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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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的思緒陷入了長久的回憶中,裕芳齋的掌柜也對穆老的事情有所耳聞,穆惜晨就是個傳奇。他從出生開始就是古玩界的鬼才,鑒賞把玩的本事一流不說,仿古造假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高,多少幾百年就傳來的高仿名家名派都及不上他。 這樣一個人,年紀輕輕就在l市上流社會大放異彩,一個20年代出生的人,生在富人家,養在蜜罐里,十幾歲就通古博今,實在是千古奇才??删瓦@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奇才,37年后就扛起了槍,跟著當時的土八路現在的共產黨搞持久戰去了。八年后回來,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條腿,一雙堅韌修長的手也滿是老繭和傷疤,再也提不起那繪出花鳥魚蟲的筆,再也拿不動那刻出百味人生的刀。 但他依舊是個英雄,是個文能通古博今,武能讓人敬仰的英雄。 從此穆惜晨就成了l市的標桿,在改革開放前那個動蕩的年代,也是他借著革命老英雄的身份,保下不少文物古跡。而就是這樣一個驚才絕艷讓人向往的人,就在十五年前突然人間蒸發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l市再也沒了穆惜晨的身影。 而眼前這個孩子,會是穆惜晨的傳人?徐掌柜收回趁機在歲月中的思緒,復雜的目光看向穆玄,這么……調皮的一個孩子,尼瑪能不能把你泡在魚缸里撈魚的手給拿出來! 那幾條小魚是徐掌柜的命根子,一見這小屁孩手不停在水里撈,徐常輝心都要提出來了。一個箭步沖上去就把孩子拎起來,努力壓著努力從牙縫里擠出來話:“你……要干嘛!” 穆玄眼睛還盯著那魚:“魚挺好看的,想撈出來玩玩?!?/br> “那、不、是、你、玩、的、東、西!”徐常輝想掐死這孩子。 “小氣!”穆玄撇撇嘴,伸出手說,“不給魚,那這塊石頭我就拿走了?!?/br> 那是一塊在魚缸底下的觀賞石,半個巴掌大小,被水沖刷得表面很順滑,黑色的石塊上有細細的橘色條紋,很漂亮。這年頭,一些奇石往往比玉還值錢,但不代表這塊放在魚缸底的石頭值錢。徐常輝丟開穆玄,去看他那寶貝魚,還好,除了受點驚,沒別的傷害。 穆玄很自然地把石頭揣進衣兜,吃了塊糕點后,慢悠悠地說:“我很窮,已經找了很久工作但是都沒人雇我,下學期生活費都沒著落呢。以前那個穆老頭說他教我這些東西很值錢,我就來這里試試找工作了,你們能給我份兒工作嗎?” 徐常輝和陳老交換了個眼色,兩人先穩下穆玄,隨后一人一句開始輪番轟炸,打聽穆惜晨的下落。穆玄怎么知道穆惜晨是誰,不管問什么他都只說是個老得連臉都看不出來的老頭,總拿著本書教他一堆不能吃又不能穿的東西,他都沒好好學。學了這么長時間也就會認個真假,至于怎么認出來的,不好意思,老頭不讓我告訴別人。他們什么話都沒問出來不說,倒是穆玄從他們口中知道了不少關于這個人的事跡。 倒是個有本事的人,這樣的人收的徒弟,雖然讓人懷疑,但也找不出什么證據。只是不知方才傳音給他的人,是穆惜晨本人,還是知道他下落的人呢? 要說是穆惜晨本人,倒是有可能的。從陳老和徐常輝的推崇上來看,穆惜晨是個天才,又是常接觸古物的人,不排除十幾年前他在研究文物的時候發現了什么修煉心法,隱姓埋名跑去修煉,有了現在能傳音入密的本事。見到裕芳齋也就是當年穆家名下的產業被人刁難,借他的手幫個忙倒也情有可原??扇舨皇悄孪С?,這就有點問題了。 不過現在多想無益,當務之急還是要定下自己的工作。好在有了先前認古物的本事,陳老和徐常輝又拿出幾樣高仿和不怎么值錢的真貨,發現這孩子基礎知識沒多少,但辨認年份的本事卻是一流的。上至春秋戰國,下至二十世紀,物品的成型時間,出土時間,以及仿制時間,他辨認起來,誤差不會超過十年,這已經是相當可怕的本事了。 雇傭他倒也不是不可以,而且這孩子身上秘密也有點多,需要進一步觀察。最后穆玄與徐常輝愉快地敲定假期每月底薪五百,開學后每月底薪三百,每鑒定對一樣東西就有相應的提成,不用整天來上班,假期可以每天來學習幫忙,上課的時候只要晚上和假日來就行,上學期間工資也照發,簡直就是白養一個干賺工資不干活的伙計。 不過對于裕芳齋來說,光今日穆玄認出那真假三彩馬的功勞,就抵得上他幾年的工資了。 但就這些穆玄還是不滿意的,他也不可能滿意。不管他是真有本事還是假有本事,今天都算是徹底站在了鴻海會的對立面,得罪了他們。他現在父母都跑了,自己吃飽全家不餓當然是不怕他們的,可現在穆玄還住在包大娘家,如果鴻海會想拿他開刀殺雞儆猴,都不用用上不好的手段,單是讓包大叔大娘失業,就夠他們受的。 雖然包大娘好意讓他住在那里,但不管出于什么考慮,穆玄都不打算一直寄居在他們家?,F階段最好的辦法就是賴住裕芳齋,哪怕少要點工錢,也要尋個住處。 “難道你們招員工,都不包住嗎?”商定好工錢后,穆玄順勢提出要求。 徐常輝告訴他:“我們倒是給伙計在古玩街附近租了個房子,是個二層帶閣樓的民國時期的危房。其余房間都住滿了,現在就剩下那個堆滿了雜物的閣樓,閣樓冬天沒有取暖,還四處透風,不適合主人。而且你在四中上學,這里到四中沒有直達的公交,轉車太耗時間,騎車又要大半個小時,你確定要???” “當然住,”穆玄點點頭,“最多辛苦一點,總比露宿街頭強?!?/br> 徐常輝與陳老交換了個眼神,這個看起來十分貧苦的男孩,實在很難與穆惜晨搭上關系。他身上疑點太多,既然非要住在這里,就留著他,正好查探一下他的底細,說不定當年那樣隨著穆惜晨一起失蹤的東西,在他這里能找到線索。 于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雙方很快就達成了協議。穆玄雙手插兜,緊緊捏著那塊從魚缸里撬走的黑石頭。 陷阱也好,危機也罷,這是目前能夠讓他修煉的唯一機會,即便明知前面是萬丈深淵,他也要走下去。 第11章 空靈之體(一) 與伙計去考察了一下宿舍,將滿是灰塵和雜物的閣樓整理好這才離開。穆玄回家時已是華燈初上,夏夜的晚上黑到點燈的程度就足有八點多了,包大娘早就在家做好了飯菜,氣呼呼地等著穆玄回來。 她聽同事說,穆玄根本沒有去她介紹那家飯店,而他們家也請到了人,包大娘辛辛苦苦幫忙找到的工作就這么飛了,這孩子最近一星期也不知道撒丫子跑哪兒玩去了,包大娘已經備好了搟面杖,就等著穆玄回來狠狠一頓揍。包小明被他媽的氣勢震懾,嚇得躲在屋里團團轉,一次次地吟唱“穆哥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終于在包大娘已經開始擔心他出什么事情的時候,穆玄拖著疲憊一天的沉重步伐回來了。在巷口處看見包子鋪那暖暖的燈光,心中一片安寧。包子鋪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最讓他感到溫暖安心的地方,而這樣平凡又普通的家庭,注定不是他能夠長久居住的地方。就算他不是修真者,只是個普通人,一直住在鄰居家也不是那么回事。哪怕是前生的穆玄,只怕也會盡快地找到住處,即便只是個狗窩,都不會一直賴著不走。 他必要離開這里,走上一條漫長而又艱難的道路,與包家這樣普通人的家庭完全不同的路。 盡管,他已經對這個溫暖的小房子有了淡淡的眷戀。 一進門,包大娘先是上下打量了穆玄一番,在確定他全須全尾沒有半點損傷后,立馬一根搟面杖就拍了過來! “你還知道回來??!這一天跑哪兒撒野去了!知不知道人家已經招到員工了,這下我看你去哪兒找工作!”一邊說,一邊左手笤帚右手搟面杖地拍了過去,那動作之嫻熟,下手之精準,角度之刁鉆,絕對是經過千錘百煉打磨出來的招數。 一直藏在房間里當烏龜殼的包小明嗖的一下就躥了出來,站在他媽身后惡狠狠地說:“對,揍他,暑假到現在就沒學習過,這么不知道長進,不打不成器!” 穆玄包大叔:“……” 一下下有點疼但絕對不會傷害身體的擊打拍在穆玄身上,與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穆來喜的拳打腳踢比起來,包大娘的敲打和捶背的力道沒什么區別。其實包大娘的招數是面對包小明練成的,穆玄想躲她一下都打不到,但這種帶著關心和擔憂的“打是親”,他又怎么會躲。 不過包小明你個叛徒…… 穆玄微微瞇眼,腦子正里轉著幾百個“懲罰”包小明的念頭時,小胖子已經從站在他媽身后搖旗吶喊漸漸蹭到穆玄與包大娘中間,他口中叫囂著一定要狠狠教訓穆玄這個逃避學習的家伙,但實際上自從他加入戰團后,腹背受敵的包大娘根本打不到穆玄。 包大叔捂臉,唉,每天起床都看見兒子在賣蠢,他還覺得有點萌,求破。 由女子單打到男女混合雙打單再到女子單打雙男,包大娘揍了一通心里那股氣有點消了,這才放下家伙事氣呼呼地說:“吃飯了嗎?” “沒有?!蹦滦蠈嵒卮?。 “趕緊吃,一會兒涼了!”包大娘沒好氣地說,說完還把一直溫在鍋里的飯菜端上桌,并惡狠狠地命令:“吃!” 穆玄乖乖坐在桌前,誰知包小明也跟著坐了。他看了小胖一眼,小胖咽了下口水:“我也沒吃……” 膽小如鼠、窩囊怕事、缺乏毅力、略微蠢笨……全身上下缺點都快把身體戳成篩子的包小明,就靠著頗有義氣這一項優點,把篩子堵成沙漏了。 修真也好,修魔也罷,最忌欠人情,那是修真路上的魔障。修魔者比起修真者強上許多,因為修魔者大都是冷心冷情之人,恩惠這東西,你當它是個包它就能讓你掛心一世,你當它是根草,就算天大的恩惠也不過是過眼云煙。對于現在的穆玄來說,他和包家已經不是恩惠如此簡單,而是羈絆。 兩個初中生扒拉完晚飯后,穆玄和包小明一起乖乖幫著包大娘收拾屋子,刷碗時穆玄突然說道:“我找到工作和住的地方了?!?/br> 包大娘的手一頓。 “在西大街那邊,待遇挺好的,上學的時候也能拿工資。雖然包住不包吃,但是有工資我就可以在學校食堂交錢吃飯?!倍兰o初的學校食堂很便宜,一塊錢就能夠普通食量吃飽,吃得不多的女生半年交四百塊錢都能剩下不少,穆玄正是長身體能吃的時候,但半年有五百也足夠了,他只要假期一個月的底薪就能賺到。對于一個初中生來說,自己能養活自己還能上學,這已經是奇跡了。 “你……”一向能說會道的包大娘,此時竟仿佛哽住喉嚨一樣,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我今天已經把屋子收拾好了,明天再買點行李就搬進去?!蹦滦挥幸粋€裝幾件舊衣服的背包,連被褥都是用包大娘的,行李當然要買新的。不過他從大漢那里摸來幾千塊錢,楊佳走之前也給了他兩千,就算沒有工資,這些錢也足夠他花上一段時間了。 “你要搬走!”正笨拙掃地的包小明聽到,立馬躥進廚房大聲說,“為什么要走,咱們這么住不是挺好的么!你還能幫我學習!” 穆玄壓根沒搭理他,只是繼續對包大娘說:“大娘,我不能一直這樣的?!?/br> 包大娘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刷著碗,待將屋子都收拾干凈后,她才嘆了口氣說:“明天我請一天假,陪你買東西,你個小孩兒,別被那些黑心的給騙了?!?/br> 穆玄點點頭,他知道包大娘是擔心他,想跟著他去看看工作和住處,不看一眼總是不放心的。她應該不會放心自己在裕芳齋這種地方工作,但是徐常輝會有辦法讓她同意,裕芳齋不會錯過他這個和穆惜晨有關系的人,勢必是要留下他的。 不管那日傳音與他的人究竟是不是穆惜晨本人,他都已經暴露在一個人甚至是一群人的面前,而那是敵是友之人又在暗處,他現在處境相當不利。那人當日會傳音與他,只怕就是希望他留在裕芳齋或者與名軒閣為敵,不管哪一個,他都必須斬斷與包家的關系。好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久,父母有都不知所蹤,與包家的交集也只是在暑假后住進他們家才愈發親密起來,說斷也相當容易。明日勢必要在徐常輝面前表現得與包大娘疏遠一些,只是說不定會傷了這個善良女人的心。 當晚包小明又一次睡不著了,總是忍不住用胖爪子碰碰穆玄的毯子,還時不時伸出腿“不經意”地踢到穆玄。穆玄沒有了功力,又是缺覺長身體的時候,即便心里有事也扛不住睡意,幾次睡著都被包小明給碰醒,實在忍不住,爬起來把小胖子按在床上悄無聲息地悶揍了一頓。 揍著揍著覺得不對勁兒了,包小明腦袋埋在枕頭里,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穆玄將他翻過來,借著月光看到這小胖子眼淚鼻涕糊了一枕巾。 “穆哥……你要走了……”包小明抹了把臉。 穆玄沒說話。 他知道包小明是外來戶,學習成績不好沒幾個朋友。又因為家里是開包子鋪的,衣服上總有一股洗不掉的油煙味,就是和他在一起玩的學生也會欺負他,給他起“包臭豬”這種綽號。自從他和自己走了之后,就沒人敢這么叫他了,這胖子雖然總是挨揍,卻也十分粘著自己。 穆玄摸了摸包小明腦袋上軟趴趴那幾根毛,硬著聲音說:“我以前沒在這兒住也照樣看著你學習,別以為沒人管你就能偷懶。開學我會看看你的作業,別想抄過關,我會choucha考試。另外……” 他捏了捏包小明的胖肚子:“開學后腰圍要是不縮一寸,我就幫你抽抽皮下那點肥油!” 包小明就是后世傳說中那種典型的抖m,被穆玄這一虐待是通體舒暢,眼淚也不掉了,并且十分蹬鼻子上臉地問:“那我能去你打工的地方找你玩不?” “休想!”穆玄捏住他貼上來的rou鼻子,“敢讓我在工作和住處看到你一次,就別想再指望我管你!” 包小明縮了下脖子,老實地趴下,穆玄將他一塌糊涂的枕巾抽出來扔在地上,嫌棄地說:“明天早上跑步后自己把枕巾和衣服洗了,以后不許讓包大娘給你洗衣服!” 包小明這下把心放在肚子里,嘿嘿樂了,側躺在床上看了穆玄一會兒,眨巴眨巴眼睛睡著了。 穆玄聽他呼吸漸漸均勻后,慢慢坐起身,從放在床邊的書包里,拿出那塊黑色的石頭。 月光下,黑石上的黃色紋路顯得愈發妖異,仿佛有光從哪些紋路中透出。 作者有話要說: 包小明不是cp,只是小弟,沒有愛慕,只有敬仰~~1v1,cp穆白不會變~~~ 第12章 空靈之體(二) 這塊石頭的名字叫做“孕天”,是修真界罕見的一種靈石。 在前生,靈石是修真界的等價交換物品,類似于現在社會的黃金。不同于黃金的是,靈石是一種消耗品,修真者在靈氣匱乏的環境中,可以使用靈石來修煉。不過靈石的作用類似于丹藥,雖然能夠快速增加功力,但用這種捷徑獲得的功力并不穩定。 修真者修煉是將天地間游離的靈氣通過不同的心法收集凝練壓縮,最后將其與自身化為一體,以天地靈氣為自身力量。這說起來簡單,其實并不是一個容易的過程。哪怕天地間靈氣再渾厚,也是分散在廣袤無垠的空間中的,要將它們吸收在體內循環并且化為自身力量,需要極高的悟性和親和力,修魔者之所以容易走火入魔,主要是因為他們的心法傾向于掠奪天地靈氣,根基不穩,是以難以領悟天道至理,極易走火入魔。 而長期使用靈石和丹藥也是如此,尚未筑基的初學者使用它們修煉,風險比修魔者還要大。每個人因為資質不同,經脈丹田內能夠承受的靈氣也大不相同,但就算資質再好的人,還未修煉之人的經脈也是及不上資質最差的筑基期修真者的。吸收天地靈氣如水滴般慢慢吸入體內,一點點打通經脈,對身體無損,靈石的靈氣卻是壓縮的,極為濃郁的,進入體內就仿佛開閘的洪水般強行沖破經脈,雖然修煉速度極快,但給身體帶來的隱患是極為可怕的。 穆玄若只是用魔宗心法修煉倒還沒什么,畢竟他心境猶在,只缺功力就可以了,但全然用靈石修煉就不同了。這具尚未修煉過的身軀,又是用修魔心法吸收靈石靈氣,這么一直修煉下去,只怕到結丹時經脈會因為承受不了劇增的功力,無法將體內真氣凝練成金丹,高度壓縮的真元力只怕會讓脆弱的經脈徹底斷裂,運氣好些就是丹田氣海被毀,終身無法修煉,運氣差些,就是當場爆體而亡,魂飛魄散。 在修真界,靈石的品質也是不同的,1塊極品靈石=10塊上品靈石=100塊中品靈石=1000塊下品靈石,這是修真界靈石數量的交換,但這其實是不等價的。真正一塊極品靈石中蘊藏的靈氣值其實只等價于六百塊下品靈石,但下品靈石中的靈氣大多雜駁,凝練起來十分困難,而極品靈石幾乎就是純凈的靈氣,是以要用超出其靈氣值的數量來交換。 盡管極品靈石靈氣純凈充足,不過大家多將其用于布置陣法和煉器煉丹使用。若是修煉還是選下品為好,即便靈氣少一些,也是能夠慢慢吸收,對身體傷害是最小的,越是品質高的靈石用來修煉,風險也就越大。 偏偏這塊“孕天”是靈石中的極品,單一塊靈石中蘊藏的力量,就能夠讓一個毫無根基的人,立刻結丹。當然,前提是他能夠承受得住經脈被靈氣沖擊的痛苦。若是有師門長輩護航,有了這塊靈石,倒是可以用真元護住經脈,立刻造就一個金丹期高手,可穆玄又哪里去找個起碼要元嬰期以上的高手幫他護法。 “孕天”好是好,可惜只能看,不敢用。 不過這石頭,倒是給了穆玄一個提示,這個世界修真者的數量看起來并不多。至少這塊“孕天”,擺在裕芳齋的會客廳中,卻是直到今日才叫他發現了。誠然,“孕天”這種靈石的靈氣毫不外泄,不用真氣入內查探便只是一塊普通的石塊,即便是修真者也難以發現。但這塊石頭不同,它的表面發生了細微的龜裂,靈氣從黃色的紋路中一點點散出,盡管只是那么微弱的一點,卻還是能被進入客廳的人察覺到的。魚缸里那幾條觀賞魚,在他拿石頭的時候奮力撲上來阻止,看樣子是受了靈氣影響,已經漸漸開智了。 至少在經常往來裕芳齋的人中,沒有一個識貨的。 絕靈陣還沒有眉目,就算發現了陣眼他也沒那個本事破除,想要修煉,只能靠這塊石頭了。 危險也好,困難也罷。無論怎樣,都比當初氣海被破,生生靠著邪派法門恢復功力的兇險要少得多。他的修真路向來都是遍布荊棘,想要按部就班穩妥走下去,是不可能的。 穆玄將孕天牢牢攥在掌心,眼中是破釜沉舟的決然。 搬家是十分順利的一件事,包大娘把家里的新被褥拿出來給穆玄用,閣樓里還有一個舊的折疊床,穆玄根本沒花費什么就搬了進去。包大娘幫穆玄收拾好窄小的閣樓,皺緊了眉頭。 這么個破地方,簡直就是冬涼夏暖、蚊蟲叮咬、透風漏雨的百毒俱全,從快要腐朽的樓梯到嘎吱亂想的折疊床,到處都充斥著恐怖電影的經典元素。包大娘的心一下子就難受得不行,拽著穆玄就跑去找裕芳齋的人理論了。 徐常輝是個圓滑又能說會道的人,從工作方面,包大娘完全說不過他,并且很快就被他繞暈了,發自內心地認為穆玄住在這里就是前途一片光明,將來一定會成為天朝第一的考古學家??晌í氉√庍@一點,無論徐常輝說什么包大娘就是油鹽不進,那破閣樓不是人住的地方,更不應該讓個孩子去住。 這個全身透著窮酸氣的中年女人,背脊筆直地站在裕芳齋中,像老母雞一樣將穆玄護在身后,與徐常輝據理力爭,說得裕芳齋巧舌如簧的徐掌柜啞口無言,連帶著看包大娘的目光也不一樣了。 穆玄心道不妙,立刻有些粗暴地一把推開包大娘,用青少年慣常的不耐煩語氣說:“你丟不丟人,那地方怎么不好了,不比你家那到處是包子味的漏風房子強多了。知道他們都叫包小明什么嗎,包臭豬!我可不想也被人那么說。你又不是我爸又不是我媽,這么多管閑事呢?!?/br> 包大娘臉刷地一下就白了,裕芳齋幾個伙計加徐常輝都那么看著她,在這個光鮮亮麗的地方她如一只土雞闖進了孔雀群中,處處透著自卑。能支撐著她,讓她一直挺直腰板的動力就是對穆玄的心疼和愛護??墒乾F在,自己一心一意護著的孩子,竟然就這樣用最直戳人心的語言當眾羞辱她,言語的尖刺狠狠地戳進包大娘那顆已經對穆玄敞開的柔軟的心。 “行!”包大娘臉色難看地用力點頭,“你真是你爹的兒子?!?/br> 說完她轉身就走,用力撐著筆直的脊梁骨,平日里結實的肩膀此時顯得有些瘦弱。 就連徐常輝都不滿地看了穆玄一眼,可這個眉骨深重唇瓣涼薄生得就是一副無情相的少年,卻是不耐煩地看著包大娘的背影,神色間沒有絲毫內疚。 徐常輝想起昨天連夜得到的資料,穆玄那對人渣父母,以及這孩子平時在學校里偷雞摸狗打架斗毆的表現,怎么看都是個坑蒙拐騙殺人放火的黑社會好苗子。穆惜晨那樣一個驚才絕艷、重情重義的人,怎么會看上這樣的人,并且教他一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