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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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兩千個年頭的荊道君這還是頭一次見人吐血收發自如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楚然這也是絕了! 楚然這身子那是打小用各種靈藥天才地寶溫養出來的,為了吊著他這條病,楚白兩家每年不知道多少價值連城的靈芝藥草源源不斷的進入他腹中。憑良心說,楚白兩家對他好嗎?好,絕對是好的!這般盡心盡力的救他的小命,放到外面去,任誰聽了都說不出一個不好。但也僅此而已,無論是楚家還是白家,對于他們而言,楚然只要活著就行了,只要活著,他們就問心無愧,就對得起他了。至于其他,那就與他們無關了。 就是一只血統高貴的金絲雀,楚白家樂意給他打造最好的黃金籠,提供最昂貴的食物,圈養他。只可惜,楚然不是嬌弱的金絲雀,他也不樂意去做金絲雀。黃金的牢籠再美麗再高貴,那也只是一個方寸大的籠子。而外面的天空則是寬廣的無邊無際,海闊天空任鳥飛。 自幼用靈藥溫養的身體,體內的血液靈氣遠超于一般修士,可以說楚然的這一身血液就是大補丹,對于妖獸,尤其是這么荒蕪貧瘠之地的妖獸而言,那無異于是絕頂的美味。 一刻鐘后,便見一頭沙豹出現在二人面前。 這沙豹目光盯著楚然,目光貪婪垂涎,卻按捺不到,神色忌憚。它忌憚的自然不是楚然,楚然的修為在他眼里還不夠看,他忌憚的是那個讓他看不清的坐在楚然身邊的荊秋雨。明明只是煉氣九層的修為,為何身上的氣息卻讓它感到恐怖?沙豹的眼力閃過一絲困惑之色,越發的謹慎不動了。 “你嚇到它了?!背徽Z氣淡淡,說道。 荊秋雨聞言嘴角一抽,語氣沒什么誠意的說道:“那真是抱歉?!?/br> “我原諒你?!背徽f道。 “……”荊秋雨。 我沒說要你原諒。 “沒辦法,只好自己上了。原本我還想要它自己送上門來的,麻煩死了?!背徽f道,不情不愿的起身,提劍朝前走去。 荊秋雨聞言無語了,你這是有多懶! 大部分時間,楚然是不愿意動的,他恨不得坐著,躺著,睡著。能不動就不動,哪怕是要動那也是慢吞吞的。這和他體質有關,作為一個體質廢,楚然無時無刻不再詮釋著何為慵懶二字。 楚然一步一步朝那沙豹走去,他走的不快,卻給人很穩的感覺,恍若一座山一樣,穩重而不可動搖。繡著低調而奢華的云紋的深紅衣擺隨著他的走動起伏,寬大袖子里露出一截纖細雪白的皓腕,一把冷然凌厲的長劍,從袖中滑落,頓時殺機畢現。 那沙豹神色肅然,越發忌憚了,朝后退了幾步,眼看著有要跑的打算。 “你覺得是你的腳快,還是我的劍快?”楚然語氣淡淡,神色輕描淡寫道。 “信不信,你動一下,我就一劍斬了你?!彼麑χ悄抗饩璧纳潮^續說道。 語氣輕描淡寫,自然而然透著無以倫比的自信和傲氣。如此,讓那原本見狀不對想跑的殺豹無法動彈,不敢輕舉妄動。 而坐在楚然身后的荊秋雨,微微挑眉,倒是沒想到這少年有著如此的自信和傲骨,沉穩的不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原本對他一分的好奇,變成了十分。黑衣紅裾,烏發墨瞳,那張清冽精致的臉,怎么看怎么賞心悅目。荊秋雨想起去年那個冬天,下了整整一夜的雪,他推開門去,白雪覆蓋了整個世界,銀裝素裹,蒼茫的一片。皚皚白雪中,那院中一樹紅梅開放,萬里白雪一點紅,一分的艷色也變成了十分,清艷嫵媚至極。 這個少年宛若梅花? 只見前方,一劍出,劍光璀璨,劍氣冷然,黃沙從中間被劈開,掉落了一地的黃色毛發。 那是沙豹的毛,只見那原本高貴威武的沙豹此刻身上毛禿了一大塊,看上去滑稽極了。最滑稽的還是那沙豹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巴,一臉呆滯不可置信的表情,低頭看著掉落在地的毛,眼神憂郁。 荊秋雨不禁笑了,不,這少年雖有梅花的清冽艷麗,卻并非是梅。他危險而又凌厲,帶著尖銳的荊棘,或許,萬丈懸崖峭壁之上的血紅薔薇更適合他。 “想活命,就聽我的?!背宦曇羟逶?,慢條斯理的威脅道,“否則,吃了你!” 那體型巨大的殺豹愣是被面前這個瘦削纖細的少年給威脅的渾身一抖,半響,低下了頭,以示臣服。 楚然斜坐在沙豹背上,奔馳在沙海之上,他手里拿著個水壺,仰頭灌下水,鮮艷的嘴唇濕潤,尚未來得及咽下去的水順著唇角流出,打濕了衣襟。 兩條腿走在他身邊的荊秋雨看了他一眼,感覺略微心塞,那是我的水壺。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中默念一聲,運轉心法,靈氣在體內運行一個周天,將那股干渴的欲望給壓了下去。 “想不到你還會馭獸?!鼻G秋雨這純屬是沒話找話說了。 楚然眼神瞥了他一眼,道:“不過是弱rou強食而已,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人如此,獸亦然?!?/br> 頓了頓,他又說道:“天道之下,自然之界,無論是人亦或是獸,都追求力量,臣服強者,渴望自由。在我看來,馭獸一道,禁錮妖獸,剝奪自由,強行驅使它們為我所用,實乃違背天道,非良善之舉?!?/br> “況且,力量的根本還是靠的本身,外物倚仗終究是脆弱。修道無捷徑,馭獸一流在我看來,不過是懶惰貪婪無能之輩,上不了臺面?!?/br> 這話說的可是狂妄了,馭獸宗雖然沒被劃歸為正統六道之中,但在修真界也是一股力量。楚然一句話直接就其歸為反天道不入流之道,這要是有個馭獸宗的弟子在,那妥妥是要打死他的。 荊秋雨聽了,卻是撫掌笑道,“此言善哉!我等修道,就該修本源之道,其他都是舍本逐末,難成大器?!?/br> 楚然一聽他這話,就知道這家伙定然是出自六道之一,劍、道、佛、儒、醫、樂六道,雖道統不同,但是諸多理念是一致的,比如對于本源之道的理解,不倚仗外物,修道修自身。 “到了?!鼻G秋雨說道。 二人停下,楚然輕撫沙豹的頭,拿出一顆丹藥喂給它,道:“去吧!” 那沙豹抬頭,目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跑走。 荊秋雨在一旁看著他如此,說道:“那沙豹倒是好運氣遇到你?!?/br> 楚然剛才喂給沙豹的丹藥名玉華丹,十分珍貴的一種丹藥,蘊含純粹強大的靈氣,價值千金。即便是身家豐厚的修士,也舍不得用,更別說是給妖獸服用了。楚然素來斂財有一套,他對于法寶兵器沒需求,他走的是最純粹的劍修道,手中只要有一柄劍即可,所有的靈石都花費在靈藥仙草上了。他體質不好,對于丹藥的要求極為嚴苛,他所服用的丹藥都是最為純粹的丹藥。事實上,即便是丹藥他都服用的不多,丹藥有丹毒,他往往都是將靈藥仙草直接熬煮服用,雖效果不如煉制提純出來的丹藥,且浪費巨大,但是可避免丹毒,適合他如今孱弱的體質,以藥溫養之。 “它該的報酬而已?!背徽Z氣淡淡不以為然道。 荊秋雨心中卻愈發覺得這少年心性雖然冷,但卻是一個難得的通透之人,這種人往往都不是一般人。即便現在微末,將來也必定不凡。那渾然天成的清華貴氣,荊秋雨猜測這定然是哪個世家大族出來的,當真是讓人驚艷至極。 站在入口處,一個深淵黑暗的洞口,楚然開口道:“為何帶我前來?” 他非是見利就昏了頭的人,這場送上門的機緣,總該是有理由的。 “說實話?!背挥值a了一句。 這讓荊秋雨一頓,原本想好的理由也被賭了回去。半響,他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道:“因為你長得好看?!?/br> 楚然聞言,扭頭,目光看著他,滿臉不信。 “我說的是實話,你別不信?!睂χ纳裆?,荊秋雨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你長得有多讓人驚艷嗎?” 美色是刀,美色是劍,美色亦可傷人。 “我當然知道?!背徽f道,語氣淡淡,“我只是不知道,你原來也是這么膚淺的人?!?/br> “……”荊秋雨。 面對少年的嘲諷,荊秋雨苦笑的搖了搖頭,在第一眼看見那個如妖媚一樣的少年,漫天的黃沙,無邊的荒漠,他一身黑衣紅裾,清冽卻無端的冷艷,濃稠的顏色,生生讓他停住了腳步,一瞬間宛若被蠱惑一般。那一刻,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說出了這番話,送他一場機緣。話一出口,便意識到不對,隨后卻想,也罷,不過是一些靈草罷了。這少年也是倒霉,入了沙海,沙?;氖?,寸草不生。除幾處隱秘之地外,只有漫天的黃沙。不忍心看這瘦削的少年空手而歸,所以決定帶他上路。 思來想去,荊秋雨覺得他這是善心大發,做好事! 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是被美色蠱惑昏了頭。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進去了!”早已走在前方的楚然說道。 荊秋雨回過神來,跟了上去,心中越發嘀咕,這到底是特么怎么回事! 第47章 又打臉 楚然、荊秋雨二人停在一個偌大的巖洞前,荊秋雨道:“就是前面了?!?/br> 二人進去巖洞,內里幽深,光線暗淡,有滴滴答答的水聲。楚然心下警惕不敢放松,這種陰暗潮濕之地最易滋生魑魅魍魎。楚然此人素來是清冽慣了,即便是心下有諸多警惕,面上的表情依然是不動聲色,冷靜自持。 滴答! 滴答! 滴答! 是巖洞里的水滴在地表的聲音,楚然忽然道:“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br> “你也聽到了?”荊秋雨轉頭目光看著他,神色訝然。此地有什么東西,他最是清楚不過了。 他道:“是百足蟲,你當心些。這東西有毒,不好對付?!?/br> 昔年,荊秋雨曾來過此地,當初他修為亦不過是煉氣修為,初出茅廬的小修士。誤闖此地,驚動了盤踞在此的百足蟲,吃了好一番苦頭,差點沒隕落。吃了大虧的他將此地席卷一空,寸草不留,怒急而去,打定主意以后死也不再來這個鬼地方。哪里想到世事難料,兜兜轉轉,他還是再一次來到了這地方。一想到要再一次面對那百足蟲,荊秋雨的臉都綠了。早知今日,當初他結丹成嬰的時候,就該殺回來報仇,把那百足蟲給弄死! “這百足蟲,速度極快,行動悄無聲息,你小……” 話還未說完,荊秋雨的手就突然被楚然抓住,楚然抓著他,一個閃身,有什么東西撲了過來! 抬頭一看,不正是那百足蟲! “的確很快?!背坏穆曇袈朴频恼f道。 “……”荊秋雨。 你的速度也快的不科學! 仔細看那百足蟲,果真如名所說,身長九尺,長有百足,眼睛在幽暗中發著綠光。盤踞在一旁,目光冷冷的盯著楚然、荊秋雨二人。 楚然神色不變,淡淡清冷,目光漫不經心的四處掃著。反觀他身邊的荊秋雨那真是臉色都綠了,眼前的情景勾起他當初不太美妙的回憶,那些年被百足蟲折騰的死去活來的我?;诓划敵醢?!當初我就該回來弄死這家伙的! “小心?!彪S著楚然的一句話落,只見原本盤踞在那的百足蟲消失不見,楚然抓著荊秋雨閃身躲開,一股冷冽的風在耳邊擦過。 楚然抓著荊秋雨的手連連躲開,百足蟲的速度極快,攻擊二人,那道冰冷的幽綠豎瞳如影隨形。荊秋雨被楚然抓著手帶著躲開,心中驚訝不已,抬頭目光看著這個瘦削俊逸的少年,他的速度,眼力,精妙的步伐無一不讓他震動。當初他在他這個年紀這個修為的時候,可做不到這樣。 楚然身形飄逸,步伐精妙,幾個回合下來,那百足蟲傷不到他和荊秋雨,顯然是怒了。便只見它張開口,噴出一股毒液,楚然不慌不忙,漫不經心祭出一劍,劍光暴起,將他們二人罩在其中,毒液盡數被擋在外面。楚然松開抓著荊秋雨的手,身形一動,整個人朝外飛去。 荊秋雨目光看著他,猛地瞳孔一縮,那一刻,他的眼睛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唯有那驚天一劍。 楚然收回劍,寬大的衣袖動了動,他低垂眼瞼,以帕掩嘴,低低咳嗽了幾聲。雖然味道很淡,但是荊秋雨確實聞見了,血腥味。 荊秋雨目光盯著楚然,見他神色蒼白如玉,帶著病弱的美感,手指修長纖細如蔥根。任誰看了都會贊嘆一聲,好一個風姿毓秀的柔弱美少年。而正是這個病弱的少年,方才一劍斬了那劇毒的百足蟲。 “你如何能躲開?”荊秋雨問道,百足蟲以毒殺人,以速度見長。故而一般煉氣修士遇到它,都難以對付,喪命是常有的事,即便是活了,也是一番苦斗免不了受傷。 而楚然應付的極為輕松,不看他如今這幅體力不支病弱吐血的模樣,他方才對付百足蟲的時候,可是游刃有余,速度和反應完全不亞于百足蟲,就好像是能夠看到它的動作一樣,大部分的煉氣修士是看不到百足蟲的身影動作的,因為它的速度太快了,如風一般。 “咳咳……我的眼力比一般人好,我的速度也比一般人快一點?!背徽f道。 荊秋雨聞言無言,你這哪里是快一點,簡直是常人的幾倍速度了好嗎?驢我沒用,我書讀得多! 誰沒有個把秘密呢?荊秋雨也不深究,跳過這事情,而是走了幾步前去,圍繞百足蟲的尸體走了一圈,嘖嘖道:“這百足蟲一貫罕見,它身上其他的東西都不無多大用處,唯有一身的毒是煉制毒液的好材料,你收了它能小賺一筆?!?/br> 楚然目光嫌棄的看了一眼那百足蟲的尸首,他雖然貪財,卻矯情的很,一身世家子弟的毛病??粗前僮阆x的尸首就嫌棄它長得丑,有礙觀瞻,聲音懶懶道:“我不要,那么丑,我放著儲物袋里都渾身不舒坦,你要你收了吧!” 荊秋雨聞言,抬頭目光看著他,心中暗道這還是個窮講究的世家子,也不客氣,走了前去,說道:“你不要,那我收了?!?/br> 楚然就站在一旁,看著這個俊朗亮麗的青年拿出一把短刀,殘忍的把那百足蟲也分尸了,挖出了它體內的毒腺,拿著一個白玉瓶裝了起來。 楚然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他的舉動,卻對這個青年有點改觀,初見時這青年姿態高傲,不是那種小鬼自以為是的高傲,而是有著強大實力傍身的自然而然的自信與高傲,對待他的態度也是一種包容欣賞,長者對待后輩的態度。明明年紀比他不過大哥五六歲,也就是不到弱冠之齡,卻老氣橫秋,跟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一般! 也就現在這樣,才有點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感情荊秋雨殘忍分尸的舉動,在楚然眼里是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這家伙也是病氣十足,不能用常理奪之。 荊秋雨做完這些之后,走到他身邊,說道:“走了?!?/br> 楚然不動,荊秋雨疑惑道:“怎么了?” 楚然語氣輕描淡寫道:“方才用力過猛,走不動了?!?/br> “……”荊秋雨。 “勞煩道兄扶我一把?!背簧裆z毫不見慚愧的說道。 荊秋雨語氣嘆服感慨道:“我不如你?!?/br> 臉皮厚,我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