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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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章滿腹的柔情在張昭扭曲的令人無法忽略的丑臉和妻子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消失殆盡,他干咳一聲,目含威脅地看了作怪的張昭一眼,娘的,被繡繡迷惑的忘了這廝還在,這般黑歷史一旦讓這廝泄露出去,只怕他英名不保! 張昭極為無辜地看了沈含章一眼,扭頭看向姬繡虹,本著避嫌的心思,方才沒好看的仔細,這沈家娘子果然絕色,莫怪沈含章為了她弄出這般大的動靜來。 姬繡虹干咳一聲,快步走到沈含章的床邊,背著張昭,給他使眼色,這人,蠢笨死了,連個眼色都不會看,若不是事關重大,她再不會管! 姬繡虹進了臥房,張昭不好再看,極為尷尬地低頭去看呼嚕打的正香的黃大虎,暗探一句:果真是憨人有福??! 沈含章好笑地看著擠眉弄眼的妻子,這事除了暗藏的心思,他就沒打算瞞著,九真一假的送到三皇子處,就是他的衷心和不可取代的能力。 本著占便宜的心思,沈含章拉著妻子的手,溫聲說道:“有事說吧,張二哥不是外人!”說著還以眼神示意她但說無妨。 姬繡虹幾乎要被這色鬼氣死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在小兒熟睡的榻上坐下,略一思索,之后說道:“楊校尉,柳家若要查清事實,不會只看那只毒箭,要找的必然是放冷箭的楊校尉!” 張昭聞言,面上一整,沉聲說道:“弟妹說的是,我已令人嚴密看守,確保軍戶不能接近于他!”他防著軍戶尤其是宋家殺人滅口,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只要他敢進來,保管他有來無回! 姬繡虹搖頭說道:“不止,還要防著他反口!”沈含章這廝定然瞞下那毒箭是射向他的事實! 張昭聞言立時收起了方才的略微的輕視,問道:“那該如何?”這種時候,為了避嫌,更是為了取信柳家,黃校尉動不得! 姬繡虹聞言,扭頭看向沈含章。 沈含章滿眼含笑,鼓勵她接著說。 姬繡虹撇臉,不再看他,接著說道:“請黃將軍出手!” 張昭聞言,苦笑道:“大虎是將軍的心腹,整個鎖陽軍中無人不知,一旦出手,柳家必會疑心!” 姬繡虹搖頭說道:“不是讓黃將軍滅他的口!” “那是?”張昭正色地看向姬繡虹。 姬繡虹接著說道:“激怒他,他既然敢弒兄,必然心懷憤怒和仇恨,讓黃將軍激怒他,最好每日照著三餐激他,不留歇息的功夫,怒火攻心,最容易令人迷失心智,到那時,即便是柳家要審問,一個對兄長滿懷仇恨之人,用毒弒兄,也不是什么奇事,如此以來,柳家要查的便是這毒的來歷了!” 張昭聞言大喜,看向姬繡虹的目光里滿含激賞,倒是他輕視了沈家娘子,竟想不到這女子如此聰慧,怪不得能讓沈兄弟如此掛心! 沈含章利眸滿含殺氣地掃向張昭,那什么眼神,敢看他的繡繡! 張昭好笑地搖搖頭,轉而正色地說道:“我即刻回營安排!” 沈含章點頭說道:“一切小心!” 張昭頷首,俯身一把扶起呼嚕打的正歡實的黃大虎,對姬繡虹說道:“勞煩弟妹給蕭大嫂帶句話,就說,我和黃大哥軍中有事,晚些便回!”話畢,一把將黃大虎夾在肋下,大步出門去了! “繡繡,我疼!”沈含章見他們出去之后,立時便委屈地跟妻子抱怨道。 姬繡虹冷眼掃了他一眼,冷哼道:“疼死算了!”說著,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只留下一個心幾乎被妻子擊碎的沈含章,滿臉的溫柔嬌氣僵在了臉上。 第八十四章 黃家大兒子黃大奎因為毒害同袍,暗箭傷人,被鎮軍將軍下令關押在了驍騎營的牢房里。 武將遠離朝廷駐守國門,最要緊的便是一個‘忠’字,你可以無能,便是吃了敗仗朝廷也能容忍,卻絕容不得心生二意之人,而校尉黃大奎此舉無異于暗助蠻敵傷害同袍,往大了說便是大逆叛國的重罪,堪稱十惡不赦,其罪當誅,按例,是要在三軍陣前公審杖斃的! 背上這樣的罪名,新晉的軍戶黃家算是完了,大逆叛國可是株連親族的大罪,而且連坐之說,在軍中較之京城文官更勝,畢竟一個個的大好男兒,家中的頂梁柱們豁出命去守疆衛土奔前程,是將腦袋系在褲腰上的營生,任誰也不放心將自己的后背交給一個家族里出了暗箭傷人,大逆叛國的敗類之人,如此,黃大奎雖然還關在大牢里,軍中也尚未定論,可眼見著曾經的上陣三父子,一門兩校尉,被懷化大將軍親口稱贊過的黃家,鎖陽城軍中新起的軍戶黃家,門庭冷落,親友遠離,已呈頹敗之勢。 黃父雖責怪兒子自作主張,魯莽行事,做了宋家的替罪羔羊,可到底是寄予重望,血脈相連的親生子,也曾四處走動,打探消息,若不是出了柳家的事,他甚至要去宋家,即便是威脅手段,也要救回兒子,只是事與愿違,不得已,黃父只能本著一動不如一靜的法子窩在家里,閉門不出。 許氏婆媳哭嚎了整整兩日,在剛剛攛掇黃父讓黃大虎出面頂罪不成之后便收了眼淚,便分頭往娘家去了一趟,回來時,楊氏若霜打了一般,縮回了房中再不出來,許氏則跳著腳的要去宋家要人,主意是他家出的,毒藥更是他家給的,憑什么他家無事,她的兒子就要掉腦袋?再沒有這樣的道理,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都別活了! 黃父連忙攔住,一把大鎖將幾乎風魔了的許氏關在了房中,不許她出去! 這事兒一旦牽扯上沈含章,即便是自家不鬧上門去,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其中必有宋家的手筆,畢竟,黨政一事還沒有放在明面上,京城的皇子們皇孫們還是一副父慈子孝一家和樂的歡欣場面,底下誰敢先動?除開黨政,能要沈含章性命的除了慶功宴上自認受辱的宋家再沒有別人。 自家兒子確實是受了宋家的指使,這眾人皆知的事實卻并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宋家,黃家已經完了,這時候,即便是扯出宋家,黃家也不可能脫罪,倒不如按兵不動,讓宋家欠下這份人情,給兒孫們留條后路。 黃父能從一個毫無身家背景的無名小卒能夠求娶到沈家的姑娘混到如今這般地步,絕不是他表面看起來那般魯莽,他所依仗的除了他天生大力,擅射百步穿楊的好功夫外,最主要的還是這份能夠審時度勢,必要時能夠壯士斷腕的決斷,正是靠著這份決斷,一次次的大戰中,讓他脫穎而出,入了軍戶們眼,扯上關系,一步步的混到如此地步。 而這一次,到了家族存亡之際,黃父看似昏了頭一般聽從了許氏的攛掇,以著張揚強硬的態度讓黃大虎代替其異母兄弟認罪,從而導致父子徹底反目,實則讓長子趁機摘開了與黃家的牽連,這一手棄車保帥玩的極其高明。 黃大虎驚得虎目圓睜,滿臉絡腮胡須的臉上抽動著,漸漸的有了心軟的跡象,那人到底還是惦念著他的。 “你就照著這樣的意思跟他說去!”張昭見此暗自搖頭之后,視而不見地含笑說道。 “可……可……”黃大虎雙眼有些發潮,他有些下不了手,那人畢竟是他的兒子。 在一邊看的暗自搖頭的張昭打斷他的結巴和遐想,接著說道:“你憑什么去氣黃大奎?他之所以對你下了死手,無非是因為你羞辱了他的父母,還有將軍這樣的靠山,官位遠高于他,他奈何你不得,只能暗中動手,為父母出氣,如果你現在去告訴他,他所孺慕的親爹不僅沒有積極營救他出去,反而放放棄了,轉而用心良苦地助你這逆子,仇人,脫離陷入困境的黃家,只為你他日能夠高官厚祿,飛黃騰達,你說,他會不會被氣死?”一定會,給誰都會氣死! 張昭邊說邊看著黃大虎的眼神,若不是怕了他那鐵缽一般的拳頭,他都能編出,從黃校尉一片苦心只為長子,實則是看中長子早市逝的親娘,而娶許氏則是為了攀附權勢,全無真心的話來。 “記住了么?要一個人難過生氣,便要從他最在意之處下手,他在你面前最在意的不是你比他能干,比他官大,而是你父親的態度,比之于你,你父親最在意的是他這個兒子,既然他在意你父親,咱們便要從這一面下手,讓他知道,其實,你父親最在意看中的是你這個原配長子,你將我方才教給你的話,像這般,”說著,張昭極其放松地斜靠在官帽椅上,用著茶水點心極輕蔑地看了黃大虎一眼之后接著說道:“看清楚了么?你就這樣說與他聽,夸大一些無妨,你仔細留神他的神情,總以氣死他為要,放心,”說著,見黃大虎尚有遲疑,張昭接著說道:“你只管去,照著這個意思說去,我會讓人跟著背后提點與你,只管放心去吧!” 黃大虎眼神里剛要升起的明亮,隨著張昭的解釋,漸漸的轉為灰暗,溶于冷漠,再激不起一絲的期許。 他認真地記下張昭教授的話,領著了張昭指派的手下往關押黃大奎的大牢而去。 看他遠去的張昭嘆了口氣,無論黃父是怎樣的用意,他都要讓耿直的黃大虎以為黃家恨不得他去死,徹底脫離黃家,才能繼續得到三皇子的信任走的更遠:你不是認我為二弟么?那做弟弟的安排哥哥的事,也是情理之中,理所當然的吧?! 張昭教給黃大虎的話的確管用,黃大奎被氣的將鎖著他手臂的鐵鏈拉扯的嘩啦作響,胳膊上更是被鐵鏈磨得血rou模糊,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拉扯著鐵鏈往前硬沖著,恨不能從黃大虎身上咬下一塊rou來。 黃大虎冷笑地睨著不遠處猙獰如惡鬼的同父兄弟,心中波瀾不驚,唯有的便是輕松,釋放了所有枷鎖的輕松。 氣人也是要注重時限的,要將一個有些絕望的人氣瘋而不是氣死,最要講究一個度字,時間一到,黃大虎便要出去,給他留些喘息的功夫,歇息好了再來,務必保證,在短時間內,將他的理智挖去,取信柳家! 張昭確實做到了! 第八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