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當然,蕭景曜定然也不會輕易要皇后給的女子,她這兩天接連欠下他這么多恩情,此時倒正可以報答了。 她遂咳了咳,道,“二位姑娘如此美貌,做粗實丫鬟豈不可惜?” 二女忙下跪道,“奴婢們愿做牛做馬侍奉王爺王妃,還望王妃不要嫌棄?!?/br> 裴秀珠頷首,“難為你們有心,我這小廚房正好缺兩個燒火丫頭,你們就來燒火吧?!?/br> ——皇后派來的人,與其放在看不見的浣衣坊或是膳房,不知道會生出什么事來,不如就放在跟前,先探探虛實再說。 耳聽她此言,那二女卻是一頓。 她們可都是全國上下精挑細選出來的舞姬中翹楚,平素為了保養肌膚,連冷水都不碰的,怎么能燒火? 然而方才話都說了,如若不答應,這王妃豈不正好把她們支走? 兩人只好應道,“奴婢們愿意?!?/br> 裴秀珠頷首,又問,“你們可有名字?” 二人回答,“奴婢綠袖,綠腰?!?/br> 裴秀珠搖頭,“這名不好,倘叫起來顯得我們王府是那勾欄之地一般,改個名吧?!?/br> 綠袖綠腰宛如砧板上的魚rou,只能任人宰割,“求王妃賜名?!?/br> 裴秀珠想了想,“就叫香梨和枇杷吧?!?/br> 二女,“……” 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入口的吃食? 嘖,一直聽說肅王妃性子不強,卻原來是個狠人呢。 雖是欲哭無淚,卻也無法,二人只能乖乖謝恩改名,隨后便跟著櫻桃荔枝去了小廚房上崗。 人安置好了,裴秀珠想起冰釜里的冰激凌,便對福厚道,“我這里做了些冰碗子,想給王爺送去,又怕路上熱化了,你回去問一問,若王爺有空,等會兒過來嘗嘗?!?/br> 福厚應是,高高興興的回了前院。 待見到蕭景曜,立時稟報道,“啟稟王爺,王妃將人安置到小廚房燒火了?!?/br> 蕭景曜挑了挑眉,她倒是挺明白自己的心思。 如此便好,卻不知她今次有沒有多想。 “王妃情緒如何?” 他咳了一聲,做無意狀問道。 “奴才瞧著挺好的,” 福厚笑道,“對了,王妃做了些小點心,叫小的向您請示,可有空過去嘗嘗?” 小點心? 蕭景曜心間一動。 是……真的點心,還是……別的? “本王等會兒過去?!?/br> 他努力壓下躁動,淡聲應下。 ~~ 福厚走后,紅豆湘蓮還有些顧慮,問道,“主子如此安置皇后派的人,如若皇后知道,會不會……” 裴秀珠沒當回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事?!?/br> 說來也巧,不過一個時辰,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婉書便到了肅王府。 道是今日上清園挖了些鮮藕,其奉皇后之命送與她嘗鮮。 呵呵,傻子才看不出來,這是來替皇后刺探情報的。 裴秀珠不動聲色,只笑著謝了恩,請婉書到房中說話。 說來也巧,幾人才踏進院門,正碰上香梨枇杷在小廚房里燒火,被煙火熏出來。 一瞧見婉書,二人頓時眼淚汪汪,也不知是被煙熏的,還是委屈的。 婉書見狀也是一頓,想了想,試探道,“這兩位是……” 裴秀珠作勢把香梨枇杷支開,待進到房中,才咳了咳,對婉書道,“那兩個是王爺方才從外頭帶回來的,說是皇后娘娘賜給他的,叫我安置,我才不信呢!” 婉書一頓,還得做好奇狀,“王妃為何不信?” 裴秀珠哼道,“這兩名女子姿色如此好,定然是來同我搶王爺的,今早皇后娘娘還與我說體己話,怎么可能轉頭就惡心我?” 婉書一時啞口無言。 這話說得,叫她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只好哼哼哈哈點了點頭。 卻見裴秀珠又冷笑道,“我這兒正好缺兩個燒火的,便先留著打磨打磨,到時候把她們熏得膚色黝黑,看她們怎么勾引王爺!” 婉書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王妃就不怕王爺不高興?” 裴秀珠嗐了一聲,“反正有皇后娘娘給我做主,我可不怕?!?/br> 婉書 ,“……” 語罷又吩咐紅豆,“將我才做好的蓮子糕取來?!?/br> 紅豆,“???” 才做好的蓮子糕? 今兒主子哪兒做過什么蓮子糕,倒是回來的時候順路從點心鋪子里買了兩盒。 所幸多年主仆,紅豆當即反應過來,忙應是,將還沒吃的那盒拿了出來。 裴秀珠與婉書笑道,“這是我才做的點心,煩勞你幫我給娘娘稍去,娘娘不是說想嘗我的手藝了?我心里一直記著呢,這不回來就做了?!?/br> 婉書被她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只好應是,接了過來,又同她告了辭,回上清園向皇后復命去了。 ~~ 應付完婉書,天已近傍晚。 今日一天干了這么多事,裴秀珠實在累極。 隨便吃了兩口東西,便去沐浴了。 哪知道才從浴房出來,卻見蕭景曜已經在她房中。 但見她長發披肩,面頰被熱霧蒸騰出一片緋色,周身都散發著沐浴過后的香氣。蕭景曜喉頭暗滾,心間微動。 裴秀珠卻嚇了一跳。 他來的這么早不說,這直直盯著人上下看的眼神,怎么叫人有些……發毛? “王爺來的正好,妾身做了些好吃的一直給您留著呢,這就去拿?!?/br> 她咳了咳,逃命似的趕緊去了冰釜跟前。 蕭景曜則順勢在圓桌前坐了下來,目光卻一直在她身上轉圈,見她走路之快,隱約透出夏衣下起伏的波濤,又不由想起了昨夜。 一時間,那股火又竄了起來。 咳咳,今夜斷不能再像昨夜。 他一定要吃到。 第25章 圓房,請配合蝦餃,蟹黃…… 蕭景曜正在口干舌燥間, 就見裴秀珠捧了只琉璃碗,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琉璃碗里裝著奶白色微黃的膏體,還在冒著涼氣, 才一放在桌上, 頓有一股清甜的乳香順著飄出,十分誘人。 但, 還是沒有她誘人。 裴秀珠將琉璃碗放到桌上,正要張口說話, 卻瞥見他一雙眸子簡直要噴火似的, 心間不由得愈發慌了。 “這, 這是用上回妾身從那波斯香料里找到的一種香料做的, 叫做香莢蘭,最適合做甜品, 這冰碗子正適合天熱吃,王爺快嘗嘗吧?!?/br> 她躲躲閃閃不敢看他,只手忙腳亂的舀冰激凌。 好不容易舀完推至他面前, 哪知他竟沒接。 蕭景曜現在對冰激凌不感興趣。 他伸手繞過冰激凌,卻把她的手握在掌中, 一邊輕揉慢捻, 一邊低聲道, “昨夜沒做的事, 今晚本王要……” 話才說完, 口中被塞進一勺東西。 他愣了愣, 只見面前的姑娘小鹿似的閃著一雙大眼, 舉著小銀勺,結結巴巴道,“這, 這真的很好吃的,不吃就浪費了,王爺快吃吧?!?/br> 口中滿是香甜的奶味,冰冰涼涼,沁人心脾,倒的確是很好吃。 蕭景曜嗯了一聲,“的確?!?/br> 語罷卻忽然攏過她的腰身,對著那雙櫻唇,吻了下去。 裴秀珠來不及發出聲音,便沉浸在了一個滿是奶香的吻里。 不似昨夜那般瘋和狂諧兇團狠,今次的他結溫柔又細友膩,就仿佛琉璃碗里的香草冰激凌,絲滑甘甜,在人舌尖勾愛纏,久散不去,叫人心神蕩漾。 唔,她有些醉了。 就仿佛飲了酒一般,飄飄蕩蕩,渾身無力。 不知在云端漂浮了多久,他才將她民稍稍分主開,啞聲問道,“還怕嗎?” 聲音里仿佛帶著磁性,叫她心尖不由得發顫。 裴秀珠點頭,又搖頭,濕漉漉的杏眼望著他,道,“怕……” 蕭景曜笑了笑,“有本王在,怕什么呢?” 語罷,將她攔腰一抱,大步走去了帳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