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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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也沒在意:“也許是路過的人吧,總有人半夜三更不回宿舍在外面鬼混的?!?/br> 既然他們都那么說了,楊綿綿也就順理成章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第二天早晨六點多鐘,荊楚剛剛起床在洗衣服,昨天回來的太晚,沒來得及收拾,只能一大早起來洗曬。 純棉的白色胖次在感慨:“綿綿有了荊楚就等于有了廚師、司機、洗衣機、枕頭、熱水袋……這性價比太高了?!?/br> 荊楚的褲子就在旁邊接了句:“主要是你再也沒有被綿綿洗過,是吧?” 白胖次:“我是不介意被荊楚洗的啊,他好溫柔的,不管是脫我還是洗我的時候╮(╯▽╰)╭” 它們正沐浴在清晨的陽光里閑聊,一陣鈴聲卻打斷了它們的話,荊楚的手機在那里扯著嗓子喊:“來電話了,柳玉的電話,百分之九十九又有案子了?!?/br> 荊楚電話接通,柳玉劈頭蓋臉就砸過來一句話:“隊長,南城大學的湖里發現了一具女尸?!?/br> 荊楚一愣,隨后壓低聲音:“我馬上來?!?/br> 他驅車到達南城大學的時候,事發地點已經被圍了起來,有不少學生在警戒線外指指點點,尸體已經被抬走,他們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荊楚來的時候聽見他們窸窸窣窣在小聲議論說“是不是又淹死人了”。 “一群無知的小姑娘?!毙l寒在那里和柳玉感慨,“這擺明了就是謀殺,不過我說這個大學的風水是不是不大好啊,這才多久,怎么又死了一個?!?/br> 柳玉倒是覺得毛骨悚然的:“我說,你有沒有注意到啊,那個女孩子穿的是條紅衣服?!?/br> “干嘛,你還信紅衣女鬼索命的事兒?”衛寒脫掉塑膠手套,頗為幸災樂禍,“不行啊小朋友,我們要相信科學?!?/br> 柳玉啐他一口:“呸,紅衣服,你難道沒有想到之前那件事兒?” 衛寒嬉笑的表情終于收了起來:“你是說……雨夜屠夫那個?”他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搖頭否認,“我覺得不像,可能恰好是穿著紅衣服而已,你想太多了?!?/br> 柳玉仔細一想,周大志都被抓到了,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也對?!?/br> “穿紅衣服?死因是什么?”荊楚剛剛去昨天的情人橋那里轉了一圈才回來,一回來就聽見這么重要的一條線索。 柳玉嚇一跳:“隊長你來得怎么那么快,不堵車嗎?”問完才想起來,能那么快趕過來擺明了就是在楊綿綿家里過的夜,嘖嘖嘖,那么快就已經同居了,真了不得。 “死因?”荊楚言簡意賅,沒有理會柳玉的調侃。 衛寒也就收斂了嬉笑的表情:“機械性窒息,兇器是類似于繩索的物品?!?/br> 窒息……紅衣……?荊楚突然想起來昨天楊綿綿也是穿了一件紅裙子,還是那次和白香雪維克多吃飯的時候新買的。 “死亡時間呢?” “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br> 荊楚心里咯噔一下,這個時間,不恰好是他和楊綿綿離開的時候嗎? 第133章 吵架 黃旭走出火車站的那一瞬間,很有物是人非的感慨。離開這里大概已經有六七年的時間了,在廣西的偏僻縣城里過了那么久,他卻依然沒有忘記當年所發生的一切。 那個時候,他和荊楚都是澤山縣的刑警,澤山縣位于南城西南方,是個經濟挺發達的縣城,后來政府出于種種考慮,將澤山縣并入了南城,成為了澤山區。 但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澤山區還是澤山縣,那時他已經是副隊長,再進一步就能成為副局長,前途無量。 沒有人想到會發生那件事,沒有人。 一共9名年輕女性被殺害在家中,無一例外都身著紅衣,一時間整個縣城人心惶惶,天一擦黑就沒有女性敢上街。 最后一名受害者的meimei自告奮勇,愿意以身作餌幫助警方抓捕兇手,可惜功虧一簣,不但兇手沒有抓到,連那個女孩都賠了進去。 黃旭心灰意冷,上頭也對他的表現不滿,最后把他調去了廣西的縣城,一晃就是那么多年。 但荊楚知道,黃旭之所以會如此受打擊,不僅是因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讓兇手給跑了,也是因為那個女孩子當時已經和他在秘密交往了。 失職和失去摯愛的雙重打擊曾經讓他一蹶不振,但他更發誓一定要抓住兇手,手刃仇人。 可是那個兇手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在殺害了十名女性后消聲滅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回憶如走馬燈在眼前一一閃過,黃旭抬頭看了看南城罕見的藍天白云,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他打車到警局附近的旅館,開了房間住下,荊楚很快打電話來問他在哪里,約他去一家飯館吃飯。 但黃旭并沒有什么心情吃飯,荊楚一來他就說:“我不是來吃飯的?!彼o緊盯著荊楚的眼睛,“你叫我來,肯定也不是為了吃飯?!?/br> “但飯還是要吃的,你那么久都等了,還怕一頓飯嗎?”荊楚翻開菜單點菜,依舊記得給他點一道紅燒大腸,“這里是我們以前常吃的那家飯館,搬到這里了?!?/br> 這句話勾起了黃旭曾經的回憶,查案子的時候通常日夜不分,非常辛苦,有空吃飯的時候也許已經是深夜,又也許是凌晨,他會帶著后輩們去一家飯館吃飯,總會點一道紅燒大腸。 菜端上來,香氣撲鼻,黃旭嘗了一筷子就笑了:“的確是原來那家?!彼恢本o繃著的臉松弛了下來,倦意浮現上來,看起來老了好幾歲。 荊楚問了問他的近況,得知他始終沒有結婚,還是一個人過,今年他都要四十歲了,男人四十一枝花,他卻老得像是五十多歲。 “上次的事情,多謝你了?!鼻G楚現在在上班途中,不好喝酒,拿了茶和他碰了碰致意。 黃旭想起來也覺得可笑:“你怎么會找了個年紀那么小的女朋友?” 對于這個問題,荊楚只能笑笑,回答:“緣分?!?/br> 黃旭也不是對別人私生活感興趣的人,問到這里也就差不多了,他把話題轉向了自己最關心的地方:“你找我來,是有什么線索了嗎?” “這件事要先從去年的案子開始說起?!鼻G楚和他說了雨夜屠夫案,黃旭點了一支煙,側頭仔細聽著。 但他不明白為什么荊楚要先和他說這個案子:“雖然都是對紅衣女人下手,但作案手法完全不同,這不是同一個人犯的案?!?/br> “我知道?!鼻G楚并不否認這一點,他也相信周大志就是殺害王露等幾名女性的兇手,但是之所以提起這件事來,他也有自己的考慮,“前兩天在南城大學的湖里撈起了一具女尸,被勒死的,穿紅衣服?!?/br> 黃旭也是老刑警了,自然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就沖著死者都是穿著紅衣服的年輕女性,你就覺得這三個案子有瓜葛?證據呢?!?/br> “直覺?!?/br> 直覺是很奇妙的一種東西,而警察的直覺又更像是某種經驗和觀察力相結合的東西,說不上來,但十有*都很準。 荊楚相信自己的直覺,黃旭也是。 “現在還不能馬上下結論,我要看看之前的卷宗和這次的尸體?!?/br> “可以?!?/br> 停尸間里,衛寒斜靠著柜子和他們解釋:“機械性窒息,死前曾被性侵,兇手作案手法很老道,沒留下什么有價值的線索?!?/br> 他說完,挑眉看著荊楚,示意他介紹一下這個一臉苦大仇深的男人是誰。 “一會兒開會和你們說?!?/br> 辦公室里,黃旭又看了周大志一案的卷宗,看完以后他一語不發,好半天才揉著太陽下說:“你有把握嗎?” “沒有?!彼姓J得也干脆,“但我覺得這三起案件之間有聯系?!?/br> 黃旭狠狠抽了口煙,半天才慢慢點頭:“周大志在哪兒,我要先見見他?!?/br> “我給你安排?!鼻G楚心里有那么一瞬間的遲疑,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但直覺再一次告訴他,如果要再查周大志的案子,那么不可避免地會牽扯到楊綿綿,可周大志是三起案件中唯一一個被逮捕的兇手,無論如何都無法回避他。 甚至極有可能還是要從周大志身上尋找突破口。 下午,局里開會商討新案子,黃旭則去監獄里探視周大志,一天一晃眼就過去了,等荊楚接到黃旭電話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也來不及和他詳細說:“你先來局里,我們一會兒說,我急著出去一趟?!?/br> “有什么線索了?”黃旭精神一震。 荊楚咳嗽一聲:“我去接女朋友,那么晚了我不能放她一個人回家?!?/br> “那等會兒見?!秉S旭能理解,當初他和龐倩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那時候澤山縣到了晚上就沒女人敢上街,龐倩那天有急事要出門,可什么人都找不到,身上有他的電話號碼,就硬著頭皮打電話給他,兩個人也就是這樣接送之間就有了感情。 現在龐倩死了那么多年,他一閉眼還能想起她當時抿著嘴對他笑的樣子。 警察不好討老婆,尤其是刑警這樣的崗位,他以前談的女朋友受不了他天天加班的日子,分了,他也就一直沒什么時間找,一拖再拖,年紀就大了。 龐倩是個收銀員,收入不高,但才二十五歲,他都三十四了,沒有想過她會義無反顧跟著他。 當時她是這么說的,“哥,這件事結束以后我們就結婚吧,家里有我,你甭擔心?!?/br> 他連結婚戒指都準備好了,也曾勸過她不要去做那么危險的事情,但龐倩很堅持,說不抓到兇手對不起jiejie不能結婚。 只是……所有美好的祈愿都在她死去的剎那化為了泡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在黃旭回想從前舊夢的同時,楊綿綿和荊楚因為一件事起了爭執。 事情的起因是荊楚到學校的時候發現楊綿綿不在實驗室樓下等他,打了電話也不接,幸好過了兩分鐘她就自動出現了,剛歡歡喜喜拉住他的手,楊綿綿就覺得哪里不對。 手機默默在褲袋里提醒她:“荊楚生氣了啊……” 楊綿綿抬頭偷偷看他,發現他面色微沉,不是平時見到她溫柔的笑容,她心里有點打鼓,有心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卻不知道怎么開口,甚至,她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心里居然有幾分害怕。 害怕他生氣不理她了。 走了一段路,荊楚一聲也不吭,楊綿綿真的怵了:“你生氣了???”她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別不說話啊?!?/br> 荊楚看著她,語氣特別平淡:“說什么?” 他從來沒和她那么冷淡得說過話,楊綿綿一下子就急了:“你別這樣!” “我讓你待在那里等我不要亂走,你聽過了?”荊楚停下腳步問她。 楊綿綿想說是因為有小伙伴想起來之前那個案子的線索,所以她才跑出去的,她和他解釋:“我不是無緣無故亂走的?!?/br> 荊楚當然不至于因為這樣的小事就真的和楊綿綿翻臉,但他也不想再一次經歷在沙漠里失去她的痛苦,尤其是看到黃旭,想起他之前是如何和龐倩天人永隔的,他心里頭就止不住害怕。 剛剛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殺人犯會因為你不是無緣無故就不殺你嗎?” 不會,當然不會。楊綿綿知道是自己理虧,可她心里也覺得委屈透了,為什么不肯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呢,她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不會再那么不分輕重隨便惹事。 他怎么可以給她冷臉呢?←這是重點。 她知道是自己先不對,但就是委屈,十二萬分的委屈,越來越委屈之后,原本沒理也變得有理了:“你是要對我發脾氣嗎,不理我是吧,那我也不理你了?!闭f完,她就閉緊嘴巴,也不和他說話了。 小伙伴們深切體會到了一個傳說中的詞——風中凌亂。 楊綿綿也是說到做到,兩個人就一路冷戰到回家,今天是周五,荊楚就直接把她帶回自己家里去了,送她到家以后就折返回去找黃旭聊案子,但這事沒來得及和楊綿綿說,小伙伴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弄懵了,完全忘記要提醒一句,所以她就以為他是生她氣走了。 這下還了得? 楊綿綿氣呼呼地在屋里轉了兩圈,拎了背包開柜子收拾衣服,一開柜子才發現所有的衣服都是他買的,她還真沒什么好帶走的。 想提起書包就走,走到玄關停了一分鐘,跺了跺腳坐回去了。 此時,荊楚卻正在和黃旭商討案件,黃旭習慣性思考問題的同時抽煙,包廂里煙霧繚繞,而點的幾道菜已經完全冷掉了,可他們沒有一個人有胃口吃。 “我今天下午去見了周大志,他很棘手?!秉S旭用肯定的語氣下了結論,“他是最狡猾的那種罪犯,我想如果沒有恰好被人遇見他作案,恐怕很難把他逮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