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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雪真正與何靜書待在御花園,等著崔治的好消息。 崔治押著鎮南王進宮,只覺得心中火熱,他終于為賀雪真除去這一大患,不禁驕傲激動,他不求榮華富貴,但愿賀雪真在得知這個好消息時,能對他笑一笑,能讓他稍微抵消一些前世的罪過,他便知足了。 御花園剛下過一場雪,一行人來到承光殿前,鎮南王與賀雪真有三四分相似,但眼神陰沉隱忍,眉頭下壓,一看便是城府深沉的陰狠之人。 見到賀雪真,鎮南王冷笑一聲:“多年不見,三弟別來無恙啊?!?/br> 見他竟連跪都不跪,崔治一腳踢在他膝窩。鎮南王噗通一聲,跪在雪地里,眼神卻沒有半分敬畏。 賀雪真也看著鎮南王,這人是他的二哥,父皇在臨死前,把鎮南王派往西南封地,就是怕兄弟鬩墻,同室cao戈??汕笆梨偰贤踹€是殺進京城,奪走了他的皇位,還與太后取笑他和父皇是草包兒子,廢物老爹。 他與鎮南王之間,沒有半分兄弟之情,賀雪真也懶得做戲,淡淡道:“先把賀明昇押下去,容后發落?!?/br> 侍衛提著鎮南王站起來,說時遲那時快,鎮南王忽然掙脫了侍衛,抽出侍衛佩刀,沖了上來! 這一瞬間快之又快,賀雪真只來得及眨一眨眼,眼角一道殘影掠過,竟是嫻妃也抽出佩刀,擋在了賀雪真跟前! 鎮南王已一刀刺來,何靜書手腕一翻,格擋來勢。他忽然想到最近賀雪真對他態度有所變化,自己抱怨做木工傷了手,賀雪真總是似笑非笑,似乎撒嬌都不管用了。何靜書眼睛一眨,手腕卸了兩分力,鎮南王一刀刺來,何靜書登時手臂見血。 崔治沖上前,侍衛們終于反應過來,攻向鎮南王。何靜書則拎著刀,踉蹌兩步,摔在賀雪真懷里。 賀雪真見他手臂處很快氤氳出一片深紅,急得連忙要人去請太醫。何靜書眼看著鎮南王落入下風,不會再對賀雪真造成威脅,放下心來,拉著賀雪真的手可憐兮兮賣慘:“陛下……陛下不要叫太醫,我這條命是陛下的,只要陛下沒事,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不怕,何況是一死……” 賀雪真被他說得眼淚都要下來了,連忙道:“你不會死的,別說這種晦氣話!” 崔治見侍衛們拿下鎮南王,忍無可忍道:“又沒傷到要處!什么死不死的!嫻妃也太小題大做了!” 何靜書傷感道:“可是……我聽說流血多了也會死人……陛下,我怎么覺得越來越冷了,快抱抱我……” 賀雪真立刻把他抱緊了,這一抱卻是發現,嫻妃身子熱乎乎,分明跟火爐似的! 第39章 世界二 賀雪真懷里的人熱乎乎的, 可看他神態,又一副十分虛弱的樣子,賀雪真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 只得替他按住傷處, 看向鎮南王。 鎮南王受傷被俘, 崔治把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 用麻繩五花大綁,以免他再度掙脫繩索。鎮南王頭發散亂,俊臉掛彩, 十分狼狽,這時, 一人從金水橋上沖來,叫道:“晟兒!晟兒!” 眾人凝目看去,太后不知怎地從冷宮里跑了出來,侍衛們連忙趕上前將人攔住。 這還是自鎮南王去封地之后, 母子二人第一次見面。鎮南王倏然回頭,這一個照面,鎮南王的眉眼,與她有七八分相似,任是誰都不會弄錯, 這就是她的親骨rou! 太后宛如被雷劈了, 愣在當場。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中了崔治的計,害苦了晟兒! 鎮南王眼神陰郁, 看著多年未見的母后, 靜默不語。太后哭得淚人兒似的, 在侍衛手里掙扎著, 想要靠近鎮南王,一番撕扯掙扎,發髻散亂,毫無體面可言。 賀雪真說:“把她帶下去,看好了?!?/br> 他看向鎮南王:“鎮南王倒行逆施,大逆不道,褫奪封號,暫且收押天牢,容后再審?!?/br> 鎮南王被押了下去。 “崔侍郎立下大功,賞白銀兩千兩,錦緞一百匹,布帛一百匹?!辟R雪真獎賞完畢,讓眾人都下去,問身邊人:“太醫來了沒有?” 崔治徘徊著不肯走,跟在賀雪真身邊進了承光殿。太醫趕來,給何靜書診脈,一臉猶豫。賀雪真問道:“怎樣了?嫻妃的傷沒事吧?!?/br> 太醫心說嫻妃這龍精虎猛的,能有什么事。心里想歸心里想,嘴上為嫻妃打圓場:“陛下放心,嫻妃殿下的傷沒有大礙,好生將養些日子便是。臣為殿下開個養血的方子,一日兩劑,讓殿下按時服用?!?/br> 崔治見賀雪真仍抱著何靜書,酸不溜丟地說:“都說了沒事?!?/br> 賀雪真趕他走:“崔侍郎為捉拿鎮南王,殫精竭慮,先回府休息去吧?!?/br> 崔治只得走了。 何靜書脫了外袍,拿出胳膊,御醫清理了傷處,敷上藥,包扎完畢,先行告退。賀雪真安慰何靜書:“這次你又救了朕,有沒有別的什么想要的?” 何靜書想了想,問:“以后能由陛下為我上藥嗎?” “當然可以?!焙戊o書是為了自己受傷,這么一點小要求,賀雪真自然要想辦法滿足,賀雪真說:“不過這不算賞賜,你有別的想要的嗎?” 何靜書搖頭。 賀雪真想了想:“朕登基已近十二年之久,中宮之位空懸多年,六宮無主。嫻妃德才兼備,且是朕命中注定的貴人,宜擢中宮之位,以展所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