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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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木耶一向驕橫跋扈,盡管明顯逾制也無人敢阻攔,誰料馬車最后竟沖向吐火羅王理政的內殿而去,侍衛發現不對,大聲呼喝斥停,警告的哨音此起彼落。 駕車的是一個褐衣人,竹笠覆頂看不清面目,一味揮鞭驅車直闖,根本沒有勒停之意。驍勇的吐火羅侍衛匯聚攔阻,驀然一聲銳響,一個意欲斬馬的侍衛胸口穿了個血洞,睜著眼倒了下去,隨后接連尖嘯不絕,一個又一個宮侍隕命當堂。 突變并沒有嚇住吐火羅人,更多精銳侍衛勇猛的沖上來瀝血死拼,終于將馬車阻在了殿外。殿內聚集議事的吐火羅君臣被突然的變故驚住,相顧驚駭失色。 隨著侍衛統領厲聲號令,幾十名宮侍涌入大殿護衛王上左右,更多的精銳在殿外蓄勢以待。 車內一聲冷笑,一個人筆直的橫飛出來,接連撞開了三名攔在殿門的宮侍,最后跌入大殿。落地之處人群轟散,見其一動不動才敢上前翻看,有宮侍驚叫起來?!笆窃紫啻笕?!” 被甩入大殿,筋骨盡折鮮血敷面,早已氣絕身亡的可不正是羅木耶。 車中有人邁步而下,段衍的衣衫焦黑,染著血與灰漬,通身狼狽不堪。他面如嚴霜,雙眉冷戾,盛怒中顯出桀驁的殺意?!跋霘⑽?!看看你們這些蠻夷之輩有沒有這個本事!” 原以為歿于大火的段衍突然兇神惡煞的闖宮,簡直令人匪夷所思。誰也不知他是怎樣逃脫了精兵重圍,羅木耶被虐殺卻是血淋淋的事實,權相凄慘的尸骸橫陳,滿殿朝臣皆陷入了悚恐。 斗笠飛出,切斷了一名宮侍的喉嚨,人們才發現車夫竟然是一個褐衣的蒼顏老人,隨同車內飄然而出的還有另一名葛衣老者,兩人一左一右隨在段衍身側,徑向大殿而來。 葛衣老人背上還嵌著兩枚□□尾羽,衣袖浸滿鮮血,兩人皆是鬢發蓬亂,滿身塵灰,惟有目光亮如妖鬼。褐衣老人足尖輕點,平移數丈袖袍一拂,三個宮侍仿佛被大力撞擊,口吐鮮血的迸飛出去,落地時已氣絕身亡。 侍衛統領又一次厲喝,立即有侍衛合力關上了大殿的門,一群緊急趕至的重弩衛兵單膝跪地,應令而發,只聽嗡的一陣勁響,箭如飛蝗急雨傾瀉而出,壓得日影為之一黯。 兩名老人身影倏分倏合,大袖起落,漫天飛箭過后落了一地箭矢,不等衛兵換箭,葛衣老者挾著段衍一縱而起,褐衣老者手掌翻飛,當者披靡,將侍衛組成的人墻擊出了一條血路,落至殿前掌心勁力一吐,丈余高的朱門轟然而塌。 塵灰漫起,吐火羅王僵硬的縮于王座,一群朝臣簇擁在側,無不面如土色。 段衍咬牙冷笑,挾著末路的殺意與絕望踏進來,話語令人不寒而栗,“不識抬舉的夷人,今日我就將吐火羅王公大臣逐一殺個干凈?!?/br> 第20章 債清償 大殿的氣氛宛如冰窖,兩名老者一左一右,各亮出了一柄烏黑無鞘的劍。近侍官嘶聲一喊,殿內外的侍衛仿佛被突然驚醒,群起撲上,開始了血腥的博殺。 慘烈拼殺不停有斷肢殘腿飛出,鮮血飛濺的聲音混著□□哀號響徹了大殿,一批披甲重衛的加入讓殺戮稍稍變緩,依然挽不回頹勢,隨著甲衛一個個倒下,王公朝臣的心也逐漸冰涼。 葛衣老者雖然僅有一臂好用,奪人性命猶如探囊取物,一劍攪入了衛兵的胸骨,正待甩開,一道閃電般的劍光掠上他受傷的背。 劍芒侵人,冷峻而犀利,絕非吐火羅衛兵能為。 葛衣老者雙目暴睜,剛要避又一襲冷風襲左肋,同一時刻另一道勁力侵向后顱,他極力騰挪躲開了兩下暗襲,左肋未能避過,雪亮的利刃深深切入,激出了一聲爆吼。葛衣老者不顧傷勢迸裂,將身邊的敵人震開數尺,猙著臉怒吼?!昂畏较?!” 一個披甲衛士抬起頭,盔甲下一張英氣煥發的臉,劍眉冷銳如利劍出鞘,“蜀域三魔,到此算你們氣數已盡?!?/br> 意外聽得中原語音,段衍臉色劇變,脫口而出:“你們是內廷中人?” 另一名披甲衛士手執短戟,長笑一聲,疏朗豪邁的嘲罵:“鬼的內廷,是要你命的祖宗?!?/br> 位于葛衣老人的側方的第三名披甲衛士較為纖細,身姿端凝,長劍斜指,劍尖猶在滴血。 忽然間幾人對峙,大殿內的朝臣與侍衛一時難免發懵,他們聽不懂漢話,卻能看出兇魔的神色有了變化,發現葛衣老者肋間濺血,明顯受了新傷,頓時精神大振,近侍官驚喜的高喊:“不管是何方勇士,能護衛王上,誅滅逆賊的都有厚賞!” 吐火羅王也醒悟過來,隨之道:“不錯,只要殺死這幾名逆賊,本王定封高官,賞賜珠玉黃金!” 第一個開口的甲衛正是殷長歌,他冷笑譏嘲,“枉你受封世子,到哪里都被視為逆賊,換了我早就羞得一頭碰死?!?/br> 葛衣老者本就背后受創,猝然間又中了暗算,血染遍體不改面目冷梟,他運指連點止住血,沙嘎的開口:“豎子也敢狂言,今天就讓你們盡數埋骨于此?!?/br> 陸瀾山性情豪拓,對手越強斗志越旺,聽此言揚聲嘲弄:“三魔僅剩了兩個還如此張狂,重弩的滋味可還好受?” 褐衣老者一言不發,烏劍一橫平平削出去,招式極簡,卻讓殷長歌連變了七種身法仍無法擺脫,不得已硬接了一記。 三魔能橫行武林,自有其過人之處,劍上的伏勁如大浪激涌,殷長歌手臂一震竟是扛不住,陸瀾山與沈曼青同時出招攻其要害,迫使褐衣老者轉換劍勢。幾個回合下來,幾人均是暗驚,無怪魔頭兇名極盛,不僅內力深厚,武功路數更是詭異毒辣。待葛衣老者執劍加入,幾人更是壓力倍增,連呼吸都困難起來。殷長歌一手快劍竟被黏滯得展不開,陸瀾山勁力雄渾,碰上這兩個老怪物也僅能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競斗的劍氣與掌力激蕩,宮人和衛兵避到了遠處,轉瞬間三人處于下風,沈曼青忽然劍招一變,如飛雪貫日,襲向遠處的段衍。 這一劍迅疾無倫,眼看觸及段衍,劍尖忽然被大袖蕩開,葛衣老者已攔在了段衍身前。沈曼青劍式疾變再度刺向段衍,招招不離要害,決意要將段衍斃于劍下,葛衣老者盡管功力高絕,畢竟半身受創,沈曼青劍招又變勢極快,一時竟拿她不下。 殷長歌與陸瀾山也舍了褐衣老者齊攻段衍,用的全是決絕兩傷之招,兩個魔頭反而被動起來,為護段衍連番束手束腳。纏滯良久,褐衣老者兇性大發,捉住段衍往殿角一拋,與葛衣老者雙劍聯擊,威壓大盛,生生要將幾人重創當堂。 轟然一聲過后,陸瀾山退了七八步,口角溢血;殷長歌面如金紫;沈曼青臂上受創,雖有軟甲遮攔仍是鮮血淋淋。 三人形容狼狽,對手也不輕松。褐衣老者還好,葛衣老者重創在身,連番運力終是難支,神情已然委頓下來,他眼角余光一瞥,更是心頭劇震。 段衍被巧勁拋在殿角,四周原本無人,此刻有十余名勇猛的侍衛沖過去,意欲將之擒下為質。眼看段衍危殆,葛衣老者縱躍過去,一劍將離段衍最近的侍衛斬為兩段,另一掌捏碎了一個侍衛的喉骨,忽然一抹森然烏光從已死的宮侍背后卷出,悄無聲息,迅捷無倫,如死神冰冷的指尖劃過魔頭的胸膛。 一聲鈍響如中朽木,借宮侍遮擋偷襲的商晚跌出去,手上的刀蕩開,內腑被反震之力擊傷,瞬時吐了一口血。 葛衣老人立在原地,鮮血如泉涌濺而出,胸膛幾乎被剖成了兩半,僵了一刻,花白的頭顱垂落,縱橫一世的魔頭頹然栽倒,殞命當堂。 商晚口角噙血,呼吸急促,神情興奮而激昂,他已經成功的誅殺了強敵,讓這強橫的魔頭成了修羅刀下的亡魂。 雙魔折一,段衍面色慘變。殿中的吐火羅人來不及歡呼,褐衣老人見兄弟身亡,憤怒欲狂,爆發出一聲狂烈的咆哮,掌力盡吐聲勢驚人,一擊震死了數名侍衛。 四人不敢輕掖其鋒,仗著身法躲避。 商晚狙殺既成,臨敵的壓力頓時輕了許多,幾個人索性將硬戰變成了纏斗。隨著褐衣老人狂怒的攻擊,瓦礫簌簌而落,大殿一片狼籍。江湖客藝高膽大無所畏懼,吐火羅的王公貴族卻受不了,不時有人被墜瓦砸中,發出受傷的慘叫,人們唯恐大殿坍塌,護著吐火羅王紛紛逃出,如一群倉惶走避的螞蟻。 段衍也想逃,然而動彈不得。 他被制住了要xue,眼睜睜看著一個少年在自己懷里摸索,扯出一個玉盒,將里面華光如雪的長圖抖開驗看,而后對自己身后恭敬的稟報:“公子,確是此圖?!?/br> 段衍極想回頭,僵硬的身體無法移動分毫,似乎明白他內心所想,身后的人踱出來,清貴優雅的公子漾起一抹深長的笑。 這張面孔著實過于陌生,段衍流露出愕然和不甘。 翩翩公子從容恬淡,與段衍的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段世子不認識我,但應該記得出逃那一日,那個被你推落階下的人?!?/br> 段衍靜了一瞬,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珠突出,喉間發出荷荷之聲。 “狼皮是我送過去,又著人換了禮單?!弊笄滢o善體人意的解惑,話語不緊不慢,“若非如此怎奈何得了蜀域三魔,總要不枉這一番千里跋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