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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行人離開,賀雪真放出靈羽的魂魄,讓她隱身追蹤,自己在后頭不緊不慢地跟著。 這天傍晚,一行人已到了青梅花谷內。說是花谷,山谷里卻有許多參天大樹,遮陰蔽日,幽幽郁郁,若不下去探查,單從半空中俯瞰,壓根看不到什么。 靈羽的魂魄看著一行人進了花谷,面露疑惑之色,返回去向賀雪真報告:“他們進花谷了?!?/br> “你跟進去看看?!?/br> “我才不想進去呢!”靈羽別過身子:“范雪平在花谷里殺過一個劍靈,我還幫了忙。這若是進去瞧見了劍靈的魂魄,豈不是又要打一架?!?/br> 賀雪真來了興趣,倒想知道范雪平到底想鬧什么幺蛾子。他問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有幾個月了?!?/br> “那你有什么好怕的,除非是剛死不久,都過了幾個月,魂魄早就消失了?!?/br> 靈羽這才跟著賀雪真,一人一鬼進了花谷。 山谷很大,四周都是參天巨木,琪花瑤草,一時間不見范雪平一行人的蹤影。賀雪真問:“靈羽,范雪平是在哪里殺了劍靈的,你還有印象嗎?” 靈羽嗖地一聲,飛到山谷頂上,辨認片刻,給賀雪真指了個方向。 賀雪真趕到的時候,好戲已經開場了。 他躲在一棵大樹后頭,就見前方不遠處,范雪平等五人散成一片,蘅蕪公子說:“這四周的確有戰斗過的痕跡,你們來看!” 他撥開新生的苔蘚灌木,露出打斗的舊痕。 司徒氏叫道:“我能感覺到小彤的氣息!他在這里……他是在這里消失的!” 哪怕不想承認,可這劍靈臨死前殘留的氣息,她不會弄錯。 “是誰?!是誰?!”司徒氏最后一點希望破滅,近乎瘋狂。 “浣石兄,你擅長辨認戰場痕跡,你來看看,能認得出這地上的打斗痕跡是出自何門何派么?” 一人費力地辨認:“時間已有些久了,唔,兩人用的都是劍……其中一種真是司徒家的天水浣紗劍法……另一人么?” 他撥開新生植被,觀察著舊痕跡,忽然想到了什么,幾不可查地睜大眼睛:“這……” 就在這時,隊伍中的女修說:“你們瞧瞧這個!一個舊劍穗!” 賀雪真在樹后看著,這劍穗的編法有種熟悉的特別感,再仔細一想,趙貞貞喜歡給他編劍穗,似乎曾經編過這樣一個穗子,后來不知道去哪兒了。 所以,這就是范雪平的計謀么? 自己的劍穗在這里出現,情況似乎有些麻煩,賀雪真一邊讓自己鎮定下來,想想辦法,一邊看著范雪平接下來的表演。 只見范雪平驚愕地瞪大眼睛,司徒氏立刻問道:“雪平,你認識這劍穗的主人?” 范雪平抱著腦袋,難以置信到近乎崩潰:“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這時,那名叫浣石的男修開口了:“果然,我沒看錯,殺了劍靈取靈丹之人,乃是盈宿派的弟子,而且雪平認識,對吧?” 范雪平蹲在地上,看著浣石:“浣石大哥,你能確定嗎?這可事關雪真師兄的清白!” 話音剛落,他似是發現失言,連忙捂住嘴。 “雪真師兄?賀雪真?” “這劍穗是他的?” 浣石一臉篤定:“我能確定。你們看這地上四散的藤蔓,雖然大半腐爛,但從四散的痕跡來看,是對方cao控了藤蔓縛住劍靈,被劍靈的劍氣斬斷,但是緊接著,對方下一招使出了劍氣,打在了對面的這棵樹上,你們看這棵樹的傷痕中帶著一點金屬的痕跡,說明使出劍氣用的是金系功法。cao控藤蔓需得木系功法,金克木,也就只有盈宿派的盈缺訣能讓兩種相克的靈氣同時為己所用?!?/br> “原來如此!” 眾人不由得恍然大悟,范雪平則是額冒冷汗,暗自慶幸。浣石乃是在他刻意安排下加入隊伍的,為的就是辨認現場,可沒想到他居然能把當時的情形說的分毫不差。 “賀雪真!”司徒氏心痛如絞,怒火中燒:“我這就去盈宿派!我要讓他償命!” 范雪平連忙勸解:“司徒jiejie,也不一定是雪真師兄做的,雖然這個劍穗是他的,但……” 他話還沒說完,蘅蕪公子嘆氣道:“雪平你就是太善良了,那賀雪真在門派中那般欺負你,你居然還為他說話?!?/br> 賀雪真在樹后聽得無語,不知范雪平究竟是如何在這些人面前編排他的。 浣石則走到大樹前,仰頭看著泛著金屬光澤的劍痕,皺著眉頭問:“雪平,你那賀雪真師兄有多高?” “比我高半個頭?!?/br> 浣石點點頭:“那殺害劍靈的兇手,也應差不多是這個身高?!?/br> “既然這樣,我們這就去盈宿派,雪平,你也別再袒護那兇手了!” 時機到了,賀雪真放出靈羽,小聲對她說:“輪到你上場了?!?/br> 靈羽有點懵:“我怎么做?” “把那天范雪平是怎么殺人的,一五一十說出來就好?!?/br> 靈羽登時明白了,飛出去,沖上前大罵:“范雪平!你這個騙子!又來騙人了!” 她不死心地想抓范雪平,卻從他身體中穿了過去。 她這一出場,卻是叫眾人驚訝,范雪平臉色一白,怎么也沒想到靈羽居然沒死?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