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這次我不敢再隨意靠近他,四下張望,抽了張紙揉成紙團丟過去,然后在我驚異的目光中,看到特詭異的一幕。在紙團抵達他面門一尺處,手極快地抓出,精準地將紙團抓到并拋擲進門邊的一個小垃圾桶內,兩相間隔距離大約有三米。 我不太信功夫能有這么好,又丟了個紙團過去,同樣的一幕再次發生。斂轉視線尋找,發現沙發底下遺落了一根棒球棒,怕真的傷到他,故意朝他側方位丟擲,但在直線經過他身前時,再一次被他徒手抓住,而這次卻不是丟向門邊的垃圾桶,方向是我這! 棒球棒幾乎是擦著我耳朵飛過,落在地上發出砰響。下意識地去摸耳朵,熱熱的一定是紅了,被嚇出來的。等心跳平復些,我瞇起眼狐疑地盯著他,輕聲問:“高城,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靜默持續,就在我以為又一次對空氣說話時,熟悉的語調低低懶懶地上揚而起:“沒太早,在你一聲鬼吼之后?!蔽邑Q眉怒瞪,這時他才微瞇開眼,眼縫中似淬了星光,亮亮的,“不過你該感謝那聲鬼吼,要不你不是現在這樣?!?/br> 我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意思:“你是聽出了我聲音才拉住我的?” 他慵懶地反問:“你以為呢?” ……如果沒那被他拖住腳踝,那一下我已感覺到力量極大,整個身體都已甩脫開去,保守估計起碼能被丟出去兩米遠。那我就真可能不像現在這般,還安然地坐在地上了。 可是,始作俑者是他好伐?說得好像我還得感謝似的。我咬咬牙懊惱地說:“就只是喊你起來而已,至于反應那么大嗎?”他依舊瞇著眼,平靜地吐了兩字:“本能?!蔽覍χ疅o語,哪有睡覺時攻擊人的本能? “不信?”他稍稍坐直了些,狹長的眼睜開少許,“當你時常身處危險,每時每刻都意味著生死時,陌生氣息、身體接觸,都是外界入侵的一種訊號,行為防備反應就成為了本能?!?/br> 我不由沉默,想問他遇過很多生死險境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在確知他不是房東兒子起,他的那個世界似乎變得更遙遠與未知,我一面渴求接近,一面又懼怕是深淵。再開口時轉移了話題:“也就是說,你后面是在故意整我?” “我在進來之前怎么告訴你的?需要我提醒不?” 去他的后果自負!我有罵粗口的沖動,憤然起身,卻不防一腳踩在了那根滾在身旁的棒球棒上,腳底一打滑,人往沙發里栽倒,不偏不倚地臉摔在他腿上。鼻處的疼意是緊隨而來的,而偏巧在這時休息室的門被外面推開,徐江倫的聲音傳來:“夏竹,高sir,張繼讓我來.....”我一抬頭就見他驚愕地站在門邊,嘴巴微張,心中哀嚎出聲。 走出休息室時,我有意落離了幾步高城,徐江倫走在我身側壓低聲問:“是意外對嗎?”我愣了愣答:“當然?!辈皇且馔膺€能是什么情況?搞曖昧?在警局? 徐江倫似咬了咬牙下了什么決定般:“夏竹,晚點這邊事完了,我能單獨找你談下話嗎?” “關于案子的?現在就可以說啊?!庇行┎唤?,為何要單獨找我談?只聽他道:“不是關于案子的,是一些……私人的事?!?/br> 我怔了怔,正要再問,忽覺氣氛不對,抬頭就見高城在前處駐足,涼颼颼的目光射向我。視線一對上,他就冷笑了聲開口,但不是對我:“徐警官,與我徒弟說‘私人的事’,是否要先過問下我?” 額頭冒起黑線,這人的耳朵怎么那么尖的?余光中徐江倫的臉漲紅了,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高城卻倨傲無比地走過來環了我肩膀就走。 再聚到那間會議室,局長與痕檢員、法醫陳不在,就只有張繼和……徐江倫,他進門后一直都埋著頭,臉上的潮紅是褪了,但那臉色還是不太好。我暗嘆了口氣,撞在某人槍口上,遭遇毒舌還算是輕的,我還差點被他用棒球棒打呢。想到那棒子刮過耳旁虎虎的感覺就后怕。 張繼似不被凝沉的氣氛所擾,坐定之后他就沉面開了口:“已對童子琪接觸的客戶群做過詳細排查了,目前符合條件且暫時聯絡不上的有兩人。一是振華企業的副總沈珩平,另外一個是姜氏百貨的經理姜宏修,兩人年齡都在四十歲上下,而這個年齡段的成功男士都會有些微微發福。他們在一周前各向家中提出要出差,目前手機都聯絡不上。已經向上級申請調查令,等采集兩人家中的指紋與毛發做鑒定之后才能進一步確認?!?/br> 聽到最末處不由蹙眉,還需要申請調查令才能采集證據?耳旁傳來低訕的笑,高城鄙夷:“司法程序永遠都是破案最大桎梏?!?/br> 張繼眼神暗了暗,并不作聲。隨后徐江倫把監控中拍到童子琪每天回歸的時間點的數據記錄給推了出來,規律幾乎不用特意尋找,一目了然。近三月之內,每周六童子琪是不回公寓的,而在周日傍晚時分回來。偶爾周五會有晚歸,最晚有到周六凌晨兩點左右。其余時間都很規律,基本就在傍晚時分六點左右。 徐江倫說與童子琪家人核對過了,基本上每月只有月初的周日中午她會回去,其余時間都不回家。也就是說這些她不歸或者晚歸的時刻,很有可能是與某個人在一起的,是否與男死者還有待確定。 那么這樣一來就簡單多了,張繼那邊已經排查出兩名男子,只需在時間上一校對,就可與童子琪這邊重合??磥聿还馐巧暾堈{查令采集兩人的指紋與毛發了,還得請他們的家屬過來這邊喝個茶聊聊。 程序審批很快下來,一小時后,沈珩平與姜宏修的妻子就被請到了局里。分開詢話,是上次那個特殊審訊室,我與高城站在特殊鏡墻這邊,張繼與徐江倫在內審問。 首先是沈妻,她打扮的有些時髦,珠光閃耀的很。但到底年齡在那,臉上撲再多的粉也遮不去眼角的魚尾紋。是由徐江倫為主審,張繼在旁陪審。 徐江倫問:“你丈夫沈珩平每天幾點回家?” 沈妻:“看有沒有應酬嘍,沒應酬大約七點左右,有應酬十點左右?!?/br> 徐江倫:“周六與周日,會有特殊情況嗎?是否有不歸過?” 沈妻搖頭:“從沒有,除非是出差,周末是我們的家庭日,他都會推掉應酬準點回家?!闭f到這處,她頓了頓,“警官,我不明白你們要問這些做什么?我家老沈是不可能干下不法的事的?!?/br> 聞言我微覺訝異,聽這話似乎沈妻還并不清楚她被傳話的目的。接下來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一遍姜妻,而她的答案又與沈妻大不同。 姜妻看起來要年輕一些,三十出頭,穿著很本分保守。 徐江倫問:“你丈夫姜宏修每天幾點回家?” 姜妻:“他在外面應酬很多,基本上每天都回來得很晚?!?/br> 徐江倫:“晚是到幾點?” 姜妻默了下,輕聲答:“有時十一二點,有時半夜一兩點?!?/br> “有不歸過嗎?” 她低了頭,聲音很小聲:“有?!?/br> “是否近階段每個周六晚上都不回家?” “他說每到周末都要出差,就睡在公司了?!苯尥蝗惶痤^,似鼓起勇氣般深吸了口氣問:“警官,你們問這些,是不是宏修他出什么事了?” 第77章 身份確認 高城坐在椅上翹著二郎腿,神色不明地問我:“有什么看法?” 我在心中整理了下才正視著他的眼道:“兩個人都有一些鮮明的特征,沈珩平的妻子與丈夫年齡相當,打扮時尚,對丈夫很維護;姜妻要比姜宏修小了十歲左右,按理這個年輕的女人才更想要打扮,但她卻穿著保守,言辭間有委屈卻不愿表現出來,但到最后,看似木訥的她反而直覺敏銳性比沈妻要強一些?!?/br> “誰有說謊嫌疑?” “兩個人應該都多少撒了謊。沈妻的要更為明顯些,她話意間沈珩平平時應酬很多,略有顯擺的意思,但當徐江倫問到特殊的周六周日時,她幾乎沒經考慮就否定,并強調周末是家庭日,為其掩藏顯得很拙劣,并有不打自招的嫌疑?!蔽蚁肓讼?,又添了句:“但不排除她是有意?!?/br> 高城瞇眼嗤笑了聲:“總算知道不隨主觀判斷了?!?/br> 當他是夸贊,我繼續陳述:“姜妻的特征要沒那么明顯,每個問題出來,她的情緒都有外露,回答隱忍,可看出平日家中地位不高。之所以覺得她有問題是她的態度。被傳訊到警局詢問其丈夫一些事,相比之下沈妻的維護會合理,而姜妻卻像有意把丈夫往警方這邊推?!?/br> 至少,姜妻與其丈夫姜宏修感情不會太好。 高城反常地沒給任何意見,只是表情淡淡地靠在那,兀自若有所思狀。門被外面推開,是局長的助理小杜。他朝我點了下頭后,就對高城道:“高sir,兩位證人進過停尸房了,我給你們調監控?!?/br> 很快沈妻走進法醫部的畫面呈現在墻上,應當是在審問姜妻時,有人將她帶過去的。與在審訊室內相比,她此刻臉上的表情變得很驚惶,顯然已從刑警口中得知有具男尸可能是她丈夫,一邊走著那腳都在簌簌直抖。而當法醫陳將遮蓋的白布掀開時,沈妻的第一反應是尖叫出聲,人往地上軟倒。臉色慘白不可能假裝,她死死瞪著那假肢斷面,緊接著一聲嚎哭。 我蹙起眉,這是……她認出那具男尸是沈珩平了?轉頭去看高城,他淡笑著拋來一句:“急什么?”默默收回目光,再次凝于墻上畫面,沈妻似乎哭到岔氣,被女刑警給拖著離開了法醫部。過了片刻姜妻走入畫面,同樣的流程,在法醫陳掀開白布時她的反應…… 畫面結束時,別提高城,就連我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微妙。 小杜在那撓頭地問:“這是怎么回事???”他在旁也將全過程看了。但問題直接被高城忽略,淡淡吩咐:“去叫張繼進來?!?/br> 小杜立即跑出了門,張繼很快來到門外,但未等他邁入就聽高城道:“立即申請搜查令,對沈姜兩家進行徹底搜查?!睆埨^頓住腳只蹙了下眉,二話沒說轉身就走了。 這……也太雷厲風行了吧。 耳旁傳來高城的低嘲:“若警察辦事能各個像他這樣,懸案可大大減少?!?/br> 從他輕描淡寫的幾次語鋒以及某些行為中,可判斷出他對司法與警方有較嚴重的偏見。這不,為了不坐警車,他都讓落景寒給購置了一輛豐田車。 大部分刑警都出警了,局內只剩了幾人,高城欲走也沒人攔的住。我本想勸,因為可能事情很快就有眉目,但他回頭就語氣不善地道:“別再讓一個餓到發昏的天才動腦?!蔽翌D時閉了嘴,中午時分我是領了份警局的盒飯吃的,雖然沒什么胃口,但也將就糊弄過了,但他……在休息室睡覺。 車子并未開出警局太遠,因為拿高城的話說他餓到發昏了,我就指著路旁一處看似環境不錯的餐廳讓停了車。走進去才發現這家餐廳別具一格,居然用水晶簾子將座位一間一間隔開著,看似私密又朦朧若隱若現。 找了位置坐下,發現頭頂吊著一盞宮燈。突聞對座高城冷哼:“不倫不類,俗!”我抬眼看過去,他就道:“難道不是?要么中,要么西,搞什么中西結合,嘩眾取寵而已?!?/br> 正好這時服務員撩開簾子進來,面色有點耐人尋味。 等菜期間我沒忍住開口而問:“現在的事態如何發展?張繼申請搜查令在那兩家能搜到什么?”但高城眼皮都沒抬一下,安靜地坐那……轉著筷子。 我算是明白他真的打定主意在吃飽前不動腦,也不會回答我任何問題。只能自己沉入思緒回想剛才的事,老實說假如沒看過姜妻的反應,基本就判斷那具尸體是沈珩平了,可姜妻在白布掀開后,反應并不算激動,就只死死瞪著尸體,有那么一瞬她的嘴角甚至勾起弧度,眼神中有藏不住的憎恨。 這些行為特征與她之前審訊時是統一的,完全有理由懷疑那具男尸是姜宏修??傻竭@處問題就來了,男尸雖然面目全非,暫時還沒有復原本來面目出來,但他的身體特征十分明顯,左臂與左腿都為假肢,經過鑒定都不是近階段形成的,時間兩年以上。如此鮮明的特征,她們總不可能認錯,難道兩個人的丈夫都是殘疾?這巧合的有點離譜。不過也不能排除,或許,這兩人本身認識,或許,他們曾共同遭遇過一件事。 我瞇起眼,想到了吳炎案。 但這種幾率畢竟太低了,所以還有一種幾率較大的可能:男尸就是沈珩平與姜宏修其中之一,而他們的妻子都認識他,并與不是妻子的那位淵源頗深。 那么高城讓張繼去搜查的動機是……找另一個他? “盯著菜你也能飽?”正想到入神處,被突兀的聲音打斷,怔怔回神就見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而高城已經在舉著筷子開動,呃,他的面前吐了一大片骨頭,眼神也就偶爾飄過來一下,又兀自埋頭啃排骨。 我訕訕地答:“不太餓,你吃吧?!彼瓛吡宋疑砩弦谎郏骸岸际枪穷^不好?!?/br> 若不是與他處得久了,還真難領悟其意思,而領悟之后我選擇忽略。他卻在頓了頓后又道:“這頓不吃,下頓就是午夜了,你掂量著吧?!?/br> 微微一怔,“為什么要到午夜?” “你當接下來那群警察還有心派飯?案件未破,又多一個人死了,夠他們愁的了?!?/br> 我心中一沉:“誰死了?” “吃飯!吃完了再說,免得影響胃口?!?/br> 嘴角抽了抽,他那樣像是沒胃口嗎?無奈只得舉筷,夾起一塊紅燒排骨放入嘴里時心中一動,輕問:“你為什么這么喜歡吃紅燒排骨和清蒸魚?” 他突然扯起一抹惡意的笑,直勾勾地看著我說:“假如有人當著你的面將人皮剝開,斬斷手骨成一節一節,然后丟進鍋里紅燒時,是什么感覺?”不等我作反應,他又接著道:“假如你曾經看過人活生生地丟進蒸鍋里,等到再出來時……” “楚高城!”我怒聲喝斷,胃里陣陣翻涌,嘴里還在嚼著的那塊骨頭頓覺酸苦,被我一口吐在了桌上。瞪著他那張可惡的臉的同時,心中又一次掠過那念:他曾經到底經歷過什么? 然而他突然嗤笑出聲:“腦子不帶彎的,這都信了?”我僵了下,見他的筷子到我面前的清蒸鱸魚盤里夾走一塊魚rou放嘴里后又道:“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為什么,就像人為什么要喝水同一個道理,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為什么?!?/br> 是他的調調,但我在后面再沒將筷子伸向那兩盤菜,而他一個人也悠游自在地獨享了。差不多時,我放下筷子安靜地等著,見他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后開口:“停尸間斷手斷腿的人是姜宏修,死在姜氏家中的是沈衍平?!?/br> “都死了?” “死了?!?/br> 心上震了震,難怪之前他要說接下來警方會忙不停,可是:“既然你確定人死在姜氏家中,那為何還讓張繼去搜兩家,不是只要搜姜家就行了嗎?”這樣還節省時間。 高城冷訕:“不搜怎么知道沈家是第一死亡現場呢?” 我驚愕!“誰的死亡現場?”在問出口的霎那,心里隱約已經有答案,可是真聽他說出來時,還是覺得震撼。他說:“還能有誰?自然是殘疾人姜宏修了?!?/br> 第78章 墻上的圖案 并沒有給我機會深問下去,因為兩人的手機就在這時火急火燎地響起來,只聽高城勾唇淺聲道:“來了?!钡灰娝ソ勇?,任由手機在桌上響著。我這邊按下接聽鍵,那頭徐江倫聲音就急切出來了:“夏竹,你跟高sir在哪?在姜宏修家又找到一具尸體!真邪門了?!?/br> 確實邪門,一案未平,一案又起!青城區就這么點大,竟在近一個月內接連發生命案,還都是這種難破的懸案。我們趕到時,那片區域已經被封鎖拉起警戒線,那是一處辟在郊外私人建造的別墅,并沒有特別規范化。是聽了旁邊刑警所述,才知原來沈家就在不遠處,同樣也是私造的小洋房。 誰都不曾想到,只是排查童子琪的人際關系,竟然查到了這里。 剛邁入警戒區,張繼就面沉如冰地走過來:“痕檢員和法醫都到了,先等你過目之后再作證據采集?!备叱琼庖粧吡藛枺骸艾F場在哪?” “地下室?!?/br> 那是一個帶了潮氣和腐沉氣味的空間。與其說是地下室,還不如說像是古時的那種地窖,入口是樓梯間背后的一塊石板底下。本身是沒有燈的,警方已經把電源接入,裝上了探射燈,一室明亮。沈衍平是死在一個大缸里的,缸內浸滿液體,刺鼻的味道似乎是福爾馬林。 突聽高城對我低語:“閉眼感知下?!蔽乙姥哉兆?,但閉上眼靜等片刻,都沒有影像出現,心情也不受感染。睜開眼對他搖了搖頭,自己也覺很奇怪,基本上每到一個現場,我都有特殊的直覺感官,唯獨看著這沈衍平的尸體,沒任何感覺。 高城轉身就往入口處走:“痕檢員和法醫可以工作了,這里不是第一現場,去沈家?!?/br> ———— 沈家,同樣的位置也有一個地下室。而擋板一被掀開,一股nongnong的惡臭味就出來了。鼻子一受刺激,我某個感官就開始起效。 有雙女人的腳踏入地下室,角落中綁著一面目模糊的男子,她走到他跟前蹲下,兩人在說著什么。忽然她站了起來,并沒轉身過來,而是走向了旁邊的一處布簾那,輕輕地拉開布簾,那后面竟然還藏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