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那一天路過那里的人，就算不是包大叔大娘，也會死于非命。而且臨死之前，他們還會看到幻象，看到生前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最后含怨而終，魂魄無法輪回，被吸入血佩，成為血煞凝元陣下的亡魂。

    “董、明、海！”穆玄咬著牙，撫摸著那塊吸收了包氏夫婦魂魄的血佩，一字一句地說出這個名字，“我要你，萬劫不復！”

    第22章 血煞凝元（二）

    自從那天被人從后面打了悶棍搶了錢后，胡彪就開始走下坡運。本來那些日子的手氣特別好，逢賭必贏，場子里也沒什么搗亂的，生活特別美好，有不少婊子倒貼過來，胡彪自然是該吃豆腐吃豆腐，該不給錢還是不給錢。

    可他媽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小毛賊敢搶他彪爺爺，搶了不說，還給他丟水溝里了，害他被泡了一夜生了一場病。胡彪認為肯定是被他贏了錢的人在搗鬼，病好了之后就到處找人算賬，打了幾架有輸有贏，有傷人也有被傷，最后搶錢這事也不了了之了。從那以后他的運氣就下去了，真是走路都能踩到狗屎，不能再點背了。

    但是現在好了，被老大的老大看上，讓他辦件事，辦成了還送他輛車。胡彪本來就是個五毒俱全的亡命徒，雖然聽說是要他撞死人，但一來沒人知道，二來他最近實在是手頭緊，這不光給車還給錢的，他怎么能受得住誘惑。也就是掙扎了那么一晚，第二天就開著車在指定地點把那對夫婦撞死了。他一看是包子鋪那倆人就更放心了，這么兩個農村人，沒錢沒勢的，警察找不到肇事者肯定就成懸案了。

    果然撞死人也沒人來找他，他樂得開車又拿錢。不知道是不是見了紅，運氣反而好了起來，又是順風順水的。今晚上贏了不少，胡彪瞇眼眼睛琢磨著去哪兒找個漂亮點的sao貨爽一下。

    他的夢還沒做完，胸口便驀地一涼，他瞪眼眼睛，頭緩緩垂下，胸前的紅色刺得他眼睛生疼。

    “7月29日傍晚，你在哪里？”背后傳來一個陰森可怖的聲音，像索命冤魂。

    胡彪直覺就想胡謅，他當然知道那天自己在哪里，那天他在l市市郊撞死了兩個人，得了輛車和大筆的錢，這是不能說出去的事情?？墒亲煲埠?，腦子也好，都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念叨起來：“那天在……等了一個多小時……撞死了包子鋪……拿錢找女人……”

    “足夠了?！甭牭剿幕卮鸷?，背后的聲音變得異常安詳，胡彪的頭被人抬起來，他看見前面全是錢和脫光光的白花花的女人，都擺好姿勢等著他上。胡彪幸福地向前撲，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胸口，空了一個大洞。

    穆玄帶著一身涼意回了家，衣服被他直接丟進盆里泡上，沖了個冷水澡，躺回到床上，身邊是睡得香甜的包小明。

    這房子確實不行了，據說還有一兩個月就拆遷，和房東的租約還有半年多，先找個離學校近的地方住下，再想辦法把剩下半年的房租費要回來。胡彪殺人后確實拿到了不少好處，車他不能動，但是錢就沒關系了。穆玄把他身上的錢全拿走了不說，還控制著已經一息尚存的胡彪回到他的狗窩，把錢全都拿出來，這才要了他的命。

    所幸胡彪這種人沒什么存錢的習慣，他向來大手大腳，又喜歡拿錢砸人玩刺激，幾萬塊的現金，都被穆玄拿到手。穆玄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桶第二桶金，全是從胡彪那里拿來的，這也算是一種宿命吧。

    加上包氏夫婦剩下的錢，足有小十萬了。穆玄打聽過l市的各方面情況，覺得自己可以買一個房子，省得老是交房租，這又是包氏夫婦的心愿。錢在l市買樓房還是缺不少的，好在這個時候的人們還沒有囤房的意識，政府的拆遷款沒有多少，大量商品樓還沒開始開發，大家都急于賣了平房湊錢買樓房，平房的價格還是很便宜的。

    買不了樓就先買平房，相比那種擁擠高樓大廈，穆玄還是更喜歡帶著院落的房屋，面積大，相對更悠閑一些。而且花的錢少，他和包小明還能剩下不少，可以作為學費和生活費使用。

    今天殺了胡彪又拿到錢，穆玄想得便多一些。數百年來，已經很少有人能讓他這般動怒，也很少有他下定決心想要保護的人被如此傷害了。前生身為乞丐時那種有心無力的窩囊感和憎恨再一次席卷他的內心，驅使著他去報復。整整半個月，他都在暗地里調查，當初肇事之人究竟是誰。足足六個都被他找到了，前五個都是直接吸收了血魂讓他們人間蒸發了事，至于最后一個——

    第二日，鴻海會名下的名軒閣門前，倒著一具被挖了心臟的無頭尸首。他的血流淌了一地，已經干涸凝固在門前的臺階上。他被人擺成下跪的姿勢，手掌前面的臺階上被人寫了幾個大字，是和長生鼎上一樣大篆字，一般人看不懂是什么字。

    至于頭，則是被擺在了名軒閣的一個青花瓷瓶上，名軒閣的大門被人暴力破壞，可奇怪的是，報警系統并未響起。

    這種陣仗，就算董明海想息事寧人都瞞不下去，這簡直就是l市十年來最大的兇殺案，而且還赤裸裸地打臉！上面高度重視這件案子，警方封鎖了可能是案發現場的名軒閣，每天采集信息，取證，并且調查死者身份。偏偏兇手看起來兇殘又沖動，但下手很專業，絲毫證據都沒有留下，讓警方很是頭疼。這么一折騰，倒是讓董明海接下來的舉動受到了影響。

    七對童男童女已經有眉目了，是外地的一個孤兒院里的孩子。董明海會讓人持偏遠地區的假身份證領養孩子，再接下來，基本就沒人管他們的死活了。本來他都全準備好了，偏偏鬧出了這么一出，至少在這件事平息下來之前，他必須忍耐。

    一時間鴻海會名下的夜總會、臺球廳、舞廳、娛樂城、地下賭場全都安安分分，一點違法亂紀的事情都不敢做。旗下的小姐皮條客賣白粉的全都歇業在家瞇著，一個都別想出來惹事。

    董明海自己也犯怵，這幾天他早就聽說當初下手的幾個人都失蹤了。最開始還可以用拿錢跑路當借口，可是當五個人人間蒸發，最后一個示威般地跪在自己門前，董明海心里就如明鏡一般了。

    在他看來，能這么妨礙他的人，只有袁成潤和那個生死不知的穆惜晨，而且瞧裕芳齋那邊的反應，應該是穆惜晨出來礙事的可能性居多。既然如此，穆惜晨肯定在l市。董明海在應付警察的同時，調動自己所有手下，開始尋找穆惜晨的下落。

    “媽的！一群沒有的東西，找個人都他媽找不到！”董明海把手下送來的可疑人物資料摔在茶幾上，一口干掉杯中酒，點燃一根煙，惡狠狠地抽著，頓時房間里烏煙瘴氣的。

    “別那么著急，”一個悠閑如叢林之風的聲音徐徐響起，“我看這事兒，未必是穆惜晨?！?/br>
    一只骨rou均勻柔韌有力的手拿起桌子上的資料，隨意翻了幾下。黑色唐裝的袖口散落在紙面上，黑白相映，格外分明。

    這人一身黑色唐裝，卻沒有現代人穿起來那種不倫不類的感覺，而是整個人的氣質與唐裝交融在一起，渾然天成。明明是利落簡單的短發，眉宇間卻充滿了古意，讓人覺得他好似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硬是被逼著剪了短發，卻依舊帶著古代的氣息一般。

    要說長相，最多只是清秀?？芍苌淼臍赓|卻讓他好似畫中走出來一般，不應在人間。

    他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無論是動作還是姿態都那么優雅，看著就是大家族傳人一般，讓人自慚形穢?？赡滦羰窃谶@里，一眼便能看出他眉宇間那抹掩藏不住的邪氣。

    “高人，您為什么會這么想？”董明海見這人發了話，連忙掐滅煙頭，畢恭畢敬地問道。

    “從拓文和現在長生鼎被封印的狀態來看，穆惜晨本人為了封印已經喚醒的長生鼎，應該耗盡了功力，只怕受到反噬，整日痛苦不堪，他可沒那個本事把人弄成這樣?！蹦侨耸种篙p彈紙面，明明是很娘氣的動作，他做起來卻有些迷惑人的眼。

    “那就是袁成潤那個孫子？”董明海一拍桌子，“媽的，老子早就看出他不是個東西！這些年就知道和我作對，手里還有長生鼎的拓文，不是他，還能是誰！”

    “那也未必，”那人眼角彎了下，眼中卻不帶任何溫度，“他二十年前就得到了拓文，籠絡各地的考古名家，卻始終沒能解讀這拓文。你若不是找到了我，而我剛好祖上傳下一本大篆書，也未必能看懂這拓文。難道袁成潤就能如此巧合，在你找到我的同時，也找來一個人？我不相信巧合?！?/br>
    “那……會是誰？”董明海皺眉。

    “呵，當然還是穆惜晨?！蹦侨四闷鹉孪С磕贻p時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人俊朗非凡，若是穆白洗干凈，會與這張照片有八分神似。

    “他本人不行了，不會再培養一個嗎？我記得你好像給我講過一個……關于三彩馬的故事？”

    “對呀！”董明海一拍大腿，“就是前些日子，我還不認識高人你的時候，找袁成潤的麻煩，卻被一個小鬼給攪和了，他說這些是穆老頭教他的？cao！就是這小子！我這就找人把他弄來！”

    “慢著，”那人抓住董明海的手腕，纖細的手竟是捏得董明海不由自主地松開手機，從董明海手上青筋來看，他力道大得嚇人，“凡是都得有準備，反正現在被警察拖住手腳沒辦法行事，倒不如好好查查這個人！”

    第23章 血煞凝元（三）

    穆玄說到做到，很快便抽空去看了房子，學校附近倒是真有不少價格便宜的平房，這些房主大都是在包子鋪開發區那里預定了樓房，于是賣房湊錢買樓。穆玄不知道將來房價會瘋漲，他要買，只是因為自己和包小明需要一個窩。

    他們已經正式開學，金秋九月被鋪天蓋地的卷子填滿，包小明自從下定決心學習后，努力得都有些脫相了。為了保證他的身體不受損害，穆玄不得不每日浪費真元助他調息身體。

    穆玄利用周末和晚上的時間，終于確定了一處北京平。一百多平米的房屋以及一百多平米的院落，還是集體供暖，冬天無需兩人自己找煤燒火。要價八萬，穆玄不會講價，算了算買下后手中還有兩萬左右的余錢，生活暫時無憂，便敲定下來。

    唯一的麻煩就是房產證，穆玄也是開始和賣家協議買房時才知道這個事，成年的十八周歲仿佛一個高高的門檻將他卡住了。這個世界簡直太不合理，十八歲之前居然有好多事做不了，他和包小明無論誰都沒有自主權，穆玄又不想讓這房子落在包大伯的名下，思來想去，只有一個人適合做房主。

    穆白已經超過十八歲了，雖然是個乞丐，但穆惜晨還是利用自己難得恢復年輕的時候，幫著穆白將身份證和戶口都辦了下來，不過不是在本市，而是在離l市較遠的b市，帝都戶口，鴻海會的手伸不到那么長。知道這件事后穆玄很是詫異地看著穆白，一個遍身生瘡靠行乞為生的乞丐，居然有本事給自己兒子上帝都的戶口，即便穆玄還不甚了解這個事情，就算憑借前世經驗，他也清楚，俗世間一個國家的都城可是很難立足的。

    穆惜晨自然明白穆玄的疑問，這老乞丐輕（裝）輕（x）地拍了拍膝蓋上的灰，故作淡然地說：“找了人的?！?/br>
    穆惜晨是參加革命的英雄，自然有不少人脈，只是這人脈在他是老乞丐時絲毫沒用，壓根不會有人認出他?？僧斔欢ㄆ诨謴凸αr，只要妝扮得妥當一些，帝都自然有不少老紅軍是他的戰友，幫著給孩子上個b市戶口什么，太容易了！

    可惜他多數時間都是處在痛苦與折磨中，不然也不會過得這么凄苦。當然，其實穆惜晨就算是遭受反噬，以他的能力，也還是可以讓自己和穆白過上隱士一般的生活的。不過穆玄理解穆惜晨的想法，他犯了天大的錯，需要贖罪，也希望他的誠心能夠讓穆白將來免受懲罰。越是窮困，他心中越是安寧。

    穆玄恍然大悟，試探道：“雖然你口中說著自己沒錢，但應該給穆白留了條后路吧？”

    老乞丐猶豫了一會兒，才勉強點點頭說：“倒是留下了點東西，以免我去了后穆白一直過這樣的日子。其實在b市我給穆白留了一間房子，還交了些保險，等我去世后，這些年會由保險公司代理人交給穆白?！?/br>
    穆玄：“……”

    那話怎么說來著？穆玄回想了一下包小明平時的措辭，終于選出一個最恰當的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臥槽！

    簡直就是臥他一千個槽！穆惜晨求他時那副可憐的樣子穆玄還歷歷在目呢，什么過得一日不如一日，不忍心讓穆白和自己一起受苦，希望有個人能幫助穆白照顧穆白，還說穆白是最好的雙修爐鼎，可以隨便利用。

    但真相卻是穆惜晨根本就是想利用他破解了長生鼎對穆白和自己的傷害，然后帶著兒子一走了之，跑到b市小房子里過著吃香的喝辣的日子！

    一時間穆玄望著老乞丐的眼神都不對勁兒了，果然這時間最為狡猾的便是人，即便是一無所有的普通人，也能給人使絆子。穆玄前生就這樣栽進了師弟的深坑里險些沒能爬出來，現在又差點栽跟頭。

    見穆玄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好，老乞丐趕緊咳嗽兩聲，將姿態放低，一團和氣地說：“咳咳，之前沒提起這個，是因為覺得似您這等高人是不在乎錢財之類的身外物的，怕說了污了您的清修。您看，我這一發現您缺錢，便立刻說了，這個，嘿嘿……”

    穆玄冷冷瞪了老乞丐一眼后道：“不必解釋，解釋也不過是掩飾。我不會不幫你，但將來等我過了十八歲，穆白名下的房產都要轉我的名下?！?/br>
    “這個自然、自然?！崩掀蜇みB忙應道。

    不過穆玄和穆惜晨心中都清楚，將來這些約定會不會兌現，都取決于穆玄此未來的實力，實力不濟，一切都是空談。

    而如果能夠得到長生鼎，實力便是唾手可得。穆惜晨不知道空靈之體的奧妙，當然不認為長生鼎中那無匹邪惡的血氣還可以化為真元，對穆玄實力增長的估算也并不準確。

    商定后，穆玄便帶著穆白回了租屋。包小明見他將一個全身上下散發著臭氣的乞丐帶回來，不由得放下筆捏住鼻子問：“穆玄，你帶回來干嘛？”

    穆玄完全不顧及包小明的意愿，十分獨斷專行地說：“以后他就是咱們家的一員了?！?/br>
    包小明：“……”

    本來還很感謝穆哥一直照顧自己的，可是突然發現原來他只是喜歡往家里撿人。咦？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秘密，怎么辦？

    帶著穆白進了洗漱間，扒下這傻子的衣服直接套上塑料袋讓包小明將散發著臭氣的衣服丟了出去。穆白光著臟兮兮的身子一臉迷惘地看著穆玄，不知道自己將會被怎么樣。不過，他知道，這是好人，幫他出氣的好人，而且爺爺讓他聽好人的，他乖乖聽話就行。

    將人從頭到尾用刷子刷了三次，才堪堪除去穆白身上的臭氣。直至此刻，穆玄方才看到穆白的真面目。

    這個傻大個足有一米八以上，難怪乞討時都只有穆惜晨一個在討，而穆白則是去撿破爛，這種身材，還有誰會給他錢。他雖叫穆白，但常年在外乞討曬出一身小麥膚色，膚下肌rou隆起，潛藏著無盡的力道。寬肩窄腰緊致有力的腰臀與長腿勾勒出一個力與美的弧度，就算不看臉只看身材，穆白都能騙來一大堆女生流口水。

    穆玄一邊帶著挑剔的目光鑒定自己未來爐鼎的素質，一邊在心中唾棄自己。這等體魄，這等身材，就算被破爛的乞丐服擋住他也應該能夠看出端倪，只靠乞討為生，能養出這么人高馬大的兒子嗎！穆惜晨這些年自己或許是只吃百家飯，但穆白能長得這么好，絕對不會是靠著行乞得到的那點食物，穆惜晨絕對給他開小灶了。

    明明能過著優渥的生活，卻因為愧疚和畏懼放任自己流落街頭……

    穆玄收回思緒，用噴頭將穆白臉上的泡沫沖下去，傻子還乖乖地閉著眼睛，背都被刷紅了還是一言不發，十分聽話。

    水流滑過穆白好看的濃眉、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子、盈潤的嘴唇，原本棱角分明的臉頰被水流染上了一絲柔和，如傻子的性格般乖巧。擦干臉，睜開眼，柔和褪去，棱角展現，若是沒有那雙略呆滯的眼睛，穆白當真是劍眉星目俊朗無匹。由于心法作用，穆白與穆惜晨年輕時必定有八分相似，從穆白這里，穆玄仿佛看到了幾十年前名震整個l市的風云人物，古玩界的英雄，英雄界的專家當時的風采。

    如此容貌如此才氣如此風骨，耐得住貧賤抵得住富貴扛得住威武，最終卻敗在了天人五衰壽數將盡上。古往今來，多少英雄最后都執迷于長生，終至走上歪路。

    修真之道，便是讓人如此沉迷。

    穆玄堅信，既然有神魔大戰，既然有徐福求長生，既然有一氣化三清的傳說，那么這個世界就必定會存在著執著感悟天道的修真者。有修真，便有正邪，有正邪，便有征戰。

    他曾經思考，為何l市十數年沒有靈氣，卻沒有修真者查探此處呢？

    血煞凝元陣的出現讓他明白，不是沒有修真者，而是有人在暗中查探，卻一直沒能找到。

    正如他之前查探了整個l市的建筑尋找絕靈陣，卻始終沒能找到陣眼所在一樣，這個世界的修真者也一定是暗中查探了十數年之久，卻依舊沒有收獲。上古神魔大戰時遺留下的魔器，足夠讓絕靈陣完全銷聲匿跡。血氣與l市的靈氣一直在封印內征戰，封印不除，靈氣不顯。

    就連穆玄本人，有著前世數百年的經驗，若不是遇到了穆惜晨，對絕靈陣也是束手無策，其余修真者便更不用說了。

    就算裕芳齋和鴻海會一直在拉攏識古懂古的人才，但修真者寥寥無幾，有時就算在同一個城市也可能終生不見。而就算拉攏了，如拓文那么重要東西，在未能完全信任之前，又怎會給人看。

    所以這個過程一定是很漫長的，可是偏偏，董明海在他出現不久后找到了能破解拓文的人。從他短時間內便布下血煞凝元陣，就足以證明，這人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邪派。

    偏偏，是在他來到這個世界后布下血煞凝元陣；偏偏，是在他剛剛發現自己能夠直接吸收血氣后出現；偏偏，對他有恩的包氏夫婦被選中做了血佩中的亡魂。

    用俗世間人的話來說，這就是命運。用穆玄的話說就是——

    天道輪回。

    他注定就是為了破解絕靈陣摧毀長生鼎解救l市數百萬生靈而來到這個世界的。

    第24章 血煞凝元（四）

    包小明完全寫不下去作業了，穆哥和那個乞丐在衛生間已經呆了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了！

    前一個小時他還認真學習，可到第二個小時他就餓了，做了飯等他們出來一起吃，第三個小時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趴在衛生間門口偷聽。

    門里傳來一聲聲低低的隱忍的呻吟，包小明熟悉穆玄，知道這不是他的聲音。

    那就是另一個人的咯！

    包小明只覺得一道天雷劈在自己頭上，把他砸了個外焦里嫩。他還記得，穆哥最不尋常的那一次，就是傻子乞丐被欺負那次，那時把他都嚇呆了！穆哥掄起拳頭把拿群人高馬大的高中生揍得屁滾尿流，那陣勢都要吃人了，把自己都嚇壞了?？删褪悄菚r候，傻子喊了穆哥一聲“好人”，穆哥就笑得比隔壁班?；ㄟ€好看，這代表了什么！

    這代表了什么！

    包小明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