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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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寧愿在外頭飄, 也不愿意在這里住。 這日子,一點盼頭都沒有。 “我當年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就想著考第一, 從那里頭出來?!蹦莻€時候, 在山區里的人思想狹隘, 唯一的出路就是讀書, 他小學,初中都是在山區里的學校,到了高中才去了縣城里。 縣城遠不如南城繁華,但比原來的地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那里有嶄新的學校,有高聳的房屋, 寬闊的柏油馬路,他那時就想著,一定要去最繁華的城市。 所以, 他來了南城。 “那段日子一定很苦吧,早知道是你,我就應該多贊助你點錢才對?!毕蚺挥傻糜悬c后悔,她那個時候富的滴油,零花錢都是萬字打底,身上隨便一個飾品就要好幾個萬。 而她資助給蕭宴的錢,也就只是學費而已,那點錢還不夠她的一頓飯錢,以至于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見資助生的事情。 “你給的已經足以?!笔捬绫е蚺H了下。 旅館的簡陋問題,已經不只是空調的問題,就連熱水也供應不上,他們索性打了一瓶熱水過來。 就這點熱水,誰都不敢洗澡,也就是洗臉,洗個腳。 蕭宴找了一個盆,把熱水倒進去,再倒了點冷水中和,“你先洗?!?/br> 熱水有限,蕭宴準備在向暖的后面洗。 “不就洗個腳,一起洗?!毕蚺l令,蕭宴不敢不從。 他拖了黑襪,兩人的腳一起放了進去。 熱水微燙,但向暖怕冷,覺得這溫度剛好適合,她的腳時不時架在蕭宴的腳上玩。 她忽的想起了事情,“你小時候多少天洗一次澡?!?/br> 現在旅館里都沒洗澡的條件,向暖可以想象的到那個年代的落后了。 “過年前兩天,去澡堂一次,”蕭宴想起那段歲月,也是瘆得慌,現在他從事醫生的行業,自是相當注意衛生,而那個時候,家里連燒煤的錢都沒有,洗個熱水澡,都是一種奢侈的事情。 直到上了大學,宿舍里有熱水器,他才能經常洗澡。 “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過的?!毕蚺療o法想象。 “你不知道比較好?!笔捬缯f道。 “為什么啊,多了解你點不好嗎?”向暖挺想知道蕭宴的事情。 “我怕你知道了,覺得我臟?!笔捬缯Z氣平淡,但他每每想到小時候的日子,胸口就堵得慌。 他有時在想,若是當時沒有撐下來,也許,就沒有今天的他了。 他不會成為盛世集團的總裁,更不會和向暖在一起。 “我才不會嫌棄你臟,”向暖握著蕭宴的手,態度真摯。 她要是知道蕭宴的存在,肯定把他直接帶回家,做個童養夫。 他們洗了腳,蕭宴沖了熱水袋,他們兩個窩在一個被窩。 天寒地凍,也就是蕭宴的懷里暖和點,向暖像個八爪魚,扒著蕭宴。 向暖在蕭宴的懷里拱來拱去,蕭宴是不冷了,但是他被向暖弄得心煩意亂,渾身燥熱,蕭宴按著向暖的身體,從牙縫里擠出話,“暖暖,你別動了?!?/br> “可是,我冷?!毕蚺哙轮?,一臉無辜樣,繼續在被窩里亂拱。 蕭宴索性按住向暖的手,往被窩深處的某處探去。 向暖當即老實了。 第二天,兩個人都感冒了,他們在去機場的路上買了感冒藥。 到了南城,兩個人感冒的越來越嚴重,索性請假在家休息, 向父聽說兩個人都感冒了,擔心的不得了,想要過來照顧他們。 “爸,蕭宴就是醫生,你就好好工作,別擔心我們?!?/br> 向父想想也是,女婿就是專業的醫生,比他專業多了。 他去了也是瞎折騰。 “那你們早點休息,晚上別折騰了?!?/br> 向暖聽著父親這話,覺得歧義大的很,她總感覺最后半句話說的深意,她估摸著父親潛在的意思,肯定是讓他們克制那方面的事情。 “我估計全世界都以為,我被你吃干抹凈了?!毕蚺冻鰤男?。 蕭宴也跟著笑,“遲早都是要吃的?!?/br> “切?!毕蚺位文_,不屑道。 “該你去洗澡了,”蕭宴指著浴室,剛才是他先洗的,已經把里面捂得熱乎乎的了,現在進去洗一點都不冷。 向暖拿著衣服,趕緊進去洗。 她洗完出來,蕭宴正靠在沙發上看書。 冷白色的燈光下,那張側臉完美的無懈可擊。 他穿著米白色的毛線衣,按在書頁上的手指修長瑩潤,手指甲修剪的圓潤干凈,完全符合書中描寫的翩翩公子形象。 即使每天都在看,向暖還是覺得貪戀蕭宴的超高顏值。 她走過去,捂住蕭宴的眼。 “猜猜我是誰?”明知道屋子里就他們兩個人,向暖還就是喜歡玩這么弱智的游戲,蕭宴扣住向暖的手腕,微笑,“這世上,最最深愛的人?!?/br> 向暖的手松開,蕭宴回眸對著她笑,蕭宴起身,抱著向暖,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兩個人剛洗過澡,用著同一品牌的洗護用品,連身上的香味都是一樣的。 向暖偏過頭,對蕭宴對望,蕭宴一低頭,就印上了向暖的唇。 即使無數次接吻,但向暖從未膩過。 蕭宴把向暖擱在沙發上,雙手撐在她的兩側。 他看著她,眼眸璀璨。 “暖暖,若是我不是蕭家的子孫,也不是盛世集團的總裁,只是一個窮醫生,你還會喜歡我嗎?”面對向暖,蕭宴無疑是自卑的。 若是他沒從那里出來,若是沒有公司,蕭宴在想,自己和向暖會不會擦肩而過,或者只是見了一面就分道揚鑣。 即使向家家到中落,從天上落入凡塵,但她身而高貴,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向暖抵著他的額頭,閉上眼,“我喜歡的只是你這個人,無關其他?!?/br> 第96章 蕭宴的感冒好的很快, 隔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向暖的感冒不僅沒好,反倒是加重了, 向暖窩在床上, 哼哼唧唧的,不肯起床。 蕭宴已經做好了早飯, 向暖一直沒有出來, 蕭宴便進房間看看,結果向暖壓根就沒有起來, 還窩在床上,跟個團子似的。 聽到蕭宴的聲音, 她才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眨了又眨。 蕭宴穿著薄款羊絨衫, 身材精瘦,哪里有半點臃腫之態,依舊是那個氣宇軒昂的蕭醫生。 “我不想吃, 也不想起來?!碧鞖庠桨l的冷起來, 向暖的懶病又犯了。 她就想窩在床上。 “那就別上班了, 我養你?!笔捬鐭o所謂向暖是否上班, 他更希望向暖輕松點。 “那可不行,”向暖是不想起來,但她有知道必須得上班,她勾勾手,讓蕭宴過來, 蕭宴走到床頭,向暖忽的從被子鉆出來,環住他的脖子, 她賊兮兮的笑,把人壓到了床上。 “你感冒怎么好的這么快,我的怎么沒好?!毕蚺洁熘?,手指在蕭宴的胸上畫圈圈。 “體制問題?!笔捬绲捏w制速來比較好,平時也注重養生,像是頭疼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睡一覺就好。 向暖嫉妒了,她把蕭宴的領帶往下一扯,就咬上了蕭宴的唇。 她想著要把感冒傳染給蕭宴,讓他陪著她多痛苦幾天。 蕭宴不怕被傳染,他的手按在了向暖的后腦勺上,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在床上磨蹭了很長時間,才爬起來。 向暖摸著唇角,對上蕭宴喜悅的眼,總感覺自己更吃虧了。 “要不要,再親一次?!笔捬缒﹃蚺哪?。 熱乎乎的,軟軟的的,臉蛋微紅,像個水蜜桃,讓他想要一口咬上去,吃干抹凈。 “算了?!毕蚺瘒@氣,吸吸鼻子,難受的很。 和向暖在屋子里磨蹭了挺長時間,導致蕭宴上班差點遲到,進醫院的時候,剛好碰到了也才來醫院的徐常。 徐常是老油條,每次都是掐點上班,絕不提早,他指著蕭宴,“你現在跟我一樣了?!?/br> 徐常有點高興,就像是上學的時候,差學生把好學生的成績拉下來的那種成就感。 向來熱愛工作的蕭醫生,居然也跟他一樣了。 蕭宴懶得理他,徑直去了自己的崗位。 向暖去了單位,陳曦就告訴她一個勁爆的消息。 林然被公司開除了。 “怎么說開除就開除了?!毕蚺X得這件事一點征兆都沒有。 陳曦湊近她,小聲道,“聽說是貪污了公司的錢,被上面發現了?!?/br> 向暖不知道這中間的曲折,但林然處在這個職位上,有很多便利,如果是有了歪念,陷進去也正常。 她知道這件事后,便跟滕麗打了通電話。 畢竟,林然是她的丈夫,她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滕麗那頭頓了半響,才冷冷道,“他活該?!?/br> 滕麗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心頭暢快。 這些年,林然之所以對她的態度大為改變,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升了職,當上副總,也有錢了,他感覺成了家里的頂梁柱,說一不二,不能容忍任何人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