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等梅菜豬rou炒好,稍稍放涼,便包成包子,再稍稍醒發一下,與流沙包一起上鍋蒸熟。 兩種包子上鍋蒸著,她又做了道小菜。 將處理好的雞爪用麥芽糖與白醋同煮,帶煮熟之后,撈出晾干水分,旺火熱油,炸至金黃色。 再將炸過的雞爪下入鍋中,添姜片、花椒、八角、桂皮、草果、陳皮等香料燉至骨rou分離。 最后,將燉好的鳳爪撈出后再切開,稍稍裹上些生粉,下姜豆豉大蒜黑椒等調料,淋上一點蔥油,入籠屜蒸制。 再等上兩刻鐘的功夫,另一道經典廣式茶點,豉汁蒸鳳爪就大功告成了。 當然,這些可不夠蕭景曜吃,她在蒸包子之前,便煲了一鍋蘿卜牛腩,此時正是牛腩軟爛,蘿卜綿密之時,飯桌上擱上碳爐,繼續小火煨著,邊燉邊吃,最是舒服。 包子蒸好,鳳爪也上了桌,再泡上一壺好茶,一家人便可以悠悠閑閑開吃了。 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小云兒先捧場的哇了一聲,“好香??!” 裴秀珠給小丫頭舀了碗蘿卜牛腩,再夾了一小碟鳳爪,再遞了個流沙包,小丫頭乖乖道,“謝謝娘?!?/br> 便滿足的開吃了。 先吃一口香香的包子,哇,一咬下去,立時有金黃色的餡料流了出來,甜甜的奶香中帶著些咸蛋黃的咸香,與軟軟的包子皮混在一起,真是好吃。 再嘬上一根雞爪,唔,不需費力,嘴唇輕輕一抿,雞爪上的rou皮一下就從骨頭上脫離下來,軟軟糯糯,咸中帶著點微微的甜,香極了。 一旁,小滿兒呆呆愣愣的看著jiejie吃,忽然道,“大大,大,大……” 裴秀珠感覺新鮮,忙問,“滿兒這是說什么?” 蕭景曜,“……” 不太想告訴媳婦兒,兒子這似乎是在叫“爹……” 奇怪,這小家伙怎么如此死心眼,學會了一個詞,就干什么都叫呢? 眼瞧著小娃兒神色激動,且還在“大大大”叫個不停,他終于于心不忍,夾了點綿綿軟軟的碎蘿卜,喂了過去。 小滿兒吧唧吧唧嘴,吸足了牛腩湯汁的入口即化的蘿卜一下進到了肚子里。 哇,好吃呀! 小家伙激動的拍手,又叫,“大大大……” 蕭景曜,“……” 只好又撕了些綿軟的雞爪rou,喂了過去。 小人兒嘗出味道,依然激動。 裴秀珠笑著對小家伙道,“好了,這些對你來說太重口,嘗一嘗就行,還是要吃自己的東西?!?/br> 說著舀了勺魚rou粥,給小娃兒喂下。 小滿兒,“大大大……”吃的不太情愿。 蕭景曜充耳不聞,拿了個梅菜rou包來吃。 唔,梅菜吸足了豬rou的葷香,卻帶著自身獨特的風味,可謂咸香解膩,香辣可口。叫人吃了一個還想吃第二個,停不住口。 雞爪泛著誘人的顏色,吃一口,入口即化,叫人驚艷十足。 蘿卜燉牛腩亦是同樣出彩,牛腩軟爛香濃,蘿卜盡數吸收了湯汁的精華,一碗下去,渾身暖烘烘,叫人腸胃熨帖。 正吃的開心,卻聽小云兒哇了一聲,指著窗外道,“下雪了!” 夫妻二人一起抬眼看去,只見外頭廊檐燈籠的映照下,果然有雪花在飄舞。 紛紛揚揚,姿態優美。 裴秀珠笑道,“瑞雪兆豐年,但愿今年會是個豐衣足食的好年!” 蕭景曜頷首。 不過,此時吃著熱乎乎的飯菜,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他的腦海里卻出現了一首詩。 古人云,“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他卻想說,能來一鍋否? ~~ 第二日,便是年初二,拜年的賓客開始登門,蕭景曜與裴秀珠都忙碌起來 一直忙到了初六,二人才有空回了趟丞相府。 肅王夫婦大駕光臨,丞相府上下自然是隆重接待。 裴丞相帶著全府上下來向夫妻倆行過禮,時候便已經不早了。 依照規矩,男人們去了前院吃酒,裴秀珠便與母親在后院說話。 今日一來,裴秀珠就發現了,母親似乎臉色有些不好,于是便趁此時摒退了下人,仔細問到,“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只當現如今姐弟幾個都好好的,母親照理說不應該再有什么發愁的,莫不是與父親鬧別扭了? 卻見裴夫人嘆息道,“我也不瞞你了,初二那日,三丫頭回來了?!?/br> 三丫頭便是裴秀珊,前些年早已經嫁到塘沽去了,平時輕易不會回京城。 不過對方畢竟是裴丞相的親骨rou,大過年的,她要回來看裴丞相,裴夫人若是要攔著,還恐怕會留下惡名。 裴秀珠便勸道,“她畢竟也是爹的閨女,回來就回來吧,您至于氣成這樣?” 裴夫人哼了一聲,“她若只是回來看看你父親,那還好了,這丫頭就跟她那個狐貍精娘一樣,能有什么好心眼?不過趁機又攛掇你父親提拔她那夫家。不好好在塘沽待著,竟然還想進京?” 關于官場上的事,裴秀珠還是比較信任父親的,便笑道,“父親又不是沒有分寸,這么多年何曾偏幫過誰?您怕是多慮了?!?/br> 哪知裴夫人道,“你可是小看那三丫頭了!聽說,她把那個狐貍精找了出來,暗地里打算撮合你父親與她破鏡重圓呢!” “什么?” 裴秀珠一下皺起了眉。 第89章 鐵鍋燉大魚,地耳炒雞蛋…… 當初害她的事情敗露后, 那裴秀珊的親娘姚氏便已經被裴丞相發賣了出去。 這都多少年的事了,裴秀珠都幾乎已經快忘了還有這個人了,誰能想到, 此時竟然又跳了出來。 什么?裴秀珊竟然還想撮合著父親跟她娘破鏡重圓? 裴秀珠皺眉道, “這是真的?” 裴夫人也一臉怒氣,道, “我豈能拿這種事騙你?初二那日她來看你父親,抹著淚跟你父親哭訴她那狐貍精娘過得有多凄慘, 說是她已經將那狐貍精找到了身邊, 那狐貍精滿心都是你父親, 不知可否見她一面……” “等等……” 裴秀珠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忙問,“她當著您的面這么跟父親說的?” 裴夫人冷笑道, “她若敢當我面,我還不當場撕了她的嘴!她是關上門悄聲與你父親說的?!?/br> 裴秀珠還有點納悶,“那您又是如何知道的?父親告訴您的?” 裴夫人又冷笑, “他心里有鬼,如何敢告訴我?是他身邊的書童悄悄來稟報我的?!?/br> 裴秀珠, “……” 連父親的書童都是母親的人, 可見還是母親更勝一籌啊。 然而, 裴秀珊這也太惡心人了! 還有父親…… 姚氏娘倆便是當初害自己成了植物人的罪魁禍首, 父親當年偏袒著裴秀珊, 沒給她治罪便罷了, 難不成如今真又要見那姚氏? 她于是又問母親道, “那父親如今是何反應?” 裴夫人冷笑道,“他假裝沒事一般,一點異常都不曾有, 誰知心里是如何想的?” 正是因為猜不透夫君的打算,裴夫人這幾日才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猜疑之中,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著實難熬。 從前裴秀珠沒嫁人時,對于母親與姚氏的爭斗只當做事不關己,如今她已經身為人妻,也當上了母親,終于能理解母親的煎熬了。 她便安慰母親道,“父親若真的打算與那姚氏破鏡重圓,我第一個不答應,您把心放在肚子里,等會兒我親自與父親說說?!?/br> 裴夫人心間一緊,忙提醒道,“今日肅王殿下也在……” 裴秀珠卻笑了笑,“不礙事?!?/br> ~~ 待到午后,一家人吃罷午宴,蕭景曜與裴秀珠便要帶著孩子們離開了。 告別過后,蕭景曜先上了馬車,裴秀珠踏上馬車之前,忽然對裴丞相道,“父親,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br> 裴丞相忙道,“王妃請說?!?/br> 裴秀珠道,“現在家中,誰是最緊要的人?” 裴丞相,“……” 這是什么問題? 閨女好端端為何忽然這樣問他? 無論如何,想必答案該是十分要緊的,裴丞相不敢隨意回答,想了想,謹慎答道,“夫人勞苦功高,家中最要緊的,自然該是夫人?!?/br> 裴夫人心內微頓,面無表情。 【嘴上一套背后一套,呵!】 裴丞相,“……”略顯尷尬。 卻聽裴秀珠又道,“父親說的是,女兒自打為人妻為人母,也明白了母親這些年的不易,尤其當初我暈倒之時……” 話到此,裴照松立時有些慌,忙看了看馬車的方向,又朝女兒使眼色。 意思是,肅王還在車上,這樣要緊的秘密,怎么能說出來? 然裴秀珠根本沒停下,只是又道,“想必母親日日以淚洗面,食不下咽。猶記得我醒來之后,見到的第一位親人也是母親?!?/br> 話說到此,裴秀珠微笑看向父親,“父親也一定記得那時的驚險吧,若不是老天開眼,如今站在這里同您說話的,還不知是誰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