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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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和那么多同學一起參加這樣的集體活動她還真的有點不大習慣,還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看窗外比較符合她的畫風。 鄧曼玲也坐回來了:“是不是無聊,不過大家在一起玩還是比較開心的?!彼爰鼻械乇磉_什么,但又覺得太突兀了,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啊?!?/br> 楊綿綿有點莫名:“為什么要道歉?” “知道你不喜歡人多,還拉著你一起玩兒,我只是覺得……機會不多了?!编嚶嵴f,“我爸想讓我出國?!?/br> 楊綿綿扭頭看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沒必要道歉,沒什么,”頓了頓,又說,“你想去就去吧,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分別遲早會到來的?!?/br> 鄧曼玲沒有她那么看得開,想起以后自己要去國外,和其他朋友再難一見就覺得傷感:“我舍不得啊,大家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面?!?/br> 楊綿綿揚了揚嘴角,沒有接話。 這輛大巴車一邊在高速公路上奔跑一邊用抑揚頓挫的語調高喊:“出發!向著太陽!向著遠方!出發出發!出發吧少年!” 多么朝氣蓬勃,多么可愛啊??山裉熘?,你再也不會遇見它了。 而朋友如果想見面,總是還能見到的。 中飯是在路邊的飯館解決的,三十個人坐滿了那個小飯館,鄭家民一邊點菜一邊算錢,就怕超了不好交代,張老師拍拍他的肩膀:“這頓我請客?!?/br> “班費還沒花完呢,而且怎么能讓老師請客,應該我們請才對?!编嵓颐襁B忙攔著。 趁著兩個人在爭執,周老師淡定地找了老板娘付錢:“好了,回去吃飯?!睋]一揮衣袖,沒帶走一片云彩~ 菜色很尋常,但是大家都吃得很高興,楊綿綿坐在角落里,夾了塊糖醋排骨,嘖,太酸,面粉太多,骨頭太大,幾乎沒rou,吃得她差點吐出來,想想看太浪費,忍住了,再也不想吃第二塊。 姒筱雯坐在另一桌:“班長,再加幾個菜吧,這怎么吃啊,太難吃了吧?” 鄭家民小聲說:“周老師請客的?!?/br> 姒筱雯馬上就閉嘴了,把飯碗一推:“我吃飽了?!睅讉€女生跟著她一塊兒走了,回大巴車上吃自己帶來的零食。 楊綿綿也覺得難吃,但是她是舍不得去花錢買吃的的,只能捧著一碗米飯拿湯泡了填肚子,后面上了一道蝦仁跑蛋,味道不錯,可一端上來就被一掃而空。 楊綿綿下手太慢,只吃到了一小口的蛋,再想下筷子就發現盤子光了……她默默放下筷子,覺得受到了傷害,畢竟以前她一個人吃飯誰也不會來搶,后來和荊楚在一塊兒,他是會把最好的都夾到她碗里的人,吃魚吃肚子,吃雞吃腿,吃菜都是吃最嫩的菜葉。 現在要和一群人搶飯吃她當然不習慣,所以這頓飯就沒吃飽。 回到車上怏怏不樂,掏出曲奇餅干吃,還給荊楚發短信:“我的蝦仁跑蛋(gt﹏lt)” “回來做給你吃?!?/br> 好吧,她被治愈了。 吃過午飯,大家在車上睡得東倒西歪的,楊綿綿腦袋也一點一點的,靠在窗邊睡著了。 大巴車慢慢開進了深山,這是南城附近的一個風景區,有山可以爬,但不高,有農家樂可以住,但條件不糟,可以說在安全的基礎上滿足了絕大部分同學的要求。 這家農家樂看起來外表很古樸,老板娘是個熱心的農婦,說房間已經準備好了,鄭家民拿了鑰匙給大家分房間,三個人一間,楊綿綿就和鄧曼玲、童欣她們一起住,對門兒是姒筱雯、張巧和董春曉,門一打開就聽見姒筱雯在那兒抱怨了一句:“什么鬼地方?” 楊綿綿一看,房間里三張小床,統一的白色鋪蓋,兩把椅子,窗戶開著,紗窗上有好幾個洞,墻上爬著幾只蜘蛛,地上還算干凈,往衛生間里一看,淋浴器就是個鐵管,墻上是一抹色的白色瓷磚,拖鞋是塑料的,就一雙,三個一次性杯子大概算是漱口杯了。 她囧囧地想,鄭家民所謂的條件不糟大概是指……他們的經濟條件下不算糟吧。 童欣是住過農家樂的,轉了一圈就攤攤手:“還行吧,雖然不怎么好,不過還算干凈,畢竟是山里,蟲子是少不了的,找老板去要個蚊香點點就行了?!?/br> 鄧曼玲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她皺著眉頭轉了圈,好歹是沒抱怨,撣了撣床先坐了下來:“幸好我帶了床單,不然這被子怎么睡?” 楊綿綿干笑兩聲,沒敢說被子自己都在抱怨沒曬太陽,上一個客人是個摳腳大漢〒▽〒她現在覺得自己最好聾了比較好,不然還真沒法過了。 “外面下雨了?!蓖勒驹诖斑呎f,“雨太大明天怎么爬山???” “啊,那么倒霉?”鄧曼玲也湊過去看,一臉愁容。 她們很快就會知道,下雨不能爬山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倒霉的事兒馬上就要來了。 第80章 逃犯 農家樂的住宿條件可能不大好,但是飯菜還是有獨到之處的,是自己種的蔬菜,雞鴨也都是自己養的,吃起來比買來的別有滋味,大家都吃得很高興,開了幾瓶酒敬老師,也算是謝師宴了。 張老師來者不拒,和男生們喝得高興,其他人臉上也都帶了笑,外面風雨大作,這邊卻是歡聲笑語。 然而,楊綿綿在開飯沒多久就接到了荊楚的電話,還不是照例的問候:“綿綿,你們現在是不是在霞山?” 霞山就是這里的地名,因為日光乍現之時,霞光漫天,壯麗非凡,這才有了這個名,不過因為名字普通常見,全國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地方叫這個名字,所以其實一點兒也不出名(真是悲傷的現實)。 “是啊?!?/br> 荊楚暗暗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卷宗,揉著眉心:“那我要和你說一個不怎么好的消息?!?/br> “我們這里在下大雨,你是想說山下的路不通了嗎?”楊綿綿呵呵笑了兩聲,“然后還有個殺人犯逃到了這里?” 荊楚聲音一沉:“綿綿,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這件事情好笑?!?/br> 楊綿綿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是吧,我就隨便說說?!?/br> “在逃的那個犯人叫吳志華,是個有名的毒販,今天警方在一次追捕行動中被他逃跑了,在山腳下發現了警車和一名中彈的警察,另一名警察應該追上去了?!?/br> 楊綿綿啊了一聲:“他有槍?!?/br> “對?!鼻G楚深深吸了口氣,“綿綿,你知道我為什么和你說這事兒吧?” 楊綿綿往旁邊僻靜的地方走了幾步,回答道:“我知道,你信我?!辈还芩趺茨懘蟀?,荊楚對她有幾斤幾兩還是挺清楚的,因此他現在不去聯系這農家樂的老板娘,不去聯系兩個老師,唯獨告訴她一個。 他信她。 荊楚輕聲說:“綿綿,我現在就趕過來,在我來之前,你要好好的?!?/br> “你放心,”楊綿綿看著熱熱鬧鬧的飯廳,刻意把語調放輕松了,“我們這兒三十多個人呢,他要躲也該躲山里去,哪能光明正大出現?” 荊楚卻并沒有她那么樂觀,這個吳志華是南城有名的大毒梟,心狠手辣,逃亡的路上已經殺了一個警察,他不會在乎再多殺幾個人,而現在山里暴雨,正是一個屠戮的好場所。 “把電話給你的老師吧,我和他們說兩句?!?/br> 楊綿綿張望了一番,正好看到張老師從廁所里回來,連忙攔下他:“老師,等等?!?/br> 她把電話遞過去,剛剛吐過的張老師奇怪地把電話接了過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清晰而沉穩的聲音:“你好,我是南城刑警大隊的隊長荊楚?!?/br> 張老師聽完就是一身冷汗,酒立馬就醒了,他驚疑不定地看著楊綿綿,口中應著:“好好,我們會注意的?!?/br> 掛了電話,張老師扶著欄桿深吸口氣,好半天才冷靜下來:“這件事兒暫時先不要和其他人說,免得恐慌?!?/br> 到底是四十多歲的老教師了,這點控制能力還是有的,張老師調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回到飯廳的時候已經看不出異常了。 楊綿綿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決定還是不要學電影里的女主立flag到處跑,還是老老實實和大家待在一起比較好。 敵在暗我在明,以靜制動才是上策。 雨一直都沒有停,鄧曼玲回去的時候還在擔心:“這么下下去,明天爬山的事兒就該泡湯了?!?/br> 楊綿綿現在倒是覺得泡湯了反而更好,至少不上山大家都在農家樂里還安全,可上了山萬一落單了,誰知道會發生什么樣的事兒。 吃過飯,大家也不想那么快就睡覺,都聚集在廳里打牌聊天,還有男生女生在角落里說悄悄話,張老師原本還有心情打趣幾句,但現在只覺得心砰砰跳得厲害。 一陣閃電劈過,雷聲轟鳴,白熾燈跳了幾下,發出驚恐的呼喊:“壓脈帶,我要跳閘啦!” 話音剛落,房間里一片漆黑。 楊綿綿:這滿滿的恐怖片既視感是怎么一回事?暴雨、隔絕的旅館、斷電,那么接下來必然是……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大家別擔心,應該是保險絲斷了?!睆埨蠋熜睦镆灿悬c發毛,連忙去找老板去修。 大家打開手機照明,聊天的繼續聊天,打牌的繼續打牌,一點兒也沒受影響,甚至楊綿綿還看見借著這黑暗,某位男生拉住了女生的小手,壁咚,親上了。 這……楊綿綿默默掏出手機,發了一個(づ ̄3 ̄)づ╭~的表情給荊楚。 剛剛上車的荊楚感覺到手機一陣震動,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拿出來一看就看到那么一條消息,他哭笑不得,想了半天,回了一個“乖”字。 柳玉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隊長,這本來是緝毒隊的事兒,我們摻和什么呀,難道……”她拖長了聲調,“你果然和方隊長有點貓膩?” 荊楚:“……你能別老想那些有的沒的嗎?” “別嘛隊長,我知道錯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但基友是基友嘛?!绷駚G了一個我懂的眼神。 “是那邊警力不足,所以才要求我們支援?!鼻G楚想起吳志華曾經犯下過的罪行就皺眉,“他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br> 柳玉翻看著手上的文件:“隊長,這個吳志華沒有照片,那怎么能確定逃到山里的人就是他?” “我們安排的臥底認出了他,可惜在與吳志華的追逐中犧牲了,現在只有賀泉一個人追進了山里,情況不用我多說,你也該知道有多兇險?!鼻G楚緊緊抿著唇,眉頭緊鎖,“尤其是山里還有那么多學生?!?/br> “學生?”柳玉納悶,“隊長你已經調查過了嗎?” “噢,我沒告訴你嗎,綿綿他們畢業旅行正好就在那里?!?/br> 柳玉:“Σ(°△°|||)︴納尼?!” 在她準備掏手機給楊綿綿發消息的時候,荊楚很冷靜地來了一句:“別去和她瞎扯,我已經和她說了?!?/br> “隊長,我發現你現在對綿綿比以前態度好多了啊?!绷瘳F在還記得荊楚以前對楊綿綿的那個表情,現在怎么突然畫風不對了呢。 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荊楚一怔,他有點想不起來自己當初的心情了,現在想起楊綿綿,他心里全是溫柔和甜蜜,以前他對她冷淡過嗎?他兇過她嗎?怎么舍得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農家樂的老板滿頭大汗地在電箱里鼓搗著,老板娘給他打著手電筒:“好了沒有?” “沒?!崩习鍑肃橹卮?,“我修不來?!?/br> 老板娘賞了他一對白眼:“你修不來你早說啊,閃開,老娘自己來?!?/br> 正當老板娘努力換保險絲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在風雨中顯得格外恐怖,老板嚇得一哆嗦,靠近了老板娘:“老婆,還有別的客人嗎?” 一般來這里的客人都會提前預定,而這里就他們一家農家樂,其他的都在山腳下,可惜都沒他們占據的地理位置風景好,因此他們家的住宿條件雖然沒有山腳下的好,可從來不缺生意。 老板娘也挺納悶的:“這邊都給那些學生包了啊,哪里還有別的客人?” “怎么感覺恐怖兮兮的?”老板嘀咕著,就是不想去開門。 老板娘鄙視他:“老娘怎么嫁了你那么一個孬種,我去開?!彼碌首尤ラ_門,老板忙不迭追上去:“老婆等等我,外面那么黑,手電筒你都沒拿——” 老板娘開了門,卻發現外面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個身著警服,渾身濕透的中年男人。 “警察?”老板娘嚇了一跳。 那個男人抹了抹臉上的雨水;“不好意思,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白白的男人?” “沒有,出了什么事嗎?”老板躲在老板娘背后,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男人從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證件:“我是南城的警察賀泉,現在在追捕一名重要的犯人,他逃到了山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