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蕭老道掐著肥耗子背后的肥rou將它提了起來,“呵呵,有了這個寶貝,這趟就算沒白下來?!辈贿^肥耗子對蕭老道相當的抗拒,轉動著它的腦袋不停地掙扎。 孫胖子對耗子心有余悸,后退了一步,怕它掙脫了蕭老道,向自己跑過來,“老道,你拿個耗子顯擺什么?小心傳染鼠疫黑死病什么的。不是我說,你直接摔死它不行嗎?” “我弄死你都不待弄死它的?!笔捓系揽粗ピ谑掷锏姆屎淖雍呛切χ?,“這寶貝比冰大尸還要稀奇得多?!?/br> 熊所長看了一眼大耗子,“什么菜鼠rou鼠的,我教你個乖,這個叫龍貓,我侄女養過一只,和這只一模一樣?!?/br> 蕭和尚翻著眼皮,似笑非笑地說道:“龍貓?你說的那種龍貓頭頂上有這樣的金元寶嗎?”說著,扒開了肥耗子腦門上的棕毛。果然,在它腦門的rou皮上有一個黃色的元寶印記,看著像胎記又像疤痕。 我看得稀奇,想要伸手摸摸這只“財鼠”的腦門,沒想到財鼠突然狂躁起來。它身子劇烈地扭動著,齜著兩顆鼠牙吱吱直叫??醇軇菀俏腋覄邮置?,它就敢張嘴咬我。 這只財鼠扭動得急了,蕭老道一個沒抓住,從他手中掙脫,掉在地上打了個滾,重新爬起來,一扭一扭地沖進了對面的元寶堆里。 進了元寶堆的財鼠顯得特別興奮,在里面橫沖直撞,還時不時地把鼠頭露出來,沖著孫胖子的方向一陣抖動??雌饋砟潜砬榫拖袷菭敔敿茵B的來??礌敔敃r的樣子,骨子里都透著討好的神情。 我笑嘻嘻地說道:“大圣,它在向你賣萌,怎么它就對你這么好?你們倆上輩子八成是兩口子,今天他來尋夫了?!?/br> 孫胖子本來也是覺得驚奇,聽了我的調侃之后,他回嘴道:“少來,它和你才是緣定三生,你們倆這輩子就這么過吧。老道,”他說了一半,又把臉扭向蕭和尚那邊,“這個什么財鼠是奔著這些金元寶來的?不是我說,你能不能別這么嬉皮笑臉的?”蕭和尚看著孫胖子一直在笑,笑得孫胖子渾身不自在。 蕭老道打了個哈哈,說道:“你猜的倒是沒錯,財鼠又叫金鼠,數量稀少,生性喜金喜玉,它生來就對金器和玉石有一種病態的癡迷。最難得的是財鼠的嗅覺異常的靈敏,能嗅出地下五百米的金脈。你們民調局里的資料應該有記錄,元宋之前,抓到財鼠是要作為祥瑞上貢朝廷的。宋律有記載,私藏祥瑞不報者,杖六十,流放三千里。元律分了幾個等級,南人私藏祥瑞者立斬,元人褫奪家財,流放三千里。不過就這樣,到了明清兩朝時,也剩不了一兩只了。民國直到解放,再沒聽說過哪里出現財鼠的蹤跡,想不到今天能讓我遇上?!?/br> 說著,蕭和尚有一種想要狂笑的沖動,不過被孫胖子一句話給憋了回去,“誰說是你遇到的?它明明是來投奔我的?!笔捄蜕新犃藴喩碇鳖?,“明明是我發現它的!剛才你還要弄死它的,現在又是投奔你的?” 孫胖子一聳肩膀,“那你叫它,看它答不答應?” 蕭和尚氣得沒話說,孫胖子做了個鬼臉,“你不叫?那我叫了?!闭f著,孫胖子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做出喂食的模樣,“嘖嘖,咪咪,呸!忘了是耗子了。小東西,過來,這有好東西,過來過來,到哥哥這兒來?!?/br> 就見財鼠先是從元寶堆里露出了小腦袋,對著孫胖子一陣歡叫??匆妼O胖子蹲下來,它慢慢地從元寶堆里爬了出來(如果按蕭和尚說的那樣,財鼠真的對金器玉器有著病態的癡迷,那它對孫胖子的態度就已經超過了對金器的癡迷),一路向著孫胖子爬了過來。 孫胖子強忍著對嚙齒類動物的恐慌,任由財鼠在他的腳面上蹭來蹭去。財鼠最后竟沿著孫胖子的褲管爬到了他的肩頭,蹲在那里吱吱地叫個不停,就好像有話要跟孫胖子說一般。 蕭和尚對這一人一鼠的感情也是感到驚訝,他還要說點什么,被我攔住了,“老蕭,先別管什么龍貓、財鼠的了,先出去要緊。出去之后,這個什么財鼠,我幫你要回來,現在就先讓孫德勝高興一回,出去后我幫你?!?/br> 蕭和尚也沒別的辦法,也只能點頭。我還沒喊讓孫胖子過來,他就先顫顫巍巍地對我說道:“辣子,幫我把它弄下來,我受不了了?!?/br> 我伸手想要抓住財鼠,沒想到剛才它還好好的,見我伸手,它就反了性,對我齜牙咧嘴的一臉兇相?!按笫?,我幫不了你,你老婆冰清玉潔,不讓別的男人碰。大圣,你好福氣??!” 孫胖子也無可奈何了,本來蕭和尚提出來由他“暫時”看管財鼠,等出去了再還給孫胖子。 孫胖子死都不干,只能咬牙硬挺著。最后,我想了一個辦法,用幾塊金元寶一路引誘著,將財鼠引到了孫胖子的上衣兜里。孫廳長的制服口袋不小,財鼠進去后還能露出一個小腦袋,時不時地叫一聲,好像是在提醒孫胖子它的存在。 我們三個人回到洞口,重新開始搬運石塊。石頭越搬越多,就好像無窮無盡似的,而且我們在下面搬幾塊,上面的洞頂就掉下來幾塊,馬上補齊了剛才的缺口。我們四個人搬了半個多小時,竟然連五米大小的甬路都沒清理出來。 “不搬了,沒用。我們搬多少,上面就掉多少石塊下來,沒搬幾塊石頭,就差點讓掉下來的石頭砸開瓢?!睂O胖子坐在內洞的地上,喘著粗氣說道。 孫胖子說的沒錯,我們幾個人的心里都明白。熊所長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說道:“那就得等外面的人想辦法進來了?!笔捓系罁u了搖頭說道:“指望外面的人?他們也得從坑里下來。我們進來時好歹還有條甬路,現在甬路還不知道塌成什么樣了,弄不好連坑口都塌了?!笔捄蜕幸徽Z說完,洞里的這幾個人不說話了。剛才塌方時聲音不小,弄不好,外面塌方的程度還真的和蕭和尚說的一樣。 第六章 走魂燈 我心里突然一動,說道:“這個洞里還有個出口?!?/br> 熊所長和蕭老道都愣了一下,熊所長先說道:“有出口?在哪兒?”蕭老道已經開始四下看了一遍。 倒是孫胖子,他看了我一眼,說道:“冰大尸跳下去的那個坑?那倒是算條路,問題是誰敢下去?” 我走到那個坑口面前說道:“剛才冰大尸跳下去的時候,我聽得清楚,它是一路跑下去的,下面有條路,那條路應該是條水道。而且剛才在上面發現那個大坑的時候,滿滿的一坑水,一會兒工夫就沒了,應該是隨著那條水道流走的。我們只要沿著水道走,應該就能走到下游的出口?!?/br> 聽了我這話,孫胖子走過來,向坑里面望了幾眼,“辣子,有把握嗎?冰大尸可在下面等著呢?!?/br> 我說道:“照剛才的情形看,就算在下面遇到了,跑的那個也應該是它冰大尸。我打頭陣,應該沒問題?!?/br> 熊所長和蕭和尚也走了過來。他們猶豫了一下,倒是沒有反對。熊所長還和我爭了一下,要第一個下去,被我這個“處長”嚴詞拒絕了。 孫胖子在那幾具死尸的身上找到了一截繩子,用繩子綁著手電在洞里轉了幾圈,沒看見有冰大尸埋伏的跡象,我便抽出短刀,翻身跳進了洞里。下去之后,我借著天眼,在黑暗處也看得十分清楚。下面是一條一米多寬的小路,周圍全是水漬,和我猜想的一樣,這里八成就是放走坑內積水的水道。 “下來吧,沒事?!蔽蚁蛏虾傲艘簧ぷ?。孫胖子先跳了下來,接著是蕭老道,最后熊所長也跳了下來。 我帶頭,向著地勢低的地方走去。由于還有一個潛在的危險,我們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警惕地向前走去。 大約走了五分鐘,前面突然有了閃爍的光亮,熊所長激動地喊了出來:“有亮兒!到出口了,我們出去了?!辈贿^激動的只有他自己,我、孫胖子和蕭老道都是一言不發,冷冷地盯著前面。 熊所長看出不對,“怎么了?你們看見什么了?”說著,他端起獵槍,卻又找不到射擊的目標。 我看得清楚,前面不是什么太陽的光亮,那一閃一閃的,是點燃的幾盞油燈。這種鬼地方,是誰點的油燈? 油燈還不算,剛下來時還好一點,現在向油燈處走得越近,越能感到這里的墻壁四周慢慢滲出一縷縷陰氣…… 除了陰氣之外,我再感覺不到什么東西,不敢再貿然前進。我回頭看了他們仨一眼,“回頭往前走嗎?”孫胖子也開始猶豫起來。沒想到蕭老道盯著那幾盞油燈的光亮,眼都直了。 蕭和尚突然毫無征兆地向油燈閃爍的地方跑了過去。他奔七的人了,跑起來卻異常的敏捷。經過我身邊時,我竟然沒有攔住他,“老蕭,你要干嗎?”我在他后面喊了數聲,蕭和尚就像沒聽見一樣,還在向前飛奔著。 蕭和尚已經這樣了,我們只能在后面緊跟著。跑了沒多久,就看見墻壁兩側懸掛著兩排油燈,越往里,油燈越密集。 終于,蕭老道不跑了,他前面是一個死胡同,墻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油燈,把這里照得亮如白晝一般。 這一路跑的路程不短,我和熊所長還好,可孫胖子卻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呼哧呼哧直喘氣?!拔艺f,老道……你這樣……看見什么了,有什么話……提前說一聲不行嗎?”沒想到蕭老道根本不搭理他。 蕭和尚走到盡頭,用手挨個地擺弄墻上油燈的底座。我看出來點門道,問:“老蕭,燈上有機關?什么樣的機關?我幫你找?!闭f著伸手向離我最近的一盞油燈摸去。 “別動!”蕭和尚突然大喝一聲,把我嚇了一哆嗦?!斑@不是普通的燈,這是走魂燈。上面點的是陰火,是給死人照亮的,你弄滅一盞燈,回不了陰界的冤鬼就會找你報復。你就別想站著走出去了?!?/br> 聽了他的話,我趕緊縮回了手,看著還在尋找“機關”的蕭和尚,說道:“老蕭,不讓我動,你在干嗎?”蕭和尚斜了我一眼,“你知道個屁,這個走魂陣是我們特別辦首創的,這里有我的熟人來過?!?/br> 說著,蕭老道在一盞油燈的燈座上找到什么東西,他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我在旁邊看得清楚,是一塊黃銅牌,牌子的正面刻著一組相對復雜的符咒。蕭和尚對符咒不感興趣,直接翻了過來,背面用朱砂寫著一個“達”字。 看見了這個“達”字,蕭和尚的手有些輕微地顫抖。他突然對著空氣喊道:“三達,肖三達!是你嗎?” 肖三達,之前聽蕭和尚說起過這個名字,還問過民調局是誰做主,是高亮還是這個“肖三達”。從時間來推算,蕭老道、高亮和這個肖三達以前都應該是民調局前身——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的成員,最起碼,他們三人相熟,肖三達還有和高老大爭奪民調局局長的實力。 蕭老道喊了幾聲,也不見有人答應,便有點索然,看著墻上的走魂燈直發呆。我和孫胖子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怕他失手打翻了墻上的走魂燈。 “算了,”蕭和尚嘆了口氣,“看來這輩子我們是見……”他話說了一半,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冰大尸在附近,剛想有所動作,就見距離我們二十米以外的墻壁上出現了一個一人大小的門口。 蕭和尚看見入口,又來了情緒,“肖三達!是你干的嗎?你是讓我們進去?”蕭和尚又是一通嚷嚷,還不見有什么回應。他還想繼續把“肖三達”叫喊出來,被我和熊所長攔住,“老蕭,你先消停一會兒,那個什么肖三達給你留門了,就是讓我們進去。有什么話進去再說?!?/br> 一邊的孫胖子也附和道:“就是。不是我說,你還指望有八抬大轎來請啊,給你指條路就算不錯了,你還等什么?一會兒人家急眼了,再把路給你堵上,你就傻眼吧?!闭f著,他口袋里的財鼠露出個鼠頭,向著那道門內吱吱直叫顯得很是興奮。嗯?這財鼠連孫胖子都不管了,看來門內的東西比孫胖子還要吸引它的注意。 蕭老道點點頭,“進去吧,但愿里面還有一個老朋友在等我?!钡任覀冏叩介T口,熊所長已經早一步過去了。他手里握著獵槍,正在伸脖子向門內張望。 “熊所長,”我走到他身邊說道,“看見什么了嗎?” 熊跋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剛才我過來時,感覺里面好像有‘人’看我。你們過來,我才沒了這種感覺?!?/br> 熊所長倒是提醒了我,我在門口向里面看了幾眼,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對的。蕭和尚倒是沒有猶豫,第一個大踏步走了進去。我來不及多看,和孫胖子、熊跋跟在蕭和尚后面。 里面還是一條路,和外面上下兩條路不一樣。這條路并不長,在路口進來的位置擺放了一個小小的八卦鏡,和蕭老道用來照冰大尸的那個鏡子一模一樣。蕭老道看見,底氣顯得更足了。 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前面竟然有兩個出口,我們四人都愣了一下??磩偛胖鲃娱_門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幾個進來,現在又多了兩個出口,照常識來看,這兩個出口一個是生門,一個是死門,連個提示都沒有,那個肖三達到底想我們怎么樣? 直接問當事人吧?!袄鲜?,你以前和你們那個肖三達有沒有什么暗號標記什么的?” 蕭和尚圍著這兩個出口來回走了幾趟,又沉思了半晌,最后指著左面地說道:“男左女右,按肖三達的脾氣,應該走這道門?!闭f著他就往里面走。 “你等一下,不是這道門?!睂O胖子突然在門口攔住了蕭和尚。 蕭老道愣住了,“小胖子,你憑什么這么說?” 孫胖子給了他一個很合理的回答:“我就是覺得應該是右邊的出口?!蔽以谝慌詭颓坏溃骸袄鲜?,你最好信孫德勝的,他選的路從來沒有錯的時候?!?/br> 蕭和尚對孫胖子的運氣不以為然,一門心思選了左邊的出口,孫胖子死活不進去。最后我們兵分兩路,我和孫胖子一路,熊所長和蕭和尚一路,分別走了左右兩個出口。 “大圣,你這次靠譜嗎?”走進去后,我看著一條曲曲彎彎的小路,向孫胖子問道。 孫胖子一撇嘴,“辣子,我還有不靠譜的時候嗎?” “也就是偶爾一兩次?!蔽倚χf道。 走了沒多久,孫胖子的臉色開始變差,又過了一會兒,他捂著肚子對我說:“辣子,你等我一會兒,我方便方便。那什么,你別離太遠,我自己心里沒底?!?/br> 我很郁悶地等著孫胖子方便。十多分鐘后,這胖貨才提著褲子走出來。雖然我故意走出二十多米遠,可這里畢竟是封閉的,一股氨氣的味道充斥著整條路。 “大圣,你吃什么了?韭菜蘿卜炒黃豆?”我捂著鼻子說道。 孫胖子觍著臉一笑,“你至于嗎?再說了,咱倆吃的一樣。你吃的什么,我就吃的什么。想開點,吃喝拉撒,自然規律?!?/br> 我屏住呼吸,還想和他瞎扯幾句時,看見他的衣服口袋沒了動靜,“大圣,你老婆呢?沒動靜了,不是跟人跑了吧?” “這兒就咱倆,跟人跑就是跟你跑?!睂O胖子說著,從口袋里把財鼠掏了出來。這小家伙有點萎靡,看來八成是被孫胖子熏暈了。透了會兒氣之后,小財鼠才好了一點,不過再看見孫胖子時,已經沒有當初親昵的表情,齜著牙對著孫胖子一陣叫。 “大圣,你老婆也受不了你了,蜜月期這么快就過了?”看著開始有點暴躁的財鼠,我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 “沒事,可能是剛才在我兜里憋著了,有點缺氧?!睂O胖子逗了一會兒財鼠,看它不像剛才那么委靡了,又把它扔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突然,我看著孫胖子,越看他越別扭??偢杏X他有問題,但具體是什么問題我又說不出來。 我和孫胖子一左一右地向前走著,孫胖子還是和平常一樣,時不時地說些不著四六的話。我嘴上應承著,心里還是感覺孫胖子是出了什么問題。 就在這時,那只小財鼠在孫胖子的口袋里鬧了起來,在里面又抓又咬的。孫胖子慘叫連連,打開口袋,掐著財鼠脖子后面的肥rou,將它揪了出來,“小東西,你這是抽的什么瘋?啊,咬出血了!” 孫胖子什么時候敢抓耗子了?我猛地反應過來,剛才他親手把財鼠抓來抓去的,我就應該看出來。孫胖子忌鼠,之前就是明知道這是財鼠,都不敢碰它。這才過了多久,他就敢伸手抓了? “大圣,你老婆我替你拿著,你先看看傷口?!蔽覜]動聲色,還是笑呵呵地說道。 孫胖子將財鼠交到了我的手上,財鼠在我手上安靜了許多,還伸出它的小爪子向孫胖子的方向吱吱直叫。好像在告訴我什么事情。 孫胖子扒開衣服看著財鼠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杰作,“呀,咬破了好幾個地方,我這是招你惹你了?” 我看著還在指著孫胖子亂叫的財鼠,呵呵笑道:“打是親罵是愛,它這是愛的表現。對了,大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們隊長老王嗎?他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到你,還說你有女人緣,要給你介紹對象。你見不見?” 孫胖子重新穿好衣服,嘿嘿笑道:“見啊,干嗎不見?閑時致,忙時用——辣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孫胖子抬頭就看見我已經掏出了手槍,指著他的腦袋說道:“老王當時死在水簾洞了,你親眼看見的。說吧,你是誰?別告訴我你是孫胖子的孿生兄弟?!?/br> “呵呵呵呵……”孫胖子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我看得有些發憷。他笑著說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對我這點本事還是有點自信的。還以為和你回了民調局也不會有人發現,沒想到還不到十分鐘就被看穿了,我到底有什么破綻?告訴我,我下次會注意?!睂O胖子說得言辭懇切,我一時都不明白,他是在戲耍我,還是真的向我請教。 “還有下次,你以為我不敢開槍?”我把槍口調高了一寸,對準了他的太陽xue,“要不要試試?” 第七章 又見楊梟 本來最后一句話就是嚇唬嚇唬他,其作用和那一句“你吃了嗎”?差不了多少。想不到的是,孫胖子聽了我的話,笑意更濃了,“好啊,開槍吧,看看我還有沒有下次??禳c,你又不是沒向我開過槍?!?/br> 這個人我認識!在我的記憶中,開槍打不死的就這么一個人了,我垂下了槍口,看著他說道:“楊梟!” “好說了?!薄皩O胖子”全身的肌rou開始不停地抖動,就幾秒鐘的工夫,他一身的肥rou抖掉了,個頭也高了將近十公分,面容變成了幾天前在麒麟市遇到的小警察——楊梟。 我把手槍重新別在后腰上,這把手槍雖然是民調局特制的,可在楊梟的面前就是擺設,“吳仁荻放了你,你還敢沖我們來?吳主任知道了,看看你還有沒有下次?” 提到了吳仁荻,楊梟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冷笑一聲,說道:“把心放好,我沒興趣把你和那個胖子怎么樣,只是借你們倆用用,和你們吳主任換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到手,我們就各奔東西,你們倆一根毫毛都不會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