞晴衣還有此能,倒是輕訝了一下。 左晴衣見兄長被人刁難,頓時起了護衛之心,她雖然年少,但出身侯門,又得淑妃疼愛,在宮中也不怯弱,花容一沉剛要開口,突然一個悅耳的聲音□□來,奇特的異國腔調傲慢而嬌噥。 “他長于琴藝,卻只為引誘云雀而奏,就憑你,也配聽?” 一個金發雪膚的麗人悠然而現,冰藍色的美目過處,滿座男人盡失了魂。 第79章 肘腋襲 撞見這位美人,左卿辭確實有三分意外,眉間難以覺察的淡了一下,“瑟薇爾公主近來可好?!?/br> 這女人聰明狡黠,初入中原之際,她很清楚一旦被左卿辭以吐火羅王寵妃的身份上奏,必然不會有什么地位,索性給自己安了個焉支公主的名號,反正中原與焉支少有往來,也不怕被拆穿。 正如她所料,一國公主受到的待遇自又不同,王廷封賞極厚。憑著惑人的美色,她成了王侯公卿的座上賓,輕易攏了一大票裙下之臣,每次與宴如眾星捧月。不過她知道左卿辭不好相與,極少與他照面,像這般主動接話可謂例外。 華貴的衣飾讓瑟薇爾艷麗的容貌更為奪目,獨特的媚姿加上三分倨傲,金發麗人輕易懾住了全場,她瞧了一眼沈曼青,道出了一句吐火羅語,“怎么如今你身側只剩錦鶯,不見云雀?” “夫人而今傾慕者多如過江之鯽,尚對故人念念不忘,實在難得?!弊笄滢o被刺了一句神色不變,優雅一笑,同樣以吐火羅語答,“假若那些追求者獲悉夫人的舊事,必會十分感佩?!?/br> 雪顏的笑容立刻減了七分,瑟薇爾輕哼一聲,不敢再招惹,改回了漢話,“我瞧見故人,不請而來,冒昧擾了各位?!?/br> 駱公子被美人迷得心神俱亂,哪還計較一句輕斥,不過擠兌左卿辭卻是沒忘?!吧睜柟鞣讲耪f,左公子精通琴藝?” 左卿辭輕描淡寫的挑轉了鋒芒,“不敢,倒是有幸在西域見過瑟薇爾公主一曲妙舞,如天女臨凡,至今難忘?!?/br> 一聽美人妙舞,滿座的男子均生出了興趣,悉數開言纏著佳人求舞,這一干人瑟薇爾全不放在眼里,哪里肯輕許,胡亂找了個理由,終是推脫而去。 經她一攪和,場中已無甚意趣,左卿辭借口時辰已晚,喚來宮侍將晴衣送回淑妃殿中,自己沿著湖徑轉去,果然不多久就見金發麗人在水邊等候。 左卿辭也不客氣,“公主有事?” 瑟薇爾撇了一下艷美的紅唇,“真慢,我有事詢問,你可知云落在何處?” 左卿辭半笑不笑,“這話問得有趣,她行事莫測,來去倏忽,我如何能知?!?/br> 瑟薇爾本能的不喜歡這個人,又不敢過于挖苦,悻悻道,“世人都知道她被你騙到手,我要尋她,自然唯有問你?!?/br> 左卿辭不甚經心的敷衍,“公主尋她何事?” 不提吐火羅,就算在中原瑟薇爾也鮮少受過這樣的怠慢,脾氣一躥又強自壓下,知道對他發作也是無用,“前日我聽到一些事,那只笨云雀怕是有危險?!?/br> 左卿辭挑了挑眉,不置一辭。 瑟薇爾斂了神色,難得的嬌容凝肅,“前陣我在陳王宅中飲宴,避出去醒酒,正好聽見隔廂有人在低議,似乎在說什么毒,還提到了飛寇兒?!?/br> 左卿辭心下一動,面上淡淡,“是什么人議論,公主可有看到?” “沒聽完就被發現了,還好我裝醉騙了過去?!鄙睜柕?,“陳王愛結交三教九流,客人雜的很,那幾個人瞧著有點兇,面孔也生?!?/br> 陳王?左卿辭思了一瞬,心下冷嗤,不可能是陳王,云落最厲害的對頭只有一個,那位侯爺近期也的確太安靜,必是借著陳王的名頭作掩。細想左卿辭又覺出了怪異,聽聞殷長歌傳遞了正陽宮的意思,婉拒了薄侯的訴求,可想薄景煥惱怒更甚,出什么計策都不足為奇,怪在居然處心積慮的借他人行事,難道六名郎衛一朝折損,致使薄侯謹慎過度,其中必有蹊蹺。 至于施毒,云落遠去他方尋赤眼明藤,薄候如何覓得了行跡?何況她有卻邪珠在手,尋常毒物難傷,所謂的陷阱究竟從何而來。 從宮中辭出來,左卿辭在馬車上反復思量,始終不得其解。 車行轆轆,夜色深晦。 馬車有節奏的晃動,他緩緩揉著額角。腦中浮起一雙深楚的眉睫,頰似瑩玉,笑顏如新雪初生。莫名的燥動揮之不去,他閉上眼靠向了軟枕。 午膳過后,淑妃例行小睡。 左晴衣換了一身宮侍的衣裝,溜至苑外的小徑等了一陣,一輛軟轎行過略略一停,她熟練的掀開轎簾躲進去,依在轎中人身側。轎夫如若未見,起轎悠悠向前行去,出了宮門換了馬車,左晴衣長出一口氣,笑嘻嘻的喚了一聲?!吧騤iejie今日來得好快?!?/br> 沈曼青取出一套便裝讓她換上,替她理好腰上的束帶,“上次令晴衣久候了,這次特地選了一段略短的道經,待德妃娘娘聽完,我便提前告退了?!?/br> 左晴衣已經不是頭一次隨沈曼青出宮,依然覺得處處別致,隔著轎簾喜孜孜的張望?!半y怪大哥二哥都不愿入宮,還是外邊有趣?!?/br> 沈曼青婉顏含笑,“這本與禮不合,讓他們知道定會責怪我了?!?/br> 左晴衣立時道,“沈jiejie是好心才攜我出來開一開眼,我怎會說出去,絕不讓旁人知曉?!?/br> 沈曼青相處下來,已然深諳她的興趣,待馬車行至一間牌樓外,“你不是喜歡各色紙宣?前幾日我瞧這里又有了新樣式,據說是南邊流傳過來的雅色箋,有深紅、明黃、深青、淺綠、淺云等十色,別有韻致。本想替你捎進宮,又怕不合喜歡,不如讓你自己挑?!?/br> 左晴衣聽得明眸晶亮,興致勃勃,挽著沈曼青的臂膀,“好jiejie,等選了箋紙我們一人一份,用來寫短詩再好不過?!?/br> 沈曼青攜她入樓選了箋紙,挑了幾管狼毫,接著去逛畫坊、胭粉鋪子等,左晴衣對各種東西都懷著無限新鮮,買了幾枚珠花,一環手串,雖然不及宮中的精致,勝在樣式奇巧,甚至還替淑妃挑了兩包茶葉,各種歡喜。 最后入了酒樓,左晴衣嘗了幾味招牌鮮膾,試了一點酒,忍不住道,“人都說宮中是最好的,可在我瞧來,市井著實比宮中多了無盡樂趣?!?/br> 沈曼青移開她面前的酒盞,淺笑道,“可不能再飲,若是娘娘聞到,下次休想出來了?!?/br> 左晴衣略為遺憾,仍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又有些好奇,“沈jiejie可見過我大哥飲酒?” 沈曼青應道,“從吐火羅歸來的慶功宴酎過幾杯,左公子飲得不多?!?/br> “大哥平素到底喜歡什么?”左晴衣頗為苦惱,被這個問題困擾已久,“我也想給他挑幾樣東西,實在不知他愛什么,像二哥就容易多了,只要挑與武學與兵器相關的就好?!?/br> 這是將沈曼青也問住了,她從頭細思了一遍,竟想不出左卿辭的喜好?!盎蛘哔I幾本少見的古籍?” 左晴衣能想出的也僅是如此,便轉了話題,“在沈jiejie看來,我大哥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