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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喃喃:“怎么會這樣的……” 浣石指著范雪平方才cao控劍氣打出的痕跡:“你們看,這痕跡的高度,是不是比那棵樹矮了數寸?過幾個月,就到那個高度了?!?/br> 賀雪真在暗處,看著這事差不多塵埃落定,悄悄離開。 范雪平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若是他沒生出陷害自己的心思,小劍靈之死便會如上一世,不了了之??伤纳鷲耗?,又沒料到靈羽居然還有魂魄殘存于世! 而賀雪真就算不是這一次碰巧遇到這一行人,待范雪平帶著興師問罪的司徒氏前來盈宿派,他一樣可以放出靈羽的魂魄為自己作證。 范雪平,栽在他自身的惡念上。 □□天后,賀雪真才慢慢悠悠回到了盈宿派?;厝ズ蟀l現守門的師兄換了人,丟棋師兄犯錯被罰,趕出門派了。 不用說,定然是賀重山惱恨丟棋輕易放范氏夫妻進來。他忽然想到,連一個守門師兄都不肯放過,那么范氏夫妻豈不是更加危險?待有時間該去找找他們。 聽弟子們閑談,司徒氏帶了人來興師問罪,蘅蕪公子大感自己被范雪平蒙騙,叫上浣石等人一起來為司徒氏作證。只不過賀重山執意為范雪平撐腰,聲稱若范雪平殺的是司徒家的子弟,他一定讓范雪平賠命,但他不過是取了一只小小劍靈的靈丹,這在修真界乃是常事。 劍靈的地位,其實如靈寵一般,的確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誰能想到司徒氏會把孩子的魂魄寄在劍靈體內呢。 這事情已掰扯了好些天,賀重山力保范雪平的用意十分明顯了,趙貞貞動氣,逼賀重山趕走范雪平。賀雪真回來的時候,兩人正好在吵架。 “我早說了,讓你將范雪平趕走,現在倒好,你還在袒護他!賀重山,你對得起我嗎?”趙貞貞氣怒:“若不是我娘家幫忙,你怎能做得了盈宿派掌門,你倒好,背信棄義,以怨報德!你還是不是人?!” 賀重山最反感趙貞貞提這事,冷冷道:“不過是殺了個劍靈,范雪平沒有任何錯,誰知道那劍靈身份特殊?他司徒家自己不把劍靈看管好,反倒來怪罪他人,豈有此理。若因為這種事處罰他,豈不是顯得我盈宿派怕了司徒家?” “司徒家是大家族,你若是得罪了他們,可別想讓靜慧道宮幫你!” “你以為我稀罕你們靜慧道宮?!” 趙貞貞氣得真氣逆行,幾乎走火入魔:“賀重山!我把話放在這里,今天你若不處置范雪平,我立刻就回靜慧道宮!” “要回便回,沒人留你!” 賀雪真趕到的時候,就見趙貞貞怒氣沖天走出來,見到他,登時眼眶一紅,抓住他的手:“真兒,我們一起去外公家!這盈宿派咱們是留不得了!” 賀雪真早就料到這個結果,臉色平靜:“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br> 倒也沒什么要帶的,賀雪真把長老送給他的金剛罩和寶衣收好,跟著趙貞貞準備離開。 兩人走到山門處,陸續有幾名長老前來勸說,趙貞貞傷心氣怒,只一句話,把范雪平逐出門派她就回去。長老們很是為難,只能看著二人離開。 暮色四合,只見十幾道流星劃破暮空,颯然落下,賀雪真凝目看著,又是十幾道流星劃過,再接著又是十幾道…… 趙貞貞抓住他的手站起來:“走,你外公派來接我們的人到了?!?/br> 兩人御劍趕到到流星落下的地方,就見一百號道童整整齊齊列隊,打前頭站著兩名道士,一個端方穩重,一個神采飛揚,均是人中龍鳳。 見到兩人,穩重道士走上前來,與趙貞貞見禮。賀雪真行禮,叫了他一聲:“大舅舅?!?/br> 這兩名道士正是賀雪真的舅舅們。大舅叫趙南星,小舅叫趙紫辰。 小舅已走上來,單手抱住賀雪真的膝彎,把他舉了起來:“一轉眼都長這么大了,賀重山那狗東西敢欺負你?待小舅給你出頭!” 大舅瞪他一眼:“貞貞已經累了,咱們先回道宮再說?!?/br> 大舅扶著趙貞貞上了輦車,賀雪真被小舅舉著,半坐在他的胳膊上,只覺得十分尷尬,忙不迭地上了另一輛輦車,大舅一甩拂塵,隊伍浩浩蕩蕩,化作流星飛去。 賀雪真接連幾日不眠不休趕路,有些疲乏,不多時便睡著了。趙紫辰輕手輕腳地上了輦車,見外甥睡得正香,抬手給他布了個結界。賀雪真微微動了動,仍舊閉著眼睛,側著臉,他五官立體,皮膚雪白,鼻梁挺拔,眉目纖長,英氣與秀美結合成了驚心動魄的美。閉著眼睛時,那雙眼中的鋒芒如入鞘的寶劍,盡數收斂,星光灑在他臉上,那容貌在黑夜中瑩然生輝。 趙南星也上了步輦,慈愛地看看外甥。趙紫辰嘖了一聲:“崔家那小子沒福氣。這孩子帶回道宮,咱們的弟子們都要道心動搖了?!?/br> 趙南星嗔道:“誰都像你,修道之人,還如此貪慕顏色?” 兄弟二人下了步輦,到了趙貞貞那兒,問她:“發生了什么事,你在信里也沒說清楚,跟我們說說吧?!?/br> 賀雪真到了靜慧道宮時才醒過來,伸了個懶腰,天邊竟然已是一抹魚肚白。 舅舅們臉色都不太好看,應是已經知道賀重山那些背信棄義的事。隊伍在道宮廣場上降落,廣場上,一個巨大的太極圓盤升起,圓盤上站著十人,為首的乃是一名中年道士,道骨仙風,模樣就是中年版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