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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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哼!”門都關上了,欲蓋彌彰! 荊楚倒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想法,他只是單純覺得接下來要做的事不符合規定,還是遮一遮的好:“看吧?!?/br> 他遞過去的就是他調查拐賣的結果,楊綿綿看書多快啊,刷刷刷和玩兒似的就翻完了:“看完了,謝謝啊,我走了?!?/br> 荊楚還沒找到話留她呢,她就真的開門走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影都不見了。 與楊綿綿擦肩而過的是一個高挑的女警,大概有一米八,人一走進來啪一聲腳并攏敬禮:“許莉琳報道?!?/br> “你好,請進?!鼻G楚回過神來,“這是特種部隊的許莉琳,你知道這一次任務的內容吧?” 許莉琳是那種并不漂亮但很健美的女人,英姿颯爽,完全不輸給男性:“明白?!?/br> “那從今天開始,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br> 柳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荊楚,囧了:“隊長,不是我吐槽你,你覺得這樣真的行嗎……” 一看就不像是情侶好嘛!人家又不是瞎子!騙鬼呢?! 荊楚當然也沒想和徐莉琳裝作熱戀里的情侶,只是單純的交往對象而已,而且居然真的沒有人懷疑,甚至有人看見他們一起下班還問:“果然你們倆看對眼了啊?!?/br> 柳玉驚呆,跑去問自家老媽,局長夫人最熱衷于給人做媒,局里不知道多少對都是她一手介紹的,一聽女兒的問題,她就理所當然地回答:“上次聯誼啊,荊楚和小許都在,我就說他們有點意思吧?!?/br> 柳玉翻白眼:“有意思個屁?!碑愋灾皇欠敝?,同性才是真愛。 看他們隊長使喚人家那勁兒就知道他心里絕壁沒那個意思。 但在很多人眼里,他們還是挺般配的,郎才女貌,且有共同話題,荊楚每天下班都接她回家,兩個人站在警局門口還是挺搶眼的。 柳玉發現身邊的小伙伴沒人對此有興趣,她和衛寒八卦,衛寒很可惜:“我本來還想泡她呢?!?/br> 問白平,宅男專心致志玩養成游戲,屏幕上童顏巨~乳小蠻腰的少女嗲聲嗲氣喊了句“亞美爹”。 問武濤,他倒是給了正面回應:“莉琳功夫不錯,上一屆女子隊冠軍?!?/br> “……”柳玉覺得,她還是去看本小說壓壓驚吧。 只不過,荊楚這邊只能被動等魚上鉤,楊綿綿那邊卻是已經開始主動出擊了。 什么叫耳目遍天下呢?就是這個城市里,每一輛出租車,每一個垃圾桶,每一個路牌,都能成為線人。 她家樓下就住著一個出租車司機,交班的時候車會停在樓下,出租車和車之間有自己的朋友圈子,通過一輛車,她可以知道這個城市所有的秘密。 通常情況下,它們不會拒絕這樣一個幫助孩子們的機會。 對方可以瞞過警察,但是瞞不過這些深具慧眼的萬物。 楊綿綿的消息來得很快,晚上睡覺的時候,窗外的電線桿就傳來了一手消息,她趴在窗臺上一邊晾頭發一邊聽。 結果并沒有太出乎預料,這些乞討者的確是有組織的團伙,他們的老巢在城中村。 每一個城市都難免會存在著城中村這樣的地方,他們位于城市的邊緣,是城鎮化的特殊產物,明明背靠城市,居民的生活情況卻很糟糕。 人口雜亂,犯罪率高,違章建筑林立,基礎設施不完善。 這比楊綿綿所在的老城區還要糟糕一百倍。 這個想法在她站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又一次被加深了,已經是寒冬臘月,這里的積雪化成了污水,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違章建筑,簡陋的房屋旁邊搭出小棚子來,不到十平方米的塑料棚子里可能住著一家四五口人。 有人在外面搭了個爐子燒水,是個裹著破棉襖的老太婆,老態龍鐘的,身體嚴重縮水,好像下一秒就會滑倒。 她買不起煤爐,只能用廢報紙點火,但是大概是受了潮,怎么都點不著火柴。 旁邊的電線桿無限同情:“這個婆婆是被他兒子兒媳婦兒趕出來的,嫌她沒用了,也不肯養她,她無家可歸,平時去外面討飯,撿撿瓶子什么的?!?/br> 楊綿綿在那里站了好一會兒,終究是沒有去打擾那個老人。 也許,她活不過這個冬天。 老人和孩子總是最難過冬的,不是嗎? 那一刻,楊綿綿發現自己還記得自己的每一個冬天。 她轉過頭,給老人的背影拍了一張照片,然后登錄了自己的微博小號,給南城一個著名的微博賬號發了這張照片,并且簡單說明了一下緣由。 有沒有用是未可知的事情,但是……總比沒有好吧。楊綿綿走過她身邊的時候,想起自己小時候很可笑的愿望來,她希望冬天突然醒來的某一天早上,她的父親會敲開家里的門,對她說:“綿綿,來看,你的新衣服,你想吃什么,爸爸都給你買?!?/br> 紫霞說,她希望“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云彩來娶我”,而楊綿綿想的是有一天,有人敲開她家里的門,提著滿滿一兜的食物和衣服。 只是她沒能等到自己的父親,提著滿滿一袋零食過來找她的,是另一個男人。 他有什么好的呢?她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只是覺得在他身邊,不知怎么的,就是覺得是被照顧著的,她覺得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小女孩兒,可以撒嬌可以不講理,他也依然會包容。 這大概就夠了吧。 動心,哪里需要那么多的理由呢? 第42章 租孩(修) 紛亂的思緒并沒有干擾楊綿綿的腳步,她很快就停在了一個廉價出租屋前,有幾個小混混發現了她,對視一眼,三個人呈圍攏狀朝她包圍。 “哇塞,好正點的小妞?!逼渲幸粋€看清了她的臉,伸手去掏了掏褲襠,那里明顯隆起的一塊昭顯著他的所有齷齪念頭。 楊綿綿偏了一偏頭:“找死嗎?” “喲,脾氣挺烈?!弊筮吥莻€小混混想伸手去摸她的臉,被她按住手腕一翻,一腳已經踹了過去。 荊楚正兒八經教她格斗沒多久,她是一直打不過他的,但是有人送上門來練練手還是不錯的,反正打不過她也有自信可以跑。 誰曉得他們不禁打,她很快放倒了這三個沒什么水平的小混混,靴子一腳踩在其中一個人的臉上,那個小混混的臉被她踩在污水里,滿肚子的火氣沒處撒,“你當心勞資找人輪~jian你!” 楊綿綿下一腳老實不客氣地踹在了他的褲襠里:“你當心我現在就廢了你?!碧鄣媚莻€小混混蜷縮成了一團,嘴里罵著各種不堪入耳的臟話。 只不過,楊綿綿話是說得狠,但是說實話,除了狠狠教訓他們一頓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報警,不不,先不說這會打草驚蛇,對于這些小混混來說,進警察局不過是家常便飯,他們不會做殺人放火的事兒,被關一陣就會放出來。 老實說,如果有女孩子在這里吃了虧,甚至不會有人去指責這些人,而是會問責那個女孩子,你為什么要去這么亂的地方呢,都是你自己亂走,怪誰? 看,多么可笑的社會。 她輕輕吐了口氣,突然沒有了繼續教訓這群人渣的想法:“滾吧?!?/br> 大家都說那些孩子是在這里,不過她還需要親眼確認一下是什么情況。 她想裝作路人去敲敲門,但她還沒有付諸行動的時候,她看見另有人匆匆走了過來,她下意識地往小路上一拐,隔著一條路觀望起來。 隔太遠,聽不清里面在講什么,不過不要緊,電線桿如實全程直播: “該死的,你們居然弄丟了一個孩子,你們知不知道那個孩子值多少錢?三萬塊!” “那就賠錢唄?!?/br> “賠你個頭,萬一那個孩子把事情供出來了,死的不只是我們,還有他們,他們是好惹的?苗芳呢?!?/br> “還沒撈出來!” “媽的,這娘們要是招了,我們所有人都得完蛋!想想辦法,讓那幾個警察別管這件事了?!?/br> “我們試過了,那個荊楚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人落到他手里,還真不好說,我們本來想動動他女朋友的,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別給我找借口!不管用什么辦法,這件事必須到此為止,還有,千萬不能讓那邊知道我們丟了一個孩子!否則大家都完蛋!” 有意義的對話差不多就到此為止,楊綿綿想了半天,還是疑惑地問:“那邊是哪邊?” “那些孩子不是他們拐來的,他們只負責搶地盤討飯,孩子都是租來的,過一段時間就會換一批新面孔?!?/br> “……租來的?” 媽蛋孩子居然還可以租嗎? 她去問了荊楚這個問題,他一方面安排許莉琳引蛇出洞,另一方面也在繼續審訊苗芳,希望從她嘴里得到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他是在審訊室外接的電話,聽見楊綿綿那么問,他就答:“當然可以,因為買是很貴的,很多人都會到偏遠的地區去租一些留守兒童?!彼鹜昃陀X得不對了,“你為什么那么問?” 楊綿綿慢吞吞道:“我碰見了一個討飯的女人,就順便跟著她回了老巢,順便聽見人家打算對付你不過壓根不知道你換新女朋友了所以醒醒吧你那樣好蠢啊?!?/br> “……講重點?!?/br> 他有沒有交新女朋友那根本不是重點她到底為什么廢話那么多。 他的手機忍不住開腔吐槽:“重點不就是她不想看見你和許莉琳假扮情侶么她之前和你提你都沒答應綿綿不高興了唄!傻!” 荊楚完全沒有想到他對楊綿綿有點意思的同時,她那么一個鮮嫩的小姑娘會看上他這樣的一個老男人,畢竟楊綿綿從一開始就表現得非常高冷非常女神。 楊綿綿不大情愿地說了重點,然后荊楚就掛了電話,走進審訊室,坐在了一直沉默的苗芳面前:“現在,我們來談談其他的事吧,你弄丟了一個孩子,那可不僅僅意味著三萬塊錢吧,你們,或者說是你,要怎么和人家交代?” 苗芳的眼里終于出現了一絲恐懼。 三個小時后,荊楚通過心理戰術使得苗芳終于松口,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并且馬上組織人手前往城中村。 而那個時候,楊綿綿比他還要快一步,她去查那個把孩子租給他們的拐賣團伙了。 那個乞討的小團伙一共才租了十多個孩子,他們挑孩子都是往營養不良里挑,是殘疾更好,就算不是,他們也會人為制造一些。 幸好考慮到這是租來的孩子,也只敢制造輕傷,那里唯一一個買來的孩子可是斷手斷腳的,那是他們的“招牌”,每次出去乞討都可以討到不菲的金錢。 現在,丟了一個孩子看似事小,但是可能帶來的后患是無窮的,那個乞討團伙租孩子的時間是一年,現在還沒到時間,他們是絕對不敢把丟了一個孩子的事情說出去的,否則麻煩就大了。 等到租約到期,再編一個孩子意外病死的消息,賠一筆錢也就過去了。 這也就是說,那邊暫時不會得到警方已經查到他們的消息,但這個時間是多久,誰也不好說。 必須敢在對方察覺之前找到他們的老巢,那樣才可能把其他孩子都一起救出來。 警察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得到線索,但是她可以比他們更快一點,早一分一秒,都有可能對一個孩子的未來造成顛覆性的改變。 “我等不及了,”她撫摸著電線桿,拍了拍它說,“你們得幫幫我,告訴我,那些孩子現在究竟藏在哪里!” 電線桿遍布城市的每個角落,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么能夠瞞過它們的耳目,只要它們愿意幫忙,她可以最快得到消息。 “我們會盡快告訴你的?!?/br> 晚上七點半,警察局燈火通明。 順利抓捕到城中村一干買賣兒童乞討的荊楚,正在加班加點審訊,柳玉和常雁、許莉琳三個女性則在外面照顧那幾個小孩子。 柳玉買了盒飯給他們吃,又拿了藥箱過來,每個孩子身上都帶著傷,有幾個男孩子的胳膊被折斷了,也有手指全都被掰得超外翻,還有一個一只眼睛看不見了。 女孩子倒是手腳俱全,就是一個個都瑟縮得厲害。常雁特別溫柔細心地問年紀最大的一個小女孩,問她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的。 那個小女孩最多才九歲,但看得出來是好家庭養出來的孩子,很聰明,也是唯一一個能回答她們問題的人:“我叫于夢潔,做夢的夢,潔白的潔,我是北京人,我爸爸經常會帶我去□廣場看升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