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換身姜黃色的衣服吧！快去快回！”韓洛雋無所謂的言道。

    得了韓洛雋的話，翠兒接著柳依依她們離開了屋子。屋中只剩下韓洛雋跟林舒，還有一個雕像般站立不動的阿強。

    林舒方才一直憋著不說話，眼下見沒人了，剛想開口，就被韓洛雋伸出一根食指給堵住了。隨即，韓洛雋湊到林舒耳邊對林舒低語道：“別暴露身份，這屋子背后有人在暗中監視?！?/br>
    聽言，林舒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韓洛雋，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低聲問道：“真的？”

    “騙你作甚。小心身份別暴露。我現在的假名唐謹言，你叫我唐兄即可。你的假名姓蘇，若是那些女人向你打探身份，你敷衍過去，別說漏嘴了?！?/br>
    林舒輕輕點頭，她沒想到這間屋子的背后居然有人在暗中監視，突然覺得背后有些發涼。林舒想到先前她跟阿強進屋后的對話，雖然聲音小，但林舒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心里躊躇不安，林舒湊唇到韓洛雋的耳朵處問他：“先前我進屋后身邊的護衛喊了我小姐，聲音小，不知道有沒有被人聽到?！?/br>
    被林舒嘴里噴出的熱氣弄得心有點癢，韓洛雋心不在焉的回道：“不會，那人不會武功，又離得遠，聽不清?！?/br>
    聽了韓洛雋的話，林舒放心了。轉問他：“這個時間不能離開學院吧？你怎么也跑來這里了？是來查在清河鎮發現的事嗎？”林舒這時候已經冷靜了，按照她所了解的韓洛雋，潔身自好，若是沒事這種污腌之地定不會踏足進來。是她先前腦子抽了，才會發火。

    “不，本公子只是單純來喝花酒的?！表n洛雋受不了耳朵的酥麻感，遠離了林舒。

    “你就不能老實說嘛！”林舒已經確定韓洛雋來此跟她的目的一樣，見韓洛雋將此事放在心上，林舒心里暗喜。但見韓洛雋不說實話，嘴上有些不滿地說道。

    一旁站得跟雕像般的阿強看到自家小姐跟其他男子如此親密的湊在一塊說話，看不下去的出聲道：“公子，你們不要黏在一起，讓人看了以為是斷袖?！?/br>
    韓洛雋聽言，挑眉看林舒。被韓洛雋打趣一看，林舒有些不好意思。轉過頭斥責阿強：“你只管站在一旁保護我就行！別出聲！”

    被林舒訓斥，阿強無辜的閉起嘴來。這時換好衣服的翠兒推門進來，有些羞澀的看著韓洛雋溫聲細語問道：“公子，奴家只有這甘草黃的衣裳，您瞧著順眼嗎？”

    “嗯，勉強看得過眼吧！你過來給我捏捏這肩，讓本公子看看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么爽，不爽可沒賞錢?！表n洛雋調戲一說。

    “翠兒的手藝一定會讓公子滿意的！”翠兒扭著豐滿的翹臀來到韓洛雋的背后，伸出蔥白纖細的手放在了韓洛雋的肩頭上，開始按捏起來。

    林舒覺得眼前的一幕真刺眼，她看不得韓洛雋跟其他女子這般親密，就跟吃了屎般覺得惡心。別開頭，林舒不看他們，來個眼不見為凈。心里難受，想找點什么東西緩解?？吹阶郎嫌懈恻c，林舒一頭熱的伸出手抓了就塞進嘴里。

    一旁的阿強看了瞪眼，韓洛雋想出聲制止，但已來不及。兩個大男人只能干瞪著眼看林舒。而當事人林舒一點沒察覺到這兩道強烈的視線，自顧自心煩的啃著糕點。

    韓洛雋看不下去了，玩笑般出聲道：“蘇兄弟還是別吃了，等消遣玩了唐某帶你去福來居吃吧。前些時日答應你了，一直沒機會請你一嘗?！?/br>
    林舒把韓洛雋的話聽進去了，但面上卻絲毫不在意般，還在啃著糕點。其實心里卻在哼哼。暗罵韓洛雋說話不算數。在她回府前就答應過她，改日將福來居的糕點都打包送到她府上的?？闪质婊亓肆旨乙辉掠杏?，糕點的影子都沒見一點，怎能不讓她郁悶。雖然知道青樓里的東西不干凈，但林舒認為如果下藥，八成是摻在了酒里。來青樓逛的男人肯定少不了要沾酒，要不怎么說來青樓喝花酒呢。所以林舒一點都不覺得這糕點有問題，放心的用了。

    ☆、跛腳男子

    第二十四章：跛腳男子

    身后按捏的翠兒聽了韓洛雋的話，忍不住出聲道：“我們這富貴樓的糕點自然不比福來居。福來居的糕點可是非比尋常的美味！說來奇怪，奴家三年前還在那吃過，味道一般。但是前兩年，那的糕點卻突然有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忽然一下子變得極其的好吃！奴家當時還特地跟那店伙計打聽了一下，聽說是有個神秘的男子跑來他們店，帶了不少糕點前來，要跟掌柜的談生意。掌柜的嘗了那男子的糕點后，想要花重價買下男子的秘方。但是被男子拒絕了，那男子說他只能提供做糕點的密制食料跟掌柜的合作，但是每賣出一份糕點，他要抽取三成的分紅。這男子可真是人精！”

    “后來呢？”韓洛雋饒有興致的問道。

    “聽店伙計說掌柜的茶飯不思的想了幾日，然后一咬牙就給同意了。三成分紅??！福來居一份糕點最低都要十兩銀子，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可是一筆天價。那男子卻不費功夫的得了三成的分紅。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這男子也真算是個奇人了吧，一般人跑去食樓都是直接賣秘方的，而那男子卻是提供密制食料，抽取分紅。這做交易的方式可非比尋常?！贝鋬盒纳w慕的說道，還不忘手里給韓洛雋捏肩的動作。

    “哦？那伙計沒說那神秘男子是何人？”韓洛雋好奇的問。

    “嗯，奴家想想。哦，奴家記起來了！當時伙計好像跟奴家說了那神秘男子是個跛腳的，腿腳不靈活，一瘸一拐的。其他的，那男子姓甚名誰是何人這就不懂了”翠兒亮條柳眉微蹙的說道。

    “跛腳的神秘男子？真是耐人尋味。怎么這柳姑娘跟另一個姑娘去準備了那么久還不回來？”韓洛雋手里隨意的把玩著折扇，樣子極為怡然的轉問道。

    見韓洛雋問起柳依依，翠兒以為他也有意柳依依。心里不悅，說起了柳依依的壞話：“公子，您可不知道，這柳依依仗著自己有點才藝，從不接客，謊稱自己是個清官。其實啊，在她還未登臺在眾人眼中前，早就是不潔之身了！”說這話時，翠兒低下頭湊到韓洛雋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竟有這事？說來聽聽?！表n洛雋一副好奇的樣子。

    翠兒倒豆子般，巴拉巴拉的就道出了自己知曉的?！芭矣H眼所見的，這還能有假！奴家跟她是自幼被賣進富貴樓的，因為是同時進來，當時我跟她相交不錯，好了五年。她因容貌不錯，自小被當成頭牌來培養。兩年前，她跟我一塊去逛街。路上我們遇到了地痞流氓，我逃了出來，她卻被流氓們給強上了。好幾人上了她呢！我當時逃了出來，就直奔富貴樓找mama們救命。帶人去時就看到了她那副慘樣。為此，過后柳依依還鬧過幾次自殺呢！”

    說到此，翠兒話鋒突轉：“那時候許多人安慰的話她都聽不下去，但是被我們富貴樓的掌柜吳mama威逼了一番。她才放棄自盡的想法，吳mama改讓她做了賣藝不賣身的清倌。而當她去年年初首次登臺表演后，結交了一個男子。樣貌平庸，但是手筆卻十分的闊綽?！?/br>
    頓了頓，翠兒繼續言道：“說來也是巧，那男子正好跟奴家先前給你們說的福來居的神秘男子一樣，也是個跛腳的。柳依依被他包了一段時日，過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原本她只是循規蹈矩的按照琴譜去彈曲子，卻突然變得十分熱衷的創造新曲。而且她居然還會作詩了！做的詩詞被某些有學識的大人公子哥看了，十分贊賞！奴家是看著她一路走過來的，她肚子里的那點東西奴家還不清楚嘛！以前她最多能把字給認全，沒想到跟那跛腳的有錢男子處了一段日子，人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可真是詭異！”

    原本正在啃糕點的林舒早在翠兒講福來居的事時，就停住了手里吃東西的動作，一直安靜的聽翠兒講話。聽翠兒講到這里，林舒心里咯噔了一下，轉頭著急的出聲問道：“你可知柳依依都作了哪些好詩詞？”

    “自然知曉。她當初就憑著一首飲酒的詩博得了諸位的高眼，一躍成名。奴家還記得那首詩的內容：‘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翠兒有聲有色的念了出來。

    待翠兒念到這里，林舒嘴里輕喃著念下去：“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br>
    聽完林舒所念，翠兒激動地說道：“對對對！這位公子念的一點沒錯！原來這首詩已經這么出名了，奴家還以為就逛過富貴樓的人才知道，沒想到公子這么眼生的生客都知曉?！贝鋬涸捓锏恼Z氣有些嫉妒，她就不樂意看柳依依那裝貨出名。

    得到翠兒的確認，林舒臉上的表情有些僵。怕被房屋后監視的人看出異樣，趕緊低下頭。把手里吃剩的半塊點心丟進食案里，雙手藏進長袖里邊。兩只衣袖相攏，在沒人看到的衣袖里，林舒的右手狠狠掐住左手。

    林舒為何上輩子對趙亞青死心塌地？不單是被他的甜言蜜語蒙了眼，還是因為得知了趙亞青的一個重要的秘密。林舒從趙亞青嘴里得知，他是一位‘穿越者’，因為在他生存的世界出了意外，靈魂穿越時空而來，借尸還魂到了大周朝跟他同名同姓的九皇子身上。而趙亞青來到大周的時間是建安十年，正是翠兒所言柳依依登臺的那一年！亦是福來居神秘男子做交易的那年！

    林舒當時知曉趙亞青是借尸還魂來到大周的事，震驚得口不能言。逃避了趙亞青幾日，最終消化了趙亞青的這個秘密。因為得知趙亞青的最大秘密，林舒跟趙亞青比之前更加恩愛。心態調整好了，林舒的好奇心重，問了不少趙亞青穿越大周前，在另一個世界的生活。趙亞青當時什么都依林舒，恨不得將林舒寵上天。林舒想知道什么，他就告訴林舒什么。

    五彩繽紛，多姿多彩。這是林舒對趙亞青口述的那個世界的感覺。雖然驚訝于那個世界人人平等，不分貴賤之分。但林舒卻對那個世界的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心生向往。在那里，年紀相同的男女可以共同上學，同處于一間屋子上課。差事也是男女公平競爭，沒有男尊女卑的性別歧視。

    兩人相處，閑暇無聊時趙亞青會跟林舒講一些林舒聞所未聞的文人故事。念一些出色的詩詞文章作品給林舒聽。而柳依依所作這首‘將敬酒’，林舒就曾趙亞青說過。趙亞青當時給林舒講的是位懷才不遇的大詩人的故事，那時還特地念了幾首其所作的詩詞。其中就有柳依依所作的‘將敬酒’！

    林舒已經確認，兩年前包了柳依依一段時日的男子就是趙亞青！至于那跟福來居交易分紅的神秘男子是不是趙亞青，這點還有待查證再下定論。在清河鎮上林舒發現的趙亞青，是將自己裝成腿腳有毛病的人。而跟柳依依合作，趙亞青也是裝作跛腳的樣子。既然能裝一次兩次，趙亞青就能裝第三次！況且，趙亞青穿越前的身份是個美食大廚，若福來居的糕點真是出自他手，林舒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

    心中窮思極想，腦中將一切事情都理順。林舒臉色也慢慢恢復正常，回過神時，發現不知翠兒講了些什么，把韓洛雋逗得眉開眼笑。極為賞心悅目，讓人一睹便癡。

    看到韓洛雋被別的女人逗笑成這樣，林舒心里頓時有種空空的感覺。沉默不語的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抿了抿嘴，林舒出聲問道：“那后來跛腳的有錢男子還有沒有再來看過柳依依？”

    “有??！每個月十五都來上一次呢！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有錢老爺，奴家向柳依依打聽過，還被她罵了一通。讓奴家少管她的事?！贝鋬赫f著臉上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好像柳依依是個兇惡的女人，欺負了她似的。

    林舒還想再問些什么，這時候柳依依抱著一把琴，蓮步輕移的推門而入。身后跟著的還有那個穿紅衣的珊兒。兩人進來，欠身道了句：“讓二位公子們久等了?！?/br>
    “你也知道久等了！真是掃興！不玩了！”林舒心里不高興，臉色不好的看著柳依依，霍然起身準備離開的架勢。

    抱著琴的手緊了緊，柳依依深吸口氣，面無表情言道：“是奴家的錯，請公子息怒，奴家這就開始表演?！?/br>
    “表演？演什么演??！興致都沒了，還看個屁！姓唐的，本公子要走，你走不走？”語氣不善的跟柳依依說完，林舒扭頭問韓洛雋。來這一遭林舒已經收獲了不少，她出來的時間也很長了，外邊的肯定全都黑了，若是再不回府，她二哥該急了。

    “既然蘇兄弟沒了興致，那唐某也不留了。改日再來讓翠兒姑娘幫按捏按捏。別說，被翠兒姑娘捏了這么久，本公子舒服了不少。今日就到這了，改日再來。拿著，這是給你的賞錢！”說話間，韓洛雋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丟給翠兒。

    翠兒心里美滋滋的接過，得意的往柳依依那邊揚了一下眉。嘴上討好的開口：“兩位公子慢走??！翠兒等著你們再來找奴家！”

    走出門的林舒聽到這酥酥的聲音，身子惡寒的抖了一下，加快了下樓的步伐。阿強緊跟在林舒身后，保護著林舒。

    ☆、他的身份

    第二十五章：他的身份

    韓洛雋是在一條巷子追上的林舒。他沒想到林舒跑得那么快，從出了富貴樓，他就一直在林舒身后喊，林舒居然當做沒聽見般，越走越快。眼看林舒要跑遠了，韓洛雋沒辦法，丟開風度，拔腿追上去。

    “喊你沒聽見??？還越跑越快！本公子是那洪水還是猛獸，讓你聽了聲就像逃命似的跑！”韓洛雋攔在林舒面前，氣喘呼呼的說道。

    “你有什么事嗎？我趕著要回府?！绷质嫠幍奈恢煤诎?，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不是想查清河鎮發現的事嗎？若是沒有本公子的幫助，你一個深閨女子能查得了多少？我知道你有秘密，本公子沒興趣打探。但若是要查清河鎮的事，你必須將你知曉的關于此事的所有東西皆告訴我?！弊焐险f著沒興趣，其實韓洛雋心里非常好奇林舒心中藏著的秘密。

    “你為何要幫我？”林舒雖然相信韓洛雋，但她了解他。若是沒有目的跟一定的好奇心，韓洛雋這個人對任何無關于己的事皆會袖手旁觀，不會費力的插上一手。林舒可沒忘記上次在圣才書院里，韓洛雋不留情面的反復承認不信任她的話。既然現在的韓洛雋對她沒有信任，為何會選擇幫她？他有什么目的？還是好奇什么？身處黑暗，林舒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韓洛雋原以為林舒聽到他愿意幫她查，會歡天喜地的將所知道的事情給他兜出來。卻不料林舒居然會這么警惕的一問。尋思了頃刻，韓洛雋言道：“因為本公子已經派人去了清河鎮，用了些手段取得了些你所言的藥粉。并讓人試過了，的確如你所言，一沾便成癮，藥癮發作時得不到藥粉，渾身難受得如萬蟲啃噬般。如你所言，試想，若真是有人故意用此害人之物cao控那些女子，將她們培養好了送往京城。送到像富貴樓這種魚目混珠的地方，顏色好的女子被某些大臣看中，買回了府。其后果，可謂是令人不堪設想。這背后cao控之人心機城府之深，恐怕身份并非尋常人。此等要事，如何能不查清楚？將背后之人揪出來繩之以法！”

    早在清河鎮，聽林舒說那藥粉的作用跟那些人的勾當時，韓洛雋就放在了心上。要不然也不會一回京就派人去清河鎮暗查。韓洛雋之前在圣才書院里故意試探林舒，不過是想知道林舒為何如此肯定那些藥粉的作用跟那些人所做的勾當是有陰謀的。但當時的林舒支支吾吾一直死咬著辯解，讓韓洛雋對林舒的懷疑越來越濃。韓洛雋不明白，林舒一個世家小姐，為何會識得那種藥粉，又為何在清河鎮見到那跛腳的男子會六神無主，甚至十分肯定那男子不是好人。林舒心中究竟藏有什么秘密，真是耐人尋味??！韓洛雋不單要查此事，還要挖出林舒深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

    林舒不知韓洛雋所想，聽言，以為韓洛雋調查了一番，已經確認了她說的話，知道趙亞青所做之事的嚴重性。心里掙扎了一下，沉默少頃，林舒出聲對身旁的阿強說道：“你去前邊的路口守著，若是有人，立馬出聲提醒我們?！?/br>
    阿強有些猶豫，站著不動。保護林舒是他的職責，他還沒弄懂林舒身旁這位男子的身份，不知其品性如何，他不放心離開林舒一步。

    見阿強紋絲不動，林舒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斑€愣著干嘛！阿強，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沒聽見我給你的命令嗎？既然我二哥讓你保護我，你自然得聽我的。若是不聽，回頭我二哥再把你派給我，我不要了！不聽話的奴才，要了有何用！”

    林舒這話說得有些重，阿強聽了終于動了動身子。走了兩步，回頭囑咐林舒：“那小姐，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您立馬喊我！”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林舒朝阿強揮手。

    待阿強走遠到巷口時，韓洛雋再次開口，語氣懶散的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嗯。我長話短說吧。我只將自己所知曉的事情告訴你，其他的我無可奉告?！绷质媛暶饕徽f。

    韓洛雋發出了一個鼻音，向后背倚著墻，等待林舒的下文。

    “我猜想，在柳依依登臺后包了她一月的跛腳男子，就是我們在清河鎮所見的那個買包子送藥粉到酒館的跛腳男子。也許那個福來居的神秘男子也同我們所見的男子是一人，畢竟他也是個跛腳的，時間上都出現得十分的巧合。而那個給你按捏的翠兒說跛腳男子每月十五都會來看一次柳依依。我認為柳依依就是富貴樓里那伙人的主要接線人跟負責人?！闭f罷，林舒淺淺的呼氣。

    靜靜地聽林舒語畢，韓洛雋臉上有些無奈的言道：“你所言的這些，本公子也都想到了。除此之外，你能說點本公子不知曉的東西嗎？”

    聽了韓洛雋的話，林舒深深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腦子。是她太蠢還是韓洛雋太聰明了？心里有種吐血的感覺，林舒無語的問道：“那你有什么不懂的？”

    “本公子要知道那個跛腳男子的身份，你別說不認識?！闭f這話時，韓洛雋身子向林舒逼來。

    被韓洛雋突然湊近，加之聽他這么肯定的說，林舒頓時有些心慌，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吞了吞口水，靜了半晌，林舒猛然傾身勾伸手上了韓洛雋的脖子，湊近他耳邊喃道：“那個人是大周九皇子?！闭f完，林舒推開韓洛雋，轉身就朝巷口跑去。

    待韓洛雋回過神時，目光朝巷口尋去，已沒了林舒的身影。林舒的話韓洛雋沒聽清，因為他被林舒的動作弄懵了。那軟軟的兩瓣貼著他側頸，令韓洛雋身子流動起一股酥麻感，晃神了頃刻。故而，沒聽清林舒到底說了什么。

    原本林舒食了富貴樓里的東西，韓洛雋打算給林舒診診脈。沒想到林舒剛說完就這么跑了，懊惱的錘了錘墻，韓洛雋暗罵了一聲娘。也不知是在惱恨林舒話講的太輕，不說清楚就跑了，還是在惱恨他自己那瞬間的失神。

    而跑回到定國公府的林舒，面對她二哥林玉的說教，心不在焉，左耳進右耳出。

    林玉看了不滿的伸出手戳了戳林舒的腦袋，語氣加重道：“怎么，膽子肥了，出去了一遭就聽不得哥哥的話了是吧！好啊，既然我說不了你，就讓祖母跟娘親她們說你好了！”言畢，見林舒還沒反應。林玉有些擔心了，干脆喊了阿強進屋問話。

    “你說，你們今兒都出去干嘛了！為何二小姐沾了一身的女人香回來？不老實交代，你給我好好領罰去！”林玉頤指氣使的對阿強言道。

    “這、二少爺，小姐不讓說?！卑娔樕鲜值募m結。他覺得自己兩面不是人，兩邊不好得罪，但又不得不得罪一邊。

    “不讓說？她是你的主子還是本公子是你的主子？”林玉瞇著眼睛，威逼道。

    這時候，林舒終于回魂了。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復雜，無力的跟林玉開口言道：“二哥，你別逼他了。我讓他發過毒誓不告訴第三個人的。如果他告訴了第三個人不知情的人，那么我會不得好死?！?/br>
    聞言，林玉霍然起身，瞪大雙目不可置信?！笆裁?！你居然拿你的生死由他發誓！你瘋了吧！舒兒！為何自從你回來后，跟變了個人似的。一點都不像過去我認識的那個單純天真的meimei？”

    林舒雙手握拳，咬了咬唇，眼中含著nongnong的悲傷，慢慢啟齒：“二哥，我就是因為天真單純才會被蘇姨娘設計了！在外吃了那么多苦，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無知了！我還是你們的舒兒??！難道我變了你就不認我了？”

    聽言，林玉搖搖頭，心疼的摟過林舒的肩膀，嘆了口氣，言道：“傻丫頭，哥哥怎么會不認你呢！哥只是擔心你在外所做的事。神神秘秘的瞞著大家，又不讓我知曉，我心里不踏實??！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說了。有什么需要哥幫忙的只管開口。你三哥今夜已經發現了你不在府中，逼問了我一番。我給你瞞得死死的，什么都沒告訴他，他生氣了。你明日去討好一下他吧！有我一個替你瞞著，也幫不了你多少。拉上你三哥，若是到時候長輩們發現不對勁，也好多一個人幫著忽悠他們?！?/br>
    林舒點點頭，淺淺笑了起來?！爸x謝二哥！”

    揉了一把林舒的頭，林玉轉頭言簡意賅的跟阿強說道：“日后你好生跟著二小姐做事。在外一定要保護好她，不得有任何閃失！”

    “阿強遵命！”單膝跪下，阿強一臉堅定的回答。

    兄妹倆又聊了一會兒，林舒告別林玉，偷偷地離開三省園。不動聲色的回到她自己的安樂園。

    “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可擔心死奴婢了！”林舒的替身丫鬟碧彩看到林舒回來，提了一天的心終于放下了。

    “沒人發現吧？”林舒一邊解下衣服，一邊問道。

    彩兒也麻利的褪下自己身上所穿的屬于林舒的衣服，邊脫邊搖頭言道：“沒人發現?！?/br>
    “嗯，你做的很好，回頭我跟娘親提你做我的大丫鬟?！绷质鏉M意的點頭，換上碧彩褪下的衣服。